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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一个“红二代”、“文革时期” 著名“离国者”在德国的逆袭人生,曹景行推荐!)

2016-04-13 华人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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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章  爱情与事业

文|关愚谦


与我住同一宿舍的彼得是个充满热情和活力的大学生。他专攻地理学,可以说是个天才,记性好得令人难以相信。某次他拿一本世界地图册让我考他。他说他可以把欧洲各国的地名背到县一级,并能马上指出它的所在地。我不相信,欧洲的县城多如牛毛,这哪能背得过来呢?我于是像考官似的考起他来,他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还纠正我念地名时发音上的错误。原来这个小天才还懂欧洲多国语言。


“美洲和拉丁美洲怎么样?”我问。


“差不多。”他答。


我又开始考他,找我从未听到过的地名问他,竟然也难不倒他。我刚要认输,他立刻摆摆手说:“还没完,你还没考中国地名呢!”


“怎么!中国地名你也知道?”


“我试试看,你先考我省名和大中城市名,县名我也记得一些,但不知道发音对不对。”


我愣住了。难道他真的也能背出中国地名?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除了淄博在哪儿他不知道以外,我问他的,他都拿起地图立刻指给我看。我是服了。


1970年秋,有一天,他来敲我的宿舍门,约我周末去他家参加他的生日晚会,并说,同宿舍的好多人也都去。我欣然地答应下来。


星期六下午,我和另外两个德国学生坐上彼得的大众牌甲壳虫汽车离开汉堡,上了高速公路,路宽敞而平坦,一百八十多公里酌路程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开到了。我被这速度吓得半死,可小个子彼得却大大咧咧地说,如果他开的车是“奔驰”的话,一个小时就足够了。我表示,我可不会再坐他这个司机的车的。


彼得的家在离汉诺威不远的希尔德斯海姆( Hildesheim),是西德一个中等城市,也是一个文化古城。我参观过的德国城市不多,但总体上有一种感觉,到处都是千干净净,井井有条,从没看到有人闯红灯,哪怕没有汽车来,人们都是等绿灯亮了才通过,这让我感到惊讶,甚至觉得德国人有点傻。还令我吃惊的是,德国人对老房子的爱护。虽然房子里面已经完全现代化了,但老房子的外观依然保持着三百年甚至五百年前的面貌。据说,这是法律规定,老房子的外观是不允许破坏的。我立即联想到我们中国,老的古迹都被称为“四旧”破坏了,还说这是“革命”的行动。以“革命”的名义,红卫兵毁了多少世界文物级的庙宇啊!为了建设新北京,一个传承了两千年的老北京城被完全破坏掉。想到这里,我好不伤心。


生日晚会是在彼得家的地下室举行的,房间里挂了一些彩色纸带,一张大桌上放着很多冷菜,然后就是各种酒和饮料,这是典型的德国人的派对( party),大伙聚在一起的目的不是为了吃,而是玩。除了发疯似的跳舞,便是不停地喝酒取乐。我还不能完全适应这种方式,一看桌上的食品,除了烧鸡腿以外,别的我都不敢动,因为它们大多数是生的蔬菜。母亲从小就教育我,菜绝对不能生吃,因为里面有许多细菌,吃了会得病的。我知道母亲的话并不适用于德国,可是我已养成思维定势,看到未经烹饪的就认为不能吃。另外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啤酒和红白葡萄酒,我更不敢问津。因为我喝一点酒就脸红,浑身保发烧似的难受。


地下室相当大,有两间连通的屋子。彼得请了约三十个人。里面一间有人在跳舞,音乐声放得震耳欲聋,人们想说话就得拉开嗓门喊。我是唯一的外国人,德语说得吞吞吐吐,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认真地啃我的鸡腿,不太敢和人家搭讪。别人很友好地和我搭话,我说不了几句就把英文混了进去,人家一听不对味,应付几句,就走开了。


我有点后悔:不该来这里,我跟这个气氛太不搭配了。在高中和大学时代,我也曾是晚会的中心人物,跳舞唱歌聊天,现在却因为语言不通,连个说话的人都遇不上。吃不好,玩不好。看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又说又笑,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好不尴尬!我突然领悟到,最寂寞的一种寂寞,正是在最热闹的地方!


