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曝人去楼空！APP停服、客服消失！创始人行踪成谜…
作 者丨杜巧梅
编 辑丨张明艳,江佩佩
图 源丨摄图网
在一周前宣布预重整的威马汽车，又因其创始人沈晖的行踪引发热议。
日前，有消息称威马汽车创始人、董事长沈晖自9月初参加德国慕尼黑车展后转机直飞美国纽约，远走海外。
针对“沈晖行踪成谜”“创始人远走海外”等消息，10月18日，威马汽车在其官方微博上发文称，公司创始人沈晖于1991年赴美留学，在欧美多地工作和居住多年，近期工作重心以海外事项为主，因此不存在公司创始人跑路海外的情况。
“目前公司的重点包括售后服务、复工复产、出口业务、海外合作、国际融资以及引进战略投资人等事项，已取得一定进展，我们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对外公布。”威马方面表示。
不过，多位知情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沈晖的确人在美国，目前尚未回国，但不清楚未来是否会有回国打算。
在创始人行踪成谜的同时，陷入工厂停产、工人讨薪、销售渠道及售后停摆等众多危机的威马汽车难言乐观。
10万车主傻眼！APP被曝停服
连客服也消失了
10月11日，多位威马车主在社交平台称，威马车机系统、手机APP显示无法加载，处于暂停服务的状态，手机蓝牙钥匙也无法使用。
“所有需要连接云端的功能都无法使用了”，有威马车主告诉记者。
威马汽车官方App页面截图
10月12日，威马APP显示蓝牙钥匙未连接
“国庆之后，车机内的部分APP确实出现了使用异常情况，公司成立了应急小组，在发现情况的48小时内解决了相关问题，恢复了正常使用。后续如有类似情况，请用户第一时间与我们联络。”在澄清创始人行踪的同时，威马汽车称目前公司核心岗位运营正常。
不过，21记者曾多次拨打威马官方客服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威马车主也反馈目前无法找到官方机构对车辆进行维修、保养。
公开数据显示，目前威马汽车市场端保有量达到10万余辆。威马的生死存亡事关10万车主的切身利益。
威马汽车官网显示威马W5综合补贴后220800元起，越高配的汽车车主，在新能源车主一列中反而弱势，承担更高的风险。
“如果你买的是一辆传统燃油车，功能及其控制集中在车辆自身，厂家没了，车子坏了还可以修、继续开，虽然成本比较高、麻烦比较多；如果买的是一辆新能源汽车，是所谓‘跑在互联网上的汽车’‘四个轮子的手机’或‘智能汽车’，很多功能依赖于第三方提供的互联网服务，如果厂家没了，必须持续付费的第三方服务器、云服务没了，就意味着互联网没了，‘手机’没了，智能没了，更别提OTA了，买车时特别看重的价值清零了，而且还无法修补、替代。”对于威马车辆突然宕机，网通社汽车研究院院长何仑公开表示。
在何仑看来，威马车主的遭遇还在初期，问题还在演化、发酵，如果处理不好，那就麻烦大了。
威马车主的部分投诉 / 截图自车质网
“虽然根据相关政策法规，破产退市车企要保证对其产品提供至少10年的配件供应，相关经销商如果还没有‘跑路’，也要提供10年的售后服务，但现实执行情况并不容乐观。”何仑认为，一旦车企破产，车主就要面临被彻底抛弃的风险，除非有人接盘。
自救！威马开启预重整
创始人曾暗示“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事实上，为摆脱困境，威马汽车一直尝试“自救”。
10月10日，威马汽车正式向外发布关于预重整《告知函》，承认威马陷入经营困境。
沈晖活下去的“宣言” 图源：沈晖微博
“为了确保各位威马用户、员工、合作伙伴和股东们的权益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经威马汽车科技集团申请，鉴于威马公司仍具有商业价值和挽救价值，公司治理结构尚完备，具有基本自主谈判能力，部分债权人也有重整意愿，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于2023年10月7日，受理了威马汽车科技集团的预重整申请。”威马汽车表示。
威马汽车希望通过预重整，引入全球范围内的战略投资人并实现威马的重生的同时，全面优化各个部门和业务板块，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和实现可持续发展。
“预重整不同于破产重整，是在企业面临困境的早期阶段进行的自救行为，旨在通过重组债务引进战略投资人，避免破产，实现重生蜕变。”10月18日，威马汽车方面表示。
10月18日，威马汽车发布微博澄清不实言论
事实上，作为国内最早一批造车新势力，威马汽车是少有的拥有造车能力和生产资质的企业，目前威马汽车拥有两座工业4.0标准的智能制造基地，即温州生产基地、黄冈生产基地。
不过，今年3月，威马所持威马汽车制造温州有限公司40.4亿元股权被冻结；8月，威马黄冈工厂的主体湖北星晖新能源智能汽车有限公司的60亿元股权被冻结。
负债超400亿，上市之路告终
