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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独家采访了阿米尔·汗,他说自己很想拍中国功夫片

2017-06-10 Esquire 时尚先生



我不认为我的每部作品都成功,恰恰相反,我觉得它们都有各种缺陷。可是无论是好的部分还是坏的部分,都会给我的下一部电影提供经验。在不同的角色中,我体验过不同的人生。还有另外一种人生,就是我自己的人生。




别以为每一部印度电影里面都会出现载歌载舞的场面。对,歌舞不是一个印度电影演员的必修课,你精通歌舞,这很棒,不太会也没关系,我们有专门的歌舞演员。电影演员是需要一点舞蹈训练的。不过,如果说歌舞是每个印度人与生俱来的本领也没错。

 

我本人不是一个舞跳得很好的印度演员,至少我电影里面的歌舞戏份算是偏少的了。

 

我做过监制、导演和演员。在我24年电影生涯里面,我只唱过两首歌,只有两次。如果可以选择,专心做导演是我最喜欢的工作,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只是专心地导演了一部电影,就是《地球上的星星》,非常不过瘾。

 

我非常喜欢中国的动作片,不少动作电影都看过好几遍,因为实在太好看了。我也拍过印度的动作电影,可是我更喜欢中国功夫。听说在中国,还有不少人很喜欢我,嗯,有机会我要在中国拍一部动作片。

 

每一次我开始下一部电影,对我都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希望可以不断挑战自己,每部电影都能做点突破。一年一部或是两年一部的生产节奏让我很舒服,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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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来说印度电影和世界其他电影的区别,我想大致有两个部分。每一部印度电影都会有非常丰富的极具识别性的音乐加入。一部印度电影,不需要你睁开眼睛,只用耳朵听,不出两分钟就可以分辨出来。那些你们感觉有趣的音乐,在印度已经传唱流行了几个世纪了,这也代表了我们特有的文化、宗教和历史,它们都是印度的标志。还有,在我们的电影里,爱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印度电影更罗曼蒂克,很多超乎现实的故事或是桥段会出现在印度电影里面,带给人美好的希望,好莱坞的电影在这一点上并不太明显。


电影是用来鼓励观众去争取自己美好生活的。你可以回忆一下,印度电影通常没有太多黑暗的故事。

 

我承认阿米尔·汗的电影和印度其他的电影有一点点不同。每一部印度生产的电影都是一次生意,同时也是一个为印度观众准备的故事。其他的电影人比我更关注和印度本地观众的交流,我慢慢会考虑电影的观众是中国人或是世界各地的人,到底是谁要来看我的电影。

 

我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满足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接受的需要。像《摔跤吧!爸爸》就是在讲一个典型的发生在印度的故事,我想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预备课,就可以看懂我想说的故事。

 

一个演员对电影的选择应该遵从自己心的方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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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会按照自己的类型、长相、特点、喜好来选择剧本。不管摆在我面前的故事是什么样的类型,要看那个故事能不能触动我的内心,能不能让我感动,能不能让我感觉到爱或是恨。这会决定我最终会不会接下这个电影。我的确有点特别。

 

拍摄《三傻大闹宝莱坞》的时候我44岁,我演的那个角色18岁,那部电影的导演非常棒,给了我一个神奇的挑战机会,来挑战我身体语言表达的极限。不是变胖变瘦,是根本变换了一代人的年龄,变得和我的侄子们是一代人了。那年我的侄子刚满14岁,我就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比方我们会正常坐在沙发上,他却会坐在沙发的椅背上,他不喜欢坐直,一刻不停歇地动,动作频率非常快,完全不能让自己的身体静止。扮演这个年龄的角色时,我模仿他的一举一动,包括讲话的样子,说话用到的象声词。后来就有了你在电影里看到的样子。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个家伙在电影里面是没什么肌肉块的,在18岁的时候,印度男孩子通常就是那个样子。

 

我在14岁的时候终止了网球的专业训练,但那是被迫的。当时我的父亲母亲认为我玩得有点耽误到学业了,就终止了训练课,不过我也别无选择。

 

