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定律所发展百年基业，我们已找到答案 | iCourt • 美国行
iCourt 超级合伙人美国行
2016年5月30日 - 6月12日
洛杉矶 · 旧金山 · 华盛顿 · 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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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郝凌云
单位：江西华邦律师事务所
微信号：xinruerer
对胡清平校长的了解，对iCourt的认识，其实早在2013年就已经开始了。虽然我自己从来没有亲自去上过iCourt的任何一门课，但是可视化、大数据、MBA等课程的鼎鼎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一直以来我都坚定地认为，iCourt找到了中国法律教育的痛点，并在痛点感受最深的一群人——二十几万执业律师们中间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实践。
在此次美国行之前，我曾经选派了几位年轻律师参加了iCourt可视化以及MBA课程的学习，而我本人近几年来一直致力于律所专业化建设的探索和实践。当iCourt美国行第二季的消息传来，虽然华邦所正处于颠覆性改革的关键时间节点之上，我与另一位我的超级合伙人一道，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其中，向着太平洋彼岸出发，去寻找、求证关于律所建设与发展的目标与路径！
2016年2月14日，在度过了此生最长的一个情人节之后，来自全国17个省市自治区的有着相似成长经历与相同执业困惑的律所主任或合伙人们一行40余人，带着在生活与工作中累积的种种思考，怀揣着对彼岸文明的憧憬和向往，飞越千山万水，去寻找各自心中想要的答案！
前后一共15天的行程，每一天都被访问与参观学习的工作填充得满满当当，每一天都在路上，每一天都有感悟！身体虽然极度疲惫，思想上的收获却让心无比痛快！回国半个月了，在内心激情的驱使以及王储的鞭策下，我将自己的一些感悟和心得整理成下面的文字，同大家分享。
美国宪法开宗明义的一段话让我印象极其深刻：“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民，为了组织一个更完善的联邦，树立正义，保障国内的安宁，建立共同的国防，增进全民福利和确保我们自己及我们后代能安享自由带来的幸福，乃为美利坚合众国制定和确立这一部宪法。”
好莱坞的影视作品以及其他文献资料亲朋好友的介绍中，更是多有对这个国家公平、自由高度发达的表现和誉美。这一次自己亲身经历，确实是从踏上美利坚合众国国土的那一刻起，便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这个国家的先进与发达、自由和平等！
走出旧金山国际机场大门的第一口呼吸，就让长途飞行11个小时、持续20几个小时未曾合眼的我精神为之一振！记不清当时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新与甘甜至今都难以忘怀——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愉悦，而且就在全世界最为繁忙的机场的大门口！
往后的行程里，无论是漫步于古木参天、绿植成荫的斯坦福与哥伦比亚大学校园，还是行走在渔人码头、百老汇、华尔街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流，不管是置身于Google、Apple等高科技神企扎堆成群的硅谷，抑或是徜徉于钢筋水泥高楼林立的时代广场，这种愉悦一直伴随着我而没有片刻改变！
我没有深入地研究过这些我此次游历的美国城市在环境尤其是大气保护的历史进程中曾经走过什么样的道路，我的直接感受告诉我的是，这些我们正在呼吸着的空气，是我们理应接受的大自然的馈赠。在国内很多城市里我们已经失去已久的呼吸的幸福，如何能够尽早一日还给我们每一个人，就如同我所寻找的法治进程答案一样同样重要！只不过那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标以及非我能力可及而已。
回到我此次美国行的主题——关于律所发展与管理的观察与思考。
此行访问工作的第一站安排在泛伟律师事务所（Fenwick & West）。这家顶级律所成立于1972年，专注于高科技领域企业的法律服务，Apple、Facebook等世界顶级高科技公司皆是他们的长期客户。在其位于硅谷的办公大楼内，泛伟律师事务所宽敞且精致、人性而奢华的办公场所，同其精深的专业素养以及骄人的业界成就一道，让每一个到访的中国律师同行都感到无比的震撼与艳羡。
