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地堡:顶级当代艺术收藏与柏林最神秘建筑
柏林地堡外观,Boros Collection,Berlin ©No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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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柏林
冬日的柏林,温度降到了零摄氏度以下,天气终日阴沉,人们寡默无言。这是一座入了夜才会苏醒的城市,显然,周末的清晨不是它最好的时刻。出租车毫无征兆地停在一条小路上,司机侧过身来示意目的地已到达。抬起头打量,一栋灰蒙蒙的水泥建筑压在路的一侧,窗户小得可怜,几棵光秃秃的树围抱着这头沉睡的“怪物”。
这座令人趋之若鹜的二战建筑承载着博罗斯收藏(Sammlung Boros),美术馆共占据柏林市中心2800平方米的面积。收藏由博罗斯夫妇共同建立,美术馆容纳着他们精心挑选的200余件作品,而这只是过去30年里博罗斯夫妇所建立的收藏事业中的一部分。
收藏家克里斯蒂安·博罗斯(Christian Boros)是BOROS德国广告公司的创始人,而艺术史专业出身的凯伦·博罗斯(Karen Boros)则长期为瑞士巴塞尔艺术展工作。从2006年至今,博罗斯夫妇一直是全球顶级收藏家榜单上的常客。
博罗斯夫妇,Boros Collection,Berlin ©Wolfgang Sta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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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纪念碑
柏林地堡始建于1943年,最初由纳粹德国的建筑师设计建造,以容纳战时的平民;1945年,柏林地堡被苏联红军占领当做监狱使用;战争结束,这里成为布料与热带水果仓库。
柏林墙倒塌后,它又被归拢入地下文化的阵营。1992年,一家代表柏林地下文化的音乐俱乐部悄悄进驻地堡,四层的空间里各类派对接连上演。直到四年后,俱乐部被迫关闭,柏林地堡再次陷入沉寂。
Avery K. Singer《Untited》,2015年
2003年,当克里斯蒂安·博罗斯买下柏林地堡时,关于其是否能当作美术馆使用的争论一直在继续:地堡墙体厚度近3米,完全由混凝土砌成;建筑内部缺乏足够的自然光;逼仄的隔断划出了200个牢房般的房间——地堡并不是为艺术而生。
Anselm Reyle《Life Enigma》《Ohne Titel/Untitled》,2008年
2007年,建筑改造完成,建筑师Jens Casper谨慎地改动了柏林地堡的内部结构,只有80个房间被留了下来,低矮的天花板选择性地被移除以构造更开阔的空间。改造以一种保护的方式进行,不少原墙面上的涂鸦被保留,传统的白盒子空间只谨慎地穿插分布在内。
Katja Novitskova《Light Potential (cell division)》,2016年
对于博罗斯夫妇来说,改造柏林地堡面临的困难与它所承载的意义相比不值一提:“柏林在飞快地发展扩张,黑暗时代的印记在一点一点消失,而柏林地堡就像一座纪念碑矗立在这里。在德语中,‘纪念’(Andenken)这个词语中包含‘思考’的含义,我们希望参观者来到地堡也能够进行思考。”
Justin Matherly《Sniffing for every jungle (e.t.s.p.n.g.l.)》,2013年
博罗斯夫妇对重新建造一处新地标毫无兴趣,他们只想寻找一栋战前建筑,“医院、学校、废弃的工厂还有旧教堂……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对的感觉,直到我们遇到地堡。”凯伦·博罗斯说道。而直到他们买下这栋建筑,矗立在柏林市中心的地堡已经整整八年无人问津。
Cerith Wyn Evans《Untitled/Ohne Titel》,2008年
柏林地堡自身带有一种能量,陈列在内的艺术品被笼罩在这样一种力量之下:色彩鲜艳的变得缄默,轻佻幽默的也多了一丝深意。来自装置的声音在楼层间回荡;光束在水泥墙面上薄薄地延展;不可捉摸的气味循着来者的脚步声,盘旋在人们的头顶。参观者在进入展厅前被隔在墙的一侧,展厅中作品制造出的声响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侧耳倾听建筑中的回音,期待被逐渐推向了高点……
Kris Martin《Mandi XXI》,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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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收藏
从2008年开放参观到目前为止,柏林地堡累计迎来了40万来访者,而他们都是由12人一组的形式被带入美术馆的。这种参观形式几乎只能在这里找到,美术馆知道每一位来访者的名字,一些作品甚至开放给观众互动。
Olafur Eliasson《Room of all colours》,1999年
Avery K. Singer《Untited》,2015年
Katja Novitskova《Pattern of Activation》,2014年
Fabian Marti《TINMLO MZL IOM RF MYTYSM》,2009年
何翔宇《Untitled》,2017年
柏林地堡外观,Boros Collection,Berlin ©No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