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时报》1月5日文章,原题:在一个混乱的疫情大流行世界里,中国提供了自己版本的自由
《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去年10月下旬,邓肯·克拉克所乘坐的航班在巴黎机场跑道上开始滑行时,法国总统马克龙宣布该国开始实施第二次全国封锁。当日法国新增近5万新冠感染病例。美国则有近10万例。
克拉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的目的地是中国。那一天,中国报告了25例新感染病例,除了1例本土病例,其余皆为境外输入。
克拉克是商人兼作家,他在美国和法国待了9个月后回到中国,这是他自1994年搬到北京以来离开中国最久的一段时间。过去几年,他在中国之外生活的时间越来越多。但当他在去年10月回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些新的东西:安全、活力和自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真是太棒了”,他说。
当许多国家仍饱受疫情之苦之际,最早遭受疫情的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自去年11月初以来,美国每天报告的新感染病例数都超过中国在2020年全年报告的感染人数。
中国就像疫情前世界的“常态”一样。餐馆、酒店人满为患,奢侈品牌店外排着长龙。人们不用开网络会议,而是面对面商谈业务,或者庆祝新年。
这场疫情颠覆了许多人的认知,包括自由的概念。西方一些人抨击中国人没有自由,但他们可以自由走动,过上正常的日常生活。在一个发生疫情的年份,世界上许多人都会羡慕这种最基本的自由形式。
2020年12月31日跨年庆祝活动前夕,时代广场附近的街道。
这场全球危机可能会让人们对其他形式的自由产生怀疑。近一半美国人把票投给了一位无视科学、未能采取基本预防措施保护国家的总统。一些美国人声称,无视卫生专家佩戴口罩的建议是他们的个人权利,但这让他们自己和其他人都面临越来越大的感染风险。
在疫情暴发之初,中国政府采取了严格的防疫管控,包括隔离措施——这是西方国家政府力所不及的办法。
“事实上,中国政府对待病毒的方式跟对待其他问题有很多相似之处,”加利福尼亚州退休律师霍华德·赵说,他对太平洋两岸的初创企业都有投资。“那就是一刀切的办法:只要能把问题彻底解决就行。就防疫而言,也许不是太坏的事。但就某些其他问题而言,可能就不是那么好的事了。”
然而,这一认识并没有阻止霍华德·赵享受他在中国的时光。自去年10月中旬从旧金山飞抵上海以来,他举办过20人参与的商务晚宴,去过爵士酒吧,看了电影,去了海鲜市场,还飞到深圳考察了一家做自动驾驶汽车的初创企业。
“这是我今天在上海吃午饭的地方”,去年11月6日,他在脸书上写道,并配了一张人们用餐的照片。“开始想起正常生活是什么样子了。”赵说,他在中国遇到的人都对美国每日新增感染者数字之高感到“困惑”和“难以置信”。
“中国共产党这次提供了一个社会公共品,就是稳定”,去年8月从香港移居北京的投资者董海涛(音)表示。对董来说,在中国的成功让他有机会实现财务自由。他正在建立一家资产管理公司和一家经营普洱茶的初创企业,他看好中国经济。他认为,疫情过后,中国将拥有更加强大的供应链和充满活力的消费经济,其驱动力来自年轻一代。与成长在全球化时代的他那一代人相比,年轻一代对中国传统文化更感兴趣,比如茶。
董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从纽约搬到香港的,他决定离开香港,是因为疫情期间那里缺乏生机,而许多内地城市似乎都焕发着活力和希望。“我不认为在香港能找到我想要的自由”,他说。
西方可能会发现,在中国让自己的模式变得如此吸引人之后,它必须更加努力地推销自己的“自由”愿景。
商人兼作家克拉克1994年在北京创立了一家科技咨询公司。自去年11月中旬结束(入境中国后的)隔离以来,他已造访过4个中国城市,参加了许多场活动和会议,其中一个活动有900人参加。克拉克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承认这一点的:“你希望它不是真的,但它确实有点像真的。”他说,北京和上海越来越国际化,那里的消费者也越来越成熟。
克拉克说,中国“感觉有点像迪士尼乐园里的‘未来世界’,就好像西方世界的缩影还在这里,但西方世界现在已经关闭了”。对他来说,再次置身人群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回到中国后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时,他注意到有人有口臭。“我当时想,天哪,我已经9个月没遇到过这种事了。”▲(作者Li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