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观的两只石狮子神奇复活，竟长出四根肉腿每个月在殿前跑动数次 ｜史迹明察

明导读：清朝年间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小道士奚天宝就翻身起床，准备打扫庭院。他约莫二十一二岁，出家至这栖云观却已四年多了。清晨打扫庭院，是他四年来的老习惯。天大亮后，东边新会镇上的那些善男信女们，就会陆陆续续前来进香祈拜了。

（▲著名的铁头冯允昌）

铁头冯允昌

  文｜蒲云空

清朝年间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小道士奚天宝就翻身起床，准备打扫庭院。他约莫二十一二岁，出家至这栖云观却已四年多了。清晨打扫庭院，是他四年来的老习惯。天大亮后，东边新会镇上的那些善男信女们，就会陆陆续续前来进香祈拜了。

栖云观不算大，观内只有奚天宝与他的师父徐通德两人，香火却也不错。因为新会镇在大运河西岸，南连余杭，北通嘉兴，商贾云集，人烟辐凑，就连远在河北、山西、陕西、两广一带的客商，也有到这儿来做生意的。

【01】

今天，小道士刚打开观门，就“咦”地一声，连叫“怪事，怪事”，扔下扫帚，边跑边喊：“师父，快出来看，快出来看！”

老道士也已起了床，他须发皆白，看样子总有六七十岁了。听到呼唤，便咳嗽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踱出了卧室，一边扣衣结，一边慢条斯理地问：

“天宝，出了什么事？”

 “外面的一对石狮子活了！”

 “胡说！石狮子怎么得活？”徐通德故作嗔怒地斥责了一句。这小家伙聪明伶俐，颇讨人喜欢，就是爱开玩笑，有点没大没小，还时不时为点小事与烧香客及镇上的人拌个嘴，大违出家人清静无为、息事宁人的本分。

 “不信您自己看呀。”奚天宝回转身，大开观门，一只脚踏在门槛上，手指门外，转过身来直嚷。

老道士也已经看清了，两只石狮子蜷伏在门槛外，龇牙咧嘴地正对着三清殿，似乎要扑进殿来。

 “师父，他们是来给您请安的吧。”小道士嬉皮笑脸地说，“您经常替它们洗刷揩抹，它们能不感恩图报吗？”

【02】

老道士没有理会他，心里不住地嘀咕：“一只石狮子少说也有七八百斤，谁能将它们从二十步开外移到这观门前？哎，我得赶紧设法将它们搬回原处，马上就要有人来烧香了。”

于是抬头吩咐小道士：“天宝，不要罗嗦了，快到镇上去雇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来。”

小道士一声答应，一溜烟地奔至镇上，不一会儿，就领来了四条汉子，还带着扁担、麻绳等扛抬之物。他们一见此景，也都乐了：

“徐道长，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坐骑病了，借你的石狮子上天赴蟠桃会的？”

 “必定是您老人家道行高深，教主才肯降临宝观。恭喜恭喜。”

 “那两位神仙也有点不通情理，既然借用过了，就应该放归原处，累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此卖命。”

 “一定是太上老君念我们家境贫寒，才给我们揽了这份活计，再借徐道长之手，赐我们几个铜钱养家活口。”

四人耍了一阵贫嘴，就将辫子往脖颈上一甩，根据老道士的指点，“嗨唷嗨唷”地将石狮子一尊一尊地抬回原处，每人都累出了一身臭汗。老道士连忙招呼他们入观用早膳，又赏了每人几十文铜钱，他们才欢欢喜喜地告别而去。

【03】

师徒俩回至观内，无论如何也参详不透原因，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尔后则接待香客，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石狮子跑路”一事也就渐渐淡忘了。

可是第四天早上，那对石狮子又张牙舞爪地蹲在了门槛前，正好挡住了进出的通道！徐通德无奈，只得再出钱雇人将它们抬回原处。从此以后，或两三天，或四五天，那对石狮子总爱“跑”到门槛边蹲下。

