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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妹妹的眼泪|贵圈

郝琪 贵圈-腾讯新闻 2020-10-20

文 | 郝琪

编辑 | 露冷

出品 | 腾讯新闻×贵圈

   


杨超越又哭了。


6月23日晚,火箭少女101解散。告别礼上,杨超越发表未来宣言,一张嘴,嚎啕大哭,两分多钟发言贡献了无数金句。


“我每天都好焦虑啊”戳中无数天资平平、日常焦虑的网友。这一刻,超越妹妹不再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两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干啥啥不行,和老板吵架第一名”的杨超越,是每天醒来都觉得自己不行,即便付出努力,依然不断犯错,硬着头皮上阵,内心溃不成军的“笨小孩”。


哭容易让人面目狰狞。女明星们哭,往往克制、优雅,表情起伏不能太大,万万不可出声,最好眼睛也别眨巴,要让眼泪优美地落下。像超越妹妹这样哭得溃不成军还能不怎么招骂的,娱乐圈中还是独一份。



公众对她格外宽容。一个女明星,不管不顾地在台上放声大哭,队友们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网友也对着屏幕边哭边笑,赞美她真实可爱,与她产生共情。超越妹妹的眼泪不是悲情的表达,不是我见犹怜的仙女落泪。要做到这点,首先要有一张好看、年轻的脸——年轻人的崩溃是更轻盈的崩溃,其次还要符合大众对她的一贯期待。


杨超越是哭着入行的。2018年,《创造101》开播,第一期节目中,杨超越还没上台就已经哭上了。坐在观众席中等待上台的她,一只小手轻拍胸脯,为自己加油打气。她双眼瞪得大大的,努力憋泪,开始自言自语:“我不是靠颜值,我不难过。”平静几秒,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越想抑制情绪,就越显得好笑。



这是杨超越第一次亮相,一次在公众视野中热泪盈眶。天资一般、水平欠佳的杨超越战战兢兢上台,她显然不适应新环境,比起其他女孩的落落大方,她手足无措,数着拍子跳舞,回答导师提问时,词句也断断续续的。“2000块钱、还管饭吃”,这是她前来参赛的朴素理由,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闻澜文化的老板曾告诉媒体,他跟杨超越在一起,见识过太多次“杀猪叫”一样的哭,“能哭到你崩溃,哭到你都说 ‘算了,妹子,你这样哭,我觉得你会晕过去,算了算了,我听你的’。”


导师们很快察觉到,这是一位很有观众缘的选手。长得可爱,还有点懵。观众缘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亲切,而亲切有时代表平庸。她不是高高在上、无法企及的女明星,不是业务能力娴熟的孟美岐或吴宣仪,她是可亲近的,被允许犯错、崩溃、哭泣的。


杨超越在节目中的第二次哭泣很快到来。首次舞台亮相后,女孩们开始练舞。因为跟不上动作,她坐在角落哭,队友劝她起来练习,她抽抽嗒嗒地说:“等我哭完了我再跳,我总要缓一下情绪嘛。”她继续坐在那儿,一边数拍子一边试着比划手部动作,一边哭。



之后,她在节目中贡献了一系列哭泣名场面。三日集训结束,参加分班考试,她无法兼顾唱跳,跟不上节奏,手忙脚乱,唱得声嘶力竭。结束后,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嚎叫着哭:“害怕呀,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想要努力,却不得其门而入。名次又与能力不相匹配,被架上高处更令她恐惧。


首次考核,她一举进入A班三甲,上台发言,她双眼通红,说自己就是个爱看修仙小说的、中二的普通人,自小成绩不好,这回真正体会到“高处不胜寒”。这期节目进行到后半段,杨超越要从队友中选择一位旁听生,其他队友会被淘汰。体会到赛制残忍,将与队友分离,她又一次大哭。


第三次公演,表演结束,她主动申请清唱,一边唱一边哭,气喘吁吁,完全不在调上。台下,胡彦斌大呼感动。



赛后,超越妹妹没有停止哭泣。成团后参加团综《横冲直撞20岁》,因为没有辣椒酱和白米饭,她崩溃大哭。


转型做演员,主演电视剧《羽你同行》,导演姜秀琼向媒体透露,杨超越在现场至少大哭过三次:第一天演不出导演要的状态,哭;中途,觉得自己没演好,崩溃大哭;杀青时,因为演不好“过场戏”想放弃,被导演骂哭。


对杨超越而言,哭是一种宣泄,不是悲情,不是卖惨,是无法控制情绪的自然流露。不喜欢的,厌倦了超越妹妹的眼泪,厌烦她万物皆可哭,质问她为何不精进实力。这次,她哭着回答:“我真的练了好久,我一上台我就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哎,气死我了。”


多数观众并不对她抱以过高期待。作为标准化女团的反面人物,她无需成长为能随时控制情绪、面面俱到的女艺人。他们允许她哭,甚至期待她真实的崩溃和哭泣:喏,她努力了两年,依然没有质的变化。


很多人在她的眼泪中看到自己,并以此确认,平庸的人或许有一天也能获得老天宠幸。


宽容超越妹妹,就是宽容不完美的自己。


*部分图片源自网络


实习运营编辑 | 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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