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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李虎:古典者的现代信仰

2017-10-10 李翊 三联生活周刊

清华毕业、留学美国、作品“北京当代MOMA”荣获2009年世界高层建筑协会最佳高层建筑奖,“深圳万科中心”获得美国建筑师协会2011年度建筑荣誉,这就是李虎,不断思考建筑对人以及城市的意义所在。他渴望通过建筑带来变革,创新,从而影响未来。



开放的公共空间


在李虎堆满了建筑模型的事务所,我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类似被掏空的巨石的建筑模型,这是还处在设计阶段的长城户外音乐厅,委托方没有任何框架设定,唯一的要求是即使音乐厅没有任何演出,也应该是个值得来的空间。这倒是和李虎注重建筑“实用性”和“精神性”的理念比较一致,所以李虎做得很尽兴。


“这个场地很特别,在河北承德的一个山谷里,巨石耸立,地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你不知道这些石头从哪里来,有怎样的历史。”李虎说,“那里很偏僻,闭上眼睛,都是来自大自然的声音:风声,鸟鸣。除此之外,就是寂静。”从现场回来,他就在想,这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建筑?他做了很多种可能性的设想,直到某一天,看着桌子上那块2008年从印度带回来的石头,他突然找到了感觉,“就做块石头吧,大小,形状也都合适。”


长城音乐厅,图片来源:OPEN建筑事务所


最开始,音乐厅被设计成敞口,因为李虎潜意识里想起了古希腊露天剧场。委托方希望能温和一点,即使下雨也不会受到影响,于是李虎做了一些修改,就有了现在这个样子:在顶部开了一个洞,洞口的大小经过精确的计算。“怎么能让这个空间既保留美好的设计细节又具有最佳的声音效果,我们专门请了声学顾问,什么样的容积,有什么样的混响,这些都需要科学的设计。”


在李虎看来,西方音乐厅的原型与教堂相关,他希望在没有任何演出时,这里也是一个精神空间,人们在这里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呆着,听大自然的声音。如果垂直看建筑的剖面图,这个户外音乐厅就像一只朝向天空的耳朵,内部的各种结构像极了耳蜗。


李虎最近做得比较多的项目主要集中在艺术和教育,这也是他认为社会最需要的两类项目。“这是我们设计的深圳坪山表演艺术中心。中国过去的十几年里,建设了大量的剧院,不管几线城市,都会搞一个非常昂贵的剧院建筑。”李虎指着会议室里一个灰白色的方形盒子样的建筑模型说,“在开始设计之前,我们的团队仔细研究了中国已经建造出的上百个不同城市的歌剧院、音乐厅,发现有一个通病,就是形式非常夸张,这跟剧院内部的功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非常昂贵。这些剧院表现的姿态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功能单一,只有高大上的剧院的演出,实际上很多剧院处于空闲状态,因为根本没有这么多演出来填充这么多的剧院。所以,我希望回归到最纯粹的一种建筑形式,关注点是整个剧院本身1200座的空间,同时围绕它组织一个多功能复合的空间。”


深圳坪山演艺中心,图片来源:OPEN建筑事务所


最终,李虎说服了当地政府,把它从一个单一功能的剧院改成表演艺术中心,“在同样的预算下,场地空间里塞入了那么多功能,就像一个精密运转的瑞士钟表。”这里不光有大规模歌舞剧院,还加入了功能灵活的小剧场,加入了对全部市民开放的体验区,最后变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戏剧方盒。与一般的剧院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不同,这个剧院被丰富的市民生活包裹,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姿态。如果我们没钱买票看昂贵的芭蕾舞剧,可以免费进入这些市民空间搞自己的演出,参加自己的文艺活动,欣赏这些花园。同时加入可以盈利的空间,让这些商业空间来支撑那些非盈利的、通常需要政府补贴的文艺活动。


李虎心仪的建筑,就像多宝盒,外形看似简单,打开后有丰富得让人惊叹的内容。“建筑如果脱离空间创造的本质而成为一种图像、物体的制作,空洞无物,也不过是参与了城市形象,而不是城市空间和文化的塑造。任何建筑不应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大的、宏观的概念,它要落实到点点滴滴可以触摸到的每一个细节中。”


“他在城市里盖房子,但他关注弱势群体,关注老百姓,他希望为城市里的普通市民提供公共空间,并充分利用这些空间。”和李虎接触了7年的《建筑学报》杂志执行主编黄居正说,无论是北京四中房山校区,还是清华大学海洋楼,深圳坪山演艺中心,关于公共空间的设想一以贯之地存在于他设计完成的每一个建筑作品里,概念非常清晰。而即使抛开市民可以利用的公共空间,李虎给生活在楼内的老师学生也提供了尽可能多的开放性公共空间,这些空间有些不见得是一个有确定功能性的空间,可以在使用中开发,也就是他所说的供人使用的空间。


