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马蒂斯”是谁?为何他的画是一首诗?
艺术是哆啦A梦的任意门,通过它你可以感受巴黎午夜的喧嚣,也可以由此通往生活的避风港,感受海风拂面般的惬意。被誉为“美国马蒂斯”的艺术家米尔顿·埃弗里(Milton Avery)的作品就是这样,清新、恬静、自然。它能帮你击退夏天的焦躁,治愈久久不能平静的内心。
命中注定的艺术家
米尔顿·埃弗里《Birds by Stormy Sea》,布面油画,101.6×127cm,1963年
父亲与兄长的相继离开使他不得不在16岁时就担起家庭的重担。但对于这个仅有一名男性劳动力的十口之家来说,埃弗里的收入显然太低了,以至于全家不得不一再搬到更小的房子里居住。
米尔顿·埃弗里《Self Portrait》,布面油画,124.5×71.1cm,1947年
在工厂一年又一年的劳动中,埃弗里终于受够了这种无聊的生活。心中对艺术的渴望驱使他回应着天赋的号召,于是他报名参加了附近艺术学院的夜校课程。从这时起,埃弗里才算正式踏上了艺术之路。
米尔顿·埃弗里《Dancing Trees》,布面油画,81.3×121.9cm,1953年
源源不断的创作力源于永无止息的热爱。埃弗里的家人看到平日里孤僻难言的男孩儿一时竟变得如此朝气蓬勃,她们倍感欣慰且用实际行动表示对他的支持——嫂子找了一份护理工作为其分担家庭压力。
后来,随着家中经济条件逐渐好转,埃弗里甚至可以在艺术学院半工半读,并逐渐发展起了与当时盛行美国现实主义和乡土绘画完全不同的创作风格。
米尔顿·埃弗里《Shapes of Spring》,布面油画,86.4×96.5cm,1952年
此后,艺术家开始了极为勤恳的绘画生涯。就这一点来说,一些后世的传记作家总结道:“正是因为埃弗里在年幼时亲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他才将艺术创作——其深爱着的事业当做一种抵御生命不确定性的防范机制。”
米尔顿·埃弗里《Sunset at Sea》,布面油画,82×117cm,1960年
米尔顿·埃弗里《RAYMOND'S BEACH》,布面油画,70.5×90.8cm,1944年
“他深知生命脆弱易逝,于是才不断要求自己努力创作。仿佛只有绘画才能让他暂时从对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无论心情如何、有无灵感,忙碌于绘画所给予的安全感才是最令之心安的事。”
米尔顿·埃弗里《Woman Reading》,布面油画,1949年
欲扬先抑的市场反馈
而1924年对埃弗里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在这一年,他遇到了日后无私支持着他的妻子莎莉·米歇尔·埃弗里(Sally Michel Avery)。
莎莉·米歇尔·埃弗里与米尔顿·埃弗里
在二人结婚之初的那些依旧穷困的日子里,米歇尔毅然将自身对于艺术的追求摆放在第二位。她以自由插画师的身份赚钱养家,一干就是十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会以残羹剩饭为食,用朋友废弃的画布创作……埃弗里也时常浸没在忧郁的心情中,迷茫、低产、自我怀疑仿佛就是他的个人标签。
米尔顿·埃弗里《White Moon》,布面油画,127×96.5cm,1957年
但即便外界反馈如此消极,米歇尔却依旧对他充满信心。当埃弗里愁眉难展、陷入绝望时,她鼓励道:“你要为自己设定目标,继续坚持。你要让我相信我并没有嫁错。”
米尔顿·埃弗里《Spring Orchard》,布面油画,127×168.3cm,1959年
在1935年时,埃弗里终于遇到了自己的伯乐——画商瓦伦汀·杜登欣(Valentine Dudensing)将其签入了自己的画廊,并让他的作品与马蒂斯、安德烈·德朗(André Derain)等人的名作共处一室。与知名画廊签约后,埃弗里首次享受到了经济自由的快乐。
米尔顿·埃弗里《Morning Sky》,布面油画,81.3×121.9cm,1962年
但好景不长。签约后,埃弗里作品的销售状况始终没有起色,就算后来被更大的画廊签约也不能使情况好转。后来,背负太多精神压力的埃弗里在1949年突发心脏病,而画廊也以此为由将其除名,并将他的作品贱卖。
米尔顿·埃弗里《Boathouse by the Sea》,布面油画,1959年
然而,就算在疾病、贫穷和看似注定失败的职业生涯的阴影下,埃弗里都没有一蹶不振。因为这一切并不陌生,他甚至找回了此前那个熟悉的对应机制——不懈地工作。在这之后,他接连创作了多幅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2014年于纽约苏富比上拍的《Red Nude》便是他此时期的杰作。这幅作品也最终以565.3万美元的高价落锤,创下其个人最高成交价纪录。
为什么埃弗里……?
