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驴十年#第九届CSA大会分论坛：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

编者按

2017年12月30-31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乡村建设中心、中国社会生态农业CSA联盟主办，贵州省铜仁市碧江区人民政府、铜仁市锦江投资有限公司承办的第九届中国社会生态农业（CSA）大会在贵州铜仁成功落下帷幕。

本次大会到场与会人员达1000人，主题论坛、分论坛共计26个，紧密围绕“生态扶贫、乡村振兴”的大会主题，并从生态扶贫的困境及化解、城市农耕与食农教育、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CSA农场面对突发事件的紧急处理及团队管理、中国社会生态农业联盟实施全国性PGS认证可行性探讨、乡村振兴与可持续发展、生态农业品牌与传统农耕文化、优食良种：多元种子系统与可持续食物体系的构建等十四个议题进行了充分的探讨交流。

本次大会上，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召集了“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分论坛，邀请八位小毛驴的创办者、管理者和长期支持者，通过论坛分享及讨论的形式，共同探讨CSA农场在当前阶段面临的问题与挑战，以及小毛驴未来发展的方向。论坛现场，发言嘉宾、与会听众积极互动，热烈交流，围绕“小毛驴十年”以及小毛驴所代表的社会生态农业事业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国仁城乡（北京）科技发展中心理事长、小毛驴市民农园联合创始人严晓辉担任主持

2018年是小毛驴市民农园创建十周年。作为国内第一家CSA农场，十年来，有无数参与者投入其中，也吸引了社会各界的持续关注。它推动了CSA模式和市民农业在中国的发展，为国内外生态农业从业者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也为各地农业政策制定、高校学术研究、企业社会化服务和公益机构企业化转型等方面提供参考，同时培育了一大批青年农业创业者。十年后，农园在经营方面进入瓶颈，在不断尝试和创新之余，也积极探求下一个十年的工作重点。

严晓辉特别指出，这个论坛规模虽小，但意义重大。虽是谈小毛驴十周年，但也是借此机会，回顾和讨论过去十年整个中国生态农业的发展变迁。小毛驴既是当代新乡村建设的一股力量，但也是中国农业发展阶段的产物。过去我们习惯从自身出发，较多谈小毛驴市民农园对CSA和生态农业的推动与影响，但实际上，小毛驴的发展历程，也是这十年中国社会生态农业发展的一个缩影，足以体现出国内小农/小农场的生存环境变化，关于未来的思考，也许更应该从这个“农业生态”角度入手。

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总经理、北京爱故乡文化发展中心总干事黄志友分享《中国乡建网络与社会生态农业CSA发展回顾》

黄志友老师从自身十四年来的乡村建设工作出发，对中国人民大学乡村建设中心推动的整个中国乡建网络与社会生态农业CSA发展做了完整的回顾，从河北晏阳初乡村建设学院生态农业工作室（2003-2007）到北京国仁城乡互助合作社（2007-2008）、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2008—至今）再到全国爱故乡（2012—至今），这是黄老师的农业之路，也是CSA由乡村到城市再到城乡互助的探索历程，他说这十多年也是一代人的探索，每个人都获得了成长，并成为CSA事业的铺路石。同时，他特别就小毛驴市民农园在推动市民农园、中国CSA与亲子农业教育行业发展、生态农业人才培养和爱故乡行动等方面的作为做了总结梳理。

他认为，CSA进入中国14年，小毛驴推动CSA也已经10年。中国大陆ＣＳＡ运动经历了从萌芽、高峰到稳态发展的过程。CSA内涵的生态性、本地性、互助性等原则，客观上也已经成为各地推动美丽乡村与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城乡互助的文化滋养与可资借鉴的重要模式。CSA在未来的征途中，应该努力发扬乡土文化、传承中国传统农耕之道、培养有文化懂技术善经营的农商复合型人才，培育更多的农业社会企业，构建在地化、综合性农业服务体系与可持续的生活方式。只有坚持以乡土文化为灵魂、以生态技术为骨架、以经营管理为血脉，我们才能让CSA不变味、可持续，真正对整个社会的乡村建设发挥价值，助力乡村振兴。

