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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新团圆》:父爱如山就是老了到你的城市看看

2017-09-19 张弘 火星试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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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父亲能够来到他的城市,明白他走过的路。




文 ✎ 张弘


龙泉和父亲近年最大的冲突,来源于对“家”的不同理解。


尽管在北京的时间并不长,30岁的龙泉已俨然把北京当家。


61岁的父亲龙乐武却另有想法。把工厂交给大儿子龙琦打理后,老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湖南衡阳老白地村盖房子。“老房子改建好以后,起码我想回去,有一个安心的家。”这个私营企业主告诉《博客天下》。


父子俩是新世相和天猫联合拍摄的纪录短片《新团圆》的主角,两代人的观念冲突成了聚焦点。纪录片里,因为中国的社会变迁,龙泉父亲在童年离家改姓,到异地生活,年老后希望回到故土,建造新宅。落叶归根、衣锦还乡是中国老一代人对家的概念,而儿子龙泉对家的认知则是承载他18岁后所有生活体验的城市,他希望父亲能够来到他的城市,明白他走过的路。这是新时代中国家庭两代人的一种“新团圆”,恰好切中纪录片合作方天猫希望传递的新团圆观。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d0551ub12ak&width=500&height=375&auto=0▵2017年,新世相中秋父子对话第二季:

《父亲来到我的城市,走过了我来时的路》


阐释


纪录短片《新团圆》是新世相2016年中秋节“父子对谈”的续集。2016年中秋,新世相找了10位都市青年回到家乡与父亲对谈,并进行直播。2017年,新世相和天猫决定邀请龙泉父亲到儿子的城市,通过龙泉父子的代际冲突,展现都市年轻人新的家庭观和生活态度。


9月10日,新世相拍摄团队赶往湖南衡阳老白地村拍摄龙乐武新建的房子时,他以为可能也就两个人,结果来了11个人。庞大的阵势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怕村里人背后说我当了老板,有了钱,盖这么个小房子,还找无人机拍摄,炫耀什么啊?”


从底层一步步奋斗出来的经历,让他很注重自己在乡民中的形象。龙乐武本姓陈,亲生父亲在“文革”时被打成右派,母亲迫不得已跟父亲分开后,改嫁到毗邻井冈山的浙江吉安市安福县洲湖镇,他也由此改成了继父的姓氏。




视频里,正在搭建的房子已开工一年多,如今已盖到第二层,正在封顶、布钢筋、铺水泥板。龙乐武设想建三层,顶层给小儿子龙泉,中层给大儿子龙琦,底层留给老两口自己。


“要让子孙们知道,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还是有个根在。”龙乐武说。


自少年时离开衡阳,跟随母亲到江西生活,龙乐武有50多年都没再回去,如今他选择以这种方式“回家”。


龙泉对父亲的做法不以为然,但也不反对。“感觉好像他在打造自己的一个城堡,自己的一个王国一样,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龙泉说。在老家建房子,在他眼里更像是父亲对“家”从概念落到实地的表现,至少可以让父亲的晚年生活不那么无聊。另外,这也是儿子相继独立后,父亲为数不多的尚可以控制的事情之一。


相对而言,龙泉对家的理解要更宽泛。大学毕业后,他出国留学,后来拒绝父亲的安排,只身一人到北京发展,现在是新媒体创业者。24岁之前,他认为“有爸妈的地方才叫家”,有了独立的想法后,慢慢发现“其实家可能是一个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去生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地方)”。


“你可以在那个空间里很放松的、不用去面对其他压力的时候,那个地方才叫家。”龙泉说。


他决定带一向强势的父亲看看自己在北京的新“家”,并借机让他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全程会被新世相拍摄成一部10分钟的真人秀式的短片,内容有龙泉带着父亲逛三里屯、吃西餐、买名牌衣服、体验自己的工作等。




“某种意义上,邀请父母到子女生活的城市去,也是回家,这是新时代下的新团圆观。”新世相创意总监田威对《博客天下》说。

 

疏远


9月11日下午,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的龙乐武有点紧张。3小时前,他还在自己的主场,从新盖的楼房前经过。眼下,他到了儿子龙泉的主场,即将在摄像机镜头下,一点一点深入儿子的生活。


14岁那年,继父去世,家中老大龙乐武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修理铺生意,收过十几名徒弟。后来,他花10年时间发明了一台钢筋调直机,获得国家专利,现在已拿到17项国家专利。2005年,龙泉刚上大学时,龙乐武正式注册公司,专门生产钢筋调直机。


