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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鹏:一道风把我吹开窍了

2016-08-13 暖小团 时尚先生



1985年出生于河南,

德云社青年相声演员。

2004 年投身相声界,

拜郭德纲为师,

2015年末岳云鹏加盟《了不起的挑战》和《西游奇遇记》担任嘉宾。

《欢乐喜剧人》第二届总冠军。


《欢乐喜剧人》第一季就找过我参加比赛,但我当时正在接受那个瘤的手术,所以就没参加。我本身也挺怕这种竞赛类的电视节目,现在参加这个第二季也是因为我的师傅郭德纲的热烈推荐。我说师傅这个怎么演啊,他说我不管你怎么演,但你得去参加。


直到第一期喜剧人开录的时候,我才知道主持人是我师傅。开始以为是吴秀波或者是胡歌,等舞台一亮,我师傅站在台前那一刹 那,我突然有点儿发蒙,本来我们那个本子里还有一部分是拿吴秀波老师来说个梗的,后来一看,全得换了。

 

我师傅郭德纲做这个节目主持人对我来说是个有双重作用的事。


好处是我会觉得更亲切,心里更有底气。坏处是总有人说啊这是事先安排好的黑幕啊,我也会觉得更有压力,师傅在我面前,我也会想 ,我说错了就给他看到了,我得努力。

 

相声这种表演形式在舞台上挺吃亏的。人家小品或者话剧都有道具,有制景,有更多的变化的空间,可相声只有俩人演,最多也就是个群口相声,但也都是穿个大褂,站那儿说。我开始有点不服,后来我才发现,真的有能力的话,就用这种最传统的形式,把要演的演活了,这才是你的本事 。

 

《五环之歌》是我一个偶尔的创新。有一次在后台听同事唱了一句 《 牡 丹 之 歌 》,我就顺嘴接了一句,后来我把这个段子编进相声里, 发现观众也会跟着唱,气氛还挺好, 后来就一直这么留着了。

 

我妈妈很担心我现在的状况。我一有时间就会回家陪她,跟她出 门的时候我还得戴个帽子戴个墨镜,她就会觉得我这样是不是过 得没安全感。当年为了春晚彩排,我基本上也是成宿成宿地熬夜写本子,我妈总是会在早上6点就起床给我做早饭,她很担心我因为创作伤了身体。

 

我最近确实很忙。我记得以前我看电视,有的大咖演员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什么自己没时间睡觉,要在飞机上睡觉啊,倒时差啊,我就想,他们说得太夸张了,肯定是假的,人再忙睡觉的时间总是有的吧,现在我真过上了这样的日子,才知道,人真的有这样的状态。

 

以前我还有个本子,上面记着,某天几点,去哪哪哪,有演出或者采访,算是自己记通告。现在基本上一醒来,就会被经纪人带走, 说你今天的事儿是什么什么,然后晚上再被送回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我要做什么。

 

我会在意别人的评价。经常在微博上看到有人骂我,就挺委屈,我跟我师傅说:他们凭什么说得那么难听。我师傅就劝我:能这么说你的人,其实都是不如你的人,比你强的人根本不屑于来骂你。所以你想想,你为什么要跟那些既不了解你、又不如你的人计较呢?

 

我也有想不开的时候。比如有时候拍电影电视剧,一天都是在剧组 候场等着,我就说都知道要等着为什么还让我起那么早,浪费时间干嘛。我师傅就规劝我,他说人家给你的钱里也包括让你等的这个钱, 你拿了,你在这儿等着就是应该应分的,你没理由抱怨。

 

现在还有小孩儿会跑到我们园子里去跟我师傅说:您收我当徒弟 吧,我想学相声。有时候我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真想学还是仅仅想靠这个出名。有的人虽然真的想学相声,但老天爷不赏他这口饭吃,什么意思?就是有些人明明平时说话很哏儿,你觉得他上台应该挺有那架势的,但你说来来来你站起来说一段儿,他立马就蔫儿了,你还别不信,真有这样的人。

 

学相声对我来说最难的一关就是学北京话。大多数的相声都是用北京话来说的,我是河南人,那种发音确实很难改过来。北京话发音总是带着一股骄傲劲儿,扬声多。我记得我当时为了学说北京话,一有空就拿着一本书念,用北京话读那本书,现在想想挺辛苦的。

 

开始学相声的那段时间我想过放弃。那大概是2004年,整个相声界都不太好,没什么人听相声,一场演出也就十个观众,演员却演得挺卖力气的。我当时一个月也就赚几百块,还是师娘偷偷塞给我的,我在后台一边擦桌子一边想:不然算了吧 ,还当服务员去 。




