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达沃斯共识| 中国是包容性增长的实践者和推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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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张璐晶 姚冬琴 张燕｜达沃斯论坛现场报道
第四次工业革命，正在被赋予越来越多的期待和使命。人们不仅希望其像历次工业革命一样，带来颠覆性的新技术，同时还希望借此契机，改变人类目前所面临的诸多困境，如新兴经济体与发达国家之间的不平等、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经济发展带来的严重环境污染等等。甚至有人将第四次工业革命称之为“人类自我救赎”的一次历史性机会。
人们在思考：第四次工业革命能否带来一种符合多方利益相关者利益的新的经济全球化？能否带来一种真正以人为本的新的经济增长模式？同时，随着新技术的诞生，如何确保其赋予人类更多便利，而非代替人类？如何使其真正服务于社会发展而非制造障碍？
“快速的变革与严重的不平等”这一全球现象和难题，正在考验着各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应变能力，考验着大国领袖们的智慧与勇气。
近年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创造性地提出了包容性经济增长、“一带一路”等倡议。习近平主席的这些创造性的思想和理论，为解决目前人类所面临的诸多经济社会领域的困境，提供了思考方向和解决之道，得到了全球各界的高度认可和热烈响应。
6月27日—29日在大连举行的第十一届夏季达沃斯论坛，将“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实现包容性增长”确定为主题。来自全球政商学等各界的2000多名领袖和精英，对第四次工业革命为何及如何推动和实现包容性增长进行了全方位深度交流和探讨。除了包容性增长这一理论，论坛嘉宾们还将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包括“一带一路”倡议在内的新的全球化理论，称之为“包容性全球化”，以区别传统的全球化概念，认为包容性全球化可以带来新的全球合作格局，实现全球范围内的命运共同体。
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出席论坛开幕式并作特别致辞。总理在致辞中以及在与参加论坛的工商界代表对话时，介绍了新技术革命对中国经济带来的重大影响和改变，以及中国政府在发展本国经济的同时，主动向全球投资者开放国内巨大市场，让全球共享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成果。
“当今时代，推动包容性增长，必须坚定维护经济全球化”，“中国是包容性增长的积极实践者”，“‘中国制造2025’绝不会关起门来‘闭门造车’”，“中国实施的‘互联网 +’是面向全球的”，“中国将加快推进贸易便利化”，“欢迎外国企业到中国参与企业兼并重组”，“放宽一些外商关注领域的外资股比限制”……李克强总理在论坛期间向参会者释放的这些重大信号，成为今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的最强声音。
参会的许多国际知名人士表示：“中国正向世界展示出更加强大的引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能力”，“中国是包容性增长和包容性全球化的实践者和引领者”。
>> 中国是包容性增长的实践者
在走入2017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会场时，与会者们会发现眼前有三扇门，每扇门都在提醒他们一个今天步入会场的目标：是否愿意尝试全新的事物？是否乐意分享自己的想法？是否愿意结识新的朋友以寻求启发？
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背景下，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型材料等颠覆性技术飞速发展，与之伴生的是，不平等加剧、逆全球化抬头等迹象，2017年夏季达沃斯论坛将各界领袖聚集在大连，试图通过广泛的讨论达成一些共识，采取一些未雨绸缪的行动。
“人类在过去任何一次工业或技术革命当中，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更多的机遇，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逆全球化的声音在抬头。”6月27日，李克强总理在2017年大连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致辞中对来自全球的政商界代表说。
围绕“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实现包容性增长”的主题，“包容性增长”成为贯穿整个论坛的热词。
李克强总理表示，这个主题具有很强的针对性。纵观世界历史，每一次工业革命都推动了社会生产力大跃升、人类文明大进步。这一轮工业革命，是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孕育兴起的，其速度、广度、深度前所未有，也为各国经济增长带来了无限的机遇。但是如果举措不当，那么也会在增长当中带来包容性不足问题。
而如何应对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如何实现包容性增长，李克强总理在论坛上给出了中国方案。
>> 中国站上第四次工业革命潮头
事实上，历次工业革命的列车都落下了相当数量的乘客：世界上仍有13亿人、约17%的人口无法获得电力供应，尚未完整体验第二次工业革命；而以计算机应用为标志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更是落下了全球一半以上的人口，有40亿人仍无法接入互联网。
“经济发展、科技发展，能够跟整个社会的发展充分协调起来，避免进一步的两极分化，解决有可能产生的新的失业问题，这些都是未来整个社会面临的课题。”清华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2017 年夏季达沃斯论坛联席主席徐井宏对《中国经济周刊》表示。
李克强总理在致辞中讲道，与以往的工业革命相比，在新一轮工业革命中实现包容性增长，具有更大的可能性。因为以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为代表的新一轮工业革命，不仅创造了新的供给和需求，大大拓展了发展空间，也给各方带来更多平等参与的机会。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借助互联网，更加便利地创业、创新、创富。