北京四中房山校区,摄影:苏圣亮


自由精神是李虎个性和对建筑认识所根植的土壤。李虎形容自己,“骨子里就反叛,很小就不随波逐流。”这或许和原生家庭有关系——李虎的父亲就是一个叛逆而另类的外科医生。李虎深受Le Corbusier(勒﹒柯布西耶)影响,同样让李虎受益匪浅的,还有他在美国莱斯大学留学时期的师长:一位是他的电影老师,不满传统社会的英国人;一位是当时的院长,也是张永和的老师,Lars Lerup,是老一代非常有名的教育家;还有就是当时在那里任教的张永和,“他是中国建筑师里最有原创性的,他观察和思考问题的方式一直都影响着我。”还有Bruce Mau,一个影响力很大的平面设计师,也是库哈斯很多项目智囊团里的核心人物。他在建筑系开过一个设计如何改变世界的讨论课,让李虎至今难忘。李虎说,“这些人教会了我怎么做人,做事,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2005年,在Steven Holl建筑师事务所工作5年后,李虎成为三个合伙人之一,同时负责领导Steven Holl建筑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以及位于亚洲的建筑项目设计工作。


在美国工作的十多年,作为一个城市中长大的孩子,李虎并没有思考太多关于城市的问题。他说“比如我在纽约做项目,我不会考虑太多公共空间的问题,也没有太多生态的问题﹑环境的问题﹑材料的问题,考虑更多的是比例﹑空间﹑光线﹑细节,所以我那几年做的是比较单纯的建筑问题。回国之后,我才观察到一系列全新的问题,我想,这是这个时代给我们的机会。”


生于1970年代的李虎,记忆中还保留着社会主义式的社会资源共享带来的余温,然而,回国后,他却发现中国社会面临一个非常大的危机——社会共享资源极端匮乏。李虎说,2006年,他带女儿去中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结果很沮丧。还不如1970年代去的时候感觉好——至少空间环境没什么改善,里面没有电梯,没有卫生间,但门票却贵得难以想象。“同样是自然历史博物馆,我在纽约的时候带孩子去,那里非常吸引人,而且交多少钱门票是自愿的。在北京,整个城市里也没什么真正意义的公园,都变成盈利的场所。街区的公园很少见了,城市很不人性化,完全为利益所驱动。”


李虎找到的创新途径,就是在大型的私人开发的项目上,通过和有共同理想的开发商合作,来做“城市”的课题。“在万科总部,我们把建筑支撑起来,在地面上拿出整块地方,做一个巨大的公园。在成都来福士广场,我们把巨大的商场空间巧妙地下沉,让它的屋面成为一个15000平方米的公共空间。对开发商来说,这是双赢的,他们为市民提供广场,广场也把他们的客户吸引过来。”在李虎看来,这几个项目在绿色环保和可持续性发展方面,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都是非常先进的。“可持续性发展应该包含三个方面——经济上,环境上,社会上。说到社会层面,它描述的应该是不同阶层的人可以和谐地一起生活。”李虎说,每个项目,他们都在两个方面同时推动开发商,一个是社会性的公益性的努力,另外一个是怎么在环保上做到极致。


2010年底,李虎正式退出Steven Holl事务所,和妻子黄文菁在北京共同主持OPEN建筑事务所,OPEN寓意开放,平等,自由。事实上,从2002年开始,李虎和黄文菁已经在纽约开展了一系列非盈利的研究与实践工作,来探寻是否有可能在实践或者设计思路上找到新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


重新定义城市


奥运前后,北京整体建设进入投资高峰期,中国建筑师实际上有着比国外建筑师更多的实践机会。李虎2006年回国的时候和StevenHoll做的北京当代MOMA项目,大到超过了Steven Holl之前20多年建筑实践里建成的所有项目。


“建筑要超越一个精致美学,带来变化,来讲一个更大的故事。要推动这样的变化,阻力可以发生在城市设计的各个层面,即使超越了甲方,也很难超越其他层面。不同阶段的策略很重要。建造在中国是个新兴的事情,缺乏专业性和技术性,一切都在混乱中奇迹地发生,真正在乎的人要从中找出秩序。OPEN建筑事务所成立至今,我们在每一个完成的作品里(为数不多),几乎没有太大折扣地实现了所有主要的建筑想法。”


