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重播的《西游记》，这些场景原来都是在福州拍的！

福州晚报

离你更近 更懂福州

从1986年到现在

《西游记》已开播32年了

这部只靠一个摄影师一台摄像机，拍了整整6年的电视剧，开播后却创造了89.4%的收视率神话，重播次数超过4000次，伴随无数人走过童年青春。

即使到今天，当西游记的序曲《云宫迅音》一响起，依然忍不住热血沸腾。

你能用正常语气

读出下面几句台词吗？

“俺老孙去也”

“妖精！哪里走”

“悟空休得无礼”

“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是不是发现

自己根本做不到？

就是这部脍炙人口的西游记

还曾和福州有过一段不解情缘

4月15日，是经典版《西游记》总导演杨洁去世一周年的日子，福州老人潘崇虎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这源于他与剧组之间难以磨灭的回忆。原来，1982年，剧组来到福州涌泉寺、连江青芝山取景，还邀请他参与武术指导工作，其间发生了许多难忘的故事。

这些首次披露的老照片

讲述了潘老与《西游记》剧组的往事

也讲述了福州和《西游记》的不解之缘

《祸起观音院》

在涌泉寺取过景

▲孙悟空走进“观音院”，其实那是福州涌泉寺。

潘崇虎今年70岁，依然很有精神。六七岁时，他向父亲学习南拳，14岁时到仙塔街竹林境，拜中国武林泰斗万籁声为师，不仅学武术，还学正骨手法。

▲潘老比划起拳脚，还是力道十足。

上月26日，潘老找到记者，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叠黑白照片，讲述30多年前的往事。

▲《祸起观音院》剧照，拍摄点就在涌泉寺。

“《西游记》剧集《祸起观音院》看过吧？在咱们福州的涌泉寺取过景。”

剧情介绍

在第六集中，唐僧和孙悟空来到观音院，金池长老盛情接待。孙悟空向长老炫耀袈裟，长老顿起贪心想占据袈裟，于是叫众僧纵火，想烧死唐僧师徒。孙悟空到南天门向广目天王借避火罩保住了师父，然后吹起神风，让火烧毁观音院。长老羞愧惶恐，跌入火中而死，而袈裟却被黑熊怪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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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金池长老是著名演员程之扮演的，观音院一些画面取自涌泉寺，而黑熊怪老巢黑风洞取景自连江青芝山。”潘老说。

▲福州涌泉寺

手握铁钉插木板

被杨洁导演看中

潘老是土生土长的福州人，1982年时是食品厂普通员工。他与《西游记》结缘，要从30多年前的一个午后说起。

“1982年10月下旬的一天，楼下有人大声喊我。”潘老说，那时他下楼一看，发现是师弟林志谦，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以为师弟是带人来学武的。但师弟开口便问“想不想去拍电视剧”，原来师弟担任《西游记》武术设计，还饰演“二郎神”杨戬，他带来的人是搞剧务工作的，想邀请他参与《祸起观音院》的武术设计工作。他想了想，就同意了。

▲潘崇虎（扎马步者）在青芝山指导演员做武打动作。

“原来是个女的，50岁左右，很有精神。”潘老说，“杨洁问我功夫怎么样，我就向服务员要了一块一寸厚的木板和5根三寸长的铁钉，把木板放在两张椅子之间，右手握紧铁钉，把铁钉朝木板插下去，一下子就穿透了木板。当3根铁钉穿透木板时，她叫我停下，并说‘你有真功夫’，还叫我留下来，和动作指导夏伯华一起参与武术设计。”

▲唐僧师徒和导演杨洁（左1）

没过两天，潘老就随剧组前往涌泉寺，并开始和夏伯华商量如何设计黑熊怪和僧人们的打戏。休息的时候，金池长老扮演者程之和他聊天，问他是不是福州人。“听口音觉得很像福州人，因为我太太也是福州人。”程之说。

▲潘崇虎（左）与“金池长老”扮演者程之合影。

当“黑熊怪”替身

教悟空、八戒如何打斗

在涌泉寺拍了十几天后，潘老随着《西游记》剧组转至连江青芝山取景拍摄。

为何把“黑风洞”放在青芝山？

潘老说：

青芝山靠海，洞穴千姿百态

适合剧中妖怪藏身

▲连江青芝山

在青芝山上，潘老和夏伯华总是先看好场地，再设计武打动作，然后教孙悟空、沙和尚、猪八戒和众多“妖怪”怎么打斗，在山上拍摄的日子很艰辛，很多人都是身兼数职，但趣事也有很多。

