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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 | 其实你们都挺好的,除了学习

2017-12-09 小事不小 知乎日报



「师者何以为师」?

大概就是示以美好,

授以希望吧。


题图:《死亡诗社》


老师的什么话和行为对你产生了很大影响?


知友: 真实故事计划


我高中所在的班聚集了县里学渣中的学渣,堪称学渣集中营。学生们逍遥自在,老师们无可奈何,终于有一天,师生们结成了同盟。在老师的影响下,班上的许多人竟考上了大专,甚至有部分还念了本科。一个老师可以说改变了班上许多学生的命运轨迹。



我的家乡在东北的一个工业小镇上,以生产镍矿为主。镇子里有一所高中,名叫盘水二中。二中并不代表排名第二,相反,它是我们县里成绩最差的一所学校,每年考上本科的学生屈指可数。


有一年,二中的一名学生考进了清华,他们全家人的生活在镇上就像开了挂一样,政府出钱让他上学,所有困难全部解决,校长不知放了多少挂大地红鞭炮,让停在附近的汽车报警器响了一个多小时。


那以后,二中就再也没出现过这般优秀的学生,像六旬老人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了最后一记重拳,好多年都没有缓过来。


这说明二中并不是教学水平差,只是生源不好。记得开学第一堂英语课,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笑着对我们说:「我知道各位的成绩差,但想了解下到底差到什么水平,你们如实说,我心里也有个底。」


女老师身材微胖,但笑起来很甜。


同学阿健大声说:「老师你放心,28 个英文字母我们还是能认全的。」


「你现在把 28 个英文字母给我说一遍,说对了,高中三年的午饭我请你,说不对,你就抄写 100 遍。」女老师的语气有些激动。


阿健开始背,背了半天,觉得哪儿不对劲,拿出英语书一看,默默地开始了 100 遍的字母抄写。那以后,我就很少能看到英语老师的笑容了。


高二那年,我们校长去一中考察,看到一中「分组学习」的方法:开放式课堂,几个学生分成一个组,小组讨论学习,当即决定二中也采用这种方法。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中的学生成绩好,在一起会讨论学习,二中都是学渣,学渣聚在一起,只会越玩越疯。


开放式课堂刚开始实施,就受到了学渣们的一致好评,同学们说话唠嗑再也不用传纸条了,有的情侣分到了一组,上课也可以拉拉手,做到了亲密无间。男生凑在一起热烈讨论当时火热的「地下城与勇士」,或者看哪个同学不顺眼,商量着打架。女生的话题更广泛,除了买吃的之外,还有八卦:


「你听说没,三班的 XXX 和二班的 XXX 在一起了。」


「不会吧,那女生长得也不好看啊。」


「真的,我昨天都看到他俩去宾馆开房了……」


看着热烈祥和的开放式课堂,老师们无可奈何。


高中前两年过得还算平静。很多同学以为,高中三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升高三那年,省教育厅发来文件,规定乡镇不允许开设高中,所有的乡镇高中必须统一合并到市里。班级重新组合,教师考核上岗。


就这样,来自乡镇的三所垫底学校合并在了一起,新学校就被称为新二中。



新二中开学的第一天,就给高三男生来了个下马威:请来四个理发师,在一个临时被当做美发店的教室里,男生统一用卡尺加剃刀被剪成了平头。整个高三的男生无一幸免。那天,小卖部的洗发水卖得特别好,男生们潇洒的发型成为过去。


学校重组意味着重新排班,分班的方法是按高二的期末成绩一刀切,每隔五十名,划为一个班级,总共四个班。也就是说,三年四班汇聚了新二中学渣中的学渣,堪称学渣集中营。


新班主任是一名 50 多岁的老头,姓王,有些秃顶,教的是物理。成为我们的班主任后,老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听说他在原二中时,是个幽默开明的老师,现在面对我们却整天眉头紧锁,有时我也会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撑得住,因为他多次感慨,遇到我们是他点背,有一种项羽说「天要亡我」的感觉。


学渣集中营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班级氛围。下课的时候,男生们拿了很多粉笔囤在自己的书桌里,上课无聊时就把粉笔掰断,趁老师不注意互相投掷,玩得不亦乐乎。相比之下,女生就显得成熟多了,她们吃着零食,讨论着同年级的男生里哪个长得帅,哪个对自己有意思,认为到了新环境认识了不少人,该考虑换个对象了。