在老家衡阳,他也是名人、“十大创业先锋之一”,村里特意给他批了块儿地,让他盖房。


在大儿子龙琦看来,父亲的经历造就了他成为一家之主、说一不二的地位。


他的强势在一定程度上成了他和儿子间的交流屏障,特别是与小儿子龙泉在一起时——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紧张。


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打拼的龙泉,与父亲的交流少之又少。每次通电话,总也聊不起来,有时候他把手机插上耳机,撂在一边干别的事,半小时回来,发现父亲还在说,而且没有发现他中途离开。




“有时候跟他打完电话,自己会难受一两天,我想,为什么你的困扰要压在我身上?”在龙泉印象里,父亲严肃、啰嗦,太自我为中心,总在聊他自己的事,“负能量有点多”。他愿意跟母亲沟通。


2016年,龙泉曾特意主动把父母接到北京住了一周。因为他突然有一天发现,母亲在回忆跟儿子相处的画面时,大都停留在18岁上大学以前。“没有我18岁以后的人生。我后来想了一下为什么,确实他们没有参与我之后的人生。”


这一次,龙泉想让父亲知道自己所做的“新媒体”究竟是什么,从而减少对自己的担心。


“他对我的期望从来都没变过,就三件事,第一个是去企事业单位做一个公务员,因为有一个安稳的工作;第二个事情就是回老家;第三个事情是结婚生子。”龙泉说。如果父亲看到儿子虽然没有在企事业单位,一样生活得很好时,可能会减少这些年来的顾虑,对儿子留在北京的选择也会多一些理解。


龙泉与父亲的关系,田威感同身受。他做广告出身,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总会遭到父亲的质疑:刚工作时工资低,父亲会认为工作不太靠谱儿;后来薪水越来越多,父亲就觉得就做那么点事情,居然能赚那么多钱,“很难跟他讲你做这个行业到底能产生多大的价值”。


同时,他发现一些年轻人对家和故乡的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在父辈那里,落叶归根、衣锦还乡,更符合人生设定;现在的年轻一代,已很少有这种概念,更多时候把工作、生活的城市当作新家和最终归宿。不管住着辛辛苦苦攒钱买来的房子还是租来的房子——相对于传统意义上的家和故乡,城市才是他们付出更多感情和汗水的地方。


这也是新世相决定在中秋节的“大团圆”气氛下,把龙泉父子的故事拍摄成纪录片的原因之一,“传统的团圆符号之下,掩盖了年轻人的自我表达,大部分父母无法理解孩子为什么不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生活,认真努力的孩子需要给自己正名”。

 

补偿


9月12日,龙泉父子正式进入摄像师镜头的第一天。


下午,龙泉带父亲到朝阳大悦城买衣服。最终,龙乐武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价值1500元——他如果自己买的话,这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价格。试穿时,配上手腕上龙泉从国外给他买的表,一旁的编导能感受到老人的喜悦。




龙泉热衷买衣服,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曾一次买了7件。这一习惯跟小时候一直是家里老二有关,他印象里,自己少有新衣服,都是捡哥哥穿过的衣服穿。


他埋怨父亲不给他买新衣服。父亲回应他:“有哥哥衣服穿就不错了,我们小时候夏天就穿一条短裤。”他怼父亲:“这都什么时代了!”


在龙乐武眼中,龙泉小时候像女儿。大儿子龙琦很调皮,有一次游泳回到家,龙乐武气得脸发青,二话没说,提着他的耳朵,拖到房间,让他跪搓衣板,到深更半夜。


龙琦眼中的父亲是大男子主义,在家的威望高上天。“他说东就是东,你说东南、东北都不行。”


龙琦读高二期间,和一位女同学暗生暧昧情愫,但也只是回家时候一起坐车。这件事情被父亲知道了,父亲没打他骂他。直到下一学期开学,他被转学到南昌,“毫无征兆”。


“我算是杀鸡给猴看了。”龙乐武说,对老大的拳打脚踢让龙泉从小乖得有些过分。哥哥在吃耳光的时候,龙泉一般在家洗碗、扫地、洗衣服。多年过去,龙泉说:“谁喜欢干这些啊?”


