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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七赏 | 人活着,哪能不爱点花花草草

2017-07-25 柳宗民 凤凰读书

每一个时节,都有花盛开。赏花是享受季节感的途径,可不知不觉间,我们忘记了很多花的花期。


日本园艺大师柳宗民认为,花只有在属于自己时间绽放,才能呈现出更美的一面;顺应四季养花、赏花,才能真正体悟到花与四季之美。


人活着,怎能不爱点花花草草。


今天我们跟着柳宗民的《四季有花》,一起来看看正值夏季,我们身边正在开着什么花?


书里既有科学的描述,也有植物文化的阐发,更有人与各种花草间发生的故事。笔触风趣幽默,并配有全彩手绘插图,是一部独具风韵的花草观赏笔记。




1

牵牛花

中名:牵牛

日本名:朝颜(アサガオ)

科名:旋花科

学名:Ipomoea nil


朝颜总是在夏日清晨悄然绽放,花瓣托着露珠优雅极了。不得不说,它特别符合日本人的审美。


日本人深爱朝颜,可它并不是本土植物,据说朝颜的故乡是亚洲热带地区。中国古人称朝颜种子为“牵牛子”,认为它有缓解便秘的作用。在平安时代,朝颜便以药草身份传入了日本,起初只种在药草园里。可那蔓生的青藤和雅致的蓝色小花,真是让人爱怜,于是在日本渐渐成了观赏植物。安土桃山时代的屏风上不仅有蓝色朝颜,还有白色朝颜,可见那个时候已经改良出了白花品种。


到了园艺大为风靡的江户时代,朝颜更是出现了惊人的变化。人们以蓝白色朝颜为母本,培育出了红色、紫色、粉色、柿色(米色)等花色,甚至还有细纹、花边等品种。原生朝颜花形很小,到了江户时代末期,已可见到花朵直径足有二十厘米的巨型品种。更令人赞叹的是花形的多样,有花瓣裂成丝线状的、有两层花瓣的、有花瓣层层叠叠的、有雄蕊长而下垂花药(雄蕊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成花粉的袋状器官)形似花瓣的……不过这类朝颜大多不会结籽。


朝颜是一年生草本植物,不结籽不就没法延续这个品种了吗,那古人怎么就把这些千奇百怪的品种保留了下来呢?原来,变异朝颜的母本开单瓣花,也会结籽,人们研究出了一套杂交公式,将两种特定的母本杂交,得到想要的花色。杂交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难,但在遗传学理论空白的从前也能培育出这么多品种来,真是了不起啊。





2

大花马齿苋

中名:大花马齿苋

日本名:松叶牡丹(マツバボタン)

科名:马齿苋科

学名:Portulaca grandiflora


松叶牡丹绽放在盛夏的阳光下。它花形可爱,花色也丰富,有红色、粉色、黄色、白色等,是深受喜爱的亲民草花。


松叶牡丹原生南美洲的巴西,是一年生草本植物,相传是十九世纪初文久年间传入日本。它的叶子形如松叶,为多肉质。花与牡丹有几分神似,故而名叫松叶牡丹。


松叶牡丹常被用来点缀夏季的花坛,因茎叶为多肉质,耐旱又耐晒,所以人们也管它叫"日照草"。随手掐一段插在土里也能扎根,便又有了个外号叫"爪切草"。


松叶牡丹原本是单瓣花,自从改良出重瓣品种后,单瓣的反而少见了。重瓣的松叶牡丹还真是活脱脱的迷你牡丹……


松叶牡丹为马齿苋属,该属植物在中南美比较多,日本也有一种野生。不过它并不是草花,而是所谓的杂草,叫滑苋。它的叶子很小,肥厚多汁,有点像刮刀,叶腋开小小的黄花。滑苋是典型的夏季野草,天一热就会疯长。


最近园艺市场上出现了一种比松叶牡丹更受欢迎的品种,叫花滑苋,它的茎叶跟滑苋一模一样,花形却随单瓣的松叶牡丹。这个品种是近十年新冒出来的,算是马齿苋属的新成员,所以人们起初叫它"NewPortulaca"。时间长了,就简称为Portulaca。可Portulaca是明明松叶牡丹啊,看来它的风头和名字都被花滑苋抢走了。





3

玉蝉花

中名:玉蝉花

日本名:花菖蒲(ハナショウブ)

