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现金永远不是垃圾

作 者丨庞华玮

编 辑丨朱益民

图 源丨视觉中国

5月6日晚，被称为全球投资界“春晚”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度股东大会召开。92岁的沃伦·巴菲特和99岁的查理·芒格分享了他们对经济和投资的观点。

在五个半小时的问答环节，巴菲特和芒格妙语连篇，巴菲特和芒格谈及一季度伯克希尔·哈撒韦增加现金和国债的操作，分享了对银行危机、通胀、美元地位、中美关系等经济大事件的看法，分析了人工智能、新能源、银行、汽车、石油等领域的机会和风险，也谈了投资苹果、台积电、美国银行、雪佛龙、西方石油等个股的逻辑。

把更多钱放在现金和国债里

当天，伯克希尔哈撒韦发布了2023年一季度财报。营收853.93亿美元，同比增长20.5%；营业利润80.65亿美元，比去年同期的71.6 亿美元增长了12.6%，这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保险业务的反弹。

值得一提的是，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从2022年四季度的1280美元增加至1306亿美元，创2021年底以来新高。巴菲特还表示，4月份买了4亿美元股票，现金及国债增加70亿美元左右。总体来看，伯克希尔更多地把钱放在现金和国债中。

同时，伯克希尔还回购了44亿美元股票，远高于去年底的28亿美元，并创2021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大回购金额，伯克希尔旗下公司回购了29亿美元股票。

值得注意的是，一季度巴菲特出现大举卖出的行为，当季出售了价值132亿美元的股票，仅买入了28亿美元，一季度净卖出104亿美元股票。

"过去6个月经济不景气，公司经历了很多的波动，这可能是二战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巴菲特坦言，经济“令人难以置信增长的时期”正在结束，预计伯克希尔旗下大部分企业今年的收益将低于去年，“没有什么是确定的”。

不过巴菲特表示，与企业活动无关的保险承保业务今年有望继续改善。

银行危机恐慌与地缘冲突

巴菲特和芒格分享了对经济大事件的看法，包括银行危机、通胀、美元地位、中美关系等。

在谈及硅谷银行和第一共和银行的危机事件时，巴菲特认为，银行业的“恐慌是传染的，一直都是。”

巴菲特说，如果硅谷银行的存款没有得到担保，将产生灾难性影响。

尽管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为所有存款提供100%的保障，但人们仍很担忧。他认为，人们对于近期发生的银行业风波过于担忧，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

巴菲特强调，如果一家银行倒闭，必须惩罚那些做错事的人，银行的管理层需要为自己的失误接受惩罚。

对于去美元化问题，巴菲特回应称，美元现在还是储备货币，但是未来可能未必如此。

巴菲特认为，通胀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老是印钞票是非常疯狂的，不能继续这么做。

巴菲特称，看到美联储资产负债表从8000亿美元增至2.2万亿美元，就让他想到一句话“现金永远不是垃圾”。但是他反对疯狂印钱令通胀暴涨。对此芒格也持相同观点，称如果靠不断印钱来解决短期问题将会有负面的后果。

巴菲特和芒格还谈到中美关系。

芒格说，美国和中国发生冲突是很愚蠢的，应该和中国和睦相处，与中国开展大量自由贸易，这符合两国的共同利益。中国是美国很大的商品供应商，把苹果迁移出中国真的是很愚蠢的举动，制造两个国家一切的冲突都是很愚蠢的。

巴菲特认为中美都是世界超级大国，两国都非常具有竞争力，中国将会变成更好、更棒的国家，美国也可以如此。中美在互相竞争时，必须要和谐相处，要了解彼此，而不要做彼此伤害和破坏的事情。

巴菲特调仓

巴菲特和芒格一直在不断进化自身的投资观念，并与时俱进地调仓，背后有着怎样的投资逻辑？

先来看看他们公开的最新持仓。早在2月中旬，伯克希尔公布了截至2022年12月31日的第四季度持仓情况。伯克希尔十大持仓股分别为苹果、美国银行、雪佛龙、可口可乐、美国运通、卡夫亨氏、西方石油、穆迪、动视暴雪和惠普。

