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答卖知识？恐怕没人买

我们一次次掀起的所谓的互联网让人兴奋的波澜，核心内容都是反智、鸡汤、窥探隐私…就好像人生的宿命一样，都逃不开情爱的挑逗、命运的左右。

一周前，分答的编辑邀请我在分答开设主页，回答问题。我在自己的主页介绍上是这么写的：研究日本商业十年，著作等身（因为我个子比较矮，写了几本就等身了），热爱写作和说话。

我审视了好几遍，觉得逼格不低，雅俗共赏，童叟无欺，然后就发出去了。

很快，我收到了很多问题，仅仅两天，一共有三百个人听了我的回答。然后，我做了一个调查，网友们到底对哪些问题最感兴趣。

我不是卖笑的，卖身也没人买，我卖的是我对日本的了解和我多年积累的对日本的看法。

我把问题总结了一下，耐人寻味。其中，关于日本色情产业的问题占到55%；对于日本旅游咨询的问题占20%；日本美食有15%人提及；还有一个问题被收听了100多次，是，日本姑娘是不是都想当AV女优。

我蒙了，分答不是倡导要做一款贩卖知识的软件吗？我们到底在出售什么？

我打开分答最热问题榜，看到的都是这样的问题：章子怡，你最喜欢汪峰哪首歌？Papi酱，你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张老师，我老公最近出轨了，我想杀了他，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来错地儿了……哦，或者是我来错地儿了。

可你们不是明明说自己贩卖的是知识吗？包括我自己在内，知识在哪呢？

知识只是噱头，弥漫在网红的头顶。网红才是生产力，直播、分答、订阅号莫过于此。几年前，渠道为王、几年后内容为王，今天，网红为王。网红当然是内容的一部分，但算不上优质内容。

他们或者在直播里煞有介事，或者在分答页面分享自己虚构的隐私，背后资本狂欢，台前一群无聊的人在尽力追捧……

“罗胖在映客直播了！马东东的污力天团上映客了！”“王思聪最喜欢的啪啪啪姿势是怎样的？papi酱真实的声音大曝光啦！”

创业的风景有时候真的恶心得想让人说脏话。

杰伦·拉尼尔是科技界的严厉批评者。在《你不是一个物件》中，他批评谷歌、脸书、维基百科导致交流的肤浅化，高度联结的网络世界泯灭了个人主义，带来了数字乌合之众的兴起……而在《谁拥有未来》中，他将批评视角置于整个系统——数字资本主义。他相信，这个系统的哲学与运转方式，将导致灾难。

说灾难，显得我比较矫情，但至少是一种虚假的传播吧。玩过、分析过分答，你会发现，他和直播没有什么区别：反智、鸡汤、窥探隐私。

而我们一次次掀起的所谓的互联网让人兴奋的波澜，都概莫如此，就好像人生一样，都逃不开情爱的挑逗、命运的左右。

比如，起初，互联网的铁律是，免费、免费和免费，迅速做大、寻找新的机会实现利润转化，屌丝是主要目标群体。如今，开始碾压屌丝，我们售卖的是知识啊，那是知识，高端、精英、冷傲。

比如，以前你忽悠一群人，现在，你修炼内功，针对一个个独立的个体玩命忽悠，你要耐心回答他们愚不可及的问题，还要透过直播应用，投去惊鸿一瞥。

比如，以前，你倡导免费，获取一群人的热捧，如今，你使用一元偷偷听，去忽悠那些愿意花钱的人……

比如，微博、订阅号火爆靠的是流量，如今分答登场，你以为靠的是你的知识储备、回答是否幽默耐人寻味？你错了！如果你的回答不够劲爆、不够把隐私展现的赤裸裸，依然是炮灰。

结果呢，从来不曾改变。

那么，风口到底存在不存在？猪该去向何处？

两只大猪发现没粮食吃了，他们高喊：树后边有粮食！冲啊！于是一群小猪跟着冲，引发饲养员（投资人）的好奇，于是，他们给猪们喂粮食，鼓励他们冲过去。

风口，只在他们娇嗔的声音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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