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万人追番,高口碑国漫《大理寺日志》如何炼成?
今年4月10日,《大理寺日志》正式在B站上线,每周五上午11点准时更新。一上线,《大理寺日志》就登上了B站国创区排行榜的首位。目前为止,已在B站取得9.8分,超1.1亿播放量,280多万人追番的成绩。
总导演槐佳佳把自己视作“网生一代”的动画导演,他非科班出身,熬了十几年才做出属于自己的原创作品。中学时,他曾给同学画T恤涂鸦,从中午开始画,大半天都不动地方,一抬头,天都黑了。“那时候我就发现,画画是唯一一件能让我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事,可能我就该干这个。”
记者 | 宋诗婷
我边等边追第11话,一抬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涌进来的,办公室里全是人了。一个腿上文着机器猫和大雄的圆胖子朝我点下头,算是接上洽了。他让我等一会儿,自己转身回办公室拿了个大水杯,溜溜达达就进来聊天了。
“昨天干到凌晨2点多,有些他们包宿改的东西,刚刚才看到。”上线之前,圆胖子槐佳佳不敢松懈,只要还没交片,就总觉得有东西没改完。“都是些观众可能看不到,但堆砌到一起会影响整体观看体验的东西。比如,某些声音的出入卡点不对,字幕早出现了零点几秒,人物张嘴闭嘴的口型差了点意思……总改不完。”
千防万防,还是难免疏漏。《大理寺日志》上线的第1话就出了小岔子——片尾字幕里有个人名写错了。团队不得不找个最不影响B站观众追番的时间段,把出错的剧集重新上传,“手忙脚乱一顿折腾”。
好在B站观众宽容,出品方好传动画发了个置顶留言,写了更正声明,观众不仅没批评,还排队安慰“最惨官方”,留了不少加油打气的“应援”话。最夸张的是每话快结束时,片尾曲一出,整个屏幕都会被弹幕铺满,成百上千的“辛苦了”出现在眼前,没有创作者不会被这一幕感动。
我提到了很多B站弹幕、评论反馈,槐佳佳都不太知道。他还没敢看那些评价,“剧没更完,怕受影响”。但闲下来之后,他愿意好好研究一下,“为接下来第二季的创作提供点参考”。
今年4月10日,《大理寺日志》正式在B站上线,每周五上午11点准时更新。一上线,《大理寺日志》就登上了B站国创区排行榜的首位。目前为止,已经取得9.8分,超1.1亿播放量,280多万人追番的成绩。
古风探案剧,集搞笑、断案、权谋等元素于一身,这是《大理寺日志》现在的模样。原本,槐佳佳想把《大理寺日志》做得轻松一点,“像泡面一样”。原以为一年就能做完,“但没想到,一开始就hold不住了。”
故事发生在唐朝,武则天时期。动画故事是架空的,但唐朝的背景是真实的,槐佳佳和原著作者RC都希望让动画呈现一个真实的大唐。从条漫到动画,槐佳佳和团队做了大量丰富场景、年代背景和“服道化”的工作。
在项目筹备初期,整个团队花了一年多时间做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那段时间里,除了查阅资料,请了唐史和古建筑顾问,槐佳佳还带团队去唐代的都城洛阳和留存大量唐代建筑、器物的日本关东地区探访。日本的博物馆不准拍照,美术团队就站在场馆里,将有可能用到的建筑、器物参考画下来,“图册是有,但很多时候我们要参照的是局部细节,这个没有,只能现场画。”槐佳佳说。
剧中的地窖场景参照的是洛阳古墓博物馆。原本,槐佳佳想把地牢做得大一些,因为之前看到的很多古代片子里的地牢都挺宽敞。但在博物馆里,美术团队看到了真实的地窖质感和结构。“闭塞、压抑,空间比想象中小得多。”最后,那场戏的空间就被画得很逼仄,悬疑感也随之增强了。
看建筑结构和场景是一方面,更多时候,制作团队关注的是观众可能都不会注意到的细节,比如唐代排水渠的排水方式,卷轴的样式,一个小器具的造型。