返乡新农人、小毛驴市民农园2010年实习生唐文苹分享《另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唐文苹，2010年8月-12月在小毛驴市民农园实习，2012年5月返乡，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原本憧憬着“半农半X”的梦想，做起了“青莲谷”的创业探索，从养殖到种植再到餐厅、手工活动，到现在的民宿、众创空间、老建筑保护。如她所言：我们农场发展规划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现在已经完成了有机莲子产业示范园区的建设，经过三年的探索，从技术到销售方式，采取CSA模式，他下订单我生产；第二个阶段是正在探索，就是发展亲子自然教育，开展简单的假日农耕体验；第三个阶段即将启动，就是做文化，通过打造众创空间，发展半农半X特色民宿，保存传统技艺的民居，恢复和发展乡村文化。唐文苹很真实的向我们呈现了一个返乡新农人的家庭化农场经营模式，并激发了我们在农场经营和人才培养方面的思考。

广西南宁绿生活社会工作服务中心项目经理黄孟芳分享《广西生态农业网络搭建与深化初探》

从2012年开始，黄孟芳团队开始专注于发展广西的生态农业和CSA，支持一年期实习生，先后举办了17次交流活动，连接了60家机构平台，搭建了区域学习网络。

黄孟芳从青年实习生培养项目和广西生态农业力量（农户、NGO、合作社推动者）两个面向的分享，向大家整体展示了广西生态农业的网络情况。她表达了自己在广西发展生态农业网络工作当中的困难和期待。一是在农户的“生态心”上需要一些努力，让农户不仅仅是想要有机种植，把产品卖出去，而是自己的生活习惯，或者自己的心态上，也可能有更可持续的生活方式；二是有社区自主意识和合作能力的组织相对来说比较少，在广西还有很多发展空间，一些平台的销售和创造能力还是没有发挥出来；第三，她认为广西还是需要摒弃一些门派之见、领域之别，共同交流寻找共同点和共同目标，共同发展起来。

北京市农村经济研究中心资源区划处副处长，北京休闲观光农业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陈奕捷分享《市民农园与都市农业政策发展》

陈奕捷首先对什么是都市农业进行了解释，第一是在都市区域，第二是都市人参与。他从北京市的角度讲述了北京农业的现实和思考，虽然北京的农业产值只占北京市GDP的0.5%，但仍然发挥着生态、生产和生活等多种重要功能。正如2012年北京市委常委牛有成到小毛驴市民农园视察时所说——“能把经济与社会和谐、城乡和谐、人与自然和谐结合在一起的，是农业！这就是为什么农业在北京市GDP中的比重不到1%，但我们仍然要重视农业的原因。如果把我们的农业搞好，它一定会对我们可持续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他展示了日本、德国、北京（特别是小毛驴市民农园、三元和四季青）等地在市民农园方面的实践与政策，认为市民农园是城市的一个窗口，是农业农村在城市的播种机、宣传队和宣言书，是城乡交流的一个重要载体。他分享了北京农业农村未来发展的几个关键词，第一个是调结构、转方式，发展高效节水农业；第二个是坚持以疏解整治促提升，扎实推动城乡一体化发展；第三个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进美丽乡村建设，最后这一系列都落在新的北京总体城市规划（2016-2035年）。他说，政府已经意识到农村问题的解决必须要去城市寻找答案，利用现有农业资源、生态资源以及集体建设用地腾退后的空间，探索推广集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于一体的田园综合体模式，是推动城乡产业一体化的关键，其中市民农园和教育农园应该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关键在人，我们既要依靠我们新农人，又要依靠我们老农民，我们新农人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老农民在和我们新农人的合作当中，也会有变化。现在的农村问题，已经不是农民进城的问题，而是城市下乡的问题。以前农民进不了城，现在是城里人下不了乡，要清除阻碍要素下乡的一些障碍。

都市农业是城乡智慧、情感与生命的共同体，陈奕捷希望以小毛驴为代表的市民农园，应该在田园综合体的建设里面发挥重要的作用。田园综合体的话语权不能全让搞房地产的人给把握住，搞生态农业的人一定要抢夺田园综合体建设的话语权。