男生和女生之间,也熟悉得很快。聪哥有时会在手机里存几部爱情片,然后不怀好意地对女生说:「给你看个电影,里面男的长得老帅了。」


女生们一听,凑过去看。刚看到不可描述的画面,聪哥立即把音量调到最大,片里淫荡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教室,有的女生捂脸走开,彪悍的抓着聪哥就是一顿打,聪哥笑得弯下了腰,任她们的拳头袭来。


合并后的二中,教学管理很严格。教务处给老师造成了巨大压力,学生犯错,老师也会被扣工资,一来二去,老师们的状态比学生还要差。


阿健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玩手机很容易被教导主任发现,聊天和捣蛋便成了他主业。上课铃刚响,他就行动起来。有一次,我正在看书,他把一个小纸团扔到了我这里,我向他望去,他挑着眉毛,张嘴就问:「小武,来唠两块钱的?」


我们隔了一排座位,说话不方便,朝他摇摇头表示难度太大,他便放弃了。不到两节课时间,阿健熟悉了两个新同学。后来,他的聊天事业逐渐向周围扩散。


从刚开始与最后一排同学聊个遍,发展到与后三排的同学聊成一片,课堂俨然成了阿健的社交场。偶尔,他聊嗨了会发出几声怪笑,引得全班同学也笑。老师只能管住一时。五分钟不到,阿健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有一次,数学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把教材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教室里鸦雀无声。坐在前排睡觉的聪哥也被惊醒了。


老师看到这种情况,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张勇健,你们能不能别说了,让人家王聪好好睡一觉,行不。」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其他老师也经常发火,气得手抖是常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师得了脑血栓。老师们要想在课堂上获得片刻的安宁,只能靠拍桌子。久而久之,讲台的木桌被砸开了皮。好心的校长了解情况后,给我们班换了张铁桌子。


最后,老师们终于妥协,允许特殊人员(如聪哥,阿健)睡觉,前提是不能打呼噜,教导主任来检查的时候,老师会提前帮忙叫醒他们。

作者图|高中的一次课本剧活动,右二为作者



并校后,新学校的收尾工作还没有完成。新学校不能上课,我们只能在一中隔壁的一所分校将就。


九月份天气还很热,教室里没有空调。学生们坐在椅子上不到五分钟,汗珠就顺着脸往下淌。晚自习放学后,老师要看着学生们回到寝室后才能回家。


学校的寝室条件十分恶劣。这所分校原本是一所初中,只有一栋五层的教学楼和一长趟的平房,没有寝室楼。学校经过商定后,让女生暂住隔壁的一中,男生寝室在教学楼的一楼,每个教室中间用木板隔开,教室前后两个门,就是两个寝室。


每个寝室至少要塞十多张上下铺的床。开门就是床,没有过道,住在里面的学生想进去,就要爬过别人的床铺。寝室空气流通极差,真正具备了「一人放屁,全寝升天」的酸爽感。


有一次熄灯后,寝室飘来了熟悉的味道,上铺的兄弟忍不住了:「哎呦卧槽,这谁啊,放屁能不能注意点。」


躺在下铺的阿健也不甘示弱:「这玩意是能控制的嘛?说话注意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整个寝室的人都吵醒了。眼看要为屁大点事打起来了,转眼间又都放弃了,因为空间太小,施展不开,上铺的下不去,下铺的没等起身就碰到了头。


每天下晚自习后,男生们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换拖鞋,去洗漱。学校里有一趟平房,一面是食堂,一面是水房。水房的水龙头有限,学校在外墙上又外接了十多个水龙头,可还是不够用。


水房里放着两三个一米左右的泔水桶,里面装满了食堂前一天的剩饭和剩菜,每次洗漱时,我们都能闻到一股馊味。有天早上洗漱时,校长来到水房对洗漱的学生说,你们记不记得包身工这篇文章。我一听,立马想到里面猪猡一样生活的人,我们要是也换上统一的劳改服,配着男生统一的平头,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监狱风云。