泛伟律师事务所的部分管理合伙人、律师、法律助理、IT技术人员等，为到访的中国律师同行全方位深入的介绍了该所的办所理念、管理模式等现实做法，并就我们的好奇、疑惑与求教，他们将许多宝贵经验基本上都作了毫无保留的交流。同样的过程，在随后到访的欧华律师事务所（DLA Piper）、科文顿律师事务所（Covington）、Littler Mendelson律师事务所、高博金律师事务所（Kobre & Kim）、世达律师事务所（Skadden）又重复了五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感受的震撼更强烈，一次比一次给我带来的启发与思考也更加深入。
所有上述此次美国行实地参观访问的这六家律师事务所，无一例外地都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专业化水平极高
美国律师的专业化水平之高，早在学生时代我就从《永不妥协》、《义海雄风》等好莱坞律政题材的大片中获得了一些直观的感受。后来做了中国律师，虽然法律制度大相径庭，但是从《律政狂鲨》、《律政双雄》、《傲骨贤妻》等美剧中，还真学到了不少具体有用的办案技巧。
尤其重要的是，当我自己慢慢从一个单纯的执业律师，或主动或被动地转变成一个律所管理者的过程中，前述律政作品中所表现的美国法律制度，尤其是律师制度比如律所合伙人之间的权益与非权益之分，律所业务操作流程里极细的专业化分工，律师工作的计时工费管理、年轻律师培养的导师制度等等，都让我受益匪浅！
此次美国之行中旧金山高等法院的一次庭审旁听，其法庭内部的场景布置，以及庭审过程中法官、书记员、法警、陪审团成员的一言一行，尤其是控辩双方律师的精彩表现，打消了我对于此前看剧时对于剧中场景情节可能经过艺术加工而有失真实的那一点点担忧：剧中的反映与现实完全一致，除了具体案情之外！
而实地访问的这六家美国律师事务所，我近距离直接观察并感受到的专业化，主要体现在管理层面和业务操作层面，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比如每家律所都有专门的律师助理和秘书，负责协助律师完成证据资料的收集、分析以及文书写作等等事实分析之类的事务性工作；每家律所都有专门的市场营销部门或团队，帮助甚至是指导律师确定准确的业务拓展方向或者目标客户群；等等。
确定基于自身的业务及客户定位，每家律师事务所都不遗余力地想尽一切办法，招揽最为专业的律师或管理人员，为客户提供最为优质的服务。比如世达律师事务所是全美第一家认为需要全职管理合伙人的律所，它的首席运营官克劳迪娅女士，曾在麦肯锡工作过15年，后被挖角至世达从事律师培训、薪酬考核等专业性的管理工作；Littler Mendelson律师事务所的每一名律师都专攻每一领域的法律研究，事务所内部的每一个分支都是一个团队，各个业务团队之间的交流极其频繁。
同时，哪怕最为冷门的专业也有专门的律师在做研究，以备客户刁钻冷门的提问，以体现事务所专业水准的极致；而泛伟所的IT部门基于律所的案例、客户资料、行业信息以及与律师业务相关的数据，建立了各种数据库，为律师的专业分析提供支持，甚至还为律所带来了巨额的非法律服务创收。
二、定位清晰且专注，勇于并善于创新
1. 关于定位
泛伟所建所于硅谷，其业务及客户定位从一开始就锁定硅谷的高科技企业，英特尔、微软、甲骨文、思科，谷歌、亚马逊、Facebook、Twitter、Uber等等，都是泛伟的客户，很多客户与泛伟合作最初还是处于诸如车库创业期的成长型企业。
欧华律师事务所（DLA Piper）的客户来自全球各行各业，其中包括半数以上财富250强企业和将近半数的富时指数350强企业或其子公司。此外，为政府和公共机构提供法律意见也是欧华的主要业务领域。了解、理解客户，从文化的层面，深层次精准地解决客户的需求是欧华的客户服务目标。近30年来，律所政府关系团队的建设及运作，是欧华所成为顶级律师事务所的保证。
科文顿作为一家综合性的大型律所，提供的法律服务既涵盖美国法律领域的所有问题，也提供全世界其他国家相关法律问题的专业服务。该所自1918年初创至今已近百年，立足于美国的政治中心首都华盛顿特区，从建所开始即关注联邦政府规制的商业领域之法律服务，并为此吸收或吸引了一大批美国政府前国务卿等高级官员成为该所的合伙人或高级顾问。
有感于二战期间美国劳工的权益保护现状，Littler Mendelson由两位合伙人于1942年在加州设立。该所70余年来一直专注于劳动法领域，并至始至终只为雇主提供劳动法律服务，发展至今成为全美最为顶尖的专业化律所，在全球拥有70家办公室，1000多名律师。
14年前，身为联邦检察官的Kobre以及Michael Kim开办了律师事务所高博金（Kobre & Kim），专注跨境案件的争议解决及调查（disputes andinvestigations）。尤其特殊的是，该所大部分的案件都是由其他律师事务所因自身利益冲突无法承接推荐而来，而该所也从不持续固定代理同一个客户的各项法律事务以避免产生利益冲突，因此不会产生利益冲突情况。
而素有“律师帝国”之称的世达律师事务所（Skadden），其定位特点就更加明显。世达所成立于1948年，趁着美国并购法案的实施，在短短的几十年内成为兼并和收购领域内华尔街乃至全世界最知名的律师事务所，世界500强企业中，超过一半以上都是其客户。
尤其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在世达所成为最为著名并购律所的过程中，其现在的冠名合伙人乔·弗洛姆先生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可以说是乔弗洛姆一人之力将世达所带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发现、顺应了并购业务市场，同时也因此而创造出与并购业务市场相适应的其他法律服务市场！
