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来,他帮1200多名无名烈士找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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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的无名烈士墓碑不再无名,帮无名烈士找回丢失的名字,找到回家的路。”
多年来,复旦大学科技考古研究院文少卿团队致力于烈士遗骸鉴定、为烈士寻亲等工作,让无名烈士重归有名英雄是文少卿一直以来的心愿。
今天(9月30日)是烈士纪念日,央视新闻《中国UP!》国庆75周年特别策划讲述文少卿团队为烈士寻亲的故事。
文少卿走上为烈士寻亲之路是因为一条朋友圈。
9年前,他刷到一位学者说首批中国远征军将士遗骸腐蚀严重,还受到枪械金属污染,DNA提取工作非常困难。委托机构建议将这批烈士遗骸送到英美权威机构测试。
“我看到后,坐不住了——‘中国自己的英烈,为什么中国人自己不能完成DNA鉴定?’”文少卿说。
在此之前,文少卿团队的实验室常年研究古代遗骸,在鉴定方面积累了一定经验,有了这份科研底气,他们马上投入到近代烈士遗骸的鉴定工作中。
2015年起,文少卿团队先后完成1200多具烈士遗骸的鉴定工作,涉及滇西保卫战、长沙会战、淮海战役等。他们在考古发掘、体质鉴定和DNA实验中,发现无名烈士遗骸上大量与战争有关的创伤。
文少卿说,每一次回忆起这些场景都心痛不已,但他同样迫切地希望更多人听到这些无名烈士的故事,帮他们找到名字和回家的路。
其中一位编号为391的烈士只有十四五岁,他生前腿部严重感染,从事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高强度工作,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家住何方,是否有家人惦念。
想到这位小战士牺牲前或许只能听到枪炮声、轰炸声和惨叫声,今年清明节时,文少卿带着学生在战士的墓前送上一个音乐盒。“为他补上一段动听的旋律,让他听听现在十四五岁少年习以为常的声音,听听他那短短一生没有过的岁月静好。”
在挖掘和鉴定工作中,文少卿团队还揭开许多触目惊心的细节。
很多战士骸骨上有弹孔,根据形态可判断,子弹大多从正面打来;有的战士身中数弹,肋骨里还遗留着弹片,可能没来得及接受手术,就因伤势过重牺牲了。“可以想象,战场上这些不过二十左右的青年们,迎着子弹呼啸,冲了上去的场景。”
还有大面积感染之后被截肢的烈士,截肢处边缘仍带着小骨碴,“可以想见他们是用非常简陋的工具在锯,因为看不见肉里的情况,锯到最后,可能直接就掰断了。”
当地村民告诉文少卿,他们父辈那时在墙外听到过小战士们彻夜哀嚎,“心疼得直抹眼泪”。
在河北雪村,他们也发掘到了残酷的战斗现场。在一箱遗骸中,有2位烈士和5个小孩,最小的孩子才十几个月大。“可能是战士们护卫着一群小孩一起突围,不幸全部遇难,这个画面非常惨烈,异常悲壮。”
虽然文少卿团队已先后完成1200多具烈士遗骸的鉴定工作,但其中能找到在世亲人的烈士屈指可数。
编号为“M19”的烈士就是吕梁南村49名无名烈士中最幸运的一位。(此前报道>>>)
他牺牲时年仅23岁,由于亲人从未放弃寻找,团队通过DNA比对和颅面复原技术,帮他找回了姓名,复原了相貌。这位烈士叫崔海治,祖籍山西忻州。
△崔海治烈士容貌复原图(左)与其哥哥照片(右)对比
近年来为烈士寻亲,文少卿深感责任与使命,“如果说在古DNA研究中,我聆听到了历史的低语;运用法医考古技术时,我看到人性之恶;那么,在做烈士遗骸鉴定时,我会看到人性善的一面。”
他一直不忘多年前在贵州遵义看到的一个画面:“我站在遵义市民广场上,看到当地人聊天、起舞,而广场不远处的凤凰山就是烈士忠骨所埋之处。瞬间,民族脊梁具象化了,你会看清是谁挺起了万家灯火。”
据不完全统计,约有2000万名烈士为国捐躯,其中超过90%都是无名烈士。
文少卿希望,能有更多人参与到为烈士寻亲的工作中,“发掘、鉴定、科研、寻亲、宣传,无论哪一个环节都能帮到烈士,这项工作真的需要更多人的参与。”
向烈士致敬!
▌本文来源:央视新闻微信公众号(ID:cctvnewscenter)
监制/李浙
编导/王天语 撰稿/王若璐
摄像/鲁旭 刘鸿贇
剪辑/裴浩 调色/殷亮
包装/王龙 徐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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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编辑/林湘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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