有一次，潘老教完沙和尚和猪八戒武打动作，坐在石头上休息。这时，沙和尚扮演者闫怀礼走过来问：“潘师傅，能不能表演真功夫看一看？”“我叫他伸出左手握拳，然后我用手抓紧他的拳头，他痛坐在地上。我开玩笑地问猪八戒扮演者马德华要不要试一试，他连说两句‘我相信潘师傅有真功夫’。”潘老说。

▲“黑熊怪”剧照

潘老有一张照片是在青芝山拍的，那时他扮成了黑熊怪。原来，当时真的“黑熊怪”打斗动作做不好，杨洁导演灵机一动，就让他做替身。“黑熊怪的头套是没有鼻孔的，戴一会儿就闷得慌。”潘老说。

▲潘老展示扮演“黑熊怪”的照片。

杨洁牵线搭桥

他的命运改变了

知道潘老经历的人不多，他也没和外人说起。杨洁导演去世一周年，他又心生难过，思来想去，决定把自己经历的事说出来，“我的人生，因为《西游记》以及杨洁导演而发生改变，所以很感激。”

▲1982年，杨洁导演（围围巾者）在连江渔船上与大家合影。合影中戴墨镜的是饰演二郎神的林志谦，杨洁导演边上（右二）是潘崇虎，他们俩是师兄弟，都是万籁声的徒弟。

1982年12月，在青芝山拍摄外景快结束时，有一天傍晚，杨洁导演给他介绍了福建电视台的七八个人，还特别说明他是福州的武术师傅。经过这样的牵线搭桥，后来潘老成了福建电视台的电视剧武打导演。

那一年12月中旬，剧组要离开福州了，“杨洁导演特意感谢我，我告诉她，‘你们从北京来福州拍外景，我是福州人，帮忙是应该的’。”

此后，他再也没和当年《西游记》的人、事、物有联系。潘老说，当年一起吃盒饭、一起讨论、一起拍摄的场景，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

其实关于86版《西游记》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故事！

今天乌山君就带大家一起看看

（以下部分转载自“视觉志”）

“杨洁，要是让你把《西游记》拍成电视剧，你敢不敢接？”

“有钱就敢，为什么不敢！”

1981年，51岁的杨洁接下了拍摄《西游记》的任务，但她那个时候却没有预料到自己将为了这句话付出多少艰辛和血泪。

为了找到符合剧组拍摄的场景，剧组在开拍之前跑遍了26个省，光选景就跑了好几千公里，当时旅游业还没这么发达，许多地方风景很美却充斥着危险。

在《三打白骨精 》的外景取景地，杨洁险些从山上坠落悬崖；师徒四人拍摄过瀑布的场景时差点跌落；就连白龙马也滑倒在乱石沟里过......

剧组冒着大雪在黄山采景

为拍摄这个镜头，师徒四人差点跌落

帮助白龙马脱困

因为经费短缺，整个剧组只有一位摄影师，一台摄像机，用两个人推动的自行车来代替移动轨；

在平板三轮车上放上个方桌，桌子上架上把椅子，摄像师坐在椅子上，人们推动三轮车来制造围移镜头。就这样西游记拍了整整6年，靠一台摄像机拍下了一个个经典的镜头。

去日本参观时，杨洁被领导批评，并表示“看他们（日本人）拍得多快”，杨洁表示：要是我们有五六台摄像机，可以拍得比他们还快。

后来为了效果，剧组引进了“吊威亚”，但因为了解不多，不知道钢丝要涂成和背景同样的颜色才看不出来，于是为了降低视觉影响，只用细细的钢丝，这就很容易断。

六小龄童曾经从四五米的高空中直接摔下来，扮演沙僧的闫怀礼一次直接摔在了摄像师的身上，摄像师当场晕了过去。

电视上每一次让我们惊叹的腾云驾雾，背后都是演员冒着生命危险的呈现。

那个时候我们吊下来，

就是咱这回又没摔死，

就跟玩命一样。

六小龄童吊威亚

摔伤跌倒是剧组里的常事

25集的电视剧，拍了6年，演员演员每集的片酬最多只有七八十块，少的只有三十块，不是每个月，而是每集，但没有一个人抱怨。

剧组里没有主角配角之分，没有助理保姆，没有优待特殊，经常拍完戏晚上还要帮剧组收拾搬运工具。因为人员缺乏，通常一个人身兼数角或者数职。

《西游记》副导演项汉，不仅兼任武打设计、编舞、独唱，还在剧中扮演黑熊怪、顺风耳等13个角色；

扮演沙僧的闫怀礼除了沙僧，还扮演了牛魔王、千里眼、太上老君等9个角色；

另一位配角演员李建成，在剧中饰演了二十几个人物，包括奔波儿灞、灌江口鬼判、迦叶、长安茶房、精细鬼等，而且每一个都有一个的特色，绝对让你想不到那竟是同一个；

.......

