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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新概念获奖的小姑娘吗?像这样优秀的作品,泰安还有很多

2018-03-09 齐鲁晚报今日泰山


还记得那个新概念获奖的小姑娘吗?

前几天为大家展示了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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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

小编又整理了来自英雄山中学的几位学生的获奖作品

每一篇都非常棒~



第十八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原点

作者:高歌

指导老师:孙庆武

原点

作为一个高中生,看到原点的第一反应就是(0,0)的坐标,活像一张呆滞木讷的脸。坐标轴之上,左右都是离开。

想到当下,原点似乎是停在原地。不禁想到娱乐圈,一夜浮华站到人生最高点,而后在别人的目光里兢兢业业。大多数心灵鸡汤强调人要活得独立,活得有态度,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但这群人就是活在别人的观点里,以别人的态度为生。一夕天地倒换,观众口味变了,便从峰顶落到谷底,回到最初的默默无闻。

也许死亡是原点。

你出生以后接受世界给予的种种,在时光线上一路飞奔,将最初蜷缩在子宫的婴儿远远抛诸脑后。在很多年后回家的路上,你眼前一阵晕眩,提着的蔬果随着手指的无力滚落一地,路灯的光昏聩无力,勉勉强强照清你手下地砖粗糙的缝隙。血液回流,你眼前血红一片。

然后一切倒