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新政府面临重重挑战,成为全球升息环境下第一个挑战者
英国国家统计局于2022年10月19日公布数据表示,9月消费者物价指数和上年同期相比增幅10.1%,高于8月的9.9%,重返7月近42年来的历史新高,英国央行持续升息以压抑物价的压力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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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通膨引起的高物价和生活花费变高,已经在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陆国家引发大规模抗议与罢工,要求调涨薪资。欧盟整体通膨率达百分之十一,比英国更高,食品价格比去年同期上涨百分之十六,能源价格飙涨百分之四十。
英国首相特拉斯上台 45 天就宣布下台,任内施政一片混乱,这对各国政治人物不啻是一记当头棒喝:高通膨和升息环境正在改变政治游戏,决策空间大为受限。扣除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逝世后10天的哀悼期,特拉斯只有1周的新任首相“蜜月期”,此后她的政治计划引发内爆,导致财政和内政大臣先后下台。
据华尔街日指出,过去十年来,低通膨和超低利率,让各国政府有财政支出的余裕,大量举债仍不至于惊吓投资人。但美好日子已经过去,随着各国央行升息,政治人物愈来愈难在没有财源的情况下继续借贷,因为升息垫高举债成本,而且各国政府在疫情期间已经累积大量债务。 英国就是很好的例子,债务占国内生产毛额(GDP)比重从疫情期间的约80%,如今已升至约100%。 特拉斯周四(20日)宣布请辞,成为英国史上“最短命”首相。她和她不久前下台的财相夸西·科沃滕(Kwasi Kwarteng) 都希望靠减税提振经济成长,并推动巨额补助,减轻能源危机对家庭和企业的冲击,然而这些措施打算靠借贷支应,而非削减支出。
错的时候推出错的政策
图 | 英国首相特拉斯,于10月20宣布辞去首相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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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经济学家说,如果是一、两年前,上述计划不会引起太多人担忧,但现况不同,市场反应极为剧烈:英镑贬至历史新低、英国公债市场遭抛售,而且退休金市场不为人知的杠杆操作,迫使英格兰银行 (BOE,央行) 紧急干预债市,以挽救市场信心。特拉斯最终被迫撤销计划,但她的公信力和支持率已经摇摇欲坠,在党内压力下,周四 (20日)黯然请辞。
伦敦国王学院经济学教授 Jonathan Portes 说:“这是在错的时候推出错误的财政政策,是在利率的环境中,做出没有财源挹注的承诺。” 英国新任财相韩特 (Jeremy Hunt) 宣布取消大部分减税、承诺数年内大幅减支减债之后,和市场谈和,如今英镑已有所回升,英国借贷成本也大幅降低。
特拉斯财政计划付出的代价,可从最近几周的政府借贷成本震荡一窥端倪。英国 10 年期公债殖利率在9月1日报 2.882%,低于 10 年期美债殖利率 (3.264%),但在特拉斯宣布迷你预算后,英国 10 年期公债殖利率约比美国同年期公债高出 0.5 个百分点。如果把退休金投资衍生性商品考虑进去,问题更棘手。
等到英国撤销减税,英美之间的利差状况又恢复原状,英国10年期公债殖利率在9月1日报3.910%,低于10年期美债殖利率(4.21%)。Hargreaves Lansdown 资深投资和市场分析师 Susannah Streeter 说:“这不只对保守党是一次教训,也让世界各国的政府见证市场的力量。如果市场不开心,大可抛售,让借贷成本大幅上涨。“ 据凯投宏观经济学家Paul Dales 指出,不管谁接任首相,中长期都需要紧缩财政政策,向市场证明财政纪律。
欧洲各国对扩大支出要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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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银行认为,这也让其他欧洲国家对扩大支出的态度变得谨慎,包括为了保护家庭和企业而实施的能源补贴。德银指出,投资人之所以还没有被欧洲其他国家的能源计画吓坏,部分原因是他们的政策比英国减税更聚焦。但如果失去欧洲央行购债的支持,一些国家可能很难发债。英国央行最近才刚停止暂时购债的救市措施,并宣布即将主动出售债券,启动量化紧缩 (QT),预料欧洲央行很快也会跟进。
