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演能让我们笑出声来,亚里士多德说:“喜剧是对于一个可笑的、有缺点的、有相当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借人物的动作(来直接表达),而不采用叙述(来传达);借引起快感与笑来宣泄这些情感。喜剧和骂不同,因为骂是公开地谴责(人们)的恶劣品质;喜剧只采用揶揄。”他对老师一些日常工作的模仿能引起快感,但那不是公开谴责。一个初中生模仿自己的老师的一些言行举止,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上世纪三十年代,鲁迅先生在《什么是讽刺文学》一文中说:“一个作者,用了精炼的,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但自然也必须是艺术的——写出或一群人的或一面的真实来,这被写的一群人,就称这作品为讽刺。”“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它不是捏造,也不是诬蔑;既不是揭发隐私,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怪现状。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是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但这么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现在给它特别一提,就动人。讽刺作者虽然大抵为被讽刺者所憎恨,但他却常常是善意的,他的讽刺,在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在国外,电视主持人经常嘲讽大人物,但出发点基本上也是好的。美国学者马克·汤普森在《皆为戏言》一书中说:“讽刺文学在英国和美国的电视和网络上都再度受到欢迎。讽刺作家一直都被视为公共语言的清道夫,刷去所有形式的虚假修辞——错误、谄媚和愚蠢。《每日秀》和《上周今夜》的电视节目的表现经常胜过大部分直接的新闻来源。这些节目解构政治家的语言,帮助观众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时候,人们谈到讽刺文学的时候,就好像它只是他们在媒体和政治中发现的犬儒主义和消极主义的另外一种表达形式,但是它不是。最好的讽刺文学融合了愤怒和创意。它是一种泻药,跟优秀的新闻和有追求的政治一样,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治疗。”钟美美的视频据说一共长达50多分钟,老实说,我并没看几段,就知道个大概。以前我倒是挺喜欢看一个叫“茶啊二中”的动画系列,它是成年人回忆学生生活的形式,也有英语老师点名、讲课的情形。朱光潜先生说:“讽刺必带有高度的严肃,才见出温柔敦厚。如果毫无严肃性,它就流为浅薄的嘲笑。讽刺出于深情,它就自然严肃;出于巧智,它就纯然是游戏。”干哪一行都免不了被人讽刺。我们老说记者是无冕之王,可是美国作家诺曼·梅勒说,记者都是些天赋不足以成为小说家,智商不够当律师、手抖做不了手术的人。至于负能量,就当是对正能量的考验和训练吧。美国主持人奥普拉说:“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很讽刺,因为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看电视。在《玛丽·泰勒·摩尔秀》停止播出后,除了《格里菲斯秀》的重播之外,我基本上不会按时追看喜剧片了。在家里,我跳过晚间新闻,因为我不想在睡觉之前接收所有的那些负面能量。”前几天有报道说,加拿大有个小学生,觉得疫情期间大家情绪都比较低落,他想了一个办法,在小区里摆了一个笑话摊,给过往的邻居讲笑话。他会说大概十三四个笑话,听了他的笑话人或许还可以给他讲一个,这样他的笑话库日渐丰富。他母亲很赞同他的做法。我随便搜索了一下国外关于老师的笑话:问:英语老师跟法官有何类似之处?答:他们都给我们sentences(有两个意思:句子,刑罚)。问:老师为什么去海滩?答:去试探(test the water,或者理解为去让水参加考试)。 也有笑话学生的笑话:老师:我不是让你去站在队尾吗?学生:我试过了,可是那里已经有人了。老师:如果我一只手里有6个桔子,另一只手里有7个苹果,我有的是什么?学生:你有一双大手! 很多笑话之所以好笑,也是因为反差。比如士兵本来应该是绝对服从命令的。这个笑话里压轴的士兵却不是:二战期间,三位将军在争辩谁的士兵最勇敢。英国军官把自己的士兵叫来,说:“看到雷区里德军的坦克了吗?去干掉它!”士兵说:“是!”然后就跑过雷区,用反坦克武器瞄准射击,干掉了坦克。将军说:“瞧,英国士兵最勇敢!”苏联军官说,这不算什么。“同志!看到那个架着机关枪的敌人了吗?穿过雷区去用刀子宰了他。”苏联士兵听命后穿越雷区,宰了那个机关枪手,但中弹身亡。苏联将军说,苏联士兵是最勇敢的!美国将军说:“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他叫来一位士兵,命令他光着身子穿越雷区,去徒手杀了对方的指挥官。这位美国士兵毫不犹豫地说:“将军,你去死吧!”将军说:“看到没?这才需要胆量!”在其他版本中,各国将军变成了各个军种的将军,陆军、海军、空军的、海军陆战队的,最后是海军陆战队的敢顶撞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