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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的民间艺术都这么“污”?|深度好文

2017-09-03 醉清风商城


曾几何时,老司机还是一个纯良的词汇,只是用来形容车技高超的司机。


但现在,老司机早就和车技没有关系了,而是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擅长污术的人。


在 1024 讨论区,乃至微博、朋友圈," 老司机 "、" 发车 " 等含义隐晦(或淫秽)的代称也频频可见。


当代中国的民间艺术," 污 " 处不在


但是,老司机是怎么变得那么污呢?


这要追溯到一首云南民歌《老司机带带我》,通过露骨的歌词讲述年轻的小妹色诱老司机的故事。




这种充满原始生命力的歌曲在网络上爆红,迅速融入话语体系更新频繁的中文互联网,一时间满城尽是老司机,不会 " 开车 " 都不敢上路——网路的路。


很多人以为," 老司机 " 只是云南民歌的异类。不管是哪里,民风向来应该用 " 淳朴 " 形容,这么污的老司机只有立锥之地。


然而,事实却是,包括云南民歌在内的民间艺术,向来都不淳朴,从古至今,从南到北," 污 " 处不在。


全国各地的民歌,比起污来,一浪高过一浪。


西北民歌信天游," 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逼,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直抒胸臆,直白得叫人尴尬。


再如四川民歌,有唱到," 情嫂生得好威风,一对奶奶颤咚咚。拿给情郎摸一把,又香谷穗又香葱。不要玩来不要玩,奴家身子不安然。昨晚亲夫才来过,被条扯开得风寒。" 


流传于客家地区的民歌《十八摸》,在金庸的《鹿鼎记》和莫言的小说里也出现过,虽然全本已经失传,但从片段中也能看见中国老百姓的色艺双绝。




2016 年 10 月 30 日,山东滨州,在街头一场促销晚会上演出的二人转演员 /CFP


民间戏曲也不 " 黄 " 多让,譬如东北二人转,近年来一直被诟病低俗上不了台面,但究其历史,二人转就是靠低俗起家的。1948 年,中国音乐研究会编辑出版了《东北民歌选》,收录了生活类民歌 107 首,至少有 46 首涉及性事,单是小寡妇系列就有 20 多首,《小寡妇上坟》6 首、《小寡妇观灯》11 首、《小寡妇自叹》2 首,光凭 " 小寡妇 " 三个字,就足以叫人顾名思淫。


流传于皖北的安徽小调,也是极尽情色之能事。诸如《孬种儿媳犟公公》、《两个儿媳偷公公》、《烂眼子抱小姨》、《帅小伙泡富婆》、《老实公爹上错床》、《傻子结婚头一夜》。这种民间戏曲多由当地的文艺班子录制,刻制成光碟售卖,受众主要是当地的农民。


除了地方戏曲和民歌,相声这种已经登堂入室的民间艺术,在没有经过 " 社会主义洗礼 " 之前,也是一片糟粕。


诞生于清季的相声一开始就是底层老百姓取乐的方式,如果不沾点荤腥,肯定没有受众。


相声作家何迟在《关于相声艺术问题三谈》一文中列举了相声的 " 糟粕 ",比如 " 以占对方妻女的便宜为内容的:如《托妻献子》"、" 以提倡乱搞男女关系为内容的:如《姐夫戏小姨》等 "、" 以渲染色情为内容的:如《打砂锅》等。" 


也难怪朱自清在文章中写道," 像在做双簧说相声,这种作者成了小丑,成了帮闲,有别人,没自己。"




现在的相声已经上得厅堂了,但以前充满三俗内容 /CFP


 

当下的" 污 ",都是古人传下来的



如果把这些略显下流的民间戏曲和歌谣归咎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着实不大公平。


纵观中国文化史,如果说有什么一以贯之的规律,那就是底层老百姓永远对三俗热情高涨。自古以降,莫不如是,到元明清时代,随着市民文化的发展,这种现象尤为明显。


在元代,杂剧是深受普通老百姓喜欢的俗世戏曲,免不了沾荤带色,比如被称为元代四大爱情剧之一的《墙头马上》(另外三部名头更响,是关汉卿的《拜月亭》、王实甫的《西厢记》、郑光祖的《倩女离魂》),有一段唱词如下:


"…… 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哥哥慢慢耍,等待妹子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


不用通文言,也能读懂 " 叫声哥哥慢慢耍 "、" 身子动,屁股颠 "、" 等待妹子同过关 " 的情色意涵。可以想见,饱受压抑的市井小民在听到这些唱词后的躁动心情。


到了明清,毫不避讳宫闱之事的世情小说迎来爆发时刻,《飞燕外传》、《金瓶梅》、《肉蒲团》等情色小说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小说毕竟还有门槛,不识字的底层民众无缘得见,但不代表他们就 " 不入污池 "。


