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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摄影师9年间强迫老人们拍遗照!541张笑脸背后所有人都看哭了...

Megan Zoewood 东京新青年 2020-08-29


如果说婚礼是见证一场场相爱,那么葬礼则是目睹一场场离别。


虽说红白喜事,可是大多数人都更愿意参与前者,毕竟和红事相关的所有工作,都是在见证幸福美满、甜蜜相守。


而与白事相关的所有工作,目睹的是无能为力,是撕心裂肺,是生离死别……


中西三男是住在高知县大丰町的一名摄影师,在这个依山生活的镇子里,中西经营着镇子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馆。



9年前,中西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给村子里的老人拍遗照,为此几乎每天奔波于山路上。


这大山里零散分布着大大小小85个村落,狭窄的山路上只能通行一辆车,很多地方中西还要背着器材徒步去到老人家里。



中西挨家挨户的跑,被拒绝也不在少数,理由很简单,有些老人觉得自己身体还很健朗,拍遗照很不吉利。




当然,也有老人是主动联系中西来拍遗照的。想提早拍好遗照的老人们,也是考虑到不想麻烦孩子在自己死后,还要从一堆照片中不知道挑哪张好。



老人的那句话,中西应该是最深有体会的。中西的父亲去世前已经是卧病在床,中西回忆说自己明明是个摄影师啊,可那时候却没想到去给父亲好好拍一张遗照。



最后只能从相册里勉强翻出这么一张照片,甚至都不是正面照。



这件事在他心里结了痂,他一直很后悔。因为自己有过这样的体会,中西不希望别人再遭遇相同的悔恨,所以,决定为村里的老人拍摄微笑的遗照。


这活儿其实吃力不讨好,中西的妻子一开始也觉得中西是瞎折腾,直到有越来越多人开始接受并喜欢中西,妻子也慢慢地感受到了中西坚持的意义。



中西坚持要给老人们拍照,不惜跋山涉水前去说服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和老人们交谈,很多老人都是一个人居住,其实也有些孤独。


96岁的菊惠奶奶就是中西很牵挂的其中一位。



大约35年前,中西就曾为菊惠奶奶拍过一张生活照。如今翻着相册,不过30来年的光景,照片上的很多旧识已经不在人世了。



中西这次是借着来给菊惠奶奶送之前拍好的遗照,顺便来看望奶奶。


中西对菊惠奶奶说:“奶奶要一直这样微笑着哦。”并跟奶奶约定,这照片不要马上用,咱一定要等到照片褪色哦。



菊惠奶奶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与丈夫育有4个儿女,如今这岁数,虽然没有与儿孙生活在一起,到底也是儿孙满堂的一个大家庭了。



10年前丈夫离世,菊惠奶奶就一直孤身一人。96岁的高龄依然每天都要忙着自己的那个小菜园子。



这个年纪一个人生活其实会遇到很多不便,可是菊惠奶奶不想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家,这里是奶奶的一辈子。



2014年3月,下着漫天大雪的一天,菊惠奶奶的四儿子因为车祸去世了。



中西驱车赶到灵堂,肃穆的一片黑衣中,菊惠奶奶坐在角落里,垂着头,脸上看不出表情,比起悲伤,更多的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直到准备下葬,菊惠奶奶把花放在儿子胸口上时终是再也扛不住了,一双苍老的手扶着棺沿,佝偻着背整个人泣不成声。



对于菊惠奶奶来说,她既是痛失儿子的母亲,她也是一家之长,连脆弱都需要克制。


只有在像老朋友一样的中西面前,她才能暂时放下逞强,喃喃着心里所有的悲伤:


“一想到这件事就想哭啊,留我一个人要怎么活……”



葬礼两周后,中西还是放心不下菊惠奶奶,提着一些吃的来看望奶奶,一遍一遍叮嘱着:您要打起精神来。



望着大丰町的远山,中西的心里也是难以抚平的伤感,在他嘴里慢慢说出一句近乎卑微的心愿:希望老人们能长寿,哪怕多一天也是一天。



几年后,菊惠奶奶因为老年痴呆进了养老院,她忘记了好多,甚至是在山里生活的那些过往,可能忘记才不会那么伤心吧。


中西来看菊惠奶奶的时候,心里也做好了奶奶不认得自己的准备,可奶奶一句“我记得你”,瞬间如千言万语填进了中西的心里。



那些奶奶忘记的过往,中西一点一点地说给她听,包括奶奶以前喜欢弄自家的小菜园子,双手常沾满泥土。



中西比谁都清楚远山里那个奶奶住了一辈子的家对于她的意义,所以哪怕是织个美梦,他也承诺给菊惠奶奶:等精神好了,咱们就回家。



如果只是为了拍一张遗照,中西哪需要搭进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甚至牵扯进自己难以割舍的情感去陪伴着老人们。


拍遗照才是一个蹩脚的借口,他牵挂着在大丰町里生活的那些老人们。


所以,一张张遗照的背后,我们总能看到在中西镜头前,发自内心流露出笑容的老人。


“老爷子,笑一下嘛,不要那么生气。”


“我平时都没见过这样的表情呢。”

“哈哈,是唱K才有的表情。”


“哎呀呀,要一个一个拍呢,要不阿姨咱先坐旁边。”


“开心点,笑一下嘛。”

“一大早的,谁笑的出来。”

“那您一大早的不也从田里过来了嘛。”

“哈哈哈哈,好像说得也是。”


……


9年间,中西为541位老人拍摄了遗照,这541张照片的背后,是这些老人完整一生最后的句点。



人这一生会留下很多照片,而这最后一张照片,可能是家人余生面对时间最久的。


*以上视频字幕来源@幻月字幕组


大部分人都愿意参与别人的团圆喜悦,但这世上,总要有人去陪同他人的生死离别,中西也许就是这样一位陪同者。


死亡总是突如其来,生命需要好好地道别,每一场离别都承载着绵长的思念。


这一生是苦是甜,都让它随时间去吧。


若生命的最后能微笑以对,欣慰这一世的羁绊,那我们来生还走一段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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