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到海外的中国“90后”,用魔法打败魔法
“年轻一代艺术团队的发声
是对西方舆论展开一场‘奇袭’,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作者:杨学义 隋坤
该如何介绍天府事变?
简单点说,这是一个火到海外的中国说唱组合。
复杂点说,他们是个矛盾体——把“自己眼中的天府事变”描述为戴着大金链子、梳着脏辫的嘻哈歌手,把“同行眼中的天府事变”描述为双手插兜、有板有眼的“五道杠青年”,而“外媒眼中的天府事变”被黑化成了“中国官方雇佣的匪帮”……
不久前,《环球人物》记者去成都与他们进行了两次长谈。
采访结束后,他们专门为《环球人物》创作了一首歌《Who am I?》(《我是谁?》)来解释自己:
“不为名利,我是头野兽,一个民间发言人,不是泛泛之辈,我是国际舆论斗士。”
《CDREV》是天府事变这个组合成立后的第一首歌,可以看作一首定位曲。
歌中唱道:
“要把他们统统铲除,让我的孩子不会因为说唱再和毒品接触。”
“只会撒钱的废物冒充说唱领袖,眼里只有钱和美女的loser不会长久。”
“谁来扣响,这事变的第一枪?”
组合成员罗锦辉说,那首歌代表着他们完成了第一次“事变”,针对说唱圈的,“我们与有害的价值观正式决裂、割席”。
说唱音乐在西方的发端和蓬勃,伴随着谩骂、斗殴、滥交、毒品等负面现象,而这些一度被西方某些说唱人当成“酷”。
天府事变成立之初就不认同这些价值观,“我们听了很多欧美说唱大师的作品,虽然也有人很颓废,但真正最厉害的,还是表达深刻思想、参与社会议题讨论的。”
·天府事变向爱反串的“国际友人”开火。
后来,他们还有第二次“事变”。
2016年,中国台湾艺人周子瑜涉嫌“台独”一事持续发酵,天府事变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创作了一首《红色力量》,将蔡英文和海外反华势力骂个狗血喷头。
“我们选择用英语演唱,因为国内民众的情绪是一致的,我们就是要表达给外国人听!”
在他们的印象里,这是最早一首在海外产生影响的作品,“有一些网友将这首歌搬到海外网络上,甚至将这首歌当成‘出征’主题曲。”
不久后,他们又推出《This is China》(《这才是中国》)。
与《红色力量》相比,这首歌最大不同,是出于善意的目的自我介绍。他们汇集了外国人最关心的一些话题,在歌中进行阐述——
“北京、天津这样的大城市总是被雾霾笼罩着,这不是20世纪50年代那时的伦敦和洛杉矶很像吗?看,飞速增长总是伴随着痛苦的。”
“三聚氰胺牛奶已经影响了四万婴儿,他们正在被营养不良折磨着,更可怕的是疫苗事件,非法商业交易已经被停止,但也已经导致了全国范围内的恐慌。这些商人都怎么了?”
歌词延续了天府事变犀利又泼辣的风格,直接回应海外网友最关注的敏感问题,随后用最坦诚的态度告诉他们,这是中国发展过程中必然要克服的问题,并且你们的国家或许也走过这样的路。
《This is China》引发轰动,很多海外媒体找天府事变进行采访。
“现在回过头来想,绝大多数西方媒体都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我们,尽管当着我们的面,并没有表露出来。”
组成成员王梓鑫记得,BBC一名资深记者在采访时彬彬有礼,后来却在推特上竟直接辱骂他们:“试图把盲目爱国包装得很酷,什么××(侮辱性词语)玩意儿。”
接受西方媒体采访多了,王梓鑫也总结出西方的采访套路:预设立场。“采访之前他们已经想好了写什么,采访对象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有一次,美国《时代》周刊找到王梓鑫,采访时追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员,王梓鑫说不是,记者只得作罢。过几天,对方又打来电话:“那你是共青团员吗?”王梓鑫说是。结果,这就成了天府事变又一次被定义为“官方歌手”的依据。
“那段时间外媒的频繁采访,让我突然意识到:明明是善意坦诚地告诉西方人什么是中国,但他们的媒体完全不接受。所以……”王梓鑫说到一半,罗锦辉接过话:“是的,我们那时候决定,换一个方向去战斗。”
更加自觉和专注的“出海”开始了。
天府事变不再介意别人对他们“唱红歌”的diss(抨击、讽刺)。“爱国并不是捞钱的工具,而是我们每个人的本分和发自内心的信仰。”
彻底跳出了这些恩恩怨怨后,他们就像一只跳出枯井的青蛙。“我们的确失去了一些亚文化的听众,但迎来的是更开阔的世界。给我们音乐留言的网友,渐渐多了头像是风景照的大爷大妈,他们鼓励我们:小伙子真棒!”
