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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的神秘力量你能弄懂吗?

贝小戎 三联生活周刊 2018-10-18

“十一”期间,支付宝搞了一个宣传活动,转发一条画有锦鲤的微博,就有可能被抽中成为中国锦鲤,奖品是获得各种商家的免单,最后的中奖几率是三百万分之一。这位中国锦鲤是有多幸运呢?据说中五百万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再做一个对比:美国科普作家兰道尔·门罗计说,每个人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的概率是万分之一。

你也许跟我一样,不相信转发锦鲤就会梦想成真,但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日常迷信仍很常见。

一些剧组开机的时候都会搞一个开机仪式;吃饭结账时发现金额是250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早上起来听见乌鸦叫会有不祥之感……一些惊人的巧合会让我们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部分是因为巧合能给我们留下更深的印象: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做很多梦,但大部分我们都记不得。但如果第二天发生了你梦到的事情,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记住它。

梦想成真类似于预言自动实现,祈祷之后应验了,不是天意起了作用,而是当事人自己做了努力。

美剧《摩登家庭》第九季第三集中描述了这种现象:男主角之一菲尔也有一个日常迷信,他说:“每天早上洗澡之前,(脱了内裤之后)我都会把它踢起来,如果我接到了,就会是很棒的一天,如果接不住那就是灾难。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神经,但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我祖父一直这样做,直到他去世那天——那天他没接到。”菲尔的妻子克莱尔认为,这是荒唐的迷信,她说菲尔之所以相信接不到内裤就会倒霉,这是一种自我应验:他相信会有坏事发生,所以他主动让坏事发生,所有坏事都是内裤预言的一部分。话音刚落菲尔又倒霉了,他坐的椅子散架了,这时连克莱尔都动摇了,觉得有点难以解释了,怎么老是这么巧?

在美剧《少年谢尔顿》第3集里,谢尔顿跟家人一起听牧师布道。牧师说:“有人问我怎么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我回答说这是个很简单的数学题。上帝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我们持怀疑态度来看,最坏的情况也是对半开。我喜欢这个概率。”谢尔顿说:“牧师的说法是错的,他混淆了可能性和概率,按照他的类比,我回家后,可能在床上发现100万美元,也可能没有。在哪个宇宙中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对半开?上帝存在的概率是0,我相信科学。”

谢尔顿使用了归谬法反驳牧师。再比如,我们出门的话,要么会被车撞到,要么不会被车撞到,被车撞到的概率是对半开。概率如果真的这么高,可能没人敢出门了。我们还可以对那位牧师说,无神论者正确的可能性也是对半开。

谢尔顿说的可能性不同于概率,有外国网友在问答网站上说:任何事情的可能性都是1或0,即有或者没有;而具体到特定的条件下,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叫概率。比如,丢一个骰子时,出现5的可能性是有(1),出现8的可能性则是无(0),因为骰子上面最大的数是6。如果只丢一次的话,出现5的概率是1/6。

英国统计学家戴维·汉德说,惊人的巧合可以用五条法则来解释:大数法则,可能性杠杆法则,必然性法则(即使每一种可能性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其中之一肯定会发生),足够接近法则(足够类似的事件会被认为是一样的),选择性法则,就像一把箭都射偏了,然后在箭头周围画上靶子,证明自己箭术高超。这几种法则的性质不同,有的是源于宇宙的结构,有的是源于机率的特点,有的是源于人类的心理。

有一次戴维·汉德去外地开会时,在酒店办理手续,发现酒店里还住着另一个跟他重名的人。两个名字不是特别常见的人同时入住同一家酒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是不是特别小?汉德说,如果换一种视角,可能性就不一样了。实际上,不是大卫·汉德遇到了一个跟他重名的人,是酒店的接待员发现了两个客人的名字一样,足够接近法则导致这被认为是一个巧合。其实,大卫·汉德遇到另一个大卫·汉德,以及接待员发现两个大卫·汉德,这两件事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假如大卫·汉德每年住20次酒店,每周有400人入住一家酒店。接待员发现重名者的机会有8000个。这远远超过大卫·汉德每年遇到的人数。

懂得概率就不会迷信,但具体的数字往往压不过我们的本能。英国一位统计学家参与撰写的《一念之差》一书中说:“数字和概率呈现的是最后的结果,是人类共同的风险对于所有人概括的比率,但人生就是用故事建造的迷宫。同时有两股力量产生:一种把大众推向确定,另一种则是把个体推向不确定。”每年有更多儿童被窗帘的绑绳勒死,但人们仍会细心地照常接送孩子上学,而对窗帘绳的潜在风险可能还不够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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