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故事 | 假如你是一名永生者，怎样才能不暴露身份？
这是知乎君分享的第 1635 篇小事。
题图：《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假如你是一名永生者，你会怎样做才能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
答主：方海
「你是方海？」
「是。」
「1856 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这个站在船头的士兵是不是你？」
对面的人拿出一张模糊的黑白照，隐隐约约能看出眉眼之间，的确有几分我的样子。
「兄弟，1856 年到今天，过去了 165 年，那个人怎么会是我？」
「你不承认那是你？」
「我想像不到承认的理由。」
「1911 年，武昌起义，这个站在前排的士兵；1919 年五四运动，第三排第五位这个青年学生；1927 年秋收起义，背着砍刀戴着白帽子的这个农民；还有 1949 年，1972 年，1978 年，1999 年……这里 30 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或跟你极其相似的人物。」
「请问你，怎么解释？」
对面那人拿出一叠照片，一一摊在桌上，一张一张地说着照片背后的历史。
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个人的身影，被大红色的圈圈了起来，旁边还写着「相似度 99%」
「疑似」
「相似度 78%」之类的描述。
「可能是长得像吧，毕竟，中国人这么多。」
那人双手按在照片上，死死地看着我，一字一字道：「这些人，就是你！」
「兄弟，你是在拍电影吗？我要是能活这么多年，还会是现在这么一个臭搬砖的？你傻还是我傻？」
「呵呵，你还真会狡辩，作为一个永生者，你为了不被发现，一直都隐藏在普通人里，这些，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永生者？你民科笑话看多了吧。」
「你还是不愿意承认？」
「这位兄弟，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为何将我绑到这里，但我实在没法承认你说的这些天方夜谭，我甚至怀疑你是神经病。」
「呵~你的出生日期，1990 年 12 月 21 日，没错吧？」
「没错。」
「我查了你们县医院当年的出生记录，档案里并没有你。」
「可能是当年遗失了，毕竟都过去了 30 多年。」
「你的户籍档案，是后来补办的？」
「是，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不在老家。」
「你父亲呢？」
「死了。」
「你的小学叫银光小学？」
「是。」
「但我们查阅后发现，毕业照上并没有你。」
「那天我生病了，没去。」
「我暗访了 5 位你的小学同学，10 位初中同学，他们都说不记得你！」
「估计我太低调了吧，朋友太少了。」
「你 18 岁时的照片，和现在看起来，差别很小。」
「怎么，我的长相显得年轻，这也有罪吗？」
「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里，你还是不承认你是永生者？」
「我都一一跟你解释了，我要怎么承认？」
「呵呵，呵呵呵……你这一套回答，估计编了很久吧，可我还是发现了一个你的漏洞。」
「你说，什么漏洞？」
「你的母亲，在你 3 岁的时候去世了？」
「是…是的。」
「葬在了你家后山？」
「嗯……」
「哈哈哈哈哈，可是我上个月才开了棺，棺材里，是空的！」
我看着对面这人疯狂地笑容，不仅为其感到悲哀。
「你挖了我母亲的坟？」
「没错，再说了，你根本没有什么母亲，那座坟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你错了。」我淡淡地跟他说道。
「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是有母亲的，哪怕我是永生者，也一样。」
「但那是座空坟！」
「没错，坟确实是空的，可我的母亲，的确葬在那里面，葬了多少年了？我自己都不记不清了。」
「所以，你终于还是承认，你是永生者了？」
我直直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睛，他比我之前遇到的人都要理性，我不禁有些紧张。
「我是不是永生者，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如果你是永生者，我就能对你进行测试和研究！人类永生的秘密，肯定会被我发现！」
他这么说着，拉开身后的帘子，一个堆满了各种各样化学仪器的实验室出现在我眼前。
「你看，我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你了！」
看着他逐渐陷入癫狂，我想起历史长河里我遇到的那些人，为什么人类总是逃不脱宿命的循环呢？
我淡淡地说：「兄弟，其实，你也是永生者。」
他惊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一字一字道：「我说，你，也是，永生者。」
「不可能！我能想起我的所有记忆，我怎么可能是永生者？！」
「不仅你是永生者，所有的人类，其实都是永生者。」
我又说出另一个惊世骇俗的真相，他愣住了。
「你一定是在用鬼话骗我，我叫李狗蛋，今年 37 岁，我妈叫王翠花，我爸叫李小虎，我毕业于……」
他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来历，试图向我证明，他是一个有着完整生活轨迹的正常人。
「没错，你有完整的记忆，可你所有的记忆，都是我给与的。」
「绝无可能！你才是永生者，我是科学家！」
「你不相信？」
「我不信！」
「你是不是常常觉得某些事好像曾经发生过？你是不是常常会觉得某些人好像认识？你没去过某些地方，可当你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
「这……好像是有。」
「那都是因为在历史的长河里，全世界的人都互相认识，全世界我们都走过，我们经历了太多次人生，所以才会觉得人生异常相似……」
我看着他，道：「我们每个人，都是永生者。」
「那为什么，我有完整的记忆轨迹？」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几百万年前吧，人类终于不堪永生的煎熬，他们中的智者发明出了一种叫做『梦境』的东西，用来存储人们的记忆，来让人们短暂地脱离永生的困扰。
随着时间流逝，梦境的效果越来越弱，人们又加以改进，创造了一种叫做『催眠』的方法，这种方法，可以永远地将人的记忆进行改变、植入，而进行『催眠』的那些人，被称之为『释梦者』，我……就是释梦者之一。」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唉……我知道你不会信，你看看你拍的那些照片，1856 年的和 1999 年的，除了我，你再随意找下，是不是有长得非常相似的人。」
他疯狂翻着那些照片，认真地比较着，忽然双手停住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再翻翻1919年和2008年的，你可以随便翻，任意两张，总会有非常相似的人。」
他一张一张比对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最后大叫一声，将所有照片扔了出去。
「我不信！这些只是巧合。」
我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不信的话，你可以掏出我口袋里的表，只要你按一下开始按钮，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
他状若疯狂地走到我跟前，从我口袋里拿出那只旧得不行的怀表，「啪嗒」一声，按下了按钮。
「怎么样，你想起来你的记忆了吗？」我问他。
他呆呆地看着怀表，看了很久很久，末了慢慢抬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原来，我也是永生者。」他这么说道。
许多天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新闻，说有个著名的生物学家疯了，看着他在电视上不停地喊着「人类永生」「永生者」之类的字眼，我默默关了电视。
「催眠技术用了几百年了，好像还没失败过。」我忍不住感叹。
其实我说的都是事实，每个人类都是永生者，比如在看这个回答的你，有没有想起过去的几百万年里，你经历的人生？
如果没有，可以留言，我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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