李虎和他的团队还在做一些城市研究,像“红线公园”,关注城市里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城市里的市民公园极少,一个是城里到处都是小区围墙。“我们把这两个问题结合在一起,答案是围墙变成公园,那就到处是公园了。” 2009年,李虎带领OPEN做了一个研究项目“二环2049”,设想将北京二环高速路所占用的宝贵土地变成一个环状的 “中央公园”,同时插入城市缺乏的各种公共文化设施。李虎说,“现代意义的都市公园从十九世纪初在德国开始出现,起点往往都是因为拆除了城墙,创造了这些建设公园和公共设施的用地。二环本身就曾是北京的城墙,建筑大师梁思成先生曾提出过在城墙上建公园的想法。”喜欢骑自行车的李虎还会研究自行车跟街道的关系,跟建筑的关系,跟城市的关系,“把自行车带回生活中来,目的不在于提醒人们对自行车的重视,而是唤起对人性化生活的重视。”


二环2049,图片来源:OPEN建筑事务所


放大到城市层面,李虎对未来有更深远的期许。在他看来,中国城市的尺度虽然大了,但是包容,开放依然常常被忽略,其核心问题在于中国的文化里至今仍然缺少真正的对人性的关怀,对个体的尊重,对独立人格的培育和对自由的宽容。他至今难以忘怀在西雅图中央图书馆看到的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建筑给予他们尊严:图书馆入口处,荷兰建筑师Rem Koolhaas以三层高的水平向空间和七层高的竖向空间交织出“免费开放的城市客厅”,加之超过400台无偿开放的电脑,向每一个人敞开怀抱。置身图书馆,他们的表情、举止都和街上流浪的时候不一样。抱着同样的情感,几年后,他回访成都来福士项目,看到一位清洁工坐在池塘边休息,于是把那个画面拍了下来,“这就是我们设计它的目的,它对所有人平等开放。”


“我们亟需更加开放和适应现代中国社会的城市,我们看到了对各种形式,各种尺度的公共空间的极大需求,它们开放,自由,服务于社会大众。如果重新规划一个城市或者修复一个城市很难,或者需要漫长的时间,那么积极的建筑可以比较直接地起到重新激活城市生活的作用。这些建筑,把人聚在一起,把新事物和老历史联系在一起,打开封闭的城市,联系起割裂的社区,创造一些前所未有的空间与事件的组合,让城市重新充满惊喜和活力。”李虎认为,当这样的建筑越来越多,其修复与重新激活的效应也会越来越有效,从而扭转自私短视的城市状况,重新定义城市——其核心精神为共享与包容,自由与平等。而这种源自于生活方式,社会需求,人文关怀不断进步的无形的,人文的力量,将超越简单的技术层面,更有可能推动未来新的建筑革新。


奥迪A8L


正如李虎超越技术层面的建筑设计理念与追求,奥迪也“从不为了设计车辆而设计”。从初探豪华轿车市场起,奥迪的初衷便是将尊贵风范、高效性能、科技配置和豪华舒适体验融入一部座驾中,这一切在奥迪A8L上体现的尤为突出: 如果说革新是以奥迪A8L不断创新的设计和技术来彰显的,那么“引领尊贵进化”便是根植于奥迪A8L的内在基因。


环抱式设计理念,打造气质不凡的典雅内饰


1994年,首款奥迪A8L诞生,开创性的全铝车身设计使其成为“车身革命的先驱”和“轻量化创新设计驱动者”;到2010年的底特律车展上,诞生仅一个多月的奥迪A8(D4)首次亮相大型国际车展便凭借其前瞻的科技和高品质的超凡设计一举拿下了“最佳设计奖”——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形,奥迪A8L都不断重新定义尊贵内涵。即便是对尊贵生活习以为常的人也未想到,还有一种驾乘体验能轻松激活他们的感官——无论是更为高效的动力选择,还是依旧独占豪华车领域鳌头的quattro全时四驱系统,无论是具有64级调光水平的矩阵式LED大灯,还是B&O高级音响系统,无论是“Unicum优尼可”真皮定制的考究内饰,还是超越想象的舒适后排空间,奥迪A8L所诠释的“尊贵”不是无休止的修饰与添加,而是在精雕细琢、精益求精和不断进化之后积淀出的致臻品质。


Bang&Olufsen高端音响系统


最好的未来,由自己定义。无论是渴望通过建筑重新定义城市的李虎,还是始终不断突破科技、引领尊贵进化的奥迪A8L都正以不断精进的设计和科技探索着更多可能,雕琢着属于未来的丰富内涵,并引领时代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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