科名:鸢尾科

学名:Iris ensata


六十多年前,我家住在东京的驹场,东京大学农学院的农场当时也在那儿,所以那一带生态保持得很好。小时候我特别喜欢捉虫子玩,随处可见的空地和草原对我来说简直得天独厚。还记得附近空地有一汪泉水,泉水边每年都会长出几株蓝紫色的花菖蒲。


现在人们熟悉的园艺品种花菖蒲就是以野生花菖蒲改良而来。曾几何时,日本各地都有花菖蒲丛生,可如今,它们能自由生长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花菖蒲是菖蒲的近亲,在梅雨季节绽放。由于这个时期开的花很少,所以自古菖蒲就被栽种在院子里观赏,不过直到江户时代晚期,现代"花菖蒲"才基本成型。由"菖翁"松平左金吾(松平定朝)培育出的花菖蒲统称为"江户菖蒲",它们至今在全国各地的菖蒲园引领风骚(在堀切菖蒲园和明治神宫的菖蒲园就有)。后来,江户菖蒲传入了九州熊本,经细川家改良,花形更大、花色更为豪华的"肥后菖蒲"由此诞生(肥后是熊本的旧名。)。与此同时,伊势松坂的纪州藩士吉井定五郎也改良出了和上述两个品种完全没有关系的"伊势菖蒲"。它的花瓣稍稍下垂,平添一分含蓄的美,还有粉花和蓝花种类。这两种颜色在花菖蒲中可不多见。


这三个品种是日本的"花菖蒲三娇",后来欧美人又以它们为母本改良出了西洋花菖蒲。花菖蒲原本没有开黄花的,专家们铆足劲儿培育,终于在二战后,将花菖蒲和原产欧洲的黄菖蒲杂交,孕育出了黄花花菖蒲。看来花菖蒲的改良之路没有尽头啊。


名字惹出的种种误会


日本人常将花菖蒲简称为菖蒲。这一偷懒,就引发了问题。在前文"菖蒲"的章节说过,"菖蒲"其实是泡菖蒲汤时用的白菖,是天南星科香草,英文名"Calamus",跟花菖蒲完全是两码事。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日语里还有一种俗称菖蒲的石菖。花菖蒲之所以叫花菖蒲,只是因为它的叶子和菖蒲相仿,开的花也很漂亮,但这个"花"字万万省不得,否则一定会有人拿花菖蒲的叶子泡澡,抱怨"根本就不香"。植物名称的确庞杂,要是随意省略,容易造成误会。明知徒劳,可我还是要说,希望那些"菖蒲园"可以把名字改成"花菖蒲园"。


菖蒲和花菖蒲常被混为一谈,那它们究竟怎么区分呢?首先观察外侧花瓣靠近花萼的部位。菖蒲的是白底加网纹,花菖蒲却有很粗的黄色线条,它们的近亲燕子花则是白线。两者的叶子也不太一样:花菖蒲的叶片有很粗的主叶脉,能摸出来,而菖蒲和燕子花的没有这么明显。习性上,菖蒲喜欢透水性好的土壤,燕子花适应浸在水里的浅滩,花菖蒲喜湿但不能浸在水里,在旱地也能生长。很多人以为花菖蒲喜欢浸在水中,最好种在水田里,其实不然。你看札幌丰平区的花菖蒲园,用的就是黑色火山灰土,那儿的花菖蒲开起来可壮观了。会有这样的误会,是因为很多花菖蒲园会在盛花期往地里灌水。其实花期一过,地里的水就放掉了,可那时没多少人去逛花菖蒲园了。那为什么要在花菖蒲开花的时候灌水呢?因为花菖蒲是梅雨季节的花,倒映在水面上特别好看。


花菖蒲是日本最引以为傲的园艺植物之一。




4

绣球花

中名:绣球

日本名:紫阳花( アジサイ)

科名:虎耳草科

学名:Hydrangea macrophylla form. Macrophylla


在绵绵梅雨季节看到悠然绽放的蓝色紫阳花,心中的烦闷便会纾解不少。


紫阳花是日本引以为傲的花木之一,关于它真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们先来看看它的名字吧。"紫阳花(アジサイ)"取的是"集まる真の蓝"(意为汇聚纯粹的蓝。)之意。古人们叫它"アズサイ",写作"集真蓝"。后来,"ズ(zu)"音演变成了"ジ(ji)"。虽然如今很多人都认同"アジサイ"的汉字应该写成"紫阳花",但还是有人抱有疑问,这其中首推著名植物学家牧野富太郎博士。紫阳花是日本特有的植物,中国原本是没有的,怎么能和中国的紫阳花画等号呢?


