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爆红、收获内地第一个后援会…30年前他是偶像,30年后他已封神!
故事还是要先从我的一个朋友说起。就称他A君吧。
A君30出头,有房有车,有妻有子,事业有成,在外人眼里可以算是人生赢家了。
可是A君不止一次的在我们这些朋友面前吐槽。“压力太**大了!”这往往是A君陷入微醺状态前的固定开场白,“我要爆炸了你们知道么?”
我们戏称A君已经步入了中年危机,不过回过头来却又觉得笑无可笑。在座谁不和A君一样,都在生活的压力下挣扎呢?
或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但是有人选择喊出来,有人选择吞下去。谁也别笑谁。
前不久,A君给我打电话:“听说崔健要来?”
我:“哟,消息挺灵通的嘛。”
A君:“不和你废话,那我就买票了。”
我:“上次哭到一塌糊涂后,就成崔健歌迷了?”
我没有想到,A君做出了一个令我意外的回答。就是这个回答,才让我有了一种冲动去重新审视崔健。
1961年8月2日,崔健出生于北京东郊幸福村的朝鲜族家庭 。他的父亲遗憾儿子没能在八一建军节那天出生,曾把他的生日从8月2日改为8月1日。崔健的原名是崔建军,后来崔健认为这个名字没有个性,就改成了崔健 。崔健的父亲崔雄济是个专业的小号演奏者 ,母亲张顺化是朝鲜族舞蹈团的成员。
1975年,崔健开始学习吹小号。1981年,崔健成为北京交响乐团小号乐手,崔健负责古典弦乐的小号部分,但这并没有占用他的太多时间,因为他是第三小号,一般一场演出只需要一把小号,他不经常上场。
面对团员们的空余时间,定音鼓手周亚平很快想出了赚钱方法。他把目光放在大批因改革开放而来到中国的外国留学生与专家身上,与外交人员饭店这种专门为外国人提供住宿餐饮的机构接触,自组小乐队,为他们演奏日本、欧美电影里的歌曲。崔健因为能出色地用英文演唱《草帽歌》而被邀请进来。
和同时期的摇滚乐手略有不同,崔健当时迷恋的并非重金属,而是在北京歌舞团时期就接触到的爵士乐,它的自由与即兴让崔健相信不应让演奏方法成为艺术家的压力 。崔健听到外国旅游者和学生带进中国的磁带,他开始学弹吉他,并很快当众演唱 。
1983年,崔健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歌《我爱我的吉它》。
1984年,崔健发行《当代欧美流行爵士Disco—崔健独唱集》这是崔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专辑。
1985年,崔健发行专辑《梦中的倾诉》,这张专辑真正出现了崔健的第一首原创作品《艰难行》,这也是崔健继《我爱我的吉它》之后创作的第二首作品,亦是第一首正式发表的作品。
1986年,这是转折性的年头。这一年的夏季崔健写出第一首摇滚歌曲《不是我不明白》,接着他以绝佳的创作状态,写出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从头再来》、《不再掩饰》、《出走》、《一无所有》。中国录音录像出版总社的编辑吴海岗提议举办“国际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会,经过好友王迪的推荐,崔健也在受邀之列,并成为三十位独唱歌手之一。
南方人物周刊在崔健的人物特稿里对这转折性的一年有这样的描写:
上台前两分钟,崔健觉得身上的西服“特别别扭”。乐队贝斯王迪指着自己身上的开襟大褂:“那你穿这个吧!”那是王迪的父亲冬天套棉袄穿的,套在崔健身上又肥又大。匆忙换完后,他挽起大袖就登台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两条裤腿儿一高一低。
“我曾经问个不休……”崔健一开口,看台上迎来了片刻安静,很快便响起了掌声和口哨,随后是欢呼声,越来越大。刘明一听,正是之前听过小样的那首歌。“我相信很多人是傻了,因为没有人这么唱过,所以也没人听过。”人群中的口哨和欢呼直到崔健演出结束,都没再停过。这人是谁?很多观众对台上这个打扮 “土得掉渣”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晚会临近尾声时,《让世界充满爱》首唱登场。这首将近十七分钟的超长单曲,百名歌手中有SOLO部分的不过二十人左右,崔健在第三部分亮相:“这世界,在变幻,惟有渴望不曾改”,联唱时只有他的演唱部分能听到看台上传来的口哨和尖叫。