由于埃弗里天生对色彩与线条极度敏感,所以在其作品中,你既可以看到野兽派大胆的用色,也能感受到表现主义(Expressionism)和立体主义(Cubism)的形变与几何,以至于在后世经常被拿来与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等艺术家作比较。然而埃弗里却说道:“我从来不遵循任何原则,我只跟随自己。”
米尔顿·埃弗里《Sea Grasses and Blue Sea》,布面油画,152.7×183.7cm,1958年
为什么埃弗里被称作“美国马蒂斯”?
01
正如上文所讲,埃弗里之所以常被称作“美国马蒂斯”,是因为二者在色彩与构图上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事实上他们对艺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米尔顿·埃弗里《Music Makers》,布面油画,90.2×106.1cm,1947年
对于马蒂斯来说,创作的意义也许在于超越历史、反叛传统,并用自己的方式转变法国乃至欧洲几个世纪以来的审美趣味。而对埃弗里来说,美国短暂的历史并没有为他留下难以超越的巅峰,所以其作品会更加注重当下,是对眼下事物最直接的捕捉。
米尔顿·埃弗里《The Baby》,布面油画,111×81cm,1944年
米尔顿·埃弗里《PINK COCK》,布面油画,91.4×121.9cm,1943年
为什么埃弗里的绘画被色彩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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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到了纽约,埃弗里的画风就有了非常明显的转变。为了表现事物更为本质的一面,他开始有意识地将绘画由立体转向平面,并逐渐摆脱了除视觉外其它通感的干扰。从而使色彩成为了画面的主导性因素。
米尔顿·埃弗里《TWO FIGURES ON BEACH》,纸上水彩、水粉,1950年
米尔顿·埃弗里《Strollers by Sea》,71×92cm,1936年
为什么埃弗里的绘画既抽象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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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人体画来说,通过观察可以发现,在埃弗里“扁平”画作中的人物竟如此真实,他们率真、坦诚,毫无防备。而这一切其实都归因于埃弗里的“御用模特”——女儿玛奇·埃弗里(March Avery)。
米尔顿·埃弗里《Dune and Bushes》,木板纸上水彩、水粉,56.5×76.8cm,1958年
米尔顿·埃弗里《Old Mountain》,纸上水彩,55.9×76.2cm,1943年
平日里,埃弗里经常为女儿创作素描人像以用作抽象人体画的素材。这些作品在亲情的联系下充满了慈爱与尊重,以至于艺术家笔下以此为基础的人体作品没有丝毫的情色意味。
米尔顿·埃弗里《MARCH AND SALLY OUTDOORS》,布面油画,76.2×101.6cm,1950年
如今,当我们再回首埃弗里的作品,不禁感叹他在身为画家的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的“诗”纯粹而可爱、美丽且悠长。相信只有这种汇集了对艺术有着最坚韧信念的“诗”,才真正值得被世界留存、纪念。
[编辑、文/赵子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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