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然也没有“铁饭碗”

近日，人社部官网“中央和国家机关所属事业单位公开招聘服务平台”的拟聘用人员公示栏中显示，刘源被聘为中国煤矿文工团话剧演员。

刘源，是1997年出生的新生代男演员刘昊然的本名。人社部官网相关信息显示，中央戏剧学院本科毕业的刘昊然已经考取了中国煤矿文工团事业编。

当天，“刘昊然考上编制”冲上微博热搜第一，引起9亿网友强势围观，也引发公众关于“明星也捧铁饭碗”的热议。不过对照今年6月30日中央出台的《关于深化国有文艺院团改革的实施意见》，随着国有文艺院团改革进一步深入，“明星也捧铁饭碗”的结论显然不甚准确。

明星也入编

今年23岁的刘昊然是当红影视明星，参演过《唐人街探案》《妖猫传》和《建军大业》以及《我和我的祖国》等大家耳熟能详的电影。

刘昊然考编并非孤例。就他所在单位中国煤矿文工团来说，就有不少我们熟悉的文艺界大腕。

11月25日，文化和旅游部人事司公示2020年度戏剧专业职称。与刘昊然同属中国煤矿文工团的靳东获评为国家一级演员。

而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的80后演员罗晋，也是该文工团的话剧演员，最近刚评上国家二级演员。参演过《集结号》《湄公河行动》《中国机长》等电影的张涵予，也同属该文工团。

放眼其他重量级的国有院团，公众熟悉的名字同样不少。如中国国家话剧院便大咖云集，我们熟悉的章子怡、刘烨、袁泉、陶虹、张丰毅、海清、李冰冰等都是国话的演员。他们在外接拍影视剧、综艺节目，都要在第一时间先向剧院报备、协调工作时间，接受剧院统一管理。

另外，葛优属于中华全国总工会文工团。而主演过《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张国立则是中国铁路文工团的演员。

体制内有优势

刘昊然考编新闻一出，公众也逐渐注意到一个现象：原来许多明星都是“有单位的人”。

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制度的产物，文艺院团见证了新中国文化制度建设和文艺繁荣发展。根据统计公报，全国现有备案在册的各类文艺院团超1.7万个。

而国有文艺院团则是国家文化战略实施的排头兵，2019年4月1日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国有文艺院团社会效益评价考核实行办法》中明确，要充分发挥国有文艺院团在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中的示范引领作用。

从国有院团肩负的社会责任看，影视明星进入体制内，从两个方面上都颇为有益。

一是对于明星来说，这意味着专业能力获得体制内的认可。这些单位的许多优秀演员获评国家一级演员、二级演员，可以成为青年演员成长中努力追求的方向。

二是对于院团来说，吸收深受观众喜爱的明星并予以培养，是培养优秀人才的一个方式，扩大在人民群众中的传播力、影响力，从而达到振兴文化的使命。

所以这对于演员和所在单位来说，都可以实现强强联合的叠加效应。有评论对刘昊然的选择给出积极评价：作为票房已有保证的年轻演员，依然在浮躁的市场环境下选择考取编制，踏实演好大荧幕的同时，沉淀下来演出话剧，值得肯定。

编制不等于“铁饭碗”

“刘昊然考上编制”的新闻一出，当天就冲上微博热搜第一，引起9亿网友强势围观，也引发了公众关于“明星也捧铁饭碗”的热议。不过对照国有院团推进事业单位改革的步伐来看，即使对于明星来说，编制并不等于“铁饭碗”。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一直全力推动国有文艺院团体制改革，努力打破这个曾被舆论称之为“计划经济的最后堡垒”。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党和国家先后下发近20个关于国有文艺院团改革的重要文件。

2010年前后，中央推动国有文艺院团改制分流。从实践上看，改革后的国有院团一部分保留事业单位性质，属于公益二类事业单位，政府财政负责60%左右不等的事业经费，不足部分通过经营性活动获得；第二种是成为企业，成为企业的文艺院团只有核定的很少的人员经费，主要靠院团自己通过经营解决。

2020年6月30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审议通过《关于深化国有文艺院团改革的实施意见》，明确指出破解阻碍国有文艺院团发展的一些深层次问题，以进一步理顺深层次的生产关系，进一步解放和发展文艺生产力。

10月16日，文化和旅游部举办深化国有文艺院团改革座谈会，贯彻落实中央深化国有文艺院团改革的部署要求。文化和旅游部党组书记、部长胡和平指出，要加强对国有文艺院团改革工作的组织领导，持续完善和落实扶持政策，把人才队伍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

有专家指出，深化国有文艺院团改革，就是要打破平均主义的大锅饭，激发文艺人才的活力，解放文艺生产力。而在过去几年的改革探索实践中，各国有院团也涌现出许多改革先锋。如河南豫剧院实行“全员聘任制、项目负责制、工资封存制”，试行“领衔制”和“技衔制”，领衔主演的收入得到了大幅提升。上海民族乐团推出“赛马机制”，有才华的年轻演奏家脱颖而出，不用论资排辈就能担纲领衔主演。这些试水都获得了一定的成效。

事实上，从2002年开始，我国就开始在事业单位推行聘用制度，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签订聘用合同，并进行考核。符合一定的情形，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包括国有院团在内的事业单位早已不再是“铁饭碗”。有评论指出，打破“铁饭碗”是事业单位改革的终极目标，旨在构建新型的公平竞争、激励约束、权益保障机制，让有能力的人上，能力差的人下。

在提倡效率和能力的时代，未来“铁饭碗”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少，靠能力适应未来才是王道。而在这样的形势下，影视明星也好，老戏骨也好；在体制内也好，体制外也好，都需要锤炼本领，有“真本事”才是“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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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南方杂志微信公众号

记者 | 杨洋

编辑 | 陈茜

校对 | 华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