学者们反复研究才发现,误会始于平安时代的歌人源顺。彼时平安贵族特别钟爱白居易的诗,其中一首就提到了"紫阳花"。源顺认定这"紫阳花"就是日本的"アジサイ",铸下了这千年之错。请大家注意,中日两国的紫阳花是两种不同的植物。顺便一提,日本的紫阳花传到欧洲后,经过改良又传入了中国。因为它是来自西洋的花,长得又跟紫阳花相似,中国人就叫它"洋紫阳"。


据说紫阳花的祖先是野生在伊豆地区海岸边的额紫阳花。它的总状花呈扁平状,由密密麻麻的小花组成,位于中心的小花有雄蕊和雌蕊,但花萼和花瓣都很小,很不显眼。但总状花外围的花有硕大的蓝色花瓣状花萼,反而成了装饰。因为这些花萼能让人联想到画框,所以名字里有个"额"字("额"在日语中有画框的意思。)。


额紫阳花有许多变种:野生在山区的山紫阳花(也有人说山紫阳花到了海边就成了额紫阳花)、分布在北方的虾夷紫阳花、用来泡甘茶的小甘茶和大甘茶等。除此之外,红额、七段花、姬紫阳花都是紫阳花的变种。


由西博尔德引入欧洲


市面上虽然有西洋紫阳花出售,但那并不是源自西方本土的紫阳花。江户时代末期,西博尔德与坎贝尔等外国博物学者造访日本,将许多不同品种的紫阳花带回了欧洲。欧洲人开展了种种改良,培育出了更合西方人品味的华丽品种。进入大正时代后,日本开始引进西方的紫阳花。既然来自西方,就叫它们"西洋紫阳花"吧--于是"西洋紫阳花"这个名字就传开了。


古人会把紫阳花种在院子里,《万叶集》中也有两首作品提到了它,可不知怎的,后来人们却渐渐与它疏远了。在园艺文化十分兴盛的江户时代,也没有人去改良。有学者认为,紫阳花淡出园艺界的原因是钟爱紫阳花的橘氏被藤原氏打败了,所以人们觉得它不吉利。也有人说,紫阳花的颜色太善变,从绿到白,从白到蓝,从蓝到红,由红再变回绿,给人以"不贞"的印象而为人所不喜。


总而言之,原产日本的美丽花木在本土遭到嫌弃后,却在欧洲来了个华丽的大变身,最后衣锦还乡了。


紫阳花的颜色会随土壤的酸碱度变化。土壤的酸性越强,花色就越蓝,反之则越红。园艺家会在种植蓝色紫阳花时往土里掺一些酸性较强的泥炭,种粉色、红色的紫阳花时,则加一些强碱性的石灰。不过调整土壤酸碱度是项技术活,一不小心花色就会变得不伦不类,特别难看。只有开白花的紫阳花不会受土壤酸碱度的影响。


紫阳花的花芽会在每年九十月间萌生,位置大约在距枝条顶端三分之一处。冬天修剪过度,就有可能把花芽剪掉,来年可就没花赏了。因此要修剪紫阳花,最好是花一谢就动手,剪去约莫三分之一就行。


紫阳花与花菖蒲这两种装点梅雨季的植物都是日本的骄傲。




5

栀子

中名:栀子

日本名:栀子(クチナシ)

科名:茜草科

学名:Gardenia jasminoides


梅雨季的花大多有几分沉静之美,栀子也不例外。翠绿叶片衬托着皎洁的花朵,芬芳馥郁。"好闻"的花不在少数,也各有特色,有些花虽然很香,但那味道并不是人人喜欢,甚至浓烈得让人反感。栀子则不然。它的香味浓郁而优雅,任谁闻着都心旷神怡。


栀子的近亲广泛分布于亚热带到热带。它们都有浓绿色叶子,开芳香的白花。栀子属到底有多少种植物呢?一说是六十余种,一说逾二百种。数字有出入并不是稀罕事,毕竟分类标准不一样,可相差这么悬殊却是少见了。到底哪种说法更可信呢?