2015年底，沈晖在德国收购了一家电动车制造企业，并用“Weltmeister”（意为“世界冠军”）作为公司的名字，威马汽车正式成立。
与沈晖几乎同期投入造车大潮的还有互联网出身的何小鹏和李斌以及前前后后近两百个新造车品牌。
但与李斌、何小鹏、李想等在互联网领域摸爬滚打多年的创始人相比，从传统造车企业出身的沈晖多少有些另类。沈晖也是唯一一个在造车之前，集齐了能源、汽车零部件、整车公司、软件等汽车制造企业所需要所有经验的新造车企业创始人。
而沈晖过往的经历也决定了威马做事的风格。当国内其他新势力造车公司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代工的时候，威马采取了“最笨、最慢”、资产最重的方法来造车——自建工厂。
从与地方政府谈判、拿地、建工厂、组装生产线到第一款量产车下线，沈晖用掉了两年时间。
在“互联网造车”饱受争议时，威马可以说是“资本的宠儿”。据不完全统计，威马汽车是造车新势力中融资最多的车企之一。企查查信息显示，自成立以来，威马汽车累计完成十多轮融资，已公布额度的融资规模累计达到350亿元，投资方包括上海国资投资平台、上汽集团、腾讯投资、百度、红杉中国、红塔集团等。
威马也一度与蔚来、小鹏并列，位列造车新势力第一阵营。2018 年，威马汽车交付量排名行业第二。2019 年，威马都稳居新势力头部梯队，销量一度比肩甚至超越 " 蔚小理 "。2020 年，威马汽车累计销量达 2.24 万辆，在新势力车企中仍排名第四。
“我们很有信心成为全世界第一家真正全年盈利的新造车企业，我们希望跑在特斯拉前面，也坚信能做到。”沈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指出。
不过，8年过去了，数百亿资金投入下，威马逐渐 " 失速 "。
从最初寻求海外上市到申请科创板IPO再到向港交所递表、终止与港股上市公司Apollo出行在港交所的RTO进程，威马汽车的上市之路以失败告终。
威马汽车招股书显示，2019年到2021年，威马汽车实现营收分别为17.61亿元、26.71亿元、47.42亿元；净亏损分别是41.45亿元、50.84亿元、82.06亿元，三年累计亏损高达174.35亿元；到2021年底，威马汽车的负债总额达到了406亿元。而截至2022年3月31日，威马汽车的账面剩余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仅剩36.78亿元。
在这背后，是威马汽车长期亏损、缺少造血能力。
创始人自曝：卖一辆车亏损5-6万
“造车新势力一直以来以亏损来冲销量的模式肯定是有问题的，包括威马也是，我认为整个行业都有问题，大家竞争的方式就是持续烧钱，以亏损冲销量模式难持续。”去年11月，沈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蔚来卖一辆亏损11.5万，威马跟小鹏差不多，每辆车亏损5-6万，零跑亏损4万多，都是财报的数字。如果行业要健康发展，一定要盈利。公司要持续经营就要盈利、要开源节流。如果‘开源’是亏的，不如缓一缓，先把价值链理顺。”
申请破产重整，总部被曝人去楼空
此外，自 2022 年下半年开始，威马汽车还频频传出降薪、停产、总部大楼拖欠租金、经销商大面积退网等负面消息。
日前，威马汽车位于上海市青浦区的总部也被曝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办公垃圾。有消息称，因长期拖欠租金，威马汽车总部大楼已经被物业方收回。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的视频截图
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截图
10月17日，据腾讯新闻报道，目前处于破产重整过程中的威马汽车仅剩800余名员工，且已停发工资超4个月。招股书显示，2021年底时，威马员工总数为3952人。
“近年来，因受疫情影响，资本市场不景气、原材料价格大幅波动及获取经营发展资金受挫等客观原因影响，威马陷入了经营困境,给各位带来的诸多不便，我们深表由衷的歉意。但威马不会躺平，更不会倒下，希望通过调整企业战略，解决财务债务问题，获得投资人参与重构和发展等展开积极自救。”威马汽车在预重整《告知函》中表示。
随着预重整的开启，开心汽车并购威马汽车100%股权的非约束性协议能否继续推进，也成为一个未知数。
“这周出差去了慕尼黑，然后纽约。好事多磨，静待花开。”沈晖在其微博上对于其个人行程的公开发言，还停留在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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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江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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