天气热,躁动的男生们在水房打起了水仗,疯得兴起时连内裤都脱了,光着屁股泼着一盆又一盆的水。


男生水房是女生们回寝室的必经之路。女生每次经过时,都是快步掩面而过。偶尔有几个女流氓会偷偷瞄上两眼。没过几天,学校开大会,下达了一个通告:男生晚上洗漱必须穿两件以上。


男生们非常配合,洗漱的时候便穿着内裤和要洗的袜子。不是男生们不想穿裤子,是不方便穿,水房人多,衣服裤子很容易弄湿,晾衣服的空间也有限,只能搭在窗户上。


到了晚上,寝室热得发闷,很难入睡。数学老师买了只西瓜给我们分着吃,我和老师靠在墙上啃西瓜,看着乱糟糟的寝室,老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真让这帮孩儿遭罪啊。」


「啊?」我啃着西瓜,没听懂老师的意思。


数学老师没说什么,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擦了下嘴,转身离开了学校。



十一过后,我们接到去新校区上课的通知。教室里没有桌椅和黑板,要学生自己搬上楼。高三的班级在五楼,学生们连呼带喘搬了十多趟,累得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


学渣们并没有因为校园环境的改善做出丝毫改变。新来的英语老师年轻漂亮,刚参加工作不久,就成了一些男生调戏的对象。


「老师,你今天穿的黑丝真性感。」


「老师,我有透视眼,盯住一个地方三秒啥都能看见,我已经看你好久了。」


英语老师好几次被男生们逗得脸红。显然,她对这样的学生没有一丝防备,上前教训几句,便接着上课。


有一次,聪哥在课上想上厕所,向英语老师请假:「老师,我想上厕所。」


「憋着。」


「老师,憋不住了,水喝多了。」


「自己解决吧。」


几句话说完,聪哥拿出了一个空的饮料瓶,拉开了自己的裤链,在周围男同胞惊叹的目光中「就地解决」了。完事后,他把瓶子顺着窗户扔到了楼下。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我,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各科老师终于对我们失去了信心。学生们在课堂上我行我素,老师们无计可施。


只有班主任没有放弃,严厉的他研制出了一套针对学渣的教育方法。


有一次,阿健向班主任请假:「老师,给我一小时的假呗,我出去有点事。」


「啥事?」


「我明天过生日,昨天出去忘买吃的了,想买点回来,就一小时。」


「不行!」班主任很严肃地说。


「老师……」


「别废话,说不行就是不行。」班主任的态度很坚决。阿健一看没有希望,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座位。


晚上下自习,班主任把阿健叫了出去,在一旁说了几句话,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从阿健喜悦的脸上就知道,应该是一件好事。


果然,阿健回到寝室,看到了一大包零食躺在他的床上。


学渣们大多习惯了老师的打骂,当被施以怀柔之术,反而招架不住。这以后,阿健再也没给班主任添过麻烦。



那时,教务处会不分时段地来教室搜查学生的手机,我们班位置比较远,大多时候是最后一个被查的。


每次听到查手机的风声,学生们立刻行动起来,把手机藏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教务处搜查得很仔细,就连藏在垃圾桶里的手机都被翻了出来。在贡献手机这件事上,我们班一直都是主力,尽管如此,依然挡不住大家上课带手机的热情。


学校每周日会休息一下午,这天上午大部分学生都会带手机。有次上最后一节物理课时,大家听到隔壁三班教务处老师的声音,意识到大事不妙,慌慌张张藏起手机。


突然,前排的同学手一伸,把手机塞到了班主任手中,边塞边说:「老师救命啊……」


班主任愣了一下,笑笑没吱声,把手机装在了自己的兜里。其他同学看到了,纷纷把手机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很配合地收起来了。教务处老师来查时,一部手机也没翻到。


「老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些词从聪哥的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十分滑稽。


这次事后,学渣们在班主任的课上变得听话起来。班主任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把帮学生藏手机的教育方针推广给了其他老师,后来,教务处每次搜查手机,无论上什么课,老师都会主动帮学生藏起来,躲避搜查。


老师没改变学渣,学渣们却改变了老师。就这样,新二中的师生们组成统一战线。学生配合老师,避免老师被教务处罚,老师也配合学生,避免学生的手机被教务处查。


学生没有了损失,惹的祸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听话,教务处也不再罚老师们了,可谓皆大欢喜。渐渐地,课堂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学生们除了睡觉以外,也开始听课了,原因竟然是回报老师。