不过就国艺品种来说,栀子的下属品种并不多。


花店的人常给栀子贴上标签Gardenia,再加上栀子本身看起来就很洋气,所以常有人误以为它是来自西方的花木。实际上其园艺品种都是以日本或中国原产的栀子改良的。


院子里常栽的栀子是野生在日本南部九州与冲绳地区小轮栀子的变种,它在中国南方,包括台湾也有生长。我还在西表岛北部溪谷地区见过小轮栀子。它能长到一米以上,多株丛生,开单瓣花,也有重瓣品种,叫大八重栀子。大八重栀子在美国改良的品种,不仅能种在院子里,做鲜切花也很合适。


栀子是在十九世纪传入欧美的,它清纯的模样与怡人的香味立刻俘虏了西方人。美国女性一度在独立日那天用栀子当头饰,这个做法不知现在是否延续下来了。


果实是重要的中药


栀子(クチナシ)又可写作"口无し"。它是怎么来的呢?一说是因为它的果实即便成熟了也不会"开口"把种子吐出来;还有一种说法是,果实成熟后顶部的萼片会保留下来,看上去就像鸟的喙一样,所以起初管它叫"クチバシナシ(口梨)",久而久之简略成了"クチナシ"。前一种说法好像可信一些。


栀子的果实成熟之后呈橙黄色,在中医学中称山栀子。山栀子除了入药,还能榨汁做染料,给食材和布料染色。把带果实的枝条剪下来,还能当装饰品呢。


近年市面上比较常见的盆栽栀子是原产中国的小栀子的园艺品种。它株型较小,就算地栽也不过二三十厘米高,而且是"横着长"的,枝繁叶茂,特别适合盆栽。小栀子本身开的是很小的单瓣花,而市售的多都是重瓣,花期从初夏直到秋天。除了重瓣之外,小栀子还有花叶、圆叶等园艺品种,其中不少都栽培成了盆栽。


小栀子还有个别名叫姬栀子。"小栀子(コクチナシ)"和"小轮栀子(コリンクチナシ)"发音太像了,容易搞混,于是便有人就叫它姬栀子了吧……


栀子的花、果都对人有用,但重瓣品种是不结果的,想要收获果实,就养单瓣的吧。


栀子是常绿花木,但畏寒,不适应北方的冬天,天气够暖和,它就很好养,即便光照不足,也能开出花来。它唯一的天敌是透翅天蛾的幼虫。一旦被缠上,叶子眨眼间就给吃光了。最要命的是,这种青虫的颜色跟栀子叶子一模一样,很难发现。一旦察觉叶片上有虫咬的痕迹,就立刻喷药,不然就马上只剩光秃秃的枝条了。




6

栀子

中名:紫薇

日本名:百日红(サルスベリ)

科名:千屈菜科

学名:Lagerstroemia indica


在春天开花的花木多得不得了,直教人看花了眼,夏天却少得多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百日红。百日红之于夏天,一如樱花之于春天。


百日红开桃红色的花,盛放的时候真是一树的红艳艳,远远望去真是娇媚极了。凑近观察单朵的花,会发现花形非常怪异。六片圆形花瓣边缘弯弯曲曲,以至周长特别长,打了皱,乱糟糟。花瓣基部却像绳子一样细。花心有许多雄蕊,最外面的六根特别长,顶端呈钩状,向内弯。百日红花怎么会进化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花朵形状呢?


花固然怪异,圆锥状的花穗倒是很壮观。


百日红是原产于中国南方的落叶花木,自古便是名贵的树种,皇家园林中也有它的身影。也许正因如此,百日红在日本常见于寺院。直到现在,每逢盂兰盆节,百日红仍是点缀寺院的一抹亮色。


"サルスベリ(百日红)"又可写作"猿滑"。因为百日红每年都脱皮,树干表面滑溜溜的,恐怕连猴子也爬不上去。其实不独百日红,山里野生的令法也有这样习性,最近颇受追捧的夏椿也每年脱皮,因此"猿滑"也成了夏椿的别名。


"百日红"得名于花期足有百天之久。相比另一个中名"紫薇","百日红"在日本被叫得更多。


百日红是千屈菜科紫薇属成员,该属有三十多种植物,在亚洲与大洋洲的亚热带和热带地区均有分布。冲绳也有一种,叫岛百日红。以分布区域来看,岛百日红应该是更喜欢南方的温暖气候,百日红更耐寒,除极冷的地方,都能在院子里栽种。


紫薇属植物中仅百日红有改良品种,具较高的园艺价值。热带地区更常栽种大花百日红。它的花是粉紫色,花朵非常大。大花百日红不太耐寒,只有气候温暖的地方才适合露天地栽。






7

玫瑰

中名:玫瑰

日本名:滨梨(ハマナシ)

科名:蔷薇科

学名:Rosa rugosa Thunb.


