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同人文?艺术圈的“同人文”你了解吗?
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三十朵向日葵》,布面油画,182.9×182.9cm,1996年
01
自我的衍生
近来,“为爱发电”的粉丝们使同人成了高频热搜词汇。场外人士在吃瓜的同时,也惊叹于同人文化的脑洞。同人借用原世界的架构和设定,为观众们带来了一场平行世界的梦。而在艺术世界里,艺术家们也在利用以往的视觉资源,结合自己的观念,创作出全新作品。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黄色基督》(The Yellow Christ),布面油画,91.1×73.4cm,1889年
艺术家们不同于同人圈的“太太们”,其艺术创作是为了寻求突破,具有高度实验性。因此他们也会借用自己的作品,梵·高就是如此。他经常利用同一对象,进行几近相同的多幅描绘。在追求独创性艺术的20世纪,尽管仿制被认为是一种反艺术行为,为人所厌恶,但艺术家依然创作了大量仿制作品。
梵·高《杜比尼花园》(Daubigny's Garden),布面油画,56×101cm,1890年,藏于日本广岛美术馆
梵·高《摇篮曲》(La Berceuse, Augustine Roulin),1888年
梵·高《摇篮曲》(La Berceuse, Augustine Roulin),1889年
勒内·马格里特(René Magritte)《形象的叛逆》(The Treachery of Images),布面油画,60.33×81.12cm,1929年
勒内·马格里特(René Magritte)《两个奥秘(这不是烟斗)》(Les deux mystères, Ceci n'est pas une pipe),纸上墨水,19.8×13.8cm,1966年
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病中的孩子》(The Sick Child),布面油画,120×118.5cm,1885-1886年,原始版本
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病中的孩子》(The Sick Child),布面油画,118.7×121cm,1907年
02
最高级别的致敬
迭戈·委拉斯开兹(Diego Velázquez)《宫娥》(The Maids of Honor),布面油画,318×276cm,1656年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宫娥》(Las Meninas),布面油画,161×129cm,1957年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宫娥》(Las Meninas),布面油画,194×260cm,1957年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草地上的午餐》(The Picnic),布面油画,208×264.5cm,1862-1863年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草地上的午餐(模仿马奈)》(Luncheon on the Grass, After Manet),布面油画,130×195cm,1960年
毕加索的模仿是一次对马奈的回顾巡礼,也是对现代艺术运动源头的致敬。他将原作的内容和形式抽离出来,一步步地注入自我的逻辑结构,富于实验性的新作由此诞生。
英国当代艺术大师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也是如此。在他的创作生涯中,以委拉斯开兹的《教皇英诺森十世》为基础创作的许多教皇绘画无疑是其作品中最优秀的一个主题。
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教皇英诺森十世(模仿委拉斯开兹)》(Study after Velázquez's Portrait of Pope Innocent X),布面油画,153×118cm,1953年
作为杰出的现实主义绘画大师,委拉斯开兹声称只画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因此教皇的个性品质和内心世界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但我们却完全感觉不到画家任何主观情感。但在培根的笔下,教皇坚毅安详的形象已被惊声尖叫、坐在电椅上饱受折磨的鬼魅所取代,刻意营造的粗拙效果和模糊空间反映了艺术家内心饱受二战创伤的孤独与痛苦。
03
庸俗化的挪用
对于培根而言,他主要是以自己的方式和理念将经典图像解构杂糅,展示了讽刺怪诞的反传统风格。其实自20世纪以来,有许多艺术家激烈地、甚至是毁灭性地对古典作品进行处理和再创作,他们并不崇尚原创和精英艺术,反而追求新鲜趣味和感官刺激,以把玩历史和调侃现实来实现对现代艺术的反叛。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阳台》(The Balcony),布面油画,170×124cm,1868年
从当年杜尚在《蒙娜丽莎》的明信片上添的那两撇小胡子开始,再到安迪·沃霍尔不断重复利用名人肖像和商品符号,自后现代主义沿袭而来的借鉴、挪用就渐渐发展为一种常见的艺术策略。当代艺术家都不拒绝、甚至鼓励这样的二次创作行为,大卫·霍克尼、费尔南多·博特罗、杰夫·昆斯等都是其中颇具争议性的人物。
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Still Life after Jan Davidsz. de Heem’s “La Desserte”》,布面油画,180.9×220.8cm,1915年
迭戈·委拉斯开兹(Diego Velázquez)《布列达的投降》(The Surrender of Breda),布面油画,307×367cm,1634-1635年
然而随着可借鉴对象的进一步拓展,从中外艺术史到时尚传媒中的现成图像都被广泛地引入了艺术实践领域,挪用和致敬甚至成为抄袭、恶搞的保护伞,大多和抄袭相关的艺术案件一旦用“挪用”来解释,就获得了合法性和合理性。
鉴于此,我们不禁要问,挪用和借鉴的意义到底在何处?它会影响艺术的创新发展吗?挪用与模仿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前者能直接呈现艺术家的创作意图,而后者本身不产生新的意义。这两者虽然与原作都有联系,但挪用能折射出艺术家在思想、艺术表达方面的智慧,作品因此具有了独立的生命。
尽管当代艺术已不刻意强调原创,借鉴也是一种快捷有效的学习方式和创作手段,但挪用不能成为抄袭和偷懒的借口。在观念先行的当代艺术中,挪用和借鉴的每一次突破都应具备理念和形式上的实验性。挪用不是简单的挪移,而是抽取再造,使原作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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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 马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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