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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来得太快,印度程序员纷纷“中枪”下岗

2017-07-01 星海 翻译 花儿街内参

上个月,苏达卡尔·卓德海里(Sudhakar Choudhari)坐着公司班车从单人公寓前往Tech Mahindra郊区办公室。


Tech Mahindra是印度企业,聘请了很多人,它是全球科技产业的幕后功臣。


到了公司之后,一名管理人员将他带到会议室,要他辞职。


苏达卡尔·卓德海里


41岁的卓德海里说:“对我而言真是可怕一刻。”


卓德海里在公司工作了11年,最近他在为英国客户维护软件。


当管理人员讲话的时候,他在想:“我有一个11岁的孩子,妻子没有工作,我怎么还房贷呢?”


最近几个月,许多印度科技员工丢掉了工作,卓德海里只是其中之一。


印度许多人都在讨论一个问题:长久以来,信息科技产业成为人们进入中产阶级的门户,该行业是不是准备大规模裁员了?


在过去20年里,由于离岸外包(offshoring)越来越流行,印度信息科技产业飞速增长。


每年印度信息科技产业及相关业务创造的营收超过1500亿美元,聘请400万人开发、测试软件,输入、分析数据,为美国欧洲企业提供客户支持,它们看中印度的廉价劳动力。


然而,全球科技产业开始向自动化、机器人、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咨询倾斜,新技术带来威胁,可能会绕开印度员工,或者替代他们。


例如,卓德海里为海外客户提供服务,他要帮客户维护软件,插入简单的代码和分析数据,很快,自动化处理技术就会替代类似的工具。


Gartner分析师、研究副总裁桑德拉·诺达德纳托(Notardonato)指出:“我们所看到的是印度裁员人数正在上升,增速加快,企业招人转向境内。即使公司没有出现巨大的亏损,还是会有人受到影响,那个人就是印度技能不强的人。”


裁员可能会对印度总理莫迪率领的政府造成负面影响。


2014年莫迪赢得大选,他当时承诺要帮助日渐膨胀的年轻人找到工作,让他们发展。


到今年1月份,莫迪上任快3年了,经济调查报告发现印度几乎没有创造新的工作机会。


到目前为止,影响的规模还不知道。


行业名人T·V·莫达汉·拜(T. V. Mohandas Pai)估计,截止9月份裁减的员工占了总员工的2%,主要是表现不佳的人。


2015年,印度全国软件与服务企业协会(Nasscom)和麦肯锡印度公司在报告中指出,到了2020年,50%-70%的员工技能将会变得不再重要。


当然,新技术还会继续创造新职位。但是自动化、AI的影响如何仍然不清楚,它们可能会创造一些新行业,科技工作会转移而不是终结。


印度科技产业的一些人已经开始担心,生怕新工作机会由外国创造,比如美国,因为特朗普已经表示要推行更严格的签证法,有了签证印度人才能去美国工作。


莫迪访问白宫,这个问题可能会再次提出来。


从另一方面看,印度政府极力向公众保证,说工作损失是有限的。


印度通信和信息技术部长拉维·山卡尔·普拉塞德(Ravi Shankar Prasad)最近对“大规模出现裁员潮”的说法予以驳斥,他鼓励行业加速发展。


普拉塞德认为,大裁员的说法与事实并不相符,至于那些表现不好的人,他们必然会离开。


然而,最近一些丢掉的工作的科技员工争论说,他们并没有表现不好。


谈到提升技能一事,卓德海里说:“责任并不全在员工身上,企业也有责任。”


在印度,家庭年收入只相当于美国的十二分之一,这样的工作是进身之阶。


小镇和农村的年轻人想跻身于城市中产阶级的行列,他们花4年时间在大学学完工程学,然后毕业,每年有成千上万人毕业,许多人的梦想就是在印度外包企业找到终生事业。


竞争相当激烈。


阿什旺·科特纳拉(Ashwin Kotnala)是今年毕业的,她拿到了Graphic Era大学的技术学士学位。科特纳拉向20多个职位提交申请,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工作。


22岁的科特纳拉说:“每个人都想去IT公司工作,因为薪水比较高。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如果能在IT公司找一个,我会做得更好,让我的父母为我自豪。”


对于有经验的员工来说,要找一个工作更难,因为他们要提升技能。


迪尼斯·申德(Dinesh Shende)现年38岁,是Tech Mahindra的一名开发者,他说2月时自己被迫辞职,找了几个月的工作。他的父母是农民,住在Maharashtra,申德每年可以赚37000美元。


迪尼斯·申德


“现在雇主说我们必须提升技能,这是我们的责任。”申德说,“我们也准备提升自我,但是下一家企业会聘请我们吗?”


上周他找到一份工作,在班加罗尔(Bangalore)一家创业公司上班,他必须搬到班加罗尔,将妻子孩子留在Pune。薪水会不会减少?他不愿意透露。


申德称:“形势对下一个雇主有利,它会抓住机会的。”对于其它求职者,申德给出自己的建议:“不断尝试。”


由于利润下滑,Tech Mahindra已经对运营和员工进行了调整。


Tech Mahindra CEO C·P古尔纳尼(C· P· Gurnani)5月份在电话会议上告诉投资者:“大家都知道,人才因素正在改变,技术正在改变,消费者也在改变。我们要确保员工与时俱进。”


在一些地区,科技员工已经组织起来反抗,产业领导者相信他们可能会形成工会,引起政府干预,从而伤害竞争力。


在Pune已经有47名员工联合起来,他们来自Tech Mahindra及其它专注印度的企业,比如美国高知特科技公司(Cognizant Technology Solutions)印度分支、英国沃达丰印度公司,员工因为被迫离职签署了请愿书,他们炮轰本地劳工专员。


高知特回应说员工的说法完全没有根据,沃达丰没有回应提问。


Nasscom总裁R·钱德拉谢卡尔(R. Chandrashekhar)在5月时曾表示,产业的工作机会还处在净流入状态,不过自动化的确会终结一些工作。


在失业的人中,有很多人并没有放弃希望。


卓德海里1997年毕业,拿到了工程学位。2006年他货款买了公寓,房贷要还10多年。离开时他拿到了2个月的工资,还有工作10年的奖金,总计大约3200美元,他不知道怎么办。到目前为止,他只面试过一次,没有成功。


“我来自贫困家庭。”卓德海里说,“选择这个职业,我原以为我会做得很好。”


(来源: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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