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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物 | 历史上的动物膀胱口罩有什么作用?

安景璐 新民周刊 2021-01-29

文 | 安景璐


疫情深刻地影响了每一个人,口罩“闯入”了我们的生活。雕塑艺术家俞科说:“……每天一个佩戴过的口罩用酒精消毒暴晒后收集起来,陆续以自己和身边人的脸做载体.......(口罩)仿佛是人类五官之外的第六官”。       

疫情暴发初期,人们面对五花八门的防尘口罩、棉布口罩、医用口罩、N95口罩等等口罩类型,还不知道如何科学地选择和佩戴,甚至有医护人员坦言“因为这次疫情,我才知道有这么多口罩的类型以及它们分别的用途”。
口罩是阻断病毒传播的重要“屏障”之一,毋庸置疑,是一种伟大的发明。那么,从历史上来看,口罩是人类在什么情况下,集中智慧而发明出来的呢?历史上有哪些奇特的、让人不可思议的口罩呢?口罩除了防护的作用,还包含了哪些文化意涵?
 

古罗马人的膀胱口罩


罗马帝国时期,科学家老普林尼在其著作《自然史》中,提出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类口罩物”,即动物膀胱口罩。老普林尼目睹矿工们工作的环境,想到有害的粉尘、硫化物等毒素可能会危害身体健康,提出了用动物的膀胱来捂住口鼻。

老普林尼
这种“类口罩物”,听上去很滑稽,但老普林尼认为,动物的膀胱用于存储尿液,密闭性好,而且形状罩住人的口鼻也恰好合适。只要将一个膀胱分割成两半,就可以制作成两只简易的“口罩”。但因为膀胱过于“密不透风”,因此老普林尼主张“用松散的动物膀胱”,保障人呼吸舒适。
可惜的是,没有史料可以供我们考究这种类口罩物是不是有被制作和运用,但在古代社会,这种理论的设想,已着实具有进步意义。倘若在当时那个年代,动物膀胱口罩真的得到应用,那么,老普林尼可以称得上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发明真正的防护“口罩”的人。
命运弄人,这位伟大的科学家的生命却结束于吸入过量的含硫气体。55岁的老普林尼,在一次观察火山活动的调查中,不断逼近火山,不幸中毒身亡。我们不禁有个猜测,他在生命垂危之际,是否后悔没有戴上自己构想的“膀胱口罩”呢?

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与“鸟嘴面罩”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曾在14世纪40、50年代的欧洲蔓延。1347至1353年,黑死病夺走了2500万欧洲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人类历史就是和传染病斗争的历史,在那个黑暗的时期,人们也发挥出了独有的智慧。可以说,黑死病催生了真正意义上的隔离。与此同时,也催生了真正具有防疫功能的口罩——“鸟嘴面罩”。
鸟嘴面罩的构造十分奇特:面具是在银制的面具外裹上皮革,眼睛部分挖空,用玻璃或水晶保护。前端是长长的鸟嘴状,用帆布或皮头套制作而成,内部塞入大量的棉花、药草和香料,以阻挡尸体散发的“瘴气”,只留下方一个小孔帮助呼吸。这一设计,既阻挡了臭味,又隔离了病人的飞沫,因而具有一定的防疫功能。但在当时,鸟嘴面罩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佩戴,而只是提供给医生使用,对于穷人来说,这是遥不可及的,也因此有了“鸟嘴医生”的说法。

鸟嘴医生
为了阻止病人过于靠近自己,鸟嘴医生除了面罩,还会佩戴又长又宽的皮质礼帽、皮质披肩、皮质裤子、皮质手套和皮鞋,同时还穿着飘逸的打着蜡的长袍,他们绝不会用自己的手或身体其他部位触碰病人,因此手里常常握着一根木制的“手杖”。但实际上,鸟嘴医生并没有接受过真正的现代科学医学训练,也缺乏对黑死病的临床诊治能力,就真实效果而言,对黑死病的防控作用基本上是微乎其微的。又因为穿戴得严严实实,过于神秘,后来还拥有了衍生的涵义——恐怖和死亡的象征。
但不可否认,从形式上而言,鸟嘴面罩对后世创制出针对防疫的医学口罩具有启迪作用。


西班牙大流感与医用口罩的普及


19世纪末期,欧洲著名的病理学专家、德国医生米库里兹·莱德奇通过实验,研发出了轻软的医用防飞沫口罩,建议医生在手术时佩戴。彼时,医用口罩还是为医生专用的。直到20世纪初的大流感,口罩才首次从医学领域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中。
西班牙大流感,暴发于美国堪萨斯州的一座美国兵营,后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席卷全球,超过30%的人感染,5000万至1亿人死亡。
那个年代还没有抗生素,世界各国政府采取了多项有效的”非药物干预“措施。其中,佩戴口罩是所有措施中最坚决、最易行、最有效的应对措施,美国旧金山在那年成为首个强制要求市民戴口罩的大城市。

1918年12月,美国西雅图,美军第39团的士兵们正在前往法国的路上。

公共场合,不佩戴口罩者被拒绝乘坐公共交通

1918年大流感期间,纽约的职员工作时戴着口罩。图源 | 纽约市档案馆
 

戴口罩:为自己,也是为他人


现代意义上的口罩,是在人类一次次面对传染病时发挥的智慧的产物,也是现代医学进步的体现。口罩是西方人发明的,对医用口罩和普通口罩等种类的精细划分也是由西方人完成的。但是,那些经历过黑死病、西班牙大流感、中东呼吸综合征等严重时疫的大地,却在此次疫情期间,表现出某种“无力”。
对此,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高福进和副教授周凯表示,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里,有些国家将政治问题放大化,政治斗争的势头已经超越了疫情防控,“戴不戴口罩”这一科学的问题被政治化了,口罩沦为党派斗争的工具。
小小的口罩,为何能成为政治工具?高福进和周凯的新书《口罩文化史:病毒、符号与身份建构》给了我们答案。这本书是疫情期间的即兴之作,旨在向大众科普陪伴了我们将近一年时间的口罩。两位学者认为,口罩作为一种医疗卫生防护工具,是一种物质文化,包含着人类的智慧与创意;同样地,口罩也是一种公共卫生理念和民族区域文化的符号载体,折射和反映着不同文化的特点,以及文明的交流借鉴。 

2020年12月26日,在“小口罩大世界:历史、文化与政治”的漫谈会,高福进(左)与周凯(右)在分享书中观点
如今,上海成为全球首个将戴口罩写进地方立法的城市。2020年11月1日正式实施的《上海市公共卫生应急管理条例》明确规定,在呼吸道传染病流行期间,进入公共场所应当按照要求佩戴口罩,并保持社交距离。不少网友都表示,戴口罩不仅是为自己,同样也是为他人。
新冠肺炎被称为是“全球化疫情”,它是全人类面对的共同挑战,同样,战胜疫情,也需要全人类的共同努力。“希望疫情之后,全球各国可以撇开政治偏见,共同探讨作为共同体的人类,在应对疫情时所展现的美德,让优秀的文明可以交流互鉴,这或许是疫情之后我们需要思考的,而小小的口罩将是这一切的见证者。”周凯说。 
参考资料:新民网
《口罩文化史:病毒、符号与身份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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