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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缘 2018-05-23

去年,电影《妖猫传》再现了大唐的豪迈与奢靡,而雍容华贵的杨贵妃,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文化符号之一。她不仅蒙受皇帝恩宠,连长安百姓万人空巷,也只为一睹她的真容。只不过,电影中的杨贵妃,不够胖。

“丰腴肥厚”是大唐的审美时尚。胖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个问题。在祝勇的《故宫的古物之美》中,一个体态丰腴的唐代陶彩绘女俑令人印象深刻。一眼看过去,果真面若银盘,两手拢于腹前也掩盖不住丰满的体态。

陶彩绘女俑,唐

故宫博物院藏

然而她蚕眉细目,小口施朱,是个温润美女。观看这件器物,可以感受到大唐女性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大气与自信。她悠闲自得的气度,令人动容。

相比于男性,唐代更突出的是女性的形象。我们都很熟悉的《虢国夫人游春图》中,马背上的骑手不再是男性英雄,而是虢国夫人这样的柔媚女子。甚至学界还有一种声音,认为最前面着男装的才是虢国夫人。

其实,唐朝女子驰骋于马上打马球的时候,是统一着男装的。《故宫的古物之美》还介绍了西安博物院的一件男装仕女俑,印证了唐代女性的“男装癖好”。

在开放的大唐,男装似乎标志着她们对女性地位的超越,而这些女人盛装骑在马上的傲然之态,在其他朝代是绝难看到的。




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性格,大唐引人注目的是丰腴女性,在魏晋却是美男。魏晋有潘岳,姿容神情引女性围观,也有王衍,他手执白玉柄拂尘,手和玉柄一样洁白。

还有一位美男子才貌双全,则是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嵇康的美貌在《晋书》和《世说新语》都有记载,前者描述他:“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后者则称他“风姿特秀”。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拓片),南朝

南京博物院藏

嵇康之美,还在于其才华与超然物外的态度。他宁愿隐身于幽深绵密的竹林中,抚琴扣曲,花间烹茶。司马昭请嵇康做官,嵇康不肯。后来,山涛举荐嵇康,嵇康写了千古名篇《与山巨源绝交书》。

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竹雕香筒,上面刻着《竹林七贤图》。筒壁之上怪石层叠,竹林深浅三四层,人物分为两组,一组为对弈,一组为伏案书写。而竹筒之“竹”与竹林之“竹”遥相呼应,钩画着魏晋的名士风骨。

竹雕竹林七贤图香筒,清中期

故宫博物院藏

祝勇在《故宫的古物之美》中说道:不追求“外在的轩冕荣华、功名学问,而是内在的人格和不委屈以累己的生活”。在晨昏昼夜、风花雪月中,找到“真实、平凡而不可企及的美。”这种魏晋时代的飘逸浪漫,随着刻刀,深入到了材质之中,传递到了观看者的眼前。



《故宫的古物之美》是故宫博物院影视所所长、艺术学博士祝勇继《故宫的风花雪月》《故宫的隐秘角落》等之后推出的又一部作品。

他选取了陶彩绘女俑、竹雕竹林七贤图香筒等18件故宫藏品,讲述一件件国家宝藏的前世今生,以动人的时代故事,连缀出一段深入浅出的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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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记得祝勇在书中提及一段对话,日本学者野岛刚说,不喜欢中国的青铜器,因为它沉闷、阴森,甚至有些狰狞。野岛刚不理解,为什么古代中国人会制造这样的器物。

然而,我们看到的阴森的青绿色,并不是青铜器的本色。祝勇在书中写道,几千年前,青铜器是熟铜般的颜色,是金黄色的。因此,古人将青铜称作“金”,青铜器上的铭文,称为“金文”。

“青色”不是那些器皿的颜色,而是器物所沾染上的,岁月的颜色。在《故宫的古物之美》中,这些美好的物件逆流而上,回到千年前的情境之中,呈现出它们在生活中,原本的面貌。



祝勇写博山炉,不仅写香炉造型之美,设计之精巧,亦追溯其来源,讲了一段汉武帝遭方士欺骗的历史。

鎏金博山炉,西汉中期

故宫博物院藏

汉武帝被李少君迷惑,跟着他寻找仙山,找那长生不老之法。仙山自是久寻而不得,可既然从方士的描绘中得知仙山盛景,也不妨碍在人间造出模拟的仙境来。博山炉就此诞生了。

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东汉时期的力士博山炉,造型巧妙。群山之巅立有一只神气的鸟儿,整座山峰则由跪坐在神兽之上的力士,单手托起。不过,了解了博山炉的来历,才能体味这器物美妙之处不仅在于外形,更在于一个个藏起来的小孔。

力士博山炉,东汉前期

故宫博物院藏

当炉腹里的香料被点燃,烟气从小孔中穿出,条条屡屡、缭缭绕绕,游荡在山峦之间,散发出沉香之味,仿佛以一个小小的器物沟通了仙凡两境。

从造型上来看,汉代的博山炉,也为仙山的表现奠定了基本的图像志基础。此后,中国山水绘画从仙山的形象中脱胎而出,绵延发展直至如今。

而在另一个章节中,祝勇讲永平元年四神纹镜。平常在博物馆里,通常都展出铜镜的背面。然而祝勇却讲古镜的正面,讲述司马炎的皇后杨芷——“美映椒房”的女人的跌宕人生。历史上那些小小的镜子,照见了美人从尽享尊荣到寂寞凋零,也照见了王朝的一兴一衰。我们观看古镜,其实也是在观看一段历史的倒影。



从商代前期的兽面纹鼎开始,祝勇一路沿着华夏大地的文明脉络,撷取那些具有标志意义的精美器物。到了北宋,他讲了一则关于颜色的故事。

宋徽宗是皇帝,也是画家。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色谱。有种说法讲,他把梦里所见的“雨过天晴云破处”选作制瓷的色标。

故宫存着一件宋代汝窑天青釉弦纹樽,得以让千年之后的我们,一窥这独特的色彩。

汝窑天青釉弦纹樽,北宋

故宫博物院藏

如果说大唐的色彩是奔放热烈的,那么北宋便是清丽和深邃。祝勇认为,宋人的世界,是“虚”、“空”,是“天青”、“留白”,朴素而高级。同时,这些汝窑瓷器又是日常道具,与柴米油盐无缝衔接,为其增添了一重生活趣味。

而《故宫的古物之美》中介绍的又一件色彩鲜明的器物,是一件漆器:明中期的剔红梅花纹笔筒。文章的标题为“踏雪寻梅”,其中讲了《红楼梦》里的一个场景,贾宝玉在雪中寻得梅花:

“于是走至山坡之下,顺着山脚刚转过去,已闻得一股寒香拂鼻。回头一看,恰是妙玉门前拢翠庵中有十数株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

这笔筒,正是一丛红梅开了满眼。而这疏密有致、凛然而美艳的花朵,让人感受到古代墨客的清雅和高洁志趣。

剔红梅花纹笔筒,明

故宫博物院藏

物之美,不仅在于物的精巧,更在于“每一件物上,都收敛着历朝的风雨,凝聚着时间的力量。”

在历史璀璨的河水中,《故宫的古物之美》以18件古物为引,为我们重现一段段历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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