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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为何痛批“官不聊生”

河 西 新民周刊 2019-06-04


文 | 河 西


今天凌晨,著名作家二月河病逝,享年73岁。

二月河,原名凌解放,1945年农历九月出生于山西省昔阳县。其时,抗日战争胜利和上党战役报捷的消息传来,身为县武委会主任的父亲凌尔文和战友们欢欣鼓舞,他们经过一番研究,集体给这个初生婴儿起了一个名字——“凌解放”。“凌解放”也就是临解放的意思。

1985年,凌解放年满40岁、正式出版《康熙大帝》第一卷,这时他首次使用了“二月河“这个笔名,凌,冰凌;解放,开春解冻,正是二月黄河之象,故名二月河。他说:“三门峡陕县那个地方有个太阳渡,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太阳,太阳落山了,整个黄河面上,整个邙山,呈现一派非常壮观的玫瑰紫色,像流淌着一河黄金。”

二月河没有上过大学,可是他从小就爱读书。早年二月河的父母忙于工作,书籍就成了陪伴小二月河的最好玩伴。《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王子与贫儿》、《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二月河为之着迷。

1968年,高中毕业二月河参军。因为他爱读书,被调到团里办黑板报,当上了全团的新闻报道员。当时,他写的一篇数千字的通讯,登上了《解放军报》,二月河在当地部队里算有了小名气。团政委爱人每次回京都要给二月河带些书来。



团里办了图书馆之后,二月河更是一头扎进书堆里。部队换防到辽宁后,二月河再次面临无书可读的困境,他到农村借到一本《聊斋志异》,如获至宝,抄了半本,就是这种饥不择食式地博读群书,为他日后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他酷爱《红楼梦》,1980年,他将一篇颇为得意的发轫之作《史湘云是“禄蠹”吗?》寄到有关刊物,但杳无音信。他直接给红学专家冯其庸写了一封信,并寄去稿子,冯其庸读后颇为赏识,这篇文章发表后引起了“红学”界的重视。1982年,他以“红学”学会最年轻的代表身份出席了在上海召开的“红学”年会。

正是因为《红楼梦》,让他对古代帝王的生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着手创作他的“帝王系列”小说。就是在1982年的那次“红学”年会上,有学者叹惜:康熙在位61年,诗文、音乐,样样精通,治国有功,却没有文学作品来表现他。

二月河一听,按捺不住,说:“我来写!”

当时在座的“红学家”面面相觑,这个年轻人是谁?竟敢口出狂言?他们也听过算过,并没当一回事,没想到这个倔强的河南作家有那么一股子劲,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就是要写出这样一部别人从来没有写过的书。

回到家之后,他白天带着无人照看的女儿上班,晚上在全家居住的29个平方米的斗室里拼命地写,常常写到凌晨二三点。每当深夜困盹难忍时,他甚至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腕,如今他的手腕上全是斑斑烟烧伤痕。

1988年,他的《康熙大帝》第1卷《夺宫》出版后引起广泛关注。1卷至4卷由黄河文艺出版社出版,香港、台湾地区也相继推出繁体字竖排版本。该书获得河南省政府首届文学大奖,并于1993年由央视搬上荧屏,引起更大的轰动。

从康熙八岁即位,由顺治遗命,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四人为辅臣开始写起,二月河的四卷本《康熙大帝》共计160余万言,洋洋洒洒,康熙时期的惊风密雨,尽现笔端。



1994至1996年,他又以惊人的速度,超常的劳动,向读者推出了“帝王系列”第三部《乾隆皇帝》前3卷:《风华初露》《夕照空山》《日落长河》共130余万字。在这之后,他的创作计划转向晚清,重点描绘中兴四名臣:左宗棠、曾国藩、李鸿章、胡林翼等等。五百多万字的“帝王系列”勾勒出康乾盛世至同治中兴这段中国历史上波澜壮阔的画卷,又被央视陆续改编成电视剧播出后引发了一波清宫戏的热潮。




不过他更愿意称自己的“帝王系列”为“落霞系列”,“封建社会经历过辉煌璀璨,却也存在落后与腐朽。在落霞之后,迎来的必是曙光。”二月河说,以史为鉴,执政者要看清楚哪些文明要坚持继承,哪些要坚决摒弃。腐败是纠缠了中国五千年的大问题。要治理它,非民主政治不行,只有官吏对民众负责、由民众监督,才能解决这个弊病。

二月河不仅在自己的“帝王系列”中反腐,在现实生活中他也一直关心反腐。2012年,二月河当选十八大代表,2017年,他又当选为十九大代表。在十九大第二场“党代表通道”上,二月河面对媒体记者时说:“这五年反腐倡廉以及从严治党的管理和成效在全国乃至于全世界人民心目中所产生的震撼性效应,可以用毛泽东诗词来形容,那就是:天翻地覆慨而慷。”

2017年,二月河又批驳了“反腐导致官不聊生”的说法:“我只听说过民不聊生,中国长期以来就没有‘官不聊生’这一说。个别人说的‘官不聊生’,实际上是不准备让官员真正守规矩,变成人民的一员,变成普通老百姓。实际上,只要该付出的你付出了,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接受正当的待遇,并没有哪一级政府或领导剥夺这种权力,所以何来‘聊生不聊生’这一说?”

二月河就是这样一个敢于说出自己心里话的作家,以史为鉴,反腐为民,心中有老百姓,老百姓心中也自然有一杆秤来称一称他文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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