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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医生不能安心,整个社会怎么放心?

2017-01-20 戏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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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西润

来源:群学书院  微信号 sacademy

感谢作者授权转载

 


 

01

爱有多不忍,恨就有多伤人

 

四天前的那篇小文《大学老师从不加班,因为他们从不下班》在网上引起不小的动静,当然吐槽的读者也大有人在:你以为只有大学老师辛苦吗?医生呢?警察呢?环卫工人呢?

 

说实在话,刚开始我还挺矫情,觉得他们白天不懂夜的黑,直到昨天在朋友圈看到上面这张照片,有点心理防线一下子被击溃的感觉:这位南方某医院的大夫,怀孕五六个月了,医院里人手不够,她骗老公说出门办点事,然后顶着输液袋在医院里加班。

 

大过年的,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刚想默念一句“善哉”,击穿心理下限的消息又来了。这是几乎同时发生另一件事:紧密的手术室大门,门内正争分夺秒,门外却在磨刀霍霍。短短26个字的不经大脑的“暴力声明”,像刀一样扎进了每个医生的心。两相对比,你会觉得,中国有些医生与病人,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两种人。




发布者本人说,他哥哥正在做骨科手术,这么说“只是希望得到亲友的关注,并且对他哥手术后多些关心和鼓励,并无他意”,尽管他事后贴出了道歉声明,但就像网友们评论的那样,用句俗话说,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02

有人医病,有谁医国?

 


这是上海市瑞金医院心脏外科病房的一个重症监护室。

 

墙这头,一堆小板凳是病人的家属晚上坐在这儿守夜的。有的人说,在这面墙下听到的祷告,比全上海教堂里听到的还要多。


墙那头,是监护室的大夫、护士和病人,对他们来说,和墙外的家属一样彻夜不眠,是家常便饭:监控仪上各种数字的每一次波动,或许都事关一条生命的存殁。

 

然而,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一点,似乎还有一堵更坚硬的无形的墙堵在医生与患者之间。这由无知、偏见、暴戾、怨恨、私利和缺乏沟通铸成的心灵之墙。

 

今日中国,医患关系仿佛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千头万绪无由下手。然而仅仅就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医声明”而言,实际已经超出了医患矛盾的边界,而成为法律问题,症结之一或许在于:我们的违法成本是不是太低了?

 

这是澳大利亚的一家医院的宣传画,监狱里躺着一名陷入沉思的犯人,上面醒目地写着:如果你认为攻击医生、护士甚至抢救人员是被允许的的,那我们将给你最多十四年的时间重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在中国,医生是极少数关乎每个人日常生活的职业,却也是最被污名化,公共形象最分裂的职业:只要手术成功,他们就是天使;一旦手术失败,他们就是恶魔。医院是极少数全年无休的公共机构之一,却也是肢体暴力和言语暴力最常攻击的对象。据说,一百年来唯一没有遇过医闹的大夫,是佛山的武术家黄飞鸿。


如果一个劳动高强度,工作高风险的职业群体,一方面无法获得与付出相匹配的合理收入,另一方面还要时刻提防被怨恨冲昏的头脑造成的身体暴力,后果只能是职业声望的急剧下降,人才蓄水池的急剧干涸——2014年,协和医科大学计划广东招10名理科生,投档只有4人;广州中医药大学计划招生2384人,投档只有814人;广东中医院计划招1807人,投档只有485人。

 

复旦一位医学博士这样写道:医疗资源少了,能分配给每个普通人只会更少;没了医生,看病不但更难,还会更贵;砍了医生,病还是不能治好;烧了医院,人也不能起死回生。

 

不要忘记,医生和患者,本应是朋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叫做疾病。

 

03

从前把魔法当医术

今天把医术当魔法

 



他叫沃纳·福斯曼(Werner Forßmann,1904-1979),德国医生。1929年,他刚从洪堡大学毕业,在柏林附近一家医院做见习医生。当时的外科手术水平已经非常发达了,但是全世界医学界仍有一个谁都不敢进入的神圣禁区:心脏。人们觉得心脏停跳就一定代表着人的死亡,外科大夫的手术刀是不可能到达的。


25岁的见习医生福斯曼不信邪,做了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他找了一根极细的橡胶导管,插进自己的静脉,然后就一直捅一直捅,直到觉得自己心脏难受了,那意味着导管可能是进到心脏里面了。这时,他让同事拍了一张X光片。结果清晰的显示,一个异物进入了心脏。