离我孤坐的角落不远,有一帮人在喝酒嬉闹。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十八九岁,天生丽质,椭圆形的脸蛋,大大的双眼,纯朴得可爱,笑起来非常甜,还有一丝中学生的单纯和稚气。她的美不是安娜样的艳丽惊人,灼人眼球,而是清新自然,怡人心脾。我悄悄看她的时候,她也不时向我这儿瞥上几下。她的同伴大概也注意到了,笑着冲我招招手,又指一指这个姑娘,姑娘则狠狠地推他们,做出气恼的表情。其中一个男生用英语招呼我说:“她正在职业学校学英文,想跟你练习练习英文。”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拉了过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她大方地走过来,我马上站起来想让个位子给她,这才发现我是坐在一条卷起来的地毯上。她毫不介意,爽快地在我旁边坐下。


她很文静,带着一种毫不张扬的气质,我觉得这位德国女孩的性格更像典型的中国姑娘,大方不轻佻,说话轻声细语,而且话不多。即使是笑起来都显得特别恬静。


我们开始用英文谈话,她的英文说得不怎么流利,有时候会带出德文的句子来。晚会的现场有些吵,可是我们聊得很顺利,她向我介绍了她自己的情况。


她叫佩特拉(Petra),十七岁时因为肾结石,动过一次大手术,因而辍学在家,未能高中毕业,以至不能人大学。病愈后,她就去商科学校读英文,现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工作。目前,她正利用晚上时间在夜校补习英文,准备以后去英国深造。


“可惜我说英文的机会太少了。”她说。


“那我们以后可以多见面,我教你英文,你教我德文。”我向佩特拉提出这个建议,心里并没有其他念头.因为她比我年纪年轻太多了,我完全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来照顾。


“同意!下周一晚六点半,你到我学校门前等我,我们的学校就在汉堡市中心,卡尔施达特大百货公司对面。”她刚要详细告诉我地址,忽然主人把我拉走说,我可以搭顺风车回汉堡。我也不好意思再回去要地址。


星期一,晚六点刚刚敲过,我就来到汉堡最热闹的蒙克贝尔格大街上,在卡尔施达特百货大楼前后左右转,就是找不到这个外语学校。这时正是下班时间,来往的人非常多,每个对面来的女孩子我都看了,就是不见佩特拉到来。整整等了一个钟头,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宿舍了。我一面怪那天晚上太匆忙离开,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怀疑佩特拉的诚意。


谁知过了几天,彼得叫我去接电话,竟是佩特拉打来的。她说她在学校门口等了我一会儿,见没人来,就走了。原来她的学校在一个大楼的三楼上,难怪我没有找到。我们又约了周末见面。


这一次我们终于成功碰面。我说要帮她学英文,也请她指导一下我的德文。外国学生在汉堡大学读书,必须通过一个德文考试关。这考试往往在人大学两年内举行。我最怕的是考试,尤其是这次德文考试,既有笔试也有口试。如果换了我过去年轻的时代,我的特长就是外文,我的俄文考试,成绩永远名列前茅。可是我现在已近四十,记忆力大不如前,再加上教书、打工赚钱,哪有完整的时间去学德文。因而,和佩特拉这次见面,我们主要是谈如何交换学习德文和英文,最后定下来,每周一次。


没想到,佩特拉做事非常认真严肃。她事先做好充分备课,俨然像个家庭教师,帮我默写、讲故事让我复述、让我朗读德文词句,她纠正我发音。我明显地看到自己的进步。反之,因为她背后没有考试压力,我和她一起练习英文的时间很少。我常感内疚地说:“这样就不是交换,而是你给我补课了。”她总是微笑地说:“等你考完后,你重点教我。”


佩特拉真纯,纯得像一块透明的宝石,没有一点瑕疵。每次我们见面,交换学习语言,她的态度部十分正经严肃,真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我们的友谊通过定期的语言交换加深了。我了解我自己,我这个人很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而且下意识地很会讨好女孩子的欢心,不像有的人,想结识女孩子吧,又不好意思去跟人家说,心怀鬼胎表面假正经。我并没有什么邪念,只要我和女孩子在一起,有说有笑,就感觉很满足。我见过一些不正派的男人,一见女人就眉开眼笑,甜言蜜语,一脸谄媚,反倒让女孩们望而生厌,避而远之。我一直告诫自己,和安娜那种突发的感情是双方在一种特定的、今日不知明日、今后生命毫无寄托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是非理性的。现在我接触的这位乖巧的少女,是那么的单纯无瑕,她只是我的一个小朋友,绝对不能伤害她这纯洁朴实的情感,反之,我应该保护她。



本文节选自——《情:德国情话》关愚谦人生三部曲之二,讲述“红二代”、“文革时期” 著名“离国者”在德国的逆袭人生。

作者:关愚谦,历史硕士、文学博士、作家、时事评论家、翻译家。作者授权华人影视特约发布(转载请后台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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