但他又一定会这么干,原因很简单,他想通过乖巧的方式讨好父母。龙泉小时候一直有种感觉,父母并不看好他。他经常听到父亲对他说“你哥哥比你聪明”“你哥哥比你反应快”“你哥哥比你爱运动”。但在父亲那里,是另一种答案:“对龙泉从小来讲,应该说偏爱一点。因为龙泉好乖,好听话。”




龙泉对大城市有向往,一直想挣脱那个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18岁去山东淄博上大学,是他第一次出门远行。由于不甘心,考研时非北上广深的学校不去。最后只有去重庆的机会,他坚决放弃。


毕业第一年,他去了广东,工作约一年后,又去德国留学,读物流。2012年,龙泉回国,不顾父亲劝阻,孤注一掷到了北京。


第一次到北京,他充满好奇,特地坐上双层巴士,隔着窗玻璃看北京,“拼命在看,感觉永远看不够。”


2015年底,龙泉辞职创业,做自媒体号“什么值得吃”,现在已积累50多万粉丝,有8名员工。


创业之初,并不顺利,连续几个月没有收入。春节回家,母亲发现他没买新衣服。父亲看了心里不好受,让他穿哥哥的新衣服过年。龙泉死活不干。


创业有收入后,他给家里置了一台一万五千元的大电视,母亲节给母亲买了一束花,给父亲买了国外的剃须刀和皮鞋,价格昂贵。


“想用这些物质的东西证明自己有出息。”龙泉说。

 

失控


9月13日下午结束拍摄,龙泉带父亲到一家日式牛肉饭门店,两人都点了大碗牛肉饭。


对刚刚拍摄中自己表现不好的地方,龙乐武不能释怀,不断跟编导重复,要剪掉那段。龙泉失去耐心,呵斥他:“这么件事,你老说它干嘛?”龙乐武立即收声,像个被父母责骂的孩子,埋头吃饭。




前一天,龙乐武到儿子的公司,参与他的具体工作——美食测评,吃的是月饼。他发现一本橙色笔记本,饶有兴致地要放进布置好的场景里,“那样更好看”。刚放上去,龙泉语带责备地对他说:“你不要碰!”橙色笔记本被撤走。


龙乐武说话不再管用,是从龙泉执意要去北京开始的。2012年,龙泉从德国留学归来,父亲就给他规划好了3条路:到南昌的事业单位;留在家里继承厂子;去广州原先工作的地方。


随便选哪一条,都说明龙乐武说话还是管用的。龙泉却一心想去北京。


这遭到龙乐武的激烈反对。他曾遇到一个做轴承的浙江老板,刚好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管生产,二儿子管销售,大儿媳妇管出纳,小儿媳妇管财务,两年时间就把生意做大了。龙乐武也想照着这个轨迹规划,但他想多了——只有大儿子“就范”。


龙泉懒得跟父亲吵,把自己关在房间。父亲找他谈话,一直到深夜。龙泉的一句话让父亲撒了手:你给我两年时间,我混不出来,就回家跟你干。


龙乐武认定儿子混不出来,儿子属兔,“北方不旺兔”。龙泉出发到北京那天,种种迹象也让龙乐武觉得儿子的选择是个错误,一是电梯突然停电,按照老观念,这天是绝对不能出门的;另外,那天他的大孙子发高烧,全家人都绕着病人转。


龙泉一意孤行,将行李箱从15楼搬下,又匆忙赶火车,扭了腰。到北京,先躺了二十几天。


龙乐武对儿子回家一直抱有一丝希望,直到龙泉办下北京户口。他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儿子能拿到北京户口实属不易,值得庆贺,又觉得这下彻底“失去”了儿子。


2016年中秋节前夕,龙乐武和老伴到北京,带着这样几个目的:看他有没有女朋友,看他在北京干没干正经事,帮他按揭一套房子。




结果一个目的没实现,倒是发现儿子“彻底管不了了”。龙乐武后来才知道,在他来北京之前,儿子就已经看好一栋40多平方米的学区房作为投资,却装模作样带他们到处看房,看了5天。


“从他去北京那一刻起,我就把他当成养的女儿,嫁了出去。”龙乐武说。

 

走近


9月13日晚7点半,龙泉与父亲相向而坐,开始对谈。


视频编导孙博文给他们各准备了10个问题,事先并没有告知他们。孙博文告诉《博客天下》,问题有些是根据前期对两人的采访设置的,有些是通过征集而来,在龙泉父子平日的对话里是不会出现的。


田威说,新世相扮演一个推动者的角色,让他们把心里想知道的问出来。


看到问题后,他们都略显为难地笑了。问题有“你什么时候最心疼我”、“你喜欢多大年纪的我”、“我是一个好父亲吗”等。


龙乐武问儿子:“你在北京受到最大的委屈是什么?”龙泉讲起几年前陷入困窘跟人借房租的经历。听完,龙乐武叹口气,身子前倾,不断质问儿子:“你没钱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


这次对话多少让龙乐武对儿子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把儿子在北京的日子形容为“生活在高压锅里”。对儿子的工作,龙乐武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却很关心,每次打电话,第一句话往往是:“维持的了吗?”


