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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火了!但那个脚踩风火轮、长枪指苍穹的倔强背影,你真的看懂了吗?

金台环环 环球人物 2019-08-31


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羡慕哪吒;长大后,我们每个人都敬佩哪吒。(本文有轻微剧透)


     |作者:隋唐



往年打得火热的暑期档,今年因各种原因偃旗息鼓。人们在电影院门口探头探脑,纠结得就像男孩面对着自己的袜子——想从脏的里面挑出“脏,但能穿”的。


眼看传说中的“国产片保护月”就要堕落成“烂片保护月”,国漫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哪吒》)像颗深水炸弹一样横空出世,并在豆瓣上轰出8.8分。


作为对比,2015年上映的国漫之光《大圣归来》“才”8.2分。


有网友表示“《哪吒》的上映就像黑暗中看见了灯塔”。无聊的暑期档能否挽回颜面就看这一“哆嗦”了。


哪吒是一位从小陪伴我们长大的少年英雄,而这对于电影来说是优势也是劣势。优势是哪吒作为一个成熟IP,有现成的故事框架和受众群体;而劣势则是作为一个传统IP,“哪吒”形象存在着被消费过度的问题。


好在这次的《哪吒》,被导演饺子做出了出人意料的改编。


与以往一身正气的“哪吒”形象不同,这次的哪吒从出生就是一个被“魔丸”附身、亦正亦邪的混世魔王。天生火相的他四处放火,搅得陈塘关百姓鸡犬不宁,村民对他又厌恶又害怕。



父亲李靖将他关在结界中,并严令他跟随太乙真人学习道法。但作为“魔丸”,他的命运早就注定——在3岁生日当天被天雷劈死。


这部《哪吒》之所以能让朋友圈出现大量“自来水”,与优秀的改编有很大关系。在电影中,不光是哪吒“改正归邪”,连往日“不配有姓名”的哪吒母亲都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花木兰”式人物,而最令人意外的无疑还是太乙真人——以往仙风道骨的他被改编成了一口”川普“的胖子......


很多人说,饺子的《哪吒》是在一个全新的故事上套上了“哪吒”的壳。但环环并不完全同意这句话,因为这部《哪吒》虽然剧情走向被大刀阔斧地进行了改编,但精神内核还是与以往高度统一——反抗。


是的,它讲述的还是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故事。电影中最“燃”的台词还是那句:


“若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哪吒:“是仙是魔我说了算!”


在《哪吒》中,因为在娘胎里被魔丸附体,哪吒从小便是个异类,这让他身边充满了偏见。生长在这种环境当中,他难免会像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并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不信任。


3岁之前,哪吒每天的生活就是东家放火、西家打人,村民光是听见他的声音,便如小鬼见了阎王一般乱窜。


片中有个小细节——哪吒的手时时刻刻都插在裤裆里,这个动作其实在现实中有原型。在英国,这群整天把手插在裤裆里的人叫Chavs,是群具有明显的反主流社会倾向的青少年。


一名Chav走在英国前首相卡梅伦身后……


这群英国混混“破坏力”惊人,就跟哪吒一样。当年他们不知为啥爱上了巴宝莉这个牌子,让巴宝莉在英国的销量都受到了影响……被逼无奈的巴宝莉直接停产了Chavs钟爱的格子棒球帽才算了事。


玩世不恭、混不吝、人见人烦……哪吒简直就是Chavs的翻版。


他将师父太乙真人折腾得浑身中毒、将父亲李靖反锁在结界中、将小伙伴一股脑扔进泥浆……他嘴边每天挂着一首打油诗:“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不过看似刁蛮,哪吒的内心却一直都渴望被承认。他甚至都不奢求做个好人,只是要做个正常人。他第一次对命运说“不”,就是反抗村民们的偏见。


当看到妖怪抓走一个小女孩之后,哪吒拿出“玩命”的架势来捉妖。虽然沿路不知道撞塌了多少民宅,但他最终还是从妖怪手中抢回了小女孩。


只可惜等到村民找到哪吒和小女孩之后,妖怪已经被打跑。以往的偏见让村民们相信,哪吒就是抓走小女孩的凶手……



像这样的反抗,几乎贯穿全片始终,而反抗的最高潮也正是全片的最高潮。


因为天生就是魔丸转世,哪吒命中注定了要在3岁生日那天被天雷劈死。但真到了那天,哪吒却以半人半魔的状态与龙三太子殊死战斗,只为拯救所有陈塘关的百姓。


也正是这个过程中,哪吒挣脱开了压制自己邪性的乾坤圈,却干着拯救苍生的事。他以三头六臂之姿,说出了自己对待命运的态度:


“是人是魔,我说了算!