他最后表示，温铁军老师在去年第八届CSA大会讲要大家“稍安毋躁”，今年他讲的是“恰逢其时”，正是因为有了我们的坚持，才有了现在的恰逢其时！

小毛驴市民农园园长杨明明分享《社区支持农业的思考和探索》

杨明明，现任小毛驴市民农园园长，她详细介绍了小毛驴农园的基本情况和业务状态，并重点分享了“CSA配送份额（会员制）的困境与思考”，从农园的角度来分析消费者的转变：从2008年到2017年，消费者最初选择配送有机蔬菜，其实是为了寻找干净食物，解决家人的食品安全困扰，并认同食在当地、食在当季的理念，遵循自然规律进行健康饮食；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会员跟农场蜜月期过去，消费者不再担心食品安全的困扰，开始对蔬菜的品类、包装等有一些要求，往往产生这样那样的一些不满意。当消费者个性化的需求越来越多又得不到满足，生产者就由主动变被动了。这种情况现在是当前的一个困扰，当然，也促使我们改进提升。从2018年开始，小毛驴将全面向农业4.0转型，向三产转型，成为一个小而美的农业教育园区。

小毛驴市民农园租地（劳动份额）会员代表程宏芳分享《毛驴一走读生的成长与需求》

程宏芳，70后，代表小毛驴市民农园的会员们，从自身和农场层面，提出作为CSA农场消费者的成长与需求。她出生于农二代家庭，选择把小毛驴作为家庭的后花园，每周来一次，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自然教育的过程中成长。在农场四年的农耕体验中，除了收获安全的食材之外，更重要的是获得家庭交流的时间。她觉得，对于很多生活在铁壁铜墙里面的城市人来说，最缺失的就是和谐交流的机会。此外，老人在这个城市中生活，除了需要跟子女交流，也有他自己的生活需求，老人对农业的需求促进她一直坚持在小毛驴里面自我耕种，而不是选择简单的配送或者采摘。

未来几年，她们一家还会在小毛驴这个后花园继续愉快的玩耍，所以她特别希望在以下三个方面能和小毛驴农场深度互动：

首先，小毛驴作为一个农业实践基地和专业规划者，要创造机会让会员家庭参与到农场的景观建设和环境维护，让喜欢农耕的“城市农夫”获得难忘的一段经历，也让小毛驴的硬件服务设施得到更好的改善。

其次，依托小毛驴的各类农业专业教育资源，和孩子们一起在休闲娱乐中获得一些自然科学知识：比如一起观察一棵毛驴的树，观察一种菜；或者挖蚯蚓，观察蚯蚓，养蚯蚓；或者厨余堆肥；或者阳台菜园的设计实施，通过环保教育，潜移默化地影响下一代。

第三，依托小毛驴的集散地功能，定期把爱故乡平台上其他高品质的各地食材团购到小毛驴，形成一个多赢的平台，和小毛驴共学共建共享。

珍·古道尔(北京)环境文化交流中心理事会主席范敏坚分享《正本清源——生态农业发展之我见》

范敏坚，小毛驴市民农园资深的支持者、推动者、志愿者、消费者（配送会员），也是小毛驴前身国仁城乡互助合作社的发起股东。他提出，对消费者的教育、培训是一个长期过程，并不是这些消费者接受了小毛驴的理念以后，这个事就一了百了。他认为，不忘初心不只是对我党干部谈，对有机消费者，有时候也得回想一下我们到底要什么。建议小毛驴隔一段时间就组织大家来谈一谈初心，交流菜谱、食材加工方式等等。他重点强调了“话语权”，他认为，小毛驴在中国的发展历程，可以说是中国有机界（CSA）的一面旗帜，是新农人的黄埔军校，有巨大的挖掘和发挥的空间，希望可以组织各方面的人力和资源设立一个小毛驴指数，作为衡量有机的标准，来定义是有机，还是绿色，或者无公害。大家应该求同存异，共同树立这样一个品牌和标杆，否则，下一步路就会迷失方向，也有可能被地产商等拿走发言权。我们做了十几年这方面努力的人，不去在这个地方勇敢站出来，这样的机会有可能就被别人拿走了，这样对整个社会发展，还有对消费者，都是一个特别大的损失。