这个实验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导管是可以通过血管进入到心脏,因此,一些药物就可以直接注射进去,进行外科的干预。正是这个不要命的实验,让福曼斯在27年后获得了诺贝尔奖。


1929年到今天,不到一个世纪,现代医学已经进步到什么程度了呢? 以心外科为例,医生们发明的神奇机器体外循环机,已经可以让人在不呼吸和心脏停跳的情况下,依然存活。道理很简单,通过导管把静脉血抽出来,然后经过循环机处理成动脉血,再打回到人的体内。医生可以趁这样的间隙进行心脏的缝合。


看起来,现代医学发展,似乎已经让人们长生不老的愿望指日可待!


但是,很遗憾,这是天大的误解!而这个误解,直接关系到医患矛盾更深层次的原因:不同的人,对现代医学功能与局限的认知,乃至有关生死的哲学观,存在着巨大的落差。

 

04

他是病死的

还是治死的

 



65岁的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常常向人讲起三十几年前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病例。

 

那时,何裕民在一家县医院急诊科实习,一个农村小伙子骑着车来看病。查看了白细胞检查单后,何裕民怀疑是白血病,告诉患者要立即住院治疗。小伙子立马又骑着车回到离县城15公里的家,拿了被褥和暖水瓶,然后再骑回医院。第二天开始,小伙子接受了大剂量化疗,第四天晚上,人就走了。

 

何裕民说他当时心里特别难受:两天前他还能在一天之内骑车来回45公里呢!结果一化疗人就没了。但那个时候,不论是二十几岁的何裕民还是资深的大夫,都不敢想一想,这个小伙子,究竟是病死的,还是治死的?

 

2014年3月,昆明火车站发生恐怖袭击事件,31位平民死亡,超过140人受伤。国家卫计委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协和医院调集了普通外科最好的专家去现场救治伤员。结果呢,有网友们就开始喷了,说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派普通的大夫,不能派高级的大夫吗?

 

如果说,何裕民的困惑,已在医疗伦理与医学哲学层面让人困惑;那么,当部分网民认知水准,还无法区分“普通外科大夫”和“外科普通大夫”的时候,一切医患之间的“深度沟通”,恐怕都是奢谈。

 

也就在2014年,中国科协主席韩启德院士——他也是一位优秀的心血管研究专家,在当年的科协年会特邀讲演中,提出了震惊舆论的观点:医疗对人体的健康所起的作用,不会超过百分之八。


在韩启德看来,我们的医疗出了问题,不是因为它的衰落,而正是因为它的昌盛,不是因为它没有作为,而是因为它不知何时为止。在宗教强盛,科学幼弱的时代,人们把魔法信为医学,在科学强盛、宗教衰弱的今天,人们把医学误当做魔法。

 

接下来的逻辑,就顺理成章:既然有了魔法,为什么治疗达不到预期?为什么还有误诊误治?为什么不能使病人起死回生?凡此种种对医学乃至医生的错误期待,在增加了对病患自身过度诊疗的同时,也是医患纠纷,伤医甚至杀医悲剧的深层根源。


05




喝着三聚氢胺牛奶,吸着重度的尘霾,吃着各种添加剂,顶着各种无边的压力,我们当然会病。但要记住,很多疾病的原因至今不明,这不仅仅是医生的无知,是全人类的无知;九成左右的疾病无法完全治愈,这不仅仅是医生的无能,是全人类的无助。面对这种全人类的无知与无助,医生当然负有最大的责任,但患者应该做的,是彼此信任勠力同心,而不是相爱相杀势如水火。


平日对健康的忽视,对死亡的极度畏惧,对医学不合理的期待,对疾病本质的无知,特别是医学科普教育和医学伦理普及的缺失……所有这一切,既是医患纠纷潜在的社会心理根源,也是所谓“功利化医疗”大行其道的诱因——我们对各种名牌了若指掌,但对我们的身体知道多少?包包和首饰,可能越贵越好,但是手术与用药,绝对不是越贵越好、越多越好。


很多时候大家都在说我们需要医改,需要体制上的改变,这个没有错。但是体制改变之后,是不是医患矛盾就自然地缓解了?至少,在我们的医学基本常识和医学伦理被普及之前,这个矛盾依然会存在,信任恐怕很难建立。


图文来自于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若有问题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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