一连五六次，一个月的香火钱，倒有一大半要用来扛抬这对石狮子。难道真的触犯了什么神灵吗？这样下去怎么行！于是一老一少便在大门边搭了张临时床铺，两人轮流值夜班，一人睡觉，另一人便从门缝里向外张望，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一连守候了三夜，都无任何动静。第四夜五更天，徐通德隐约听到“吱呀”一声，知道是卖豆腐的冯允昌起来了。俗话说：什么苦？打铁背纤磨豆腐。这冯允昌天天这么早就起来劳作，老道士也没有在意。

可是过不多久，只见他挟着一只石狮子，大步流星地直朝观门而来，这才想起，原来是半年前偶然得罪了他。

【04】

那时，栖云观修葺正殿，装塑神像，请了不少瓦木工。奚天宝便到冯允昌的店里买豆腐。这天早上，天宝将豆腐挑回观中，发现里面夹杂了一些隔夜的，早已馊了，便拿了去请冯允昌调换。哪知冯允昌非但不认帐，还千杂毛万杂毛地骂不绝口。

天宝气不过，以后便宁愿多跑一点路，到镇北头赵家豆腐店购买。正殿修葺了三个多月，冯家豆腐店少了这笔大买卖，生意顿觉清淡了不少。显然，冯允昌是在挟嫌报复了。望着他那魁梧壮实的身躯，徐通德暗暗赞叹：“好大的神力！”

待他来到面前，放下石狮子时，连忙打开大门，出来招呼道：“冯老板，小徒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请你看在贫道的薄面上，多多包涵。贫道这边有礼了。”说完，稽首施礼。

这时，奚天宝也爬起来了，徐通德连忙叫他向冯允昌赔罪，并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塞在冯允昌手中道：“这点小意思，让冯老板买口水酒喝喝。”冯允昌连连摇手道：“道长既如此说，好商量，好商量。哈哈哈哈！”

一边得意洋洋地放声大笑，一边毫不在意地挟起了石狮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放置原处，脸不红，气不喘，直把师徒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05】

从那以后，石狮子一直安分守己地蹲在原处，再也不乱“跑”了，冯允昌“天生神力”的大名也传出去了。镇上居民、南来北往的客商，无不对他侧目而视。冯允昌也盛气凌人，横行镇上，三句话不投门，便圆瞪两眼，拔拳相向。

一些爱好擒拿踢打、使枪弄棒的毛头小伙子，受了冯允昌的气，耐不住血气方刚，存心要与他较量一番，又怕吃大亏、丢面子，就来到栖云观前，借那两尊石狮子试试自己的实力，以求知己知彼。

哪知别说独自搬运，两个彪形大汉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搭着挪动两三步，就蹲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这一来，大家都服了：

 “唉，拳不打力嘛。我们纵然会点武艺，碰上那力大如牛的楞头青，哪能占半点便宜！让着他点吧。”

想到这里，大家的气也似乎都平息了。而那些传说却越来越邪门，从冯允昌“两手各挟一只石狮子”到“一手高举一只石狮子”，活灵活现，仿佛都亲眼目睹过。人们对他越来越敬畏，而冯允昌呢，也越来越霸道。

【06】

有几个老主顾不上门买豆腐了，他竟将货送到对方家中，或者恶声呼叫，或者嘿嘿冷笑，反正你得“买”下他的豆腐，还得付上三倍的钱——送货上门嘛，当然是要算跑工的。

不过，冯允昌也确实碰上过一些劲敌。几个著名的武师，一身好功夫——内功、外功、轻功、气功，无一不精。他们想：拳不打力，力不打功。你冯允昌纵然有拔山举鼎之力，可我们有一和身苦练数十年的真功夫，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于是，他们找到了冯允昌的豆腐店，用不着有意找岔子，只要你不愿忍受他的盛气凌人，稍微顶撞几句，一场恶战就不可避免了。可是结果呢？一个个都屁滚尿流，惨败而归。