学生们上课听不懂,偶尔会蹦出几个比较弱智的问题,老师们仍然很开心,无论学生问什么,都一一解答。


三年四班的学生竟然开始学习了,简直让老师们觉得神奇。就像一名癌症晚期的病人突然被医生告知:还能再抢救一下。


与此同时,师生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变,聊起天来就像是朋友。


「老师,你说我能考上大专不?」下课时,阿健问班主任。


「你要是学,还有点希望。」班主任靠在栏杆上,抽着烟说道。


「像我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就有点希望呢?实在不行就复读两年,你还当我班主任。」阿健笑得很猥琐,用贱贱的语气说道。


班主任猛吸了一口烟,边笑边说:「小兔崽子,你可让我多活两年吧。」


「老师你怎么总抽烟呢,吸烟有害健康,把烟交给我,我还年轻,能抗住。」


「行,给你。」班主任刚说完,把烟递了过去。


阿健走过去,刚要伸手拿到烟,班主任右脚便踢了出去,阿健反应很快,往后跳了一步便躲开了,班主任没能踢到他。


「我说你怎么会轻易把烟给我,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也不正经,还玩上套路了,幸亏我有防备。」阿健很得意地说道。


班主任也靠在栏杆上仰头大笑。



那一年,吉林省几个不错的大专提前自主招生,考试题目简单,但是招生数额有限。这个消息让学渣们看到了希望,要知道,以学渣们的成绩上个民专都很难。


老师们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告诉我们,别看要的人数少,但对你们来说是有机会的。考的知识并不难,要去学才能会。


学渣们的斗志终于被唤醒。班级里所有人都开始努力学习,哪个能学会就先 47 37257 47 17625 0 0 4816 0 0:00:07 0:00:03 0:00:04 4815哪个。有难度的直接放弃,把基础的搞懂,能多拿一分是一分。老师们也全力配合,除了正常讲课,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学生们解答问题。


学渣们的日常对话不再是一些鸡杂狗碎,聪哥和阿健也加入学习的大军,在这期间,任何老师都没有冷嘲热讽,都在不断地为学生出谋划策。偶尔有一两个掉队的学生,老师会提醒他们。


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有了效果。阿健的英语能拿到 70 多分,这是老师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看到学生们的变化,教务处夸了我们班好几次。


考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意味着所有人要各奔东西。在一次假期前的晚自习,高三所有班级在校长的默许下,放松了一节课。学生之间聊聊天,玩玩成语接龙,班主任也加入了我们小组。输了就薅头发,一次一根,班主任连输了好几局。


班主任笑了笑,把头低下了。本来他就没几根头发,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动,于是让他表演个节目,班主任酝酿了一会儿,给我们唱了一段京东大鼓:


「华容道三国纷纷乱兵交,


四外里狼烟滚滚动枪刀。


周公瑾定下一条火攻计,


诸葛亮他借东风,


把曹操的战船烧……」


唱的时候,班主任左手上下摆动,眉头紧锁,目光在我们之间游走,仿佛回到了三国时期。


之前我从未听过京东大鼓,平时也不怎么听戏曲之类的,但班主任唱得很传神,我第一次仔细地欣赏了起来。


一曲罢了,他笑了,站起身说,不玩了。看着我们所有人,又突然说了句:「其实你们都挺好的,除了学习。」


* 应作者要求,本文中出现的校名人名均为化名


知友:石伟峰


刚上高中,文理未分。生物课上,分发批完的试卷。


我交的是白卷,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一通破口大骂或是冷嘲热讽。但是老师念到我名字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卷子递给我,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想,大概又是一位已经对我放弃了的老师吧,呵呵。


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习惯了。


我回到座位,发现试卷上有一行红色的小字「可能你认为一辈子也用不到这门学科,但我还是建议你了解它一下,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我先是诧异,然后有一点点感动,只有一点点,我是非常理性的人。随后,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她给我的建议。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的生物成绩没低于过 97 分。我知道了如何区分细胞膜、细胞质、细胞核,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用显微镜观察叶片细胞时,自己瞪大的双眼。


