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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琴这条路,你能陪娃去往何处?

遛遛 三联生活周刊 2018-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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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童这条路上,看清前方的路将如何展开,也许能让我们在当下做出更为明智的选择,比如对未来报以合理的期待,比如每天让孩子练多长时间的琴,比如更加理性地评估我们的决心和资源,比如将练琴视为一种终生爱好还是一种事业的选择,比如更从容地知道,陪孩子日复一日的练琴,终将把我们带往何处去。


宁峰说:我是怎么下定决心做一位职业演奏家,以及最重要的机遇是什么。

 

前不久去德国,我在柏林中央火车站见到小提琴家宁峰。他那时刚从瑞士演出回来,背着琴穿行于火车站的人流里,平常得像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宁峰平均一年70多场音乐会,大部分在欧洲,他已经以这个频率演出了十来年,总共一千多场。他也在柏林音乐学院任教,住在柏林市中心,但每年只有三个半月的时间在柏林,其他时间都在世界各地演出。


图:摄图网

 

宁峰有一把乌尔姆制琴师斯蒂芬·皮蒂格莱茵德为他制作的琴,是他自己的琴。2011年,他获得了一把用于独奏的斯特拉迪瓦里,是一对在香港的美国收藏家夫妇通过基金会匿名借给他的。我不知道那天宁峰带的是那把琴。他很自然地把琴轻放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去买咖啡。短暂采访后,他乘坐城铁去弗里德里希大街,他的太太开车来车站接他回家——她是一位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家。我能感到,他们在德国的生活平实宁静。


在我的想象里,音乐家的生活就像电影《她比烟花寂寞》里的杰奎琳·杜普雷那样:孤身一人满世界旅行,机场登机牌快速更换,在不同国家的各式宾馆里醒来,用不同语言在音乐会后的派对上致辞。宁峰说,他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种生活。他不是天生享受世界旅行和国际化舞台的音乐家,现在他找到了对自己来说自然的平凡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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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神童加工厂》+《宁峰的提琴世界》

 

每一位家有琴童的家长,也许都暗自思考过让孩子走音乐道路的潜在可能性或不可能性,也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陪孩子练琴和学琴的过程中,自问过付出如此多心力的意义。我见到过一些极富才华的音乐学院学生和他们雄心勃勃的家长,他们所做的选择和所走的道路,留下许多关于成长问题的思考。

 

在美国最好的音乐学院之一,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我曾听一位陪孩子上茱莉亚音乐学院预备学校的家长讲述过他们的音乐道路。她的孩子享受着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在北京最好的名校上小学,参加过央视的小提琴大赛,拜师于中央音乐学院最有名望的老师,有一线的国内小提琴演奏名家辅导;她也有能力为孩子组织个人音乐会,还能够追随欧美的小提琴名师或大赛评委,飞往世界各地与他们面见,只为让他们给孩子上一两个小时的小提琴课。


她有很高的文化修养,靠自己的信息搜集能力全程申请下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预备学校和另一所修文化课的纽约私立学校。她的孩子看起来正走在一条起点很高的职业演奏家道路上。


《神童》剧照

 

这种父母这些年在中国开始涌现,其实在欧美一直都不少。一位巴黎著名的小提琴制作师曾有这么一句话:“天才很罕见,‘天才’的父母倒是天天遇见”。即使到了茱莉亚音乐学院,学生们仍面临着激烈,也许更激烈的竞争。一位在那儿学小提琴专业的大学生曾告诉我,他的同学们是如何既形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又在日常中相互暗自较劲的——从拉的琴的音色和价格,到争取参加一次音乐会或音乐节演出的机会,再到获取一场赛事的信息,争取一位大师的推荐,直到准备赛事,无处不在竞争中,一些全职陪读的家长也参与进来。

 

在美国这种音乐运作高度市场化的国家,音乐之路的体验与欧洲大陆的经验很不相同。后者有一个稳定受政府资金资助的音乐厅和音乐学院体系,有浓厚的古典音乐传统,音乐家的心态也更为平和纯粹一些。我曾拜访过一些在德国重要城市的广播交响乐团做首席小提琴家的职业音乐家,他们在与乐团成员的协作中自得其乐,享受着作为亲密无间集体的一员的乐趣。

 

同样作为一位琴童家长,我也在思考着音乐学习将把孩子带向何处去的问题。不久前我读到一本有音乐专业背景的社会学家伊莎贝拉.瓦格纳写的书:《音乐神童加工厂》。也许它也适合另一个书名:《如何做一位琴童家长指南手册》。它是一本给希望把孩子送上音乐道路的家长和老师们看的书,也是一本所有琴童家长可以一读的书。它用扎实的社会学调查挖掘和呈现古典音乐界打造精英演奏家鲜为人道的模式与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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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神童加工厂》+《宁峰的提琴世界》