运动能够让我变得更好。你们可能知道我打网球,因为我打过马哈拉邦的网球比赛的冠军,实际上我还会打乒乓球、打羽毛球、踢足球等等,男孩子在他小的时候可以玩到的一切运动我都尝试过。

 

年龄比较小的时候,我会完全遵从父亲和母亲的意愿,这点和中国的小孩差不多。其实是因为在14岁那个年龄,我还不足够去反抗他们的意见。16岁开始,我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了。如果不是坚持己见,我和电影的关系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最初我要做一名演员的时候,家里人竟然没有反对。我想回去打网球,但我也意识到了要做一名网球运动员,我的身高可能会有问题。很高兴,最终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我还是成为了一名演员。

 

男人想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事业,总要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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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认为我的每部作品都成功,恰恰相反,我觉得它们都有各种缺陷。可是无论是好的部分还是坏的部分,都会给我的下一部电影提供经验。

 

我在《我的个神啊》里演一个外星人,在中国公映的时候,王宝强为那个角色做了配音。电影非常有趣,我们塑造的外星人和人类看起来好像没太大差别,一样充满了幽默与爱。可是他不会眨眼睛,不会在走路的时候挥动手臂,做演员会在细节上制造不同,你看起来就会感觉到这个生命有点奇怪。这就是做电影演员神奇的地方。

 

每一部新的电影开始计划,都会让我非常紧张。紧张来自我会担心自己在新的电影里面犯新的错误,这是我的真实感受。我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去做准备,消除紧张情绪。我不认为有哪一部电影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起码在我看来,电影是个大工程。

 

我的电影从来不会挑战信仰。信仰是印度人甚至世界上每个人在生命里面最重要的那一部分。电影一定尊重信仰,如果有挑战,一定是在挑战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信仰做坏事的人,挑战一些不公正。

 

我拍电影不是用来迎合谁。即便是我拍了一部对印度有一定批判意义的电影。我希望这会帮助我的祖国有更好的变化。没必要为我的祖国被放在聚光灯下而诧异,应该诧异的是印度在某一方面还有欠缺,亟待完善。

 

电影该让人性中善的那一部分成长,给电影观众带来希望。这是每一个电影创作者的选择,也是我的义务。



《真相访谈》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不同于电影,那个节目里面讲的都是发生在印度的事实。有关医疗问题,家庭暴力,酒精伤害,女性问题,婚姻,性,水资源。通过那个节目,我淋漓尽致地表达了我对我的祖国的看法,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看到,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更多的人在看到这些事实之后,可以帮忙改善印度人民生活的现状。

 

《真相访谈》这档节目在我心里的分量远高于电影,在里面我倾注了更真实、更细腻的情绪,比电影聚焦了更多社会性的问题。这对我也意味着更多,几季纪录片拍摄成片以后,我自己也从中学到很多,我会把这档访谈类的节目继续做下去,印度还有很多不够先进的地方没有被我走到和看到,希望你们也可以看到。

 

我不会选择从政,现在的身份让我可以更好地为印度做一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哪天看到我成为印度总理。


在印度,艺术工作者有在社会里面必须承担的责任,电视、电影、杂志……一切的媒体工作者都尽起自己的责任,帮助到更多的孩子得到受教育的机会,帮助更多的人得到医疗的机会,我们就可以让社会变得更纯净。在不同的角色中,我体验过不同的人生。还有另外一种人生,就是我自己的人生。

 

卸去演员的身份,作为一个人,我始终在以我的方式存在。生活里,我思绪如潮水。我读报纸、看新闻、与朋友闲聊、和陌生人交谈,总有一些事触动我的心。我是一个印度人,我感到高兴和自豪。可是在印度的社会里面还有令我不安的事实发生,即便在别人身上发生的痛苦也和我有干系,因为我是印度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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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暖小团

摄影 高远

采访 Mino

造型 傲寒

化妆 Jolender Eopta

发型 Nanao Soyam

场地鸣谢 东方君悦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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