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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母子相依为命 你当我的眼我当你的腿 | 中国人的一天

2017-08-11 中国人的一天
第2780期

摄影/吴小川  编辑/田野  

腾讯图片出品 

李国银家住四川眉山仁寿县清水镇红沙村,双眼失明。母亲每天都牵着儿子的手外出干活。李国银感慨:“你就是我的眼,我来当你的腿。”

李国银家住四川眉山仁寿县清水镇红沙村,从小就双眼失明。今年47岁的他,出门还得靠83岁的母亲肖淑华牵着。但肖淑华说,自己年龄大了,很多事都做不动了,家里的一切都得靠这个失明的儿子李国银。就这样,每天在村头都能看见,母亲肖淑华牵着儿子李国银的手外出干活。李国银感慨地对母亲说:“你就是我的眼,我来当你的腿。”

7岁时,李国银因为玩火药双目失明。为了医治儿子的眼睛,母亲肖淑华将家里的四头肥猪卖掉,上成都下仁寿跑江口,到处医治,还是没有保住儿子的双眼。一次听人说,几十公里外一座山上有神水可以治儿的眼睛,肖淑华步行了一天半到达山下,然后一路烧着香磕着头到达山顶求得神水,最终还是徒劳。眼睛失明后,李国银就再没去过学校,一直呆在山里的家中,在以家为中心五百米的范围内,他凭借记忆单独行走、做活,但仅限于此。

有天母亲背着一背柴回来,坐在屋檐下累得喘不过气。李国银从那天起决定外出帮母亲干活,那年他10岁。2016年底,李国银被推荐到眉山学盲人按摩。一个多月后,李国银首期以优秀学员身份结业,正要学习第二期,为从事盲人按摩做准备,不料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一人在家整日以泪洗面。担心母亲无人照顾,李国银放弃继续学习的机会,回到家里。出生40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李国银断了念想,决定不再外出,就在家照顾妈妈。

田间小道崎岖不平,母子俩牵着手小心翼翼通过河沟。去年8月,母子外出收玉米,回家途中,在经过一个离地3厘米左右的木桥时,李国银脚下一滑,一背篓的玉米侧向一边,重心不稳的他倒在了旁边地里。母亲用力地抓住儿子,结果,两人都倒在了地里。等李国银回过神来,发现母亲竟然还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松开。

李国银家是精准扶贫对象,村上给他们母子办理了低保和五保,但母亲的几场大病让家里的经济依然拮据。为了节约煮饭的电费钱,李国银都要上山砍柴。每次上树砍柴,母亲肖淑华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十分害怕儿子出事。几十米高的大树,李国银噌噌噌就上去了,看得人心惊胆战,他却一个劲地说没事。

母子俩配合默契,一个砍柴一个捡柴。

一般一年砍三、四次柴就够他们烧一年了。李国银说,这能省不少钱,趁自己还能干的时候就多干点。“妈妈就像我的眼睛一样,我无论怎么样都报答不了她,就希望自己多做点,她就过轻松一点,要是有一天她走不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近100多斤的树桠柴火,李国银背起来毫不费力。肖淑华心疼儿子,走一路休息一路,看见儿子出汗了就赶紧给他擦擦。

一回到家,李国银赶紧安排母亲休息。因为母亲前两个月吹风大病了一场,每次入睡时李国银都会亲自给母亲扇风降温。

安顿好母亲休息,李国银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忙碌起来,除了田里的细活他做不了,家务事他全包了,做饭、洗碗、喂猪、喂兔,根本不让母亲插手。

2016年开始,村上提供资金给李国银母子购买了猪崽和兔苗。李国银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养猪、喂兔,一家人的希望都在这上面了。2016年,李国银母子两人人均纯收入约为4500元。

吃饭时肖淑华不停给儿子夹菜,李国银说,每次出门走亲戚母亲总是不断往他碗里夹菜,这让他很不好意思。

李国银不抽烟不喝酒,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歌和收音机。他最喜欢的歌手是70年代的台湾歌手韩宝仪(代表作《粉红色的回忆》),最喜欢的频道是交通台。

为了招待多次帮助他们的侄女,母子俩决定到镇上买些肉菜。每次去赶集,因为来回要14块的车费,除非特别必要,一般李国银不会跟着去。

母子俩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整天笑呵呵的李国银并非没有烦恼:姊妹三人,李国银排行老三,姐姐嫁出去多年,平时很少回来,分家出去的哥哥长期卧病在床,李国银和父母相依为命,父亲去世后,家中就只剩下李国银母子两人。也有人给李国银介绍过一个腿脚不便的女孩子,但被李国银拒绝了,“我们这样,只能养活自己,还谈什么对象呢?”

买东西时母亲肖淑华不太会算账,李国银会在一边算账、砍价。

老人家的钱用纸包得严严实实。

买完东西,妈妈肖淑华牵着李国银走在回家的路上。令李国银难受的是,“这么多年,都记不起妈妈的面容了,她每天牵着我的手都是热乎乎的,她的手原来很多肉哦,现在越来越小,越来越瘦了。”

“出门靠妈妈,出力靠我,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微信搜索公众号中国人的一天或chinaoneday,加入微社区,分享你的故事,你将有机会成为中国人的一天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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