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故事 | 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去世了
这是知乎君分享的第 1197 篇小事。
题图:《请回答 1988》
身边有朋友死去是什么感觉?
知友:吃企鹅的北极熊
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发小,五个,没了两个。
我们五个孩子,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由于我们的父母都是一个单位的,所以从小就在一起玩耍。
我记得那时候父母的单位,每隔几年就换一次家属楼,我们呢,也就搬了好几次家。
可每次搬家,我们五个孩子还是住在一起。
呵,那时候,夏天去大院后边的林子里抓鱼摸虾,偷玉米捉青蛙,然后五个小家伙在林子里生火烤着吃;
晚上钻老林子粘知了,浑身上下被蚊子叮的全是包;
寒暑假每天早晨准时 8 点集合去老三家打扑克牌,谁要是不下来?哈哈四个人能把整栋楼的大人都喊醒;
每天傍晚临近父母下班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就坐在院门口的石墙上,手里捧着一个香喷喷的馒头,就着夕阳,边吃边等爸妈下班。
我们一起研究四驱车,一起研究变形金刚,一起洗澡,一起打架,一起打游戏机被爸妈骂,一起研究院子里女孩子的种种……
初中的暑假,我们像模像样的拜了把子,一人喝了一口二锅头,说好一辈子做好哥们……
后来高中的时候老大恋爱了,总把女朋友带到老三家,俩人就在卧室里面龌龊,我们四个就在客厅打升级。
有一次我们假装老三爹妈回来了,使劲敲门催他们出来,结果俩人慌张穿衣服,出来的时候衣服都特么穿反了哈哈哈。后来老大知道我们是在逗他,气得他把我们四个都捶了一顿……
这样的日子,我们从小学一起玩到了高中毕业。
毕业那年,我和老五考上了大学,老大老三老四考进了当地的专科。我远走他乡的前一晚,五个人一起吃烧烤喝酒为我送行。
后来都喝多了,老大说的有点煽情,反正我们五个人眼睛都红红的。
那顿饭,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吃的最后一顿。
大一,反正就在忙碌的学业和对恋爱的憧憬,以及对同班女生身体探索的意想中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寒假回来的第一天,老大招呼我们四个去网吧打游戏。我清楚的记得,我们玩的是坦克宝贝,当时很火的一款网游,我们五个人玩到下午四点多,老大说晚上有饭局了,我们吃饭的事明天再说。
晚上,他就出事了。
酒后骑着摩托车,超速,撞到了电线杆上,飞出去十多米远。没戴头盔。
医生说他脑干死亡了三分之二,ICU 里抢救了十几天,稳定了才推出来的,植物人了。
后来出院推回了家里,为了治病他妈妈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请了据说很灵的和尚来做法事。
我们还出主意,在他头顶上装了一个电视机,每天都放 NBA,因为他最喜欢看 NBA 了。我们四个人每隔几天就去看看他,叫叫他的名字。也许能把他叫回来呢。
第二年暑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还是老样子,不认得我,但是身体已经开始恶化了。
大二开学没多久,接到老三的电话,说老大没了。
哭了,在厕所里哭的,哭得像个孙子。
后来我们四个吃饭的时候,总是会留一副碗筷给他,还是喝他爱喝的雪花。
大三的时候,还是老三打的电话,说老五查出了白血病,已经回来了准备做手术,他爸妈说的。
我那时候,对这病也没啥概念,还以为和贫血一样不是啥大病呢,就给老五打了个电话,还笑嘻嘻的逗他说你咋也得这富贵病嘞……
老五也乐呵呵的跟我贫,你一句我一句的,谁都没多想啥。其实老五那人一直是这样,总是乐呵呵的,感觉没啥事能烦住他。
他术前的头一晚,还给我和老三发消息,说等出院了,去吃烧烤去,馋那口了。我说行,我请,大病初愈是要补一补的。
人是在术后第二个晚上没的。
医生说是术后并发症导致感染,没抢救过来。说实话,我从爸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懵。
咋能说没就没了呢?这不是电视里的剧情么?人咋那么特么脆弱啊?
五个伙伴,没了俩。我对发小这两个字,也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我工作第一年的时候,老四分别向我和老三借了一万块钱,说是要去做点小生意。我俩也明白,是手头紧了。
可他拿了这两万块钱之后,就从我俩的世界里消失了。
现在我和老三分别两地,也只有每年过春节的时候能见上一面。
每次见面老三都会咧咧嘴,给我一个拥抱,再拍拍我后背,问我打拼累不累,累了就回来歇歇,大城市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他问我吃啥,我说吃烧烤。
路上经过一个推车卖馒头花卷的。
我说你馋不?
他说吃那干啥,一会多给你点几串肉筋!
我说我馋了。
买了俩馒头,冒着热气的,一人一个一边走一边吃,就着夕阳。
博,剑,你俩在上面也能继续做兄弟吧?
知乎故事 | 你相亲被恶心过么?
知乎故事 | 让你持续不吃中国菜,你会抓狂吗?
知乎故事 | 男人应该安慰在雨里痛哭的陌生女孩吗?
知乎故事 | 你就医时发生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戳「阅读原文」查看剩下的 240+ 回答
觉得感动就点亮「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