剧组人一起推车

一起吃盒饭，没有特殊对待

《西游记》求的就是一个字：“真”。

除了必要的特效，其他都是真实拍摄，不管是下河还是火烧。猪八戒和孙悟空都是要全身上妆，夏天热死，冬天冷到爆炸。

但只要一开拍，他们永远是最好的状态。为了拍《三借芭蕉扇》，剧组去了新疆吐鲁番，顶着40度的高温拍下了那场戏，每一处风景都没有特效。

忍不住想起陈道明曾经批评的，现在很多人动不动就说，什么手破了，什么哪儿摔伤了，什么冬天在水里头，夏天穿着大皮袄，变成了一个演员的功劳。

火是真火，一喊cut要立刻扑灭

杨洁后来在接受采访时，对于《西游记》能火爆三十多年，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们实在搞艺术，

我们没有为钱，没有为名，没有为利。

正是那些不为钱，不为名，不为利的人们，单纯地把一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才有了这部永远的经典。

而当年那群激情澎湃的人，如今很多已经悄然离开了世界。他们安静地离去，没有打扰公众半分。

2017年4月15日，86版《西游记》导演杨洁女士因病逝世，享年88岁。

唐僧师傅和导演杨洁（中）

她走了，却留下永远的《西游记》和《女儿情》。

女儿情

词：杨洁   曲：许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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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1月5日，铁扇公主的扮演者王凤霞因病去世，年仅38岁，拍摄完《西游记》后的第七年，这位美丽个性的铁扇公主永远离开了人间。

1995年2月14日，觊觎宝贝袈裟的金池长老的扮演者程之先生因病去世，享年69岁。他精通诗词、书画、篆刻，是一位难得的奇才。

2000年7月17日，饰演车迟国王后的赵丽蓉因肺癌逝世，享年72岁。即使身患重病，这位老艺术家最后想的还是给大家带去欢乐。

2004年，饰演弥勒佛的铁牛病逝，享年82岁。从此，世间再无那个爱笑的可爱的弥勒佛了。

2009年4月12日，饰演沙僧的扮演者之一闫怀礼，因肺部感染在北京与世长辞，享年73岁。这一天正好是六小龄童的生日，从那年开始六小龄童再也不过生日。

还有：

饰演王母娘娘的万馥香；

饰演《三打白骨精》中老叟的黄斐；

饰演牛魔王的王夫棠；

饰演宝象国国王的顾岚；

饰演蜈蚣精的李鸿昌；

饰演昴日星官的徐冠春；

饰演黎山老母的李恩琪；

饰演黄眉老怪的曹铎；

饰演乌鸡国国王的雷鸣

.......

还有一位特殊的存在，它不是人，在剧中也没有名字，却是《西游记》不可或缺的存在——白龙马。

那匹以800块买的白马，伴随着剧组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后来被送到一处影视基地，一度沦为赚钱的工具。出钱可以拍照，可以骑上它遛一圈，当杨洁导演得知此事去探望它时，它浑身污垢，郁郁寡欢。

1997年这匹敬业的白龙马，悄然离开人间，没有具体日期，也没有埋葬地点。

而现在，科技发达了，特效更酷炫了，资金也充足了，然而雷人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了，杨洁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说道：

“我有一段时间根本不看中国电视剧，看了生气，好东西太少。你想，50集的电视剧恨不得40天拍完，演员一秒前还在打情骂俏，下一秒就要入戏，怎么可能？这么搞下去，电视剧要走向何方？”

在如今这个快餐式消费的时代，人们都在急于求成，多少人还愿意沉下心来，一帮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用心去拍一部作品呢？

这也就是为何《西游记》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经典的原因吧，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32年后，当西游记剧组重聚，暮然回首才发觉早已物是人非，神仙们都老了，我们也长大了，而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最后，只想用杨洁在《敢问路在何方》的一段话做结：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拼搏的年代，是奋斗的年代，是奉献的年代。现在的价值观也完全不同了——金钱至上，名利第一。在如今人们的眼里，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也许都是一些傻帽。

而我，无法忘记那个时代……

怀念那个时代

因为那个年代

做什么都很认真

福州晚报记者 雷岩平 陈丹

综合福州日报、视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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