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了，死缓！背后“非升即走”引关注
2月1日上午，“复旦研究员杀害学院党委书记”案件一审公开宣判，被告人姜文华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限制减刑。一审法院认定，其患有复发性抑郁障碍，在本案中具有限定刑事责任能力。南都记者了解到，案发前，姜文华曾经未通过数学科学学院的首聘期考核，被学院建议不再续聘。案件引发公众对高校聘任制度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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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
行凶者姜文华一审被判死缓
2月1日上午，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公开宣判，并公布了案情细节。
该院查明，被告人姜文华在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担任聘任制青年研究员期间，因工作不顺而迁怒于学院党委书记王永珍，并事先购买刀具伺机报复。2021年6月7日下午，姜文华携带事先准备的尖刀，进入被害人在复旦大学邯郸路校区光华楼的办公室，持刀刺切王的颈部及躯干部等处数十刀，致王当场死亡。作案后，姜文华明知他人报警而在现场等待，到案后如实供述罪行。经鉴定，姜文华患有复发性抑郁障碍，在本案中具有限定刑事责任能力。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姜文华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姜文华系预谋作案，其作案手段残忍，后果严重，依法应从严惩处，综合其具有限定刑事责任能力及自首等情节，依法作出上述判决。
被告曾未通过学院聘期考核
知名高校发生的杀人悲剧牵动社会关注。南都记者注意到，对于此案的“前情”，复旦大学曾于2021年6月17日发布一份情况说明。
据校方介绍，姜文华自2016年9月起，以青年研究员岗位在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概率与统计精算系工作，校方与其签订期为3年的合同，时间自2016年9月1日至2019年8月31日。根据合同约定，姜文华应在合同期满前参加聘期考核，学院根据考核结果决定是否续聘。2019年6月，数学科学学院按照规定程序对姜文华进行了聘期考核。经综合考核后，判定其未完成合同约定的工作任务，提出“考核不合格，合同期满不再续聘”的建议。
不过，2019年7月，经姜文华本人申请，学院在制度允许范围内，充分考虑其特殊情况，向学校提出了与姜文华续签1年期聘用合同的申请，并保留其岗位和各项待遇，得到学校审批同意。2020年11月，经姜文华本人再次申请，学院考虑其特殊情况再次向学校提出申请，学校审批同意后，又一次与姜文华续签1年期聘用合同，并保留其岗位和各项待遇。截至2021年6月7日案发时，这份1年聘期合同尚未期满，学校并未作出与姜文华解除或终止聘用合同的决定。
青年教师“非升即走”引关注
姜文华故意杀人案件公开后，也引发公众对高校青年教师现况，以及现行聘任制度的关注。
复旦大学表示，根据《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上海市聘用合同管理办法》，事业单位须对所有工作人员实行年度考核、聘期考核。其中，年度考核每年进行；聘期考核在与学校签订的合同期满当年进行，聘期考核合格的，可以续聘。
对于姜文华这样实行“准聘-长聘制”的青年研究员，首聘期3年考核合格后，学校与其签订第二个3年聘期合同。第二个聘期考核合格，且在两个聘期内已晋升高一级专业技术职务，则进入长聘教师系列。这种制度规定，也被概括为“非升即走”。但在实际情况中，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两次向学校提出了与姜文华续签1年期聘用合同的申请，至于“充分考虑其特殊情况”所指为何，并未公开说明。
公开资料显示，本案中的被害人王永珍1994年从兰州大学化学系本科毕业，经研究生考试进入复旦大学化学系攻读硕士研究生，1997年8月硕士毕业后留校参加工作。历任复旦大学研究生院招生办公室副主任、学位评定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数学科学学院副院长，人事处副处长兼党委教师工作部副部长等职，2018年1月担任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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