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方言有一种咸咸的味道…

扯不断的记忆深处

安放一辈子的牵挂

《乡音乡情》年度策划/声音纪录片

这里的方言是咸的

方言是记忆的味蕾，如果说方言有味道，那么连云港方言一定是咸的。连云港山海相拥，曾经只是一个黄海岸边的小渔村，靠海吃海的渔民们讲起话来，自然而然地裹上了咸咸的“海味”，就连连云港话中“糟糕”、“不好”也被说成是“海了”。

地处黄海之滨，连云港方言难免和大海“沾亲带故”。连云港市民俗博物馆馆长张大强一口气向记者报出了数十条有“海鲜”味的方言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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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强：“‘大哥不说二哥，蚬子不说螺螺’，蚬子带壳的，螺螺带壳的，我们都是带壳的。“太平庄虾酱，聊也聊不得”，你看这个方言，隔着外地就没有，这就是我们连云港的东西。连云港的文化，充满了海味，充满了鲜味。”

方言是烙印在人们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南来的苏州话，北往的山东话、河南话，在曾经的小渔村汇聚、沉淀，杂糅成了现在的江淮官话体系的连云港方言。和苏州一带的“吴侬软语”相比，连云港方言听起来 “硬”了不少。当地的陈圣余老人耗时十余年，收集了6000多条连云港方言、俗语，收录在《连云港方言俗语》一书中。他告诉记者，最正宗的港味方言，只存在于老一辈的连云港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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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圣余：“这些语言也比较文雅，但恰恰是乡间的老爷爷老奶奶在用。（比如）“宁叫一子单，不叫二子寒”。它出自于孔子闵子骞的事迹：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寒。但到我们连云港方言里就变成了‘宁叫一子单，不叫二子寒’。”

陈圣余老人收集整理方言俗语

“讲古讲古，讲到板浦。板浦塞锣，讲到黄河。黄河大坝，讲到老大。老大挑水，讲到小鬼……”这首被认为是连云港方言“代表作”的古老童谣，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如今，孩子们几乎没有会唱的。连云港建国路小学五年级的张子晨一字一句地教了好几遍，同学们才能勉强把整首童谣唱了出来。

近两年，连云港综合广播的方言节目《大话连云港》致力于推广方言。但在开播初期，连本地人都有些“不能接受”，主持人小波和庄严说，听众觉得连云港话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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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我们节目刚开播的时候，微信平台上好多（留言），因为可以发语音，而且我们语音都一点就直播出去了，一点语音：你们不要再说啦，太难听啦！我们俩刚开始自己也有心理障碍，我们做完节目导出来听自己都觉得，怎么这样的一个声音。”

《大话连云港》主持人小波和庄严

在采访的路途中，记者发现，很多出租车司机调了几个频率，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大话连云港》节目上。小波说，节目做了快两年，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听众，从一开始，自己做方言节目都不好意思，到现在下了节目，去哪儿都说连云港话。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一点点努力，能够让越来越多的人大大方方讲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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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我们要把原来感觉很土的东西变得洋气起来，变美，首先是你得接受。现在通过我们再加工、再度创作，有些东西我们不能把它扔掉，仅仅就是这个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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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施忆 王德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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