2022年第四季度获得伯克希尔增持的三只股票分别是苹果、派拉蒙以及美国建筑产品制造商路易斯安那太平洋公司。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伯克希尔在2022年四季度减持台积电，环比减持幅度高达86%。另一只被大幅减持的个股是美国合众银行，环比减持幅度高达91%。此外，伯克希尔在2022年第四季度还减持了雪佛龙和动视暴雪。

价值投资是巴菲特和芒格投资的“锚”。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称，当别人做出错误的决定时，专注于价值的投资者将会获得机会。“给你机会的是其他人在做蠢事。”

查理·芒格则表示，价值投资者应该习惯收入的减少，因为竞争更加激烈了。

此外，本次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和芒格还谈及了他们对各个投资方向的看法，包括人工智能、新能源、银行、汽车、石油等领域，也谈了他们投资苹果、台积电、美国银行、雪佛龙、西方石油等个股的逻辑。

他们一直在寻找新风口。巴菲特表示，全球一直在改变，例如汽车，飞机，能源等，许多新事物永远在发生，这会产生更多投资机会。

在人工智能方面，巴菲特和芒格都不认可AI“无所不能”的观点。

芒格表示，你如果去到中国比亚迪的工厂，你会看到机器人到处都是，而且使用率真的非常之高。所以，他觉得未来机器人的使用将越来越多。但他对于其中一些炒作感到有一些困惑，“我觉得老式智能（old fashioned intelligence）比人工智能更有效”。

巴菲特称，虽然他认为人工智能可以做非常多出色的事情，但他不认为人工智能将战胜人类智慧。

“AI确实可以做非常多事情。但这让我有一点担忧，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掌控它。我们发明AI的初衷是好的。在未来我们没有选择，要接受它。AI可以改变全球面貌，但是改变不了我们的想法和行为。”巴菲特说。

在对汽车行业投资上，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不太可能投资像通用汽车或福特汽车这样的汽车制造商股票。伯克希尔更倾向于汽车经销商业务。

巴菲特强调：“虽然汽车行业不会消失，5年到10年后汽车行业肯定会和现在不一样，不论是汽车架构还是市场结构。资本的部署和风险是一定会发生的。”

对于伯克希尔的能源转型，巴菲特强调，伯克希尔能源公司（BHE）实际上在爱荷华州生产了最多的风电和光伏发电。BHE在风能和太阳能领域的投资，在美国公用事业行业中无人能及。

至于个股，谈到投资苹果，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持有苹果股份仅5.6%，但是对其营业利润的贡献巨大。伯克希尔持有苹果有很大的优势，苹果不断回购自己的股票，都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持股价值就在上升。苹果所处的行业和其它许多公司不同，苹果是比我们自己子公司更好的公司之一。我们的铁路业务已经很好了，但还赶不上苹果的业务优质程度。

巴菲特称，苹果有非常好的业务，利润率和用户忠诚度都很高，与消费者关系密切。两年前伯克希尔出于税务考量卖过一些苹果股票，这个决定是愚蠢的。

对于投资美国银行，巴菲特表示，“我们在疫情期间卖了很多银行股，对银行业保持非常谨慎的态度。 我们现在还拥有一家银行的重仓，那就是美国银行，因为我喜欢他们的业务和管理层。”

对西方石油的持股，巴菲特表示，他喜欢西方石油，并赞赏该公司的管理层。他指出，未来也许我们还会增持，但目前对仓位满意。他强调，不会寻求对西方石油的控股权。

谈及投资派拉蒙吃瘪，巴菲特表示，流媒体业务仍然充满挑战，众多竞争对手使价格保持在较低水平。取消流媒体订阅并转投竞争对手服务非常容易，这个领域的投资不确定性较大。

对于购买台积电股票，巴菲特提到，在半导体行业，台积电是全球管理最好、最重要的企业之一，对于芯片公司来讲，这个公司具有领导地位。

对于旗下的喜诗糖果，巴菲特说，喜诗糖果仍然是一个优秀的品牌，我们试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办法，要把喜诗糖果的魅力扩展到加州以外的地方，但这个品牌的魅力有限，只留在美国西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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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江佩佩   实习生 向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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