M&GH 投资公司固定收益投资长 Jim Leaviss 表示,政府长期拥有量化宽松(QE)的支撑,但市场逐渐意识到,宽松支持不再存在。他认为,各国政府的财政支出计划将变得更保守,“特拉斯经济学(Trussonomics) 暂时不会卷土重来。” 即使英国政府取消减税,经济学家预估,英国仍需削减支出或增税约300 亿至400 亿英镑(340亿至450亿美元),才能实现财政目标——所有目标中,最重要是降低债务GDP比。
导致特拉斯辞职的关键原因
图 | 前英国财政大臣夸西·科沃滕和英国首相特拉斯在本月早些时候举行的年度保守党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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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任时间实在太短,特拉斯唯一的大动作——也是导致她辞职的直接原因,就是激进的减税计划。自从俄乌冲突以来,英国的通货膨胀率一直居高不下,英国不同的工会都因此而组织上街罢工了好几次。可以说新首相如何应对通膨,是重中之重。特拉斯和她任命的财政大臣科沃滕给出的药方是:增长。
在特拉斯看来,只有让经济增长,才能让英国走出困境,有足够的社会财富来支撑英镑的币值。什么才能够刺激增长呢?特拉斯和她的财相克沃滕认为:高税率破坏了英国的竞争力,降低了企业投资和人们工作的积极性。所以,促增长最终落实到了减税上。上任伊始,特拉斯就宣布了英国近年来最激进的减税计划,因为政府的主要收入就是税收,所以这套方案也被称为 “迷你预算”。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包括:
提前将基本个人所得税从20%下调到19%;
年收入高于15万英镑的人群的最高收入所得税从45%下调至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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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给富人更多优惠”的政策。这一套组合拳打出来之后,无论是经济学家还是普通民众都震惊了。而市场也给出了强烈的回应:英镑剧烈贬值,英国国债收益率一路飙升。
谁是接替特拉斯的人选?
图 |英国前财政大臣里希·苏纳克
图片来源: NBC News不管新首相由谁出任,都需向市场展现改善财政纪律的决心。
里希·苏纳克(Rishi Sunak):苏纳克今年夏天竞选接替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成为党魁,并与特拉斯一起进入了前两名。在竞选期间,他警告说,他的对手的税收计划将损害经济,但他的信息未能吸引党内成员,他以21000张选票的差距落败。
莫佩琳(Penny Mordaunt):莫佩琳是保守党下议院领袖和枢密院院长。2019年,她曾创造历史,成为英国首名女性国防大臣。
图|前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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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在只有一周时间选出新领导人的情况下,许多竞争者可能都是熟悉的面孔,尤其是数周前还担任首相的人。今年7月,约翰逊在大规模抗议声中辞职,但是他在议会和党内仍有盟友。
本·华莱士(Ben Wallace):华莱士是英国现任国防大臣。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华莱士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因为英国很早就决定向乌克兰提供武器和训练支持。尽管华莱士反对英国脱欧,但他一直是鲍里斯·约翰逊的重要支持者,并在2019年获得了一个内阁职位。
凯米·巴德诺赫(Kemi Badenoch):巴德诺赫是英国现任贸易大臣。她出生在伦敦南部,在美国和尼日利亚长大。
苏拉·布雷弗曼(Suella Braverman):布雷弗曼在今年9月至10月短暂担任内阁大臣,她的辞职给特拉斯增加了压力,不到24小时特拉斯也辞职了。尽管布雷弗曼离职表面上是因为数据泄露,但她辞职信表达的愤怒暗示两人在移民问题上有分歧。
资料来源:今周刊、 NBCNews、A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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