原来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冯允昌不但“天生神力”，还有一项空前绝后的“硬头功”。往往交手一阵，胜负难分时，他便大吼一声，猛然一头向对方撞去。

于是乎，那些什么内功、外功、轻功、气功，统通变成了“嗨哟”功、哀号功、滚爬功、逃命功，被他一头撞中的，无不应声而倒，轻则口喷鲜血，重则筋断骨折，哪个敢再上前？

【07】

还有一件意外的事更使人大开眼界。一个秋天的下午，一头发疯的水牛，拖着一辆破车，在新会镇上狂奔。人们连连惊呼，纷纷避让，都束手无策。那疯牛这边撞倒了馄饨担子，那边踹翻了水果摊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牛车从他腿上碾过，小孩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号。

两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站在当街，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双脚犹如被钉牢在地，挪不动半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冯允昌冲出豆腐店，大喝一声，对准水牛一头撞去。水牛哀号一声，跌倒尘埃。两个少妇得救了，那头水牛却被撞断了两根肋骨，再也不能拖车耕地了，只得一宰了之。

又有一次，有个与冯允昌谈得很投机的邻居阿毛对他说：“你的头确实很坚硬，也很有力。不过，如果用石头敲砸，只怕也吃不消吧？”冯允昌微微笑道：“你何不找块石头来砸了试试？”

 “使不得，万一砸伤了，叫我如何对得起朋友？”其实，阿毛心里还有一层顾虑：万一你翻脸不认人，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冯允昌更不答话，随手拾起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块，猛力掷至半空，待那疾如流星的石头快要落地时，便猛然用头一撞，只听“崩”的一声，石头被弹出几丈远，激得街面上火星直冒。阿毛察看他的头上，竟然没有一点伤痕。

【08】

从此以后，“冯铁头”的大名传遍远近，再也没有人敢找他寻衅闹事了。冯允昌呢，也成了名震南北的土霸王。

一天上午，冯允昌漫不经心地将一盆脏水泼向街心，正巧陕西的皮货商张二先生路过，被溅了一身。张二先生忍不往说了一句：“这汉子怎么不注意点，脏水溅了我一身。”

冯允昌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当面责备他，喝道：“老子就是不注意，你这个蛮子待要怎的？”

 “蛮子”是对外地口音的人一种很不礼貌的称呼，张二先生并不计较，回头淡淡地飘了句：“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我不要怎的。”

 “哼！你这个臭蛮子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数落老子！”

张二先生见他不可理喻，不再搭他，回头便走。冯允昌却认为他是故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越加恼怒，冲上去就是一拳。张二先生略一侧身，躲了过去，仍然不与他计较，头也不回地缓步而行。

【09】

冯允昌一拳落空，知道对方定有武功在身，便大吼一声，对准他的腰部，猛地一头撞去。张二先生还是没有回头，只将身子稍微向右侧了一侧，冯允昌的脑袋正好撞进他的左腋下，被他乘势夹住。

冯允昌使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摇撼，那颗脑袋却犹如在其腋下生了根，再也拔不出来；挥拳欲打，突觉手臂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张二先生笑道：“我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冯铁头，不过，不知道你这颗头是否果真用铁铸成，今天正好让我来试一试真假。”说完，并拢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他的头上擦了几下。冯允昌只觉得似乎是有人用利刃在剔剜他的头骨，痛彻心肺，不觉失声狂嚎。

张二先生笑道：“如此看来，你这颗头并不是用铁浇铸的，我姑且放你回去，再加纯钢铸炼，待炼成之后，我再来领教。”说完，松手放开他，仍然缓步而去。

冯允昌回至店内，取出镜子一照，头部又红又肿，痛得连饭也吃不下去，只得贴上膏药，关闭了店门，躲在家中养伤。一连过了十几天，红肿才慢慢消褪，疼痛也渐渐减轻。

从此以后，冯老板顿改故态，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与先前蛮横霸道、好勇斗狠的冯铁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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