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一位武汉市民的除夕

有趣有料的 市界 2021-01-20


文 摄影✎ 王毅 

编辑 ✎ 廖影



大年三十,我特意开车去武汉的街头转了转,这座我生活了17年的城市,从未如此冷清。偶尔一辆汽车穿过,轰鸣声清晰可听。

              ▵ 武汉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天佑医院市界摄

 

新型肺炎疫情笼罩下的武汉,人们在21日后突然紧张起来。之前,这里的人们似乎并未重视,19日颇有名气的百步亭社区组织4万人的团年宴。还传出了各种段子,认为外界夸大了武汉的疫情:全世界都知道武汉被隔离了,只有武汉人民不知道。

            ▵ 武汉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天佑医院 市界/摄


21日之后,“封城”、“封桥”、“禁止公共交通”、“机动车通行”,“宵禁”举措越来越严。非典时期的广州,也未见如此严格的举措,人们的心理变得紧张起来。

             

曾做过10多年记者,我见识过一些重大自然灾害的伤害,也体会过人类的渺小,还算见多识广。但“封城”之后,那份冷清还是让人害怕。

             

24日,团年饭过后,我去了一趟超市。我家附近的家乐福超市,顾客比正常时期少,但也不算冷清。只是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而20日我从外地返汉时,火车站、地铁等公共服务部门的员工,目之所及戴口罩者寥寥无几,地铁车厢戴口罩的乘客也未过半。21日,就很难找到一位不戴口罩的乘客。


一进家乐福,火红的对联、灯笼等庆贺春节的货品,给这个特殊的春节增添了几分喜庆。


商品的物价没有变化,广播里还宣传着满300减100的促销。一份“郑重声明”称:消毒水、消毒液、除菌液、防护口罩等商品不涨价。

             ▵ 各超市公示不涨价

                                                   

在23日早上5点多,我醒来后突然发现,当日凌晨2点39分,武汉发布了“封城”令。我的第一反应是,在盒马、京东到家、沃尔玛采购外送的果蔬。当时,线上货品比较齐全,外卖送货时间也可以预约。

             

到了下午,盒马按时送来了800多元的物资,京东到家、沃尔玛则处于电话不通的状态。超时半天后,我只得选择退货。


当天,有部分超市被抢购一空,和生鲜涨价的传言。随后,官方发布公告称,保证物资供应,这才没有了超市的抢购,排长队加油的车辆,到了晚上也逐渐减少。

             

盒马送来的物资足够使用一两周。但大年三十,我还是决定去家乐福一趟。一是,为了囤点必需品;二是,缓解一下封闭在家的心情。

             

小区里少见人影,偶遇一位年长者,她停下冲我打招呼,我们隔了一两米的距离,闲聊了几句。我们并不认识,在以往是不会有这种驻足的闲聊。

             

我家附近的家乐福、沃尔玛超市均在商场内。武汉的商场均已停业,为了保障物资供应,超市正常营业,货架上也未见空缺。经历了“封城”当日的抢购,市民理性了许多。


鲟鱼36.8元,鮰鱼39.8元,鸡肉的价格在20元到40元之间……这些生鲜的价格与平时无异。

             

我离开超市时,已是下午2点多。超市即将下班,员工准备回家过除夕,超市内仍货源充足。


为了尽可能少地接触人,我选择了排队较少的自助收银台。两名工作人员在旁边帮助我刷条形码。以往,这里是不需要工作人员协助的,这几日大宗购买增多,需要辅以人工,才能提高机器的效率。


透过口罩,只能看到两名服务员的眼睛,看上去也就20出头。他们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并不忌讳和顾客多说话。他们的声音在排队的寂静人群中,特别有穿透性。

             

“封城”之后,网络上有关于武汉的各种说法,23日的晚上,我曾特意出去转了转。周围的超市、药店、水果店均正常开业,小店里7元到10元一斤的红富士苹果,保持了正常的价格,甚至连个别餐馆和服务业,也开门营业。

             

只是我去的多家药店的口罩、酒精售罄,家中口罩紧缺。


相比于准备去外地过年的武汉人,我们家一开始便决定在武汉过年,准备要充分一些,没有经历“封城”令之前的紧急“逃离”。


武汉的春节,本来是热闹祥和的。半个月之前,武汉多家适合家庭聚会的中端餐厅已经进入了春节模式:每天中午、晚上预订分时段,中午11点半到1点、1点半到3点各为一批客人,晚上也分了两个时段,用餐不得超时。

             ▵ 再过三个多小时机动车也将禁行 市界摄

 

部分餐厅不接受电话预订,需要现场交定金。即使这样,我也没在餐厅订到年夜饭。武汉的宾馆酒店,春节期间也本处于饱和状态,外地来汉的游客络绎不绝。

 

疫情的阴影散播开来。前几日,一位在武汉某知名宾馆工作的朋友便告诉我,外地客人纷纷取消了宾馆的房间预订。餐厅的团年宴也陆续有人取消,21日之后,餐厅宣布关闭,所有年夜饭取消。


有朋友问我,有没有选择到其他地方躲避的打算?


武汉正处于疫情的风暴之中,我们从未打算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愿意留在这里共度时艰。虽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但至少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给别人带来恐慌。

        ▵ “封城”前大家已自觉戴上了口罩 市界/摄

武汉“封城”,停止公共交通,即将禁止机动车上路。这都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法,但并未打乱所有人的生活。我的一位亲属,由于工作性质特殊,需要到单位值班。他便骑着自行车,往返数十公里。

 

今日早上,几声鞭炮炸响。武汉早已禁鞭,多年未听到鞭炮声音,这或许是武汉人排解寂静和寂寞的一种方式,让安静地可怕的城市,能有些许生气。



互动话题


推荐阅读

(点击图片即可获取全文)


我们以《博客天下》为起点,做最具洞见的资本观察。

  点击“阅读原文” 获取福利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