这场历时两天的演唱会结束以后,主办方迅速选取了孙国庆、田震、王虹等10位歌手当晚的歌曲录制专辑。在这张《全国百名歌星荟萃精选1》的磁带中,第一首便是《一无所有》,第三首是崔健当晚演唱的《不是我不明白》。封面是留着中分、身穿西装的崔健。
同年底,北京大学成立了“北大崔健后援会”,这是中国内地第一个后援会组织。
1988年7月16日,人民日报以一篇1500字的文章“从《一无所有》说到摇滚乐——崔健的作品为什么受欢迎”作为文艺版头条发表。这是摇滚乐歌手首次在内地的主流媒体上被报道 。
在9月份开幕的1988年汉城奥运会的全球现场广播中,崔健演唱了《一无所有》。
1989年3月,随着专辑《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发行,崔健在北京展览馆的同名演唱会门票一抢而空。两年前崔健的演出门票也就七八毛钱,但那场演出被黄牛炒到20块一张,依然一票难求。散场以后,现场的座椅被兴奋的观众踩坏了六十多张;主管单位一再强令现场不许出售啤酒,于是清场时地上堆了厚厚一层可乐罐。
“我很难具体跟你描述现场听崔健是一种什么感觉,最准确的表达,可能就是一种力量。”导演张元也是在大二那年第一次看到崔健的演出后就成为了他的歌迷。“后来我为什么跟他合作MV的时候总是把他当作一个英雄在拍,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充满了力量的英雄。这样一个符号在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深深地镶嵌在了我的记忆里。”
当然,这不是崔健在摇滚界“封神”的全部经历,但绝对称得上是最关键经历。可以说,他的歌影响了整整一代人,在现在也依然在影响着无数人。就如某音乐网站《一无所有》歌曲下评论点赞最高的那条一样:
这是我爸唯一教过我唱过的歌,小时候觉得他唱特逗,大一点觉得他特low,现在觉得他特潮。
个中意味,就如“天凉好个秋”一般绵绵不尽吧。
再次回到A君那个话题。A君回答我说:“不是什么歌迷不歌迷,但只有他能让我痛痛快快吼一场,哭一场,把心里所有的垃圾都倒出去后,第二天清清爽爽去上班。”
A君说的是2016年,崔健第一次来到氧气音乐节,那天晚上,他唱了足足十二首歌,三次返场。全场彻底嗨了,一起吼一起哭,崔健更是感慨:“三十年,中国摇滚乐还在,台下的观众依然年轻,我们还要继续唱下去!”
有评论拿崔健的《一无所有》举例:“面临着剧烈社会转型的年代,《一无所有》让一群痛苦、失落、迷惘又无奈的青年们,终于找到了一种释放自己能量的渠道 。物质和精神上的状态在这段3分半钟的大白话里得到坦白陈述,在摇滚乐的形式下变成尖锐的呐喊。在这首的歌曲中,找不出矫揉造作的情爱,也找不到描写资本主义社会中空虚心灵的都会情歌。充溢在《一无所有》中的是一股无所不在的怒气与无力感,在崔健真诚而狂暴、近乎嘶吼的歌声中得到充分的体现。”
30多年过去了,这首歌曲的意义放在当下看,竟然还是一点都不违和。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痛苦、困惑和迷茫,或许,我们身边有大批如A君一样的存在,每天挣扎在现实的漩涡中,照见他人,却照不见自己。
所以,当有人突然把心中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酸甜苦辣……用音乐席卷出来,堂堂大男人如A君,也忍不住哭到毫无形象。
音乐无形亦有形,人说无意皆有意。那种跨越时代直击心灵的呐喊,所以他是崔健,也只有他是崔健。
今年5月20号,崔健将重返京东氧气音乐节现场。那一晚,请你回到鲜衣怒马时,纵情高歌,潸然泪下,把灵魂彻底倒空。
我们都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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