关心国内外时事的网友,还有国外对中国感兴趣的网友,哪怕不懂说唱音乐,也有可能变成他们的听众。
“这也是我们打破壁垒的过程,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天府事变在演出。
天府事变开始思考: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说唱音乐的优势到底有哪些?
最明显的一点,说唱音乐是舶来品,欧美听众对其认知度相对较高。
“由于长期听欧美经典说唱音乐,我学会了他们的发音吐字技巧。”罗锦辉说,“我们并没有‘杀到敌人内部’的主观意识,但纯正的发音确实客观上帮助我们收到了这样的效果。”
另外,说唱音乐歌词密集,有冲击力,“它表达的观点、讲述的故事是完整的”。
成功的欧美说唱人也捕捉到这个精髓,将说唱变成参与社会构建、表达态度的工具。“我经常听到一些非洲裔的音乐家通过说唱与种族歧视作斗争,并且不停反思:除了斗争,我们自身要做出哪些改变?”听得多了,罗锦辉深知说唱音乐可以承载更多使命。
经过不断摸索,天府事变还达成一个共识:不能站在说教、上课的角度给人灌输,说唱音乐第一位是愉悦身心,思想附着在音乐之上。
“我们的作品,首先必须是一首好歌,才能承载起思想的使命。”
在技巧和形式上考虑清楚了,思想的表达就是“灵魂问题”。
对于主打题材,他们是有考量的。几个海外传播较好的作品都有一个共性:借你家的事,说我家的理。
比如《I can’t breathe》(《我无法呼吸》)唱的是非洲裔美国人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示威游行,但真正抨击的是美国政客对香港暴徒的支持,他们在歌里唱道:“别再当什么世界警察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再比如《说起种族灭绝,BBC哪来的脸?》这首歌,大声控诉“看看那些快消失殆尽的原住民,在澳大利亚、美国、印度,你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真正反击的是西方媒体对中国新疆的污名化。
·天府事变组合的音乐MV截图。
“虽然是‘出海’,但每一个作品的落脚点,都是为自己的祖国正名。”罗锦辉说。
“一个人爱妈妈,需要标榜吗?”
天府事变有一条创作经验:一定要直面自己国家的问题。
“为什么海外网友不喜欢大肆的赞美?因为完美是不真实的。”
所以《This is China》里,天府事变主动唱到了海外网友关心的三聚氰胺、雾霾、腐败等社会问题,“这实际上是一个自我阐述的好机会,你不阐述,别人就会替你阐述”。
唱这些社会问题的目的,当然不是揭短,而是要塑造一个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他们在歌里唱道:
“尽管这个国家确实要处理一些严重的事件,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我们也在尽力阻止这类事情发生。”
“这样的一个中国,就是有血有肉的,就容易被海外网友接受。”
采访间隙,天府事变去录音棚录了一首情歌,反差感极大。
“我们不想把路走窄,小情小爱,大国大爱,我们都想触及,这些情感也并不矛盾。”
罗锦辉说:“我对于祖国的爱,并不仅仅由于大江大河,更多是由我身边的生活点滴积累起来的。所以我们并不喜欢一些节目标榜我们为‘爱国组合’。一个人爱妈妈,需要标榜吗?发自内心的热爱,不能被当成一种噱头。”
·2022年5月22日,天府事变说唱组合在录音室录制新歌。(李佩蔺 / 摄)
“欧美说唱音乐里,也有很多不健康的内容。你作为发烧友,为什么没有被影响?”在采访的最后,《环球人物》记者问罗锦辉。
罗锦辉的答案是:“他们坐在纽约和伦敦的高楼里,就不要和我探讨小县城的疾苦,就洗不了我的脑。”
罗锦辉出生在重庆城口县,那里曾经是国家级贫困县。
“小时候,我从县里到重庆城区,要坐一天的车。而现在只需要4个小时,等几年后通了高铁,不用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的舅舅是当地乡镇公务员,这几年我亲眼看到他和同事带着大山里的村民摆脱贫困。以前村民要走十几里山路,才能把家养的鸡卖掉,现在开启了柴火鸡的电商平台和餐饮供货链条,生活是实实在在地变了。
“国家带给老百姓生活的这些改变,才是外国人真正应该了解的。”
在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吴非看来,天府事变等艺术团体的成功“出海”,是对传播中国声音的“绝佳策应”。
“年轻一代艺术团队的发声是对西方舆论展开一场‘奇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rap、CG漫画等各国年轻人共通的艺术语言发出了中国声音时,其效果就如同开枝散叶,是散点更是爆点,有力量更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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