2016年9月到北京考察儿子的工作后,龙乐武对儿子做的自媒体略微有了些认知——就像是一本杂志,写文章,靠给人做广告过活。




2017年亲身体验后,龙乐武认为儿子的成就远远超过自己——8个员工的工资,在吉安他可以雇30多个人;70平方米办公室的租金,在吉安他可以换成上千米大车间。在都市和互联网科技面前,龙乐武承认自己落伍了。


而2016年初,经过与心理咨询师半年沟通后,龙泉发现父亲也有脆弱、自卑、软弱的一面。心里上的碾压宣告龙泉在父子竞争中争得绝对话语权。外出旅游,没有儿子陪同,父亲不敢从厦门直飞曼谷;父亲做生意亏钱后也会流泪倾诉,这些在龙泉看来是一个男人脆弱的表现。


龙泉还在幼儿园时,一次跟小伙伴玩捉迷藏,他本能地躲进父亲的怀抱,躲在那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这个小举动成了龙泉对父亲最深的印象。


对谈中途停了一会儿,龙泉吐槽父亲:“都说了这是快问快答,你说一箩筐干嘛?”后面的提问和回答明显短很多。

 

团圆


9月14日一早,完成全部拍摄任务后,龙泉开着奔驰车送父亲到机场。龙乐武要回湖南继续盖房子。


对盖房子这件事,老人有一种执念。尽管深知子孙辈不可能回去住,自己也可能不再回去,他还是要盖。“龙泉、龙琦在外面打拼,想回去也是一个家。那个家才是真正的家,就不是商品房了。”他说。


但龙泉不这么认为。“江西和湖南没有我值得留恋的地方,我以后是跟我的朋友度过的。”


他认识的人大部分在北京,属于互联网圈子。每次春节回家,他都没有朋友可约,要么宅在家无聊透顶,要么跟着母亲去买菜。


北京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他在这里挥洒汗水、成就事业,以后可能也会在这里遇到相伴终身的人。




龙泉对韩剧《请回答1988》里的胡同生活、父母与子女关系充满向往。他很喜欢德尚,因为觉得自己像她,排行老二,在家里地位不高。在他颇具浪漫化的设想里,父子关系是朋友,也就是说父亲要盖没人会去住的房子,好,你盖;我要是以后不结婚,好,你也别管。“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纪录片特意拍摄了父子二人一起看《请回答1988》的场景。龙泉说,这是他2017年看得最多的电视剧,“大概看了三遍”。他从中看到了父辈身上以往被忽略的部分,“比方说他们也有软弱的地方,也有不知所措的地方”。有很多情绪,他想跟父亲分享。


这是纪录片中“团圆”意味最为浓郁的地方,两人不说一句话,任由电视剧里的情节带他们回到过去。不管物理还是精神上,这都是父子二人少有的团圆时刻。


新世相创意总监田威不讳言纪录片其实是天猫以“新团圆”为题,向新世相定制的一支原生广告,整支视频按照《纽约时报》品牌营销单位T Brand studio的水准制作而成。


龙乐武不确定自己和儿子的故事在这次传播中能抵达多远、击中多少人的内心,但有一件事他很笃定——这次跟儿子的交流让他改变了对很多问题的看法,“原来我有点固执,现在不反对他了”,甚至对儿子“这么大年纪也不成家”也能感到理解。


他决定接受儿子不再回家的事实,并计划以后常来北京。


龙乐武此行还带着秘密使命,即看儿子是否谈了女朋友。他估摸着深入儿子工作圈子,也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小儿子一成家,我这个父亲也做到头了。”他说。


他发现龙泉的公司里有个女孩子很不错,很热情。9月14日上午11点,在井冈山机场,他跟前来接他的龙琦汇报战果:“如果这个女孩子今后能帮到龙泉,岂不是更好?”


说完,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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