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当你明白“人往低处走”时，前路会赫然开朗｜明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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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低处走

文｜于文岗

 “人往低处走”，乃人生事业打拼之路，求索探究成功之道，择业从业创业之法，谋事干事成事之策，技术艺术学术之窍——逆“人往高处走”之训，作反其道之思，缘自一位记者获奖。

2011年“金话筒奖”颁奖晚会上，曲靖电视台记者左佑获奖感言说：起初我也曾希望经历重大事件、采访重大人物，但入行后发现在曲靖这个地方有很大局限，于是就想：如果不能上行，那就要乐于下潜。正是他的下潜，“为平凡人作传、记录百姓自己的历史”，从普通人身上，找寻时代的证明，取得成功并获“金话筒奖”。

古往今来，勉人励志总说“人往高处走”、“高处自有风景”、“无限风光在险峰”，评价标准也往往是“升官加薪”、“晋职晋级”，可谈何容易？“高处不胜寒”不说，光是人多路窄同路相争同行冤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拉帮结派相互倾轧以致中途折腰莫名出局就够你受的了。

 其实，脚下的路纵横阡陌，在“人往高处走”的同时，还有一条避开千军万马的反向蹊径：“人往低处走”——拾他人“不屑”而事之，以老老实实态度、扎扎实实方法、深入事物肌理作风，把事做专、做出精彩的路径。

这种“人往低处走”的下 42 35553 42 14939 0 0 4136 0 0:00:08 0:00:03 0:00:05 4135，是三百六十行专事精业的共同路径和制胜法宝。记者不下潜，无以摸实情探真相；文艺人不下潜，无以扎深根汲“营养”；公检法不下潜，无以理谜悬断疑案；侦察及谍战人员不下潜，无以察动向获情报；产品开发人员不下潜，无以了解用户需求，研发适销对路产品；领导人员不下潜，无以“察消长之往来，辨利害于疑似”；潜水员不下潜，焉知海底世界之五彩斑斓？航天员飞天宇宙、摘星揽月，不也是一种反向下潜吗！

 “人往低处走”古来就是一条人生发展、事业进取的蹊径。陶渊明县令干着憋屈，摔耙子回家种地。就这么一摔一潜，潜出了个以“中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著称的伟大文学家。李时珍深耕中草药，拜渔樵车夫药工捕蛇者为师，遍尝百草，历经27寒暑，收集药物1892种，著就《本草纲目》。郦道元喜爱旅游又仕途坎坷，边做官边研究地理。

每到一地，都实地勘察水流地势，在博览地理书籍，考察江河水系基础上，记河流1252条，撰《水经注》40卷。徐霞客倾心游历，足踏地域涉现今21省，“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写出《徐霞客游记》，赢“千古奇人”美名，进而有游记开篇之日——5月19日成为今天“中国旅游日”。曹雪芹潜心感受封建社会“呼啦啦似大厦倾”之动荡，托出《红楼梦》巨著光灿文艺星河。先师、大家、巨匠们之伟大创举，无不是“人往低处走”、潜身潜心之典范。

 “人往低处走”，今朝更好看。弄潮改革的“中国烟草大王”褚时健，经历人生起伏跌宕后拖着病躯潜入荒山种橙子，84岁时完成了从“烟王——囚徒——橙王”的逆袭，85岁成为亿万富翁。1985年以长安县文科状元入学的“北大才子”陆步轩，毕业后命运没给他“直挂云帆济沧海”的上行，时艰路难一下再下后，操起屠刀开始了杀猪剁肉，靠着老实诚信钻研，“把猪肉卖到了‘北大水平’”。

而紧随其后的，是北大法学硕士张天一卖米粉、西安交大高材生袁泽路卖肉夹馍等一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异类”创客。另有济宁市长梅永红、凤冈县常务副县长吴奇凌、普洱市国土局副局长李青松等一批公务员辞官下潜虽才“刚刚”，但以他们毅然决然中断仕途转身下潛的冥冥之志、对欲从新业的浓浓之趣及德能实力，超凡不俗或只是时间问题。

纵观上述种种为学择业“人往低处走”的下潜，结果却正是技术艺术学术事业与人生的上攀——“下潜式上攀”：路径方法下潜，目标结果上攀；虽是下潜，反却上攀；因为下潜，所以上攀；下潜即是上攀；非下潜不能上攀。事物的这种因下而上情形，演绎的正是“山不争高自成峰，水因善下而成海”的哲理。

深处有富矿，人文、技艺、事业、人生条条大道都在事物生发的本源处交汇。“人往低处走”，正是一条沉至底层、深入源头、了解原始、把握最初、从头起步的技术、艺术、学术之路，一条拾他人“不屑”而事之专之精之的择业从业创业之路，一条看谁下得深、看得真、摸得透的求索、探究、成功之路，一条谋事、干事、成事的为政之路，一条仕途之外谁也干涉不着、阻挡不了的人生发展打拼之路。

上攀有上攀的险峰，下潜有下潜的风景。“人往低处走”，脚下是一条山花烂漫、百草芬芳又崎岖幽深的山间小径，如果您意欲究实事、求真理，探奥妙、获真知，采富矿、炼金子，破玄机、解难题，干事业、创奇迹，那么，值得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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