到大概2005年的时候,我师傅突然就火了,相声也热起来了。时候演出票真是一票难求,等着买票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我们当时就都来劲儿了,觉得你看,这种表演形式不会死,大家对相声还是有爱的。

 

我比栾云平早到德云社,后来他上台了我还没上过台,心里就有点儿不服,觉得他会的我也都会啊,凭什么,我师傅还总是夸他,他一下台我师傅就说,不错不错,今天比昨天的好,我就心说:这我也能啊。

 

我第一次上台演了没到三分钟就被观众起哄轰下来了,那种感觉真挺难受的,心理阴影一直都在,后来第二次上台说得还是不怎么着,好歹说完了。之后就一直那么不咸不淡地演着,突然有一天站在台上正说着,突然觉得后脑勺那儿有一道风吹过来,一下子脑袋就活泛了,也不紧张了,也会说了,后来想想,这是开窍了。

 

我那几个同门师兄弟走了之后,他们留的那几个位置就空在那 儿。当时我师傅找过我,问我要不要试试,叫占着坑儿。我就不太 敢答应,因为那不是一个位置的问题,你坐那儿是要担着责任的, 后来我哆哩哆嗦地说我试试吧。

 

孙越教给我挺多东西,最典型的一个就是干净。他说小岳啊,咱 们说相声的得干净,凭真本事吃饭,那些屎尿屁的段子我们统统不 说,跟色情挨边儿的一概不提,他说这些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上 了喜剧人的舞台,我越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那种段子是现场效果 好,但拿不到台面儿上。靠说那些出名的演员,根本没法站在电视节目的舞台上给观众演出。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孝心,我在意我的家庭,也关心我的母亲。 只要演出完后,我一定会回家看看我妈,老太太年纪一把了,还是每天替我牵念,不容易。我现在日子过得比之前好多了,我得让她多享福。

 

我女儿今年4岁了,很乖也很懂事。前几天我演出回来累得倒头就 睡,早上还没醒的时候,她就爬到我床上来跟我说:爸爸你什么时 候回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当时一下子就不困了。她还不太懂我现在的这种频繁演出,她只知道爸爸会经常出差。

 

我不要求女儿上补习班。她现在连从1数到10都不会,我也不逼她。我像她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不会,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想给她 上那些钢琴啊英语啊什么补习班。相比于学习,我更希望她快乐。

 

到今天为止,我已经连续拍了三四天杂志了,我确实有点儿累,我总是觉得人在刚刚出名的时候,最好能不要总频繁地出现在观众面前,他们会快速度过新鲜期,然后觉得腻烦的。这是难免的,不如歇一歇,省得审美疲劳 。

 

生活里我不是一个擅长搞笑的人,甚至可能有点儿羞涩和呆板,我们知道的大多数笑星其实生活里也都很闷。你就记住,如果一个人生活里就很活泼,或者叽叽喳喳那种,他在舞台上是不会有那些突然爆发的点在里面的,反倒是那些平常看起来自己笑一个都难的人,才能突然找到点让别人乐个够。

 

我跟孙越做了这么多年的搭档,默契是一定的。有时候我们干脆 不用对台本,他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刚说上句,他也就想好后半句怎么接我了。这需要我们两个完全熟悉和那种彼此的信任 ,有他在,我们俩在台上不可能出现冷场这种事儿 。

 

小时候我家里穷苦,没钱。我上面五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家里七个孩子,家里日子过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刚到北京那会儿,三个月就穿一双鞋,穿到鞋底儿都磨没了。我刷过马桶,当过保安,做过服务员,反正什么都经历了一遭,后来人家推荐我去学相声,我才有了今天。

 

我给我爸妈盖了个房子,房子盖好那天我们家里人就坐在一起吃火锅。我妈夹着肉,眼泪就下来了,她说:我没想到咱家能过到今天这一天。就她这么一句话,我也哭了,就觉得之前那些个苦都值了。

 

如果你说我成功了,我告诉你,这事儿第一是靠运气,第二是靠努 力。运气是师傅给的,我刚好在那儿接住了。怎么说呢,运气能让你红一下 ,努力才能让你红一生。

 

真的,之后再有这种比赛类节目,哪怕是第三届第四届喜剧人,我可能真不会再参加了,创作的过程太累了,累心 。

 

接下来我可能会去演部电影。王宝强做导演的,我跟林永健做演员 ,叫《 大闹天竺 》,最近就开机,可能年底会上映,也算给我换口气儿,人总是该变变的,就当给自己透透气 。


编辑/暖小团  摄影/邓熙勋  采访/敏敏

化妆发型/丁丁  影棚提供/花途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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