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庄兼程 2018-05-24

他不等你 已来不及

他等过你 已来不及


李宗盛又发新歌了。

 

昨晚8点,大哥一首《新写的旧歌》上线不久,歌曲评论便迅速达到999+。这个不善言辞的老男人,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把“对父亲的心情”拿出来晾晒。有一位网友表示,这是李宗盛继《山丘》以后,又一首能把自己听哭的歌。



中国式父子关系一直都难以言说,当不善表达的父亲遇上执拗固执的儿子,矛盾和尴尬在所难免。出生于台湾眷村的李宗盛与他的父亲,就是中国式父子关系的最好代表。

 

小时候,李宗盛学习成绩不好,中考失利后,好不容易上了个不知名的工专,别人只要5年毕业,他却混了7年才毕业。另一方面,由于长相并不出众,甚至满脸的痘痘,最终沦为了一个被大家忽视的配角。

 

对于这样的李宗盛,他的父亲其实是不太满意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呢?于是,李宗盛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喜欢他,内心多有怨念,更想拼命证明自己得到父亲的认可,这种纠结的情感就这样伴随了李宗盛数十年。

 

不难发现,李宗盛很少在公开场合谈论父亲。



面对公众,他多次表达自己对母亲的尊敬和依恋,甚至几年前他离开北京回到台湾,也和年迈的母亲有关。对于他神秘的的父亲,人们知之甚少,但从《新写的旧歌》中,我们终于可以窥见这份复杂的心情。 

 

那个以前的小李 曾经有多傻呢

先是担心 自己没出息

然后费尽心机想有惊喜

  

这一节应该李宗盛整个少年时代乃至中年时代的概括。

 

李宗盛并不那么享受别人称他为大哥,他一直自称为小李。人们评价,这是因为他习惯于放低姿态,其实李宗盛不过是念旧罢了。他曾说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叫过他小李,他很怀念那些曾叫过他小李的人,比如朋友、比如爱人、比如母亲和父亲。李宗盛在歌词中评价以前的“小李”,说明他虽然不愿提起父亲,骨子里却依然怀念父亲。

 

而后面的歌词更是戳到了无数人的心脏。


父亲永远是沉默寡言,吝于赞美的。因为害怕自己没有出息,为了得到父亲那一声珍贵的认可,只能不停的付出、不停的努力。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声认可就像不着边际的海岸线,越是努力离的越远。


佛曰人生八苦,所谓“求不得”就是其中之一。这种纠结而痛苦的感受,伴随着李宗盛度过了漫长岁月,直至今日他通过这首《新写的旧歌》向自己坦白。


其实类似的心情,还有其他的作词者写过。


如果熟悉陈奕迅,有一首经典老歌不得不提——《单车》。


这首歌被誉为歌颂父爱的经典之作,其作词人黄伟文在2004年接受《东周刊》专访时却表示,歌词的立意并非如此简单,《单车》想表达的是绝非是纯粹的感恩或者善意,而是心怀怨怼的控诉。




黄伟文的父亲也是典型的中国父亲。


他说,假如(注意他说的是“假如”)自己的父亲是真的疼爱子女,也只会放在心中而从不直言表达,更不会给予拥抱或者亲吻之类的肢体表达,因为会觉得肉麻


小孩子并没有成人那么敏锐,更不会揣摩大人的心理,如果大人不表达出来,那孩子就有理由相信——他并不爱我。


只在非常偶然的机会,他得以坐在自行车后座,抱住了父亲,这时他才真实的感受到短暂的温暖和爱意。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只有一次记得实在接触到
骑着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强调了一点:“我写的歌词,或许半个香港都唱过(容许我自大地假设),然而,出道十年,写了九百首歌,我的爸爸妈妈,甚至弟弟,从来未亲口赞过一句好。所以,我只能更努力更努力的写,希望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所有人都喜欢,我真的别无选择了。 ”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 
如此感觉不到


任世间怨我坏
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或野


因为耿耿于怀父亲吝啬的感情表达,长大后的黄伟文写了《单车》这首歌。他一再强调,这首歌的本质是投诉,而不是歌颂。


黄伟文说,的确,这首歌是写给全世界父亲听的,却不全是善意的。


同样僵硬的父子关系,60岁的李宗盛最终选择了和解。


那些年只顾自己

虽然我的追求

他无能 也无力参与

只记得 我很着急

也许 因为这样

没能听见他微弱的嘉许

我知道 他肯定得意

只是 等不到机会

当面跟我提


细看这段歌词,不难发现,李宗盛为父亲的缺位找好了理由。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已经不重要,毕竟李宗盛的父亲业已去世。所以对他来说,追究缺失多年的责任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关键是李宗盛最终选择了原谅。


至于为什么,这段歌词大约把原因说的很清楚了。


两个男人

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有幸运的 成为知己

有不幸的 只能是甲乙


这是非常残忍的描述,也说出了大部分父子关系的现状,毕竟“不理解”才是生活的真相。


有一句子流传甚广:“人这一生,遇到性遇到爱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遇到理解。”用在李宗盛和父亲的关系里,或许也刚刚好。


李宗盛也在歌词中写到:


两个看来容易却难以入戏的角色

能有多少共鸣?


万幸,对于李宗盛来说,不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宗盛今年已经60岁,已有3个女儿的他,或许如今也能稍微体会一番当年父亲的那份心情了。


身为一个若无其事、刻意拘谨的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子女长大,也是非常欣慰的一件事。


当徒劳人世纠葛

兑现成风霜皱褶

爸 我想你了


李宗盛的新歌整体感觉是温和而深沉的,如同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诉说自己的人生经历。如果说《单车》是一份深刻的诘问,那《新写的旧歌》则更像是一份厚重的和解信。


但即便这封信满怀着愧疚和思念,那个人还是回不来了。


文:《中国新闻周刊》新媒体记者 庄兼程

值班编辑: 张茹

▼ 

推荐阅读


为避免和理发师说话,我学会了自己剪头发 | 日常社恐

星巴克中国首次被告,“星爸爸”遭遇挑战

灭霸消灭一半人口来挽救人类,有科学依据吗?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