小毛驴市民农园联合创始人，重庆大学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导师潘家恩分享《跳出毛驴看毛驴——当代乡村建设十六年思考》

潘家恩提出“跳出毛驴看毛驴”，第一个毛驴是指具体的小毛驴农园，第二个毛驴是小毛驴农园十年前所开启或者象征的一种本土化的社会生态农业事业。

他认为，小毛驴不仅仅是一个农场，背后其实是整个生态农耕文明，十年小毛驴背后其实是一个百年乡建；市民农业也绝对不只是市民下乡种种地，背后是城与乡、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平等互助，因此毛驴哥卖的不是菜，而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是如何看到农业的本质。希望不管是毛驴的主事者还是消费者，能一起不忘初心。

成立于2008年的小毛驴，是乡衰和城困交织在一起的产物，也成为小毛驴推动社会变革的基础和动力。它的最大意义是创新，包括推动形成新的主体（新农人）、新的坐标（生态文明）、新的动能（农业的多功能性）、新的可能（农业的生存之道）和新的思维（城乡融合，互助共生），而十九大乡村振兴战略，将成为我们事业的新起点。

他说，12月29日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有三句话跟大家密切相关，一是必须传承发展提升农耕文明，二是坚持遵循乡村的发展规律，三是鼓励社会各界人士投身乡村建设。原来社会自发的实践，现在已经成为国家战略；民间点滴的自觉行动和文化自信，已经成为国家意识。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参与这个变革，让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好。

分论坛《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发言嘉宾、部分与会同仁及师友合影

小毛驴市民农园联合创始人，重庆大学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导师潘家恩做分论坛《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闭幕式总结汇报

在12月31日下午的大会闭幕式上，潘家恩从一懂两爱等方面，对分论坛《小毛驴市民农园十周年回顾与展望》做总结分享。

一懂：小毛驴做的农业，是从生态农业到都市农业到社会生态农业；

两爱：十九大提出两爱，第一次把情感深入中央文件。我们不仅仅要爱农村、爱农民，我们还要爱土地、爱生态、爱市民，爱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如果没有农民耕地，就没有真正农村的安定，也就没有市民的健康生活。2012年发起的“爱故乡计划”，是一种更广泛的爱的联合。

他特别提示大家注意两个时间点，第一个是2008年，就是小毛驴市民农园成立时，面对的不仅仅是食品安全问题，也可以理解为是三农的转折点，即农业进城；第二个是2017年，就是在小毛驴市民农园成立十周年之际，中央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城乡融合发展，即市民下乡。十年以后我们再出发，让我们一起行动！

十年不易，十年不移，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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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小毛驴市民农园创建于2008年，位于北京西郊著名自然风景区凤凰岭山脚下、京密引水渠旁，是北京市海淀区政府、中国人民大学乡村建设中心共建的产学研基地，也是中国CSA运动的开拓者、全国爱故乡计划的发起者、新农人的“黄埔军校”。

小毛驴市民农园致力于推动市民参与式生态农业，在生产方式上采用自然农业技术，尊重自然界的多样性，遵循种养结合的原理，重视传统农耕文化和乡土知识的传承；在经营模式上采取国际上较为成熟的社区互助农业（CSA）理念，倡导消费者与生产者共担风险、共享收益，践行健康、自然的可持续生活方式，搭建乡村和城市合作互助的桥梁。

养生护土，耕读传家！欢迎您加入小毛驴城市农耕社区，共建城市农夫的田园、孩子们的乐园和新农人的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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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园地址：北京市海淀区苏家坨镇后沙涧村西

交通路线：

1、地铁/公交：从地铁4号线西苑站换乘16号线到温阳路站C口出，搭乘908路/902路公交，到达后沙涧路站下车，沿苏四路北行约300米过桥左转即到；或乘坐330路/642路公交，到达终点站后沙涧站下车，北行50米看到“海淀区看守所”标志处左拐，西行约1公里即到。

2、自驾车：导航“小毛驴市民农园”，从北清路转温阳路，北行约5公里看到“海淀看守所”标志处左转，西行约1公里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