这些前期储备都体现在作品里,正如他们早期期待的那样,《大理寺日志》里对洛阳天堂、明堂,唐代建筑细节和器物的考据式创作得到了B站观众的称赞。在这个对“国风”作品有偏好的社区里得到认可,槐佳佳觉得很欣慰。
《大理寺日志》有很多相当幽默的镜头,比如剧中角色王七隔着门缝偷窥,镜头一切,眼珠卡在了门里。陈拾误喝下给“猫爷”李饼的药时,槐佳佳把展现药效的镜头画成了X光片透视,抽象的感受被具象为钻进陈拾脑子里的猫头。药劲儿上来,陈拾梦到了亲娘,聊的是“三险五金”,对话穿越到当下。
槐佳佳把这种幽默视作“京津文化共同体”的产物。《大理寺日志》的动画改编RC全程参与了,这在漫改领域并不常见。“原作者是《大理寺日志》的灵魂,故事和人物是她的,在故事创作上,我很尊重RC。”槐佳佳说。
槐佳佳是RC认准的导演。项目确立之初,好传动画CEO尚游和RC为《大理寺日志》找导演。他们在公司内选了几个导演,又选了李饼被关在地牢那场戏,让大家自由发挥,做一个分镜。“全看下来,槐佳佳最合拍,他是天津人,我是北京人,都喜欢相声,笑点和表达方式能搭到一起去,从这一场戏就能看出来了。”就这样,槐佳佳成了《大理寺日志》的总导演。
从在火神动漫培训机构学习算起,槐佳佳在动画行业干了13年,如今才有点千年媳妇熬成婆的意思。“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把自己这些年在动画上吃的苦用在别的事上,估计做什么都能成。”槐佳佳感慨。
和尚游、RC一样,槐佳佳不是科班出身。高考时,他考了两年北京高校的动画专业,都没能上得了本科,不得已去学了国际经济与贸易。大学期间,除了偶尔给学校的晚会画点海报和布景,他没和动画有过任何交集。
一毕业,父母就帮他找了份金融相关的工作。公司在北京,中关村附近,每天朝九晚五,工作内容就是给客户打电话。除了帮忙找工作,父母还给他租了个房子,在一个学校里面,类似学生宿舍,一口气交了半年房租,大几千块。
“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把房子给退了。”拿着退回来的房租钱,槐佳佳跑去火神报了个班,“两三个月,最短、最便宜的那个。”
“火神”是十几年前国内最好的几个动画培训机构之一,如今的很多动画大牛都出自那里。那时,槐佳佳对动画的技术和制作流程没有概念,他只是和很多80后一样,喜欢小时候看过的《布雷斯法警长》《哆啦A梦》。每天,等待新闻联播后的动画片是件有仪式感的事,偶尔错过了会懊恼上大半天,就像错过了重要的节日。
中学时代,大家都喜欢在校服、T恤上涂鸦,那是校园里为数不多的能够彰显个性的方式。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因手绘校服而出名的人,当年,槐佳佳就是其中之一。“那会儿最流行CLAMP的《圣传》那种,画风华丽,极其复杂,头发丝儿,衣服的褶子,画一个能累死。”画一件T恤也就五块钱,槐佳佳常常从中午开始画,大半天都不动地方,一抬头,天都黑了。“那时候我就发现,画画是唯一一件能让我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事,可能我就该干这个。”
槐佳佳在火神学动画制作,零基础,光“如何用手绘板手眼分离地画画”这一个操作他就适应了一两个星期。“2007年前后是有纸和无纸绘画的过渡期,我们算是最早系统学无纸绘画的一批人。”槐佳佳说。
