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一次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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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摄影 / 张雷
结束耶路撒冷封面故事写作的那一天,我在伊斯兰教圣地麦地那拜谒著名的“双朝向清真寺”。为纪念传说中先知穆罕默德自麦加往耶路撒冷的“登霄”,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寺中有一面壁龛朝向着耶路撒冷。
不仅如此,过去16个月里,当我行走在巴格达、贝鲁特、大马士革、麦加街头,与那些和以色列国国民宗教信仰、政治倾向截然相反的当地人交谈时,分明感到远方的耶路撒冷也“在场”。无论是犹太教和伊斯兰教在早期历史乃至民族神话方面的重合性,还是由于它所造成的漫长宗教和民族冲突,在这个最早期人类文明和定居城市带诞生的区域,耶路撒冷的影响几乎无处不在。一位1967年六日战争后迁居叙利亚的巴勒斯坦老人,曾以溢于言表的激动对我提起他对圣殿山的感情:尽管他的子女如今已去往欧洲,加入了外国国籍。
耶路撒冷老城,雄踞圣殿山之巅的圆顶清真寺熠熠生辉
这不是一座以风景秀丽而著称的城市。顺着地中海东岸温暖湿润的加利利平原往南行,直至死海以西;耶路撒冷就矗立在这片既无石油、也无矿藏的干旱沙土之中。尽管迦南在《圣经》中被称为“流着奶与蜜的土地”,这里有的却只是嶙峋的岩石、夏热冬冷的气候以及短暂的雨季。对一位不甚喜爱历史或宗教的造访者来说,西墙犹如一堆残缺的乱石,锡安山和圣殿山上拥挤的古老建筑则令人感到压抑。但就是这样一座破败、拥挤、缺少自然景观或宜人气候的城市,却曾是地球上各民族、各宗教争夺最激烈的地区之一。
这里是犹太教和基督教的诞生地,并通过这两大宗教而成为大部分西方思想文化的源泉。在耶路撒冷,几乎没有一寸土地不对犹太教、基督教或者伊斯兰教具有某种重大意义。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埃及、亚述、巴比伦、波斯、希腊和罗马的军队,十字军、马穆鲁克、土耳其人、英国人、阿拉伯人、犹太人,都曾为控制这块这座城市而战斗过。这样多不同来源的军队和不同质地的文明,曾经如此长期、如此固执地追求这样狭小的一小块土地,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无法复制。因为它是“圣城”——一个具有超越尘世属性的存在。
圣城伯利恒市内的圣诞教堂,相传耶稣诞生于此
对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三大宗教的信徒来说,生命的意义包含在永恒和一瞬、飞升与堕落、生存及死亡等一系列互相对立的概念中,并且由神祇预先给出了终极解释。而在所有这些解释中,耶路撒冷都充当着凡人所能窥见的有形场域:无论是《古兰经》中的克尔白从麦加转移而来,还是终极审判和弥赛亚的降临,抑或是天国和新耶路撒冷的造就,都在这里向凡人打开了窗口。从这个角度方能解释,为什么耶路撒冷会被如此之多的坟墓所包围——对虔诚的信众来说,他们愿在此地等候复活;届时,千年亦不过是转瞬之间。
这种基于神话造成的空间分割,甚至可以反映在整座城市的区划分布上:罗马式城墙围起的老城内,基督徒区、穆斯林区、亚美尼亚区和犹太区各自占据一角;新城则按照民族和信仰差异各成西东。《圣经》中曾经出现过的人名和事件,每一样都能在如此具体的空间中找到它留下的痕迹。如同《耶路撒冷三千年》一书的作者、英国历史学家西蒙·蒙蒂菲奥里所言:唯有在耶路撒冷,真相和神话变得同等重要,甚至神话本身也构成一种真相。当你在它狭窄的街道中穿行时,你会感觉过往曾与你有关,你也成为诸多神话的一部分。
耶路撒冷老城东面的橄榄山上遍布犹太墓园,它在犹太教信仰中是审判日回归时弥赛亚降临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人类把独占永恒的希望寄托在耶路撒冷,这才有了从大卫王、哈德良皇帝、威廉二世以至唐纳德·特朗普,对圣城命运不同程度的干预。人类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天真和愚蠢,残暴和善良,人口流动与技术进步,都在这里留下过印记,形成了厚重的堆叠。在罗马时代石墙的表面,可能有1948年的机枪子弹划过的痕迹;同一处地名和景致,在不同教派的经文中有着迥异的说明和阐释。在这里,历史的风云变幻与人类对永恒事物的追求形成了交集,正如三大宗教那种无法清晰分辨的纠葛:道路有万千种,神却是同一个。
每一次去往中东,我都会由衷地感到那里的时间尺度与许多其他地区是不同的。一百年前领导汉志阿拉伯人民族大起义、从而开启了中东现代史的哈希姆家族,如今依然统治着约旦王国。当我协助李菁整理在耶路撒冷的采访录音时,我听到了一个名字费萨尔·侯赛尼——他的父亲阿布德·卡迪尔·侯赛尼曾是30年代巴勒斯坦起义的军事领袖,1948年战死在耶路撒冷郊外。而阿布德·卡迪尔的叔父、耶路撒冷大穆夫提阿明·侯赛尼,则是两次大战之间巴勒斯坦阿拉伯人最重要的政治和宗教领袖,家族历史可以上溯至穆罕默德的外孙。在尘世的倾轧和冲突中,属于神性的因素似乎同样存在,一如人类的早期神话就与征服相伴随。
约旦河,相传当年耶稣在这里接受洗礼,也是基督徒们一生向往的圣地,每天都有不同国度、民族和肤色的基督徒来此受洗
现在,我们就为您呈现了耶路撒冷的故事。李菁前往以色列,亲眼见证了西墙、锡安山、阿克萨清真寺和耶稣作登山宝训的加利利海,带回当地民众关于圣城的最直接、最鲜活记忆。正在南方的汉志王国故地采访的记者刘怡,回顾了最近150年犹太人重返巴勒斯坦,历经艰难曲折之后重新建国、并收复圣地的全过程,以及犹太人在这一个多世纪里与英国政府、巴勒斯坦阿拉伯人、阿拉伯国家联盟既共存、又冲突的经过。
我们还邀请了两位重量级人物加入这个问题的探讨:耶路撒冷新城区扩建者的后裔、《耶路撒冷三千年》作者西蒙·蒙蒂菲奥里博士向我们分享了他写作这样一部大书的初衷以及书中寄托的思考。出生在耶路撒冷、曾亲身为这座城市而战的以色列著名作家阿摩斯·奥兹,则带我们回顾了自他童年时代起耶路撒冷社会景观和政治氛围的变迁,以及他本人于这一切的观感。
记者李菁采访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
在今天的世界上,几乎不会有第二个地方,如此紧密地连结了尘世和神圣;连带把诸神之争以及人类历史上一切的统一、分裂、冲突、和解,如蛛网一般编制在一起。在地理和经济上,耶路撒冷都不显得那么引人注目;但对过去几千年中的无数人来说,它就是神圣之城、世界中心。哪怕它曾经两度被彻底摧毁,23次被围困,52次遭遇攻击,44次被占领或夺回。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带你去一次耶路撒冷。
如果你还意犹未尽——在本期封面故事中,我们请来封面大使唐师曾与你聊一聊战地记者眼中的耶路撒冷。
▲点击上图,听一听唐师曾的耶路撒冷见闻录
唐师曾的故事是否触动了你?你心目中的耶路撒冷又是什么样子?我们很想听到你的声音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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