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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

2016-04-10 徐晓萍 戏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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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空间

文:徐晓萍  图:@书画-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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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三月春风吹拂柳摆,桃花梨花在春雨轻吻下吐蕊沾露,而在郊区的乡村油菜花却舒展开金黄色的彩衣,吸引着蝴蝶追逐恋爱。我深深地爱着江南这片故土,因我就出生在瓜州渡。而此时我是走亲在上海妹妹家。小时由于父親工作在上海,五八年左右为支援东北建设去了沈阳、把我和妹妹暂放在姥姥家,这一放便是两年有余,那年我八岁,该到了读书年龄,但由于父母在东北没有宽敞的住处,就没有理会我渴望读书的心愿。

 

外婆家住在离镇江八里之远的村子,因离镇江八里故叫八里铺。门前有条河,这条河的北面只住着外婆一家。青瓦白墙四合大院,中间是天井,天井上网着铁絲,是小棱形的图案,站着天井中间,能看到天和白云。下雨时雨水会淌到地面的四个角落的下水井里,外婆会用这些雨水浇屋后的菜,天井的地面还长着许多青苔。夏天还能看到绿背条纹的小青蛙蹦来蹦去,可我们从来不抓它,外婆说它是我家的房客借宿我家,不收它的房钱,因为它们会吃蚊子和小虫。四合院的大门是对开的,每当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㖂㖂的响声。两个大铜环也因为撞击时不时发出叮咚的声响,打开大门走过天井便是主厅,通过主厅有一扇去屋后的门,也是对开的。屋后二三十米远就是稻田。主厅左右就是卧室,室内的床是棱花雕木.挂幔帐,床前有踏板,各屋有三圈盖的马桶.颜色都是枣红色的。天井的左右是水牛房,白天水牛是不进屋里的,拴在鱼塘岸边的柳树下,晚间能听到水牛反雏和打喷涕的声音......

 

 

天井的右面是厨房,高高的锅台也是白色的,耸起的烟筒直通房顶,外婆轻易不让我们进厨房。一是怕我们玩火二是白天不做饭,因有人民公社大食堂。每顿饭都由老姨和外婆抬着饭桶过河,到对岸去打饭,打回的稀饭能照人,米饭也不够吃,我和妹妹总喊饿。到了半夜外婆就会用自家偷存的粮食做饭给我们吃。好在没多久,就可以自家做饭啦!听说食堂散了,老姨高兴极了,嘴里五音不全地亨着歌,本来眼晴小,这时更看不见她的眼晴了。因为她再也不用顶着太阳去打饭了。我也为她高兴。

 

初秋,雨便绵绵地下个不停。门前那条宽宽的河,水涨起,风将河中的莲花吹得婀娜多姿,前仰后合。风大时会把宽大的荷叶掀卷、雨落风停碧水中露出洁白如臂的莲藕,像美人的胳膊,清悉可见。河边的风车在秋风的鼓动下,唱着吱吱呀呀的歌。外婆不让我们去风车上,因她幼年早逝的孙女,每天都坐在上面梳头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虽没见过这位漂亮的姐姐、但每每听到外婆用叹惜的声音讲着姐姐的好后,我总是看到风车上坐着一个女孩向我微笑,长得怎么这么像我。外婆也这么说。

 

风过雨停的一天,老姨下河去采菱角啦,她坐在仅一个人能坐得竹盆里,双手划水,向菱叶密集地方划去,翻找菱角,小盆时而原地转圈,时而向前向后,小小的竹盆在她的身下游若自茹。夕阳照着她的红衬杉,在河中优如一只蝴蝶飞舞穿梭,几次往返、尽然釆了一竹篮。菱角好大,最小的有二寸、大的有三四寸,刚釆上来的菱角是浅绿色的。采菱时节,老姨采了很多.足有二三十斤。外婆把小的煮着吃,大的晒干作为不常吃的上席菜,是用肉烧着吃,相当的美味。

 

夏天的夜晚,每天都会听到一场交响曲,看到一副画。墙角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细声细语地叫着,靑蛙们无节制的大声唱着,莹火虫闪着时隐时现的光,鱼塘里偶而传来鲤鱼跳跃的溅水声。我和妹妹,在草丛的叶上抓萤火虫,把它们放在南瓜藤里,装满后就像现在的萤棒,在没有电灯的时代,它是我俩最钟爱的玩具灯,有时因为多和少而打起来。

 

 