夏末初秋时,北国海边的野生滨梨会结出红色的果实。球状略扁的大果子看上去特别美味。想当年,住在海边的孩子们的确会摘滨梨果吃。因为长在海边,又能结出梨子一样的果子,所以才有了"滨梨"这个名字。


我做客TBS广播电台的《全国儿童电话咨询室》节目时,曾有小朋友这样问:"'滨茄子'跟茄子有什么关系呀?"


我们一般把滨梨称作"滨茄子(ハマナシ)",因为野生滨梨在东北比较多,而东北人会把"シ(si)"念成"ス(su)","滨梨"就成了"滨茄子",在北海道也是如此。森繁久弥的一曲《知床旅情》更是让滨梨一举成名。歌词中就将滨梨唱作"滨茄子",于是这个名字就普及开了。


滨梨是日本的一种野生蔷薇,分布于北海道全境海岸线一带,以及本州岛靠太平洋一侧的茨城县与日本海一侧的北陆以北,属于海滨植物。放眼全世界的野蔷薇,数它开的花最大,花玫红色,有宜人的香味。叶片浓绿色,叶脉下陷有褶皱,很独特。茎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刺,没法用手去抓。


七月是北海道的花季,紫丁香花一开,其他的花也不甘示弱。鄂霍次克海沿岸各处都有漂亮的野生花草,俨然一座野生花园。虾夷透百合、虾夷禅庭花和滨梨就是这园中的三个主角。熬过严冬的风雪,以玫红的花讴歌短暂的夏天--滨梨的美,就是如此动人。


北海道最北端的礼文岛是观赏高山植物的好去处,盛放在岸边黑岩上的滨梨尤其引人注目。


滨梨虽然是北国的海滨植物,也适应关东以西的水土,而且株型更大,开的花也更多,只是花色灰扑扑的不如北国的那般鲜艳。这也是无可奈何吧。


最近园艺市场常有滨梨种苗卖。一般的四季蔷薇不太适合用含有少量火山灰的土壤种植,但滨梨不怕,只需保证光照。地栽的滨梨会长得很大,种的时候要预留出足够的空间。


滨梨的嫩芽很招蚜虫,最好定期喷杀虫剂。盛花期在五六月间,只要立刻把凋谢的花枝剪掉,就会抽出侧芽再次开花。滨梨并不是四季都开花,但只要处理得当,也能一茬接一茬开到秋天。


本文选自 本文选自《四季有花》/ (日)柳宗民/曹逸冰 译/新星出版社


【内容简介】


每一个时节,都有花盛开。赏花是享受季节感的途径,可不知不觉间,我们忘记了很多花的花期。


日本园艺大师柳宗民认为,花只有在属于自己时间绽放,才能呈现出更美的一面;顺应四季养花、赏花,才能真正体悟到花与四季之美。在本书中他向读者介绍了春、夏、秋、冬四季的代表花卉:春分前后樱花最灿烂,樱花落尽又见杜鹃、铃兰、三色堇。梅雨季绣球浩浩荡荡,之后有胡枝子和石蒜送来秋的气息。石蒜红透后金桂飘香,深秋的茶梅能一直开到次年早春,是萧瑟冬日的一抹亮色……《四季有花》里既有科学的描述,也有植物文化的阐发,更有人与各种花草间发生的故事。笔触风趣幽默,并配有全彩手绘插图,是一部独具风韵的花草观赏笔记。


【作者简介】


柳宗民


日本园艺家、园艺评论家、英国皇家园艺协会日本支部理事、惠泉女学园大学园艺文化研究所顾问,同时撰写园艺著作。


1927年生于京都,日本民艺运动创始人柳宗悦第四子。中学毕业后,在东京农业大学任独立研究员,后创办私人种植园“柳育种花园”。曾主持NHK电视台于1967年播出的《园艺的爱好》节目,备受好评。2006年因病去世,享年7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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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严彬(微信 larf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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