现在，处在中国偏远山区的农民，他们的特色农产品也能够在一两天之内通过网购、快递，迅速进入中国的大城市，价格是在当地销售的若干倍。
“中国是包容性增长的积极实践者。”李克强总理说，近年来，在世界经济低迷的大环境中，中国经济之所以能保持平稳发展，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包容性不断增强。我们深入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顺应新一轮工业革命大趋势，抓住全球化潮流不断地扩大开发，在发展战略上体现包容，在体制机制上保障包容，在政策举措上促进包容，走出了一条符合自身国情的包容性增长之路。
事实上，如果说过往的三次工业革命，中国是在旁观或跟随，那么第四次工业革命则为中国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以创新引领发展，实现弯道超车。
中国正努力扮演着新的角色。在无人机、太阳能、超级计算机等新兴技术领域，中国已处于世界领先水平。高端制造业也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网购及电子商务同样在国际范围内具有重大影响力。
普华永道在2017年夏季达沃斯论坛期间发布的报告指出，在人工智能的推动下，2030年全球GDP将增长14%，相当于15.7万亿美元。而中国和北美有望成为人工智能最大的受益者，总获益相当于10.7万亿美元，占据全球增长比例的近70%。
报告指出，在人工智能发展初期，由于技术成熟度较高，且大批工作均可为发达技术替代完成，因此彼时北美的生产力增长速度将高于中国。然而10年之后，中国完成了相对缓慢的技术和专业知识积累，则将开始赶超美国。
“第四次工业革命正在到来，中国凭借其一系列开放创新，必将成为新一波经济活动和技术创新浪潮的‘弄潮儿’。”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执行主席克劳斯·施瓦布说。
>>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中国引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秘诀”
滴滴出行、摩拜、ofo……这些凭借互联网创新产生的新鲜事物，在2017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广泛“吸粉”，成为展现中国企业强大创新活力的亮丽名片。而他们只是中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浪潮中涌现出的创新型企业的缩影。
“中国正向世界展示出更加强大的引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能力，这一新时期成功的秘诀，就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6月27日，施瓦布在论坛开幕式上表示，“这一重要经济创新理念共同塑造了我们的未来。”
施瓦布所言的“秘诀”在很大范围内取得了共识。英国路透社也发表评论称，中国政府已经探索出“双创”的成熟路径，创新创业正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引擎。
事实上，正是在3年前的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李克强总理首次提出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当时，李克强总理用“大智兴邦，不过集众思”这句古语来形容这一理念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长远意义。
今年，李克强总理在致辞中进一步指出，中国的创业创新，因其“众”而成其快、成其势、成其强，是实现包容性增长的有效途径。
自2014年李克强总理首次提出“双创”以来，中国平均每天新增市场主体4万家。这一数字令许多外国参会者感到惊讶，因为这几乎相当于不少中等经济体中小微企业的总量。
而兴起的各类市场主体已成为就业最大的“容纳器”。“就业是包容性增长的根本。没有比较充分的就业，就谈不上包容性增长，增加收入、创造社会财富就成为无本之木。”李克强总理说道，在去年城镇新增就业中，新动能的贡献率占70%左右。
“滴滴每天在服务2000万人次的出行，同时在包容性增长方面做了很多探索。2016年有1700万司机在滴滴平台上领了工资，其中有400万来自‘去产能’省份的钢厂、煤矿等，这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滴滴出行总裁、2017年夏季达沃斯论坛联席主席柳青在论坛上表示，共享经济作为创新事物，中国政府是全世界第一个让网约车合法化的政府，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大步。政府在鼓励创新、发展共享经济方面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也给了滴滴更多的信心。
“双创”带给中国经济结构和质量的变化有目共睹。2016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上升到 64.6%，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 ；服务业增加值占比提高到 51.6%，占据半壁江山 ；科技进步贡献率上升到 56.2%，创新对发展的支撑作用明显增强。
“我们将持续推进结构调整，加快新旧动能转换。把‘双创’引向纵深，推动大中小企业、科研机构和社会创客融通创新，培育新的产业集群，让我们感到非常欣慰的是现在中国很多大企业，特别是巨型的企业，已经开辟了众多的‘双创’空间、‘双创’平台，培育了大量的创客，甚至在最高端的航天航空领域，企业通过云平台，吸引数百万创客参与企业的创新与发展。”李克强总理说。
在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工业互联网云平台——INDICS自2015年6月15日上线运行两年来，注册企业数已超80万户，线上协作需求发布约1000亿元；业务运行过程嵌入云平台企业1500余家，设备接入云平台6000余台，这已经是全球已知嵌入企业数和接入设备数最多的云平台。
>> “推动包容性增长，必须维护经济全球化”
在此次论坛期间，有关全球化进程是否出现了缓滞引起了与会嘉宾的热烈讨论。施瓦布表示，世界目前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在“逆全球化”风潮和保护主义趋势的背景下，“关于全球化，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故事。”