被大学中断的动画梦用房租钱续上了,拆东墙补西墙,这下生活就变得相当艰难了。刚退掉房子那几天,槐佳佳甚至钻过水泥管子。没地方住,下了课他就在网吧待着。熬到半夜,等街上没什么人了,他再出门找个水泥管子,躺在里面睡上一觉,“起码能伸直腿了”。后来,一位在大学里工作的同学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收留了他,俩人跟做贼似的,躲着人不说,还要每天把宿舍恢复原样,一个水杯都不能留下。槐佳佳?没有这个人,他得如幽灵一般出没在屋子里。
从火神毕业后,槐佳佳进了一家当时很大的动画公司,试用期工资800块,转正后,基本工资1200块。熬上两年,成为一个成熟的劳动力就能拿到2200元,“但有工作量卡着,基本没人能拿到全额”。
那时,国内公司能接到的活儿基本都是Flash动画。槐佳佳和同事每人每天要完成30秒左右的工作量,“素材自己找,从人物、背景,到动作、合成,都得自己做,不合格需要返工,这个时间也得自己扛。都扛下来,一天有可能拿满那两三百块钱。”
从早上8点开始,干到天黑,十几个小时,有时,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中国动画就像中国的制造业,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创新能力不行,制作能力极强。”槐佳佳说,不管是当年在公司,还是后来自己出来做工作室,他都能接到不少国内外“代工”订单,什么风格的都有。那段日子很苦,但积累的经验让他做导演时能够把控动画制作的全流程,因为每个工种都干过。
“当时就想做原创,但太难了。”槐佳佳说,当年,除了接外包,大部分作品都是电视台订制的,儿童向的,很难有什么创作空间。唯一一次最近接“创作”的是2008年奥运会时,公司在原来一部央视系列动画的基础上,做了一部奥运主题长片。有关部门领导相中了这长片,因为“有教育意义”,打算放到电影院里放。
虽然是命题作文,但好歹是院线片,全公司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搞了出来。后来,片子还真进了院线,只是排片实在可怜,“最早的场次可能都是晚上11点之后,那年头,看完想坐车回家都难,谁去看啊?”
作品上映时,公司包场看了这难得进院线的动画电影,“包场都算不上,买票就进,全是自己人看”。当天的映后环节,导演站在台上给大家鞠躬道歉,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这么多人,花这么多功夫做个东西,却没人能看到”。
在公司那几年,槐佳佳没做成原创,但积累了些人脉和客户。他从公司出来,自己做了个动画工作室。还是和从前一样,接“代工”,接广告订单,做订制作品,只是再也不用躲在卫生间里吃煎饼果子,不会被克扣工作量提成,他开始给自己打工。
那一年多的状态是什么样的?睡觉时间是上午8点到中午12点,因为没有客户打扰。晚上不能睡,因为是出图最快的时候,坐在电脑前,一干就干到天亮。午饭过后,电话就开始吵了,客户得一个个沟通,一个个应付。“大学时,我踢足球,是个二级运动员。那一年多,压力大,睡得少,吃得多,整个人胖成了一个球。”当时,槐佳佳觉得自己热情还在,但身体吃不消了,“有点爱不动了。”
他清算了北京的工作室,和妻子边曦回到老家天津。也不做什么工作室了,就俩人在家里工作,接点以前客户分过来的小活儿,压力不大。钱,够花就行。
算起来,槐佳佳和尚游还是师兄弟,两人都是火神动漫培训机构出来的,尚游比槐佳佳大3岁,却是他的师弟。
好传动画的CEO尚游,他也是《大理寺日志》的出品人(吴皓 摄)
从火神毕业后,尚游和四五个同学租了个小房子,打算一起搞动画。和所有那个年代做动画的人一样,他们想搞原创,但没有钱,更没有平台。“给电视台做Flash,做QQ表情或者炫舞,也接外包。”干了一阵子,大家都觉得赚钱太难,成本太高,有点想放弃。尚游是天津人,得知天津要建动漫产业园,入驻有补贴,他就把大伙儿都劝到天津来了。“为的就是那5万孵化补贴。”尚游说。