不知是夏未还是初秋的一天晚上,外公叫上我去稻田捞虾,他把虾篓递给我,叫我跟着他,虾篓是竹匹做的,有些像现在商人开业时放在门口的大花蓝。但虾篓要小得多,而且间隙很密。虾篓虽不大,但走在窄窄的稻田埂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感觉有些负重,外公在前面不断地催促,更是让我力不从心。外公披着一件长袖杉,这件长袖杉从我记事起觉得他一直穿着,左右两边空着的袖子在晚风的吹拂下,随着歩覆左右摆动,像要飞起来一样。因他的两个胳膊已经没有了。他在田埂上走路的样子以至我现今如发生在眼前,历历在目。外公的长辈,是富甲八里铺的大地主,不然穷人家哪有这么大的四合院!外公是独苗,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不省农耕,不问经营,每天吃喝睹,把上一辈留下的家业挥霍一空,并欠下赌债,遭土匪劫财及债主讨债,丢掉了两只手臂,到了划成份的时候已经一贫如洗,好在外公有钱时乐施行善,最后划个中农。跟着外公来到稻田深处的一个小坝埂,外公让我卷走裤腿,下到稻田里用手扒开一个豁口,这是两个稻田间的小坝埂,一处高一处低,扒开口后高处的稻田水哗哔地流向低处,然后在外公的指导下我将虾篓口按倒在水流的低处,水流穿过张开的虾娄口流出去,把刚扒的泥按死在篓口的低处,外公又让我把带草的泥放在两侧,用他的脚踩了几下说了声:好了,明天咱们可以吃虾啦!早上,我还没醒,老姨就推醒我,让我看她手里虾娄里的虾,呀!大半娄的虾,还在跳。虾是这么轻而一举地成为我们的美味。可螃蠏呢?我没亲眼见过长辈们是怎样捕蟹的,但当外婆把蒸蟹的大锅盖掀起的时候,那通红满锅的披着水珠的螃蟹,让我垂涎三尺。没见过怎样捕蟹,却见过下雨时候,从门前的河里和屋后稻田里爬出的自投罗网的大螃蟹,看着它们横行霸道的样子,老姨一伸手抓起一只又大又肥的螃蟹,可它还不服气的冒着大泡。

 

舅舅要结婚了!外公让舅舅去房西的鱼塘去捕鱼,但舅舅捕了两天也没捕到鱼,这可急坏了舅舅,他弄来一台抽水泵,把鱼塘里的水抽进稻田里,快要抽干的时候,大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水里有一条足有扁担长的大鱼在水底乱翻,搅得泥浆水掀起高高的浪花,塘坝上也到处是水和泥。舅舅高声地喊我们快离开。

 

外婆说,这鱼塘有一、二年没捕着鱼了。可现在怎样弄上来呢?大人们犯愁了。已是夕阳末落,只见灰色的余辉,不见了太阳,是傍晚时间了。外公说把水抽干,让它折腾死再弄。看着大鱼在鱼塘里翻滚,搅得泥浆四溅,外婆赶着我俩回家,我们只好离开了鱼塘回家了。大人们怎样把鱼弄上来我没亲眼见到。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天井的地上了,再没有翻江倒海的气魄了。

 

我和妹妹经常想家,闹着回家。没去过沈阳,也不知沈阳离外婆家有多远,外婆开始哄我们的时候,说明天用船送我们走,后来她经常这样哄,以至于我俩都不相信她了,终于有一次妹妹闹得不可开交,气得舅舅抱起她往屋后面的茅缸里扔,吓得妹妹乱蹬着双腿大喊大叫,我吓得不知所措跌倒在天井的地上,头磕了个大包。妹妹也吓得病了一场。

 

此后我们俩老实了许多,不敢大闹了。但还是想爸爸妈妈。我经常跑到房子的东面的鱼塘边呆坐,望着鱼塘的水上面飘着的浮萍,黙黙地流着眼泪,不敢哭出声。

 

 

一天天空下着稀沥沥的小雨,大家坐在大门的过道口,剝着毛豆,听外婆反复多次讲过的故事一一她孙女的故事。我突然感觉有些口渴,便要喝水,可家里不知是从来不予备水缸,还是没有水了,老姨递给我一个用一节竹筒做的水舀,没好气地让我自已去河里舀水喝,望着老姨的那生气的样子,我不得不冒着小雨,向河岸跑去。河离房子并不远,我小跑几步就到了河边,由于是雨季河面己径很宽水位很高,水很清,下了两个台阶我就可以舀着水了,就当我一伸胳膊的一瞬间,脚下一滑,便什么也不知晓了。当我醒似非醒时,听到的声音就是哭声。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原来,老姨虽是不高兴,可还是跟着过来了,生活在水边的江南人,都会游泳,她抓住我的同时、自已也落了水,并且她喊了一嗓,全家人都跑出来,把我和她拉了上来,我掉进水里居然一口水也没呛到,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这次的意外终于换来了与爸爸妈妈的团聚。而童年的记忆却成为我的永远,不知如今的故乡与过去的江南安在?愿你永远人洁地灵,永远水墨丹青!!!

 

一六年.三月十七日一一三月二十八曰初稿

 

徐晓萍:从小就喜欢在文字里邀游,在苍海桑田拔渉了六十五个春秋,站在着水墨丹青画卷中,用颤怵的手,为夕阳余辉添上一笔淡墨,给人生加一点色彩,乐此不彼! 爱好广泛,诗词书画,音乐歌赋,读喜欢的书。 最大的特点:如荷花自清,受伤自疔,流血自舔,虚心好学。

徐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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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点料(戳开即看)

贫穷不予温柔之名;

 

有时候,真的该珍惜身边的人;

 

一篇让我潸然泪下的美文:墙角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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