明代作家冯梦龙收集了当时吴地民歌,辑录成《山歌》,现存三百八十首。这些民歌反映了明代吴地的民风,其中不乏一些淫词艳曲。


比如有一首描写偷情的山歌," 结识私情弗要慌,捉著子奸情奴自去当。拼得到官双膝馒头跪子从实说,咬钉嚼铁我偷郎。" 虽说写的是偷情,但隐约有一股刚烈之气。


冯梦龙是污术界的一把好手,他编纂的 " 三言 " 系列(《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撷取了民间的故事 " 精华 ",通奸、偷情、狎妓乃至乱伦,比比皆是。


当然,以中国明清小说的惯常套路,作者在一番淫词艳曲之后总要升华一下主题,弘扬一下社会正能量,告诫大家不要学故事里的主人公,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


用茅盾的话来说,是 " 描写极秽亵的事,偏要顶了块极堂皇的招牌——劝善。"《肉蒲团》的结尾,作者李渔煞有介事地说道," 总是开天辟地的圣人多事,不该生育女子、设立钱财,把人限到这般地步。" 为了说明这短短的一句话道理,作者恁是写了一本书。




明代老司机冯梦龙,不是左一就是右一


如果把目光从中国放眼到全世界,就会发现,底层民众爱三俗几乎是宇宙定理。


18 世纪的英国作家托马斯 · 杜飞 ( Thomas d'Urfey ) 收集了六卷本共计 1000 多首民歌民谣,取名《解忧药》 ( Pills to Purge Melancholy ) 。其中低俗的民歌俯拾皆是。后人将其中的低俗民歌撷取出来,编纂成书独立发行,叫《十八世纪英格兰的下流歌曲和低俗民歌》 ( Lewd Songs and Low Ballads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 Bawdy Songs from Thomas D'Urfey's Pills to Purge Melancholy ) 。


其中有一首歌叫《孤男寡女》 ( A Young Man and a Maid ) ,歌词唱到," 我希望我的脖颈和胸脯(全都进来,全都进来),都向你敞开胸怀;年轻男子燥热难耐,女轻女子香汗澎湃。再深一点,全都进来,全都进来 ……"



 

老百姓爱三俗,是社会地位决定的


如果仅中国一国底层民众喜欢三俗,以国情来解释倒也合理,但如果 " 举世皆浊 ",恐怕就是人之本性在作怪了。


为何被社会主流所抛弃的三俗文化在底层如此受欢迎呢?


从社会学角度来讲,大众阶层对三俗的喜爱,是由其社会经济地位决定的。


社会学家赫伯特 · J · 甘斯将社会分为五个阶层文化,高级文化、中上层文化、中下层文化、低层文化、类民间低级文化。每个阶层的文化口味是不一样的。


在甘斯的设定里,高级文化是顶层文化,与其他阶层的文化都不一样,它是由文化的创造者和批评者所把持的,如作家、艺术家之类。


中上层文化则是由中上阶级人士享有,诸如受过良好大学教育的商界人士、经理人等等。


中下层文化是主流文化,吸引了较低层次的职业人士,他们对于中上层文化不甚感冒,甚至对文化本身也没什么兴趣,他们更看重的是物质,是形而下。


底层文化则是更低层次的工人或农民,他们也对文化不感兴趣,甚至有一点仇视。


类民间低级文化则处在社会最底层,在另一位社会学家保罗 · 福塞尔的划分里,他们是赤贫乃至看不见的底层。


尽管甘斯是以美国社会为基础划分的,但移植到中国语境下,也解释得通。


三俗的民间艺术多为中下层、底层民众享用,他们没有所谓文化观念,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实际需求而已。


社会学家布迪厄比较了上层阶级和工人阶级的文化品味差异,工人阶级注重生活必需品,而上层阶级更注重形而上的高级品味。掌握话语权的上层阶级在将自己的文化品味拔高到审美层次,将工人阶级的生活需求贬低至粗俗层次。


换言之,我们之所以把底层民众的喜好标签为三俗,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三俗的,而是掌握了话语权的中上阶级,将生活必需品(不仅是衣食住行,还包括性等基本情感需求等)统统斥为低级。


而社会最底层与最高层往往是道德感最弱的群体,他们最无视社会规则,没什么条条框框,用保罗 · 福塞尔的话说是,顶层和底层的酷肖证明了一个经久不衰的原则—— " 两极相通 "。


说到底,民间艺术只是底层人民为数不多的发泄渠道而已,非要以卫道士的姿态去审视其低俗与否,未免有咸吃萝卜淡操心之嫌。这仅仅只是满足最基本的需求而已,至于附加其上的文化与审美意义,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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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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