我去他们办公室那天,天津下了小雨,园区里人不多,走在动漫中路上,路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动漫公司和工作室,办公楼里也有公司入驻。园区里绿化带的高矮树木都长得初具规模,餐馆、咖啡店依然不多,但好歹不愁吃喝了。
但9年前,这里荒凉极了。“主楼周边大片荒地,快递都送不到这,更叫不到外卖。”尚游记得,当时,大家住在离产业园10多公里的塘沽,每天坐公交车往返,天津市区一个月都去不上两次。这么耗了一年,大家陆续都走了。尚游招不到人,就到处问,想看看天津有没有做动画的。之前火神的老师介绍了槐佳佳和边曦,他跑去两人家里,劝他们入伙。
槐佳佳被尚游“做原创”的说辞打动了,和边曦一起入伙了好传动画,成为最初的创始成员。为了来好传上班,槐佳佳卖掉了天津市区的房子,把家搬到了产业园附近。
说是做原创,刚开始那几年,公司依然疲于奔命,得靠接各种行活儿维持生计。“转机出现在《十万个冷笑话》火了之后。”尚游说,他和槐佳佳这波做动画的是典型的“网生一代”,互联网原创内容和相关资本的出现给了他们机会。
《十万个冷笑话》创造了一种盈利模式,打通了从漫画到动画的原创作品开发通道。那会儿,好传动画没做过什么自我宣传,只是花几百块钱,找人做了个网页,网页上挂了包括《海岸线上的漫画家》在内的几个短片动画作品,都是接活儿之余,利用闲散时间做的。
可能是作品被检索到了,那段时间,槐佳佳和尚游经常接到电话,相关公司或平台拿着买了版权的漫画作品找来,想让他们接手改成动画。“做了几个,算是打开局面。我们这种网感好的小公司当时不多,最重要的是,我们便宜,给点钱就做。”尚游说。
有了网络这个渠道,槐佳佳和尚游都觉得创作空间被打开了。“以前,我们和观众之间隔着电视台领导,一个人做决策,他要是不喜欢,你的东西就永远没法和观众见面。现在不同了,是好是坏,拿出来就能被验证,弹幕和评论不会说谎。”
虽说如此,网络依然有自己的局限性,平台需要流量,推崇IP,没有IP的纯原创依然难做。“《大护法》就吃了不少闭门羹。”尚游说,当年不思凡拿着这个故事找来,公司内部都很喜欢,但去和平台谈合作,大家都不想收。“那时候网站动画的主流还是总裁玛丽苏、耽美向、龙傲天这种,本质上是爽文。无论是《大护法》,还是《大理寺日志》都不是主流,你打不过人家。”尚游觉得,如果不是光线彩条屋在策略和资本层面开始关注动画,《大护法》可能还没机会和观众见面。
“进了院线,口碑很好,但从制作层面来说,我们没准备好,没钱、没人,做得太糙了,业内有些争议。就因为这样,大家都较着劲,想把《大理寺日志》在制作上提升档次。”尚游这样理解槐佳佳和同事们的野心。当年,槐佳佳也参与了《大护法》的制作,做了些镜头,画了片尾的分镜。
《大理寺日志》能在B站大受好评,其中一个原因是,它是部彻头彻尾的网生作品,从策划之初就想好了播出渠道,也摸清了它的受众。
溯源《大理寺日志》,还得从2010年RC开始画的一系列同人漫画开始。那年,徐克的电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上映,邓超饰演的大理寺少卿裴东来一头白发,外表冷酷,内心敏感细腻,人看起来还有点邪性。RC被这个配角深深吸引。
那会儿,她正在加拿大旅游,遇上了大雪天,出不了门,每天窝在住处百无聊赖。就是那段时间,她打起了裴东来的主意,开始围绕这个角色画《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的同人漫画。画完的四格漫画被她传到微博上,那会儿RC微博还没什么粉丝,但那几则同人漫画的转发量很快就过了百。“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认可了。”RC受到了激励,在那20多天里画了40多篇同人动画。