荷兰皇家帝斯曼管理委员会首席执行官兼主席谢白曼在论坛期间分享了一组数据 ：有 30% 的人口感觉自己被全球化抛弃、受到了伤害，从而投票支持保守党派，导致部分国家转向保护主义。他表示，这些保护主义政策对世界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是不可能发展世界贸易的。”谢白曼提出，国家和国家之间需要寻找一种双赢的方式。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黄益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全球化的新动能必然来自新兴市场国家，“全球化正在面临明显的拐点，二战以来的全球化是欧美主导的，中国也享受过开放的市场带来的经济高速增长，现在发展中国家会在全球化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他们对增长、开放带来的好处都值得期待。”
在论坛开幕式现场，李克强总理向来自全球的政商界人士释放出了中国会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强信号”。他表示，推动包容性增长，必须维护经济全球化，更好适应并加以引导，维护多边体制权威性和有效性，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同时改革和完善国际经贸规则，保障各国在国际经济合作中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
而在同国际工商企业界代表对话交流的过程中，李克强总理再度表达了中国对外开放的决心。
李克强总理提出，30多年来，中国的改革和开放从来都是并行的，而且相互促进。中国推进改革的过程中需要外资、外商、外国智力的参与，我们也欢迎外国企业到中国来，参与企业的兼并重组。我们在培育新动能过程中，将进一步降低服务业对外资的准入门槛，实施负面清单管理。中国给予国内企业的一些符合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的政策支持，只要是外资企业在中国注册，我们将一视同仁。
很多国际工商企业界代表都表示希望能够积极参与到中国下一阶段的改革中。
对此，李克强总理提到，“中国制造2025”的实施会给中外企业带来巨大的市场机遇。“现在对‘中国制造2025’有一种误解，好像我们出台的这些政策，目的是将来不再购买国外装备了。”对此，李克强总理特别澄清道，“这是不可能的。”
而南非非洲彩虹矿业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帕特里斯·莫特赛比表示，很多国家都从中国的经济增长和与中国的经贸关系中受益，他的问题是，中国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进一步推动全球贸易的便利化？
李克强总理表示，《贸易便利化协定》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参与并达成的第一个多边货物贸易协定，而且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中国国务院就通过了国内的法定程序，批准了这个文件。
“第一，我们要推动单一窗口，在相关管理上把体制内部很多分管部门合并成一个窗口，简化企业在通关过程当中的手续。第二，要缩短通关时间。今年将把通关时间再缩短三分之一，而且跟国际最先进的通关程序、时间进行对标，争取在不太长的时间内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第三，加强国际合作，特别是监管部门进行监管的相互认证，使企业在通关过程当中避免重复认证，减少成本。”李克强总理强调，“这些都是技术性的措施，但是我认为最关键的是，我们一定要树立一个明确的思想，就是自由贸易是推动世界经济复苏的良药。”
>> 总理再度承诺中国将信守《巴黎协定》
李克强总理表示，实现包容性增长，就是增强社会公平性和发展普惠性，就是实现可持续增长。
李克强总理强调，讲到可持续发展，就不能不提应对气候变化，这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中国将信守《巴黎协定》承诺，落实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这也是中国绿色发展的需要。
今年6月份以来，这是中国政府对此问题的又一次重要表态。
6月1日，李克强总理出访德国，在中德两国总理共同会见记者时，面对关于气候变化问题的提问，李克强总理指出，应对气候变化是全世界的呼声与共识。中国一直积极参与、推动并签署了《巴黎协定》，是最早通过立法程序认定《巴黎协定》的国家之一，也是最早向联合国提交应对气候变化国别方案的国家之一。这不仅是中国作为发展中大国承担的国际责任，也是中国转变发展方式的内在需求。中方将继续履行承诺，努力走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之路，与各国携手向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目标扎实迈进。
实现可持续的绿色发展之路也是本届达沃斯论坛关注的重点话题。随着新技术的出现，经济与社会生活中几乎所有领域都可能转型，其中中国的清洁技术革命受到世界关注。
6月27日，科技部部长万钢在以“中国的清洁技术革命”为主题的讨论会上表示，清洁能源正在为全球带来好处，而中国将朝着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快速发展清洁能源。
万钢说，经过持续多年的科技创新，中国的风、光、水、电等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利用技术已经居世界前列。一方面，中国针对空气污染问题实施了一系列低碳政策，比如倡导建设全国统一的碳市场，实施碳排放总量和能源消费总量双控机制等；另一方面，中国也在加强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力度。
根据美国能源经济和金融分析研究所发布的报告，2016年中国海外新能源投资大增60%，达到创纪录的320亿美元，在全球新能源市场位居首位。
就在论坛开幕的前几天，6月17日至23日，中国国家电网在青海实现连续7天全部以太阳能发电、风电、水电等清洁能源供电，电网保持了安全稳定运行。
中国国家电网董事长舒印彪在论坛现场表示，此举在中国国内尚属首次，也成为世界首个电网全清洁能源运行的新纪录，彰显了中国在促进清洁能源发展方面的国际领先水平，对全球清洁能源持续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示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