2. 关于创新
前述律所在定位清晰的业务或客户领域内，十几年、几十年甚至近百年如一日的坚持没有须臾的放松！唯一的变化反而是随着市场以及外部条件的变化而进行的不断创新，这种创新涵盖了律所管理体制、客户拓展和维护方式、年轻律师培养、业务收费模式等等各个方面。比如泛伟突破单一计时收费惯例而独创了项目收费制，更针对创业企业发明了延期付费制等等一系列创新型业务收费模式，以此增强与客户之间的粘合性。
另外，一个普遍的现象是，在互联网等高科技交流及协作工具高度发达并飞速进步的美国，每一家律师事务所都无一例外地将互联网技术应用到改善律所的知识管理、人才培养、工作协作以及客户维护等法律服务的方方面面，这其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有泛伟所那具备独立创收的IT部，以及Littler Mendelson律师事务所基于其自身强大的专业知识基础下，结合互联网技术开发出的诸如Littler case smart(智能案例系统) 、Littler GPS（在线数据库，涵盖美国52个司法管辖区的相关雇佣法律和法规信息）、Littler HCRADVISOR（医疗改革顾问在线系统）、HR Policy Smart（人力资源智慧政策系统）等等法律服务产品；高博金律师事务所的ECC（信息收集中心）等等等。
三、重视年轻律师的培养，关注律所的文化建设与传承
看过美国行第一季周丽霞律师《梦想律所的那些特质》那篇文章，对其中的一句话颇为认同：产品和技术可以让你一时在行业领先，但唯有文化才能使百年律所基业长青！这次我的美国之行Littler Mendelson也是其中一站，周律师的感慨也完全可以代表我！
同时，透过另外五家律所在年轻律师培养的层面，我对于律所文化的概念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那就是每一家传承百年或者希望传承百年的律师事务所，都有其核心的价值追求，尽管这种价值追求时时刻刻都和生存密切相关，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市场的商业化影响，时时刻刻都要以服务客户为最基本的前提，但是它真真切切的存在于每一家成功律所的每一个员工的身上，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都能够得到反映！
归根结底，文化的建设与传承，就是人才的培养与传承！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科文顿一直致力于得到并培养最优秀的法学院毕业生，并永远都不惧怕或担心他们成长之后的离开，因为他们认为但凡是在科文顿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律师，即便不能成为合伙人而离开，他们也会感恩于科文顿的培养与公正对待，在离开科文顿的将来对科文顿乃至对整个法律共同体的发展也是有益的。
我想正是在这种胸怀之下凝聚的合伙人以及律师团队，才造就了科文顿100年的辉煌吧！同样的事情在泛伟、在欧华、在Littler Mendelson、在世达，在我此次未曾亲眼目睹的其他美国成功的律所，我相信也一定以不同的形式每天都在发生。
在我的执业生涯中，一直以来都在印证一个现象，那就是“什么样的律师服务什么样的客户，什么样的客户也就会聘请什么样的律师”。
这一次在欧华的访问，我对欧华一位华裔合伙人的一段介绍感慨颇深，他的大意是说欧华律师的工作价值和追求，在于弥合全世界各国客户因为文化、习惯的差异可能带来的误解，最终达成交易，实现经济利益与文化交流的双赢。这固然有可能是欧华在市场定位策略上差异化的体现，但是无论是由于市场的定位导致了这样一群律师的集合，还是因为这样的一群律师催生了欧华市场地位策略的诞生，我强烈感受到的，恰恰是他们这种专业工作之外的人文情怀！我认为是这种情怀造就了年创收25亿美元的欧华！
同样的，泛伟也一定有着泛伟成功的人文情怀，高博金也有高博金的情怀，世达更有世达的情怀！所有这些律所的成功背后的情怀故事，也将指引着我们书写属于我们中国律师、中国律所的热血青春！
2016年情人节开始远渡重洋的这次跋涉，对于我个人来说，早已成为了我个人职业生涯中异常非凡的一段旅程。它让我真切感受了梦想就在眼前的震撼，更加坚定了我将理想进行到底的决心！
“我们向彼岸出发，是为了回归此岸；我们探寻他者，是为了反诸己身！”
这是出发前iCourt给每一个人发送的同行寄语，我深以为然。美国律所今日的成功建立在美国人特有的法治文明基石之上，虽然他们的今天我们无法复制照搬，但是他们的方向就是我们的方向，他们已经走过的路也是我们必将踏上的征途。也许我们的梦想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以及现实条件的限制会迟一些实现，但是只要我们目标坚定路径明确，哪怕再多艰难险阻，我们也终将到达梦想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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