李靖:反抗命运就是我的命运


不管哪一版哪吒,我们总是可以看到一个枪指苍穹的倔强背影,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


“反抗精神”一直是哪吒相关影视作品中的核心,无论剧情怎么改,这个精神内核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1979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哪吒闹海》上映,让很多“80后”“90后”的心目中留下了哪吒的身影。片中的哪吒含泪留下一句“爹爹,你的骨肉我还给你,我不连累你”,然后自刎于瓢泼大雨中。


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的画面是很多人的童年阴影。从那时起,哪吒反抗父权、反抗君权、反抗神权的“硬核”形象便鲜活地立在了每个人心中。


在《哪吒闹海》中,剧情的主要矛盾就是哪吒与李靖的矛盾。从李靖的台词中,我们可以窥见一个父权至上的封建主义形象:


“逆子!父母骨肉养了你,你反而连累父母,留你何用!”


不过到了《哪吒》中,李靖不再是单一而刻板的脸谱化形象。饺子通过大胆的改编,不仅让父亲李靖与哪吒站到了同一战线,还成为了电影中最大的泪点。


在得知哪吒是魔丸转世后,陈塘关百姓异口同声地要求趁早处死哪吒,而这时候正是李靖用自己陈塘关父母官的威信为保证,才勉强让百姓们接受了这个魔童。


在了解到哪吒因为中了天劫咒,3岁生日那天将会在天雷中殒命时,李靖跪在天神门前求了又求,最终换来“一命换一命”的解咒办法。


在哪吒魔性难除,祸害百姓时,李靖用尽办法将他关在结界中,希望他能潜心与太乙真人学习道法,磨练心性。


李靖明知儿子魔丸转世,生性顽劣,但还是骗儿子是“灵珠转世”,让哪吒不要自暴自弃。


李靖只是希望儿子能“改邪归正,做一个有用的人”。就像他对妻子说的:“难道你想让吒儿一辈子在人眼中都是个妖怪吗?”


你看,李靖也不信命:命中注定我儿是个祸害人间的混世魔王,但我愿意拼尽全力引导他走上正途;命中注定我儿3岁命中难逃一劫,但我愿意祭献自己的生命,只为让我儿逆天改命……


在哪吒3岁生日宴上,李靖云淡风轻地给他戴上那个装有换名符的平安囊,眼神慈爱得让人心疼。那一刻,他用行动证明了反抗命运的决心。


细究中华民族的神话故事,总是能发现,我们几千年来一直宣扬的都是这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精神。天漏了自己补,河水泛滥自己疏解,太阳太多了自己射日……


“人定胜天”四个字早就刻进了中华民族的骨血。


哪吒已成为“反抗精神”代名词


五千年的文化早就教会我们,当与命运意见一致时听从命运的安排,当意见不一致时就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像影片中无论好坏,所有角色都在与自己的命运做着抗争。


敖丙作为灵珠转世,身上背负着扭转龙族命运的重任,但他最终还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站到了族群的对立面;李靖夫人戎马一生,巾帼不让须眉,却总是想在保家卫国和陪伴孩子中间找到平衡,纵然这难如登天;就连申公豹也是顶着“妖族”的污名刻苦学艺,纵然前途被“偏见”杀死,宁愿黑化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些“轴,但热血”的角色们与哪吒一样,所表达的都是一种反抗命运的精神。不管是反抗父权、神权,还是摆脱偏见,重获新生,有关“哪吒”的影视作品都刻着“反抗精神”的烙印。


而“哪吒”这个形象,更是早已成了反抗精神的代名词。


众所周知,中国最叛逆、硬核的一群人——摇滚老炮——就颇为喜欢哪吒这个形象。比如著名的痛仰乐队,从哪吒拔剑自刎到双手合十,光是专辑封面,痛仰乐队就用了好几个哪吒。



除了专辑封面用哪吒,中国摇滚乐坛甚至曾有支乐队就叫”哪吒乐队“,而他们传唱度最高的一首歌就叫《闹海》。这首歌的歌词,唱出了很多人对于哪吒的理解:


“哪吒只哭过一次,从今后不会再有。


经历了从平凡小孩到伟大战士,再到击败天神惩罚的神明,哪吒忍受了“剔骨还父、割肉还母”的亲情决绝。他甘受风火之苦,凌迟之痛,只是为了向命运摆摆手而已。



有人说哪吒就是东方的哈利·波特,但环环认为哪吒比哈利·波特还要勇敢、叛逆、刚烈。就像中国孩子很少有人会幻想自己成为哈利·波特,但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成为斩妖除魔的哪吒。


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羡慕哪吒;长大后,我们每个人都敬佩哪吒。就像片尾曲《今后我与自己流浪》中所唱:


“今后我为自己绽放,在告别后坚强,受伤也绝不投降,背影会解释我所有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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