比如,它公开的告诉你,“天才”的标签为什么对有意从事独奏的学生很重要——它实际上意味着一种能进入独奏班学习的“特权”,一个孩子一旦列入“天才”学生的行列,他就会从周围环境中得到特殊照顾。这些“特殊照顾”意味着,他的小提琴或钢琴课程会变得密集和频繁,每天乐器练习时间加长,公开演出的次数相应增多,整个家庭将重心转移到他的独奏学习上,常规教育退居次要位置,他因此逐渐被纳入独奏者的世界中。


这本书向我们毫不避讳地揭示出,在内在等级很强的专业独奏班里,老师如何将意力和照顾偏向于有潜质的学生,而家长是如何想方设法为孩子争取独奏班里的地位的。

 

这本书并不教你如何成为“虎妈”或“虎爸”,也并不讲解如何通过专业训练以获得精湛的技巧,它罕见地描述出隐藏在精英音乐教育背后的完整运作机制。在独奏音乐家近二十年的成长过程中,他将经历音乐圈的社会化过程,教师、父母、评委、伴奏者、经纪人、赞助人和其他专业人士将参与其中。


图:摄图网


音乐家的表演并非止于最后一个音符,演出结束后,他们的工作还在继续,“周旋于由其他音乐家、音乐会组织者和部分观众参加的鸡尾酒会或宴会上,以风度和举止,在觥筹交错间与他人建立新的人际关系,以便获得更多演出机会或音乐项目”。


在音乐圈,名誉、知名度都与个性直接相关,懂得推介自己的人更能以“做生意”的态度去开创一份独奏事业。在这个圈子里,家长对乐器演奏技艺层面的知识有所了解还不够,他们更需要对音乐界的运行规则有所了解。


我们也许不喜欢听到这些与精英教育竞争性特质相关的信息和观念,但这恰好正是这本书的勇气所在——它现实主义地揭示出这个世界是如何真实运转的,而不是描绘出一幅更易打动人心的温情图景。这种描述基于对40名独奏学生、11位老师、14位家长、3位伴奏者、两名音乐会组织者、两位指挥、四名教师助手、四位小提琴制作师和一名录音师长达七年的访谈性调查。


《弦动我心》剧照

 

伊莎贝拉提出一种观念:完整的音乐独奏教育是一种“特殊的职业教育”。它复杂而持久,历经层层选拔。很少有人能坚持完所有阶段的独奏教育,在此基础上成为独奏家的人屈指可数。更多的音乐专业学生最终会成为小提琴老师或乐队音乐家,还有少数人中途选择与音乐事业一刀两断。


在这条琴童之路上,看清前方的路将如何展开,也许能让我们在当下做出更为明智的选择,比如对未来报以合理的期待,比如每天让孩子练多长时间的琴,比如更加理性地评估我们的决心和资源,比如将练琴视为一种终生爱好还是一种事业的选择,比如更从容地知道,陪孩子日复一日的练琴,终将把我们带往何处去。

 

不过,在这样一个本质上是精英主义教育的生产模式和“造星工厂”之外,在这样一个父母全力以赴投身于孩子成长的普遍氛围中,我更加觉得宁峰的个人成长故事很有意义。他出生普通家庭,不算年少成名,从未被贴上过“天才“或”神童“的标签,父母也从未过多介入他的音乐成长道路。他出道晚,并不是一个明星式的人物,但一步步走得很踏实。在他成为世界舞台上活跃的中国小提琴独奏家后,他过着一个邻家大男孩的平实日子。他也许是许多中国琴童和家长们可资借鉴的另一种榜样。


《侧耳倾听》剧照

 

宁峰说,他的每一步都几乎只是“恰好赶上”:在四川音乐学院附中并不拔尖;参加全国范围内的小提琴比赛,经常能进复赛,但进不了决赛;出国留学,参加国际大赛,不是在第一轮,就是在第二轮被刷下来;大比赛能以靠后的名次进入决赛,但并未获得很好的名次。


宁峰的很多音乐学院同龄人在读书的时候就签下了经纪公司,但对他来讲,即便是获得帕格尼尼大赛的金奖,也未给他带来大经纪公司的邀请。直到他29岁第9个月时,他才签下现在的经纪公司,从而在最后一刻迈过独奏的门槛,此时距离获金已整整过去了五年。


他一直是在一种并非一帆风顺的过程中行路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和中等偏上学生惯常的心态相似,曾有过的嫉妒心和挫折感都渐渐变得平和,“没有过分的压力,又有足够的动力,总觉得可以试一试”。这反而让他有一种中庸恒常的力量,能够宁静致远。

 

《神童》剧照


其实,我更相信音乐的学习将把我们带向一个更加开放的未来,独奏演奏并非它唯一既定的方向。我尤其喜欢日本小提琴家五岛龙的故事,19岁从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后,他进入了哈佛大学物理系就读。我也喜欢一位知名钢琴家告诉我的另一个小故事:一位移民澳洲的指挥家,他那有着极高音乐天分的儿子,在多年的钢琴学习后,最终按照个人意愿选择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化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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