我还记得,猪肉绦虫最发达的器官是什么。


我也是师范大学毕业的,题主问「师者何以为师」?我想,大概就是示以美好,授以希望吧。



知友:亿岁爷 Erick


我讲个我发小的。


那家伙小时候厌学,爱混,初中的时候在学校当混混,还在校门口劫钱,中考落榜,年龄小所以家里让复读,复读的学校班主任是个年近 50 岁的男的。


那人脾气比较倔,想让我发小好好学,寒假我发小考倒数第一,他班主任想让他寒假补课,这种事对我那发小来说根本不可能,所以放假前那老师把发小留下做思想工作。


发小听不进去,那老师就问你考不上高中干啥去?发小说我家就让我去技校了。  


按我发小的回忆来说,那老师当时瞪大了眼睛说「不行,你不能去技校,我了解你这种学生,去了技校就毁了(不是贬低技校的意思,当时那老师就这么说的。)」


我发小这种话听多了,根本听不进啊,谈到 8 点,冬天天早黑了,老师去厕所,我发小就直接走了。


到了家门口单元楼下又不想回家,就坐楼道口抽烟呢,这时就看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一看正是他班主任,他后来说当时那个心情烦啊~


那老师来了说,我也不给你家打电话,免得你爸妈问这问那,我就希望你寒假再努力下,争取上个高中,你不能去技校,你这种学生到了技校就完了。


最后吵起来了,不知道那老师从哪弄来我发小的传呼号,天天打传呼,我发小在寒假结束前一礼拜很崩溃的去老师家补课去了。


后来


那货上高中了,可能对他来说也比较意外吧,心劲也变了,开始学了,高二的时候无意听说之前那个班主任以前一个学生去技校认识了很多社会上的人,出去打架被砍死了。


我发小那个感动啊。后来考上了 211 ,后来还出国读研了,能想到吗?他从上大学开始,只要回家,就先去看望当年骑着自行车追他到家门口的班主任。


知友:陈慕


高中学业水平考将近,历史老师上完最后一节课,对我们说,「接下来我要给大家泄题啦!」


我们纷纷耳语:「老师怎么可能会知道考卷题目呢?题目不是教育厅出的吗?」「难道她参与了命题?」「不会吧?」


她顿了顿,严肃地说:「你们什么没复习,就考什么。」


这句话伴随我至今,被我奉为真理,陪伴我度过那一天以后每一场考试的漫长复习时光。


大学以来,每当我不想复习,有所怠倦,就会想起她的这句话。它让我不敢回头,不敢停留,它督促着我,直面每一个我不愿了解的知识,变成我每一场考试无忧的通行证。


她也很愿意鼓励我。学考前夕我和她通电话,说老师啊,我复习不完了,照你说的,把我不会的考点都拼凑起来,我肯定没A了。她笑了,说,「要是连你都拿不到A啊,我保证全班同学都拿不到A。」


那天晚上我睡的格外香,第二天的考试卷做的特别顺手,回家答案一核对,基本是全对。成绩出来后,我们班破天荒的,全班同学全部都是A。


有时候觉得,老师们的一句话,真的能改变我们很多很多。进入大学以来,遇到那么多高水平的老师,我还是固执地觉得,那个站在讲台上瘦瘦小小的历史老师呀,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师。


我也是真的很想很想她,想她课上的七嘴八舌,想和同学再争抢着举手回答她的问题。


母校校庆将近,暑假回了一次学校,在湖旁的小径上碰到她,她背对着我在整理电瓶车的后备箱。三年多没见了,我看到她的背影,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我很大声的喊,老师老师你好呀,然后向她用力地挥手。她看到了我,对着我笑,说你怎么回来了呀。我说老师你还记得我呀。她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呀。


我们唠嗑了一会,她要去上课了,我们只得作别。晚上回到家,我像傻瓜一样,和每个高中同学都不厌其烦地讲一遍,我们历史老师还记得我,我真的好开心呀。


我知道她身体不好,快退休了,我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我如今一捧起历史书,就会想起她的样子,还有大家一起上课的时光。有时候想想,自己怀念的可能并不是那一片校园,也不是那一方三尺的答疑讲台,而是同我一起欢笑一起难过,一起盯着大屏幕上成绩出来并相互装逼的可爱同学,还有伴我经历无数学业考试和人生磨砺的可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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