开始还是零散的创作,后来,她打算把这系列同人漫画发展下去,就开始创作《大理寺外传》。到了《外传》阶段,故事里就有很多原创角色了。RC说,当年,《狄仁杰》的同人圈子很小,一个群里就一二十人,她画了一阵子,圈子里就极少有人再更新相关内容了。但《大理寺外传》的创作和后来的原创作品《大理寺日志》确实受到圈子的影响,故事里的阿里巴巴、陈拾等角色原型,都来自当时一个朋友的同人文创作。
2016年,《大理寺日志》项目启动,团队在网上发起了众筹,目标金额1万元。1万元做不成动画,它只被用来测试关注度。最终,《大理寺日志》完成的众筹金额是144439.59元。从只有上百人转发的同人四格动画,发展到有超过八千万点击量的原创动画,站在《大理寺日志》背后的支持者一直是关心国漫的普通网友。
用尚游的话来说,中国动画这个圈子很小,还远没到相互竞争,互相拉踩的时候,“车上还好多空座呢,大家都想着多拉点人上车”。
《大理寺日志》做了三四年,团队从几十人扩展到最高峰时近两百人,创作的过程就是培养人才的过程。“天津这个地方,不像北上广,很难招到顶尖人才,全靠自己带。”槐佳佳说,这些年,他招过不少人,不看学历,也不看资历,画得好就要,肯吃苦也行,“从这个角度来看,动画这个行业还是相对公平的”。
好传动画开设了动画培训课程,希望以此为公司和行业培养人才(吴皓 摄)
尽管现在有了自己的作品和团队,有了做原创的资本和底气,槐佳佳偶尔还是接些外面的活儿。“多数是兄弟公司的,赶工,弄不完了,找你帮忙,义不容辞。”
互相帮衬的方式还有在片子里加彩蛋。《大理寺日志》里有很多彩蛋,观看过程中,找彩蛋成了一个附加游戏。罗小黑、大护法、哪吒、敖丙、姜子牙、九月……很多时下的热门动画形象都曾出现在《大理寺日志》里。有些彩蛋是槐佳佳想加进去的,有些他压根不知道,是员工自己塞进去的。“像有一集墙根底下的那个哪吒和敖丙涂鸦我就不知道,看了片子才发现。”槐佳佳说,加彩蛋是动画行业内部常有的,是致敬,但更多时候是纯粹地玩一把,和观众互动一下。最夸张的一次是,他做个片子,其中有个飞机舱里的镜头,同事问他能不能加彩蛋,他同意了。“后来审片子一看,好家伙,整个一漫展,什么海贼王、火影之类,坐了一飞机。”
彩蛋也不能乱加,涉及版权问题,团队都会和兄弟公司打个招呼。“挺好说话的,国产动画本来就不行,互相玩一下,帮衬一把,大家都很乐意,粉丝也很乐意,这是眼前这个圈子比较开放的一面。”通常,被当成彩蛋的兄弟公司都不太发表意见,自己的动画形象不太丑就行。有个《大鱼海棠》的彩蛋,槐佳佳让团队改了一次。原本,加进片子的是一只挂起来的咸鱼,相当于调侃。但槐佳佳觉得有点过了,咸鱼不合适。他让大家把咸鱼改成活鱼,扔在了盆里,以示对《大鱼海棠》的尊重。
《大理寺日志》结尾还有个“小剧场”环节,用来介绍些唐朝小知识。这里有好传动画和槐佳佳的私心。“小剧场”用的是定格动画,是做《风雨廊桥》的微尘定格工作室做的。槐佳佳喜欢定格动画,喜欢它因笨拙的形式而激发出的力量感和美感。“但不知为什么,它费力不讨好,连B站上关注定格的人都非常少。”槐佳佳说,他希望《大理寺日志》能帮上忙,捎带手推广定格这种动画形式。
《大理寺日志》第一季的12话内容为这系列作品开了个好头,积累了不错的口碑。“未来当然要继续做下去,前期筹备了那么久,这是个能盖50层楼的地基,只盖5层楼就太浪费了。”槐佳佳觉得,属于他和《大理寺日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20年第28期,点击文末封面图即可一键下单)
作者档案
宋诗婷
一个“战时”很没用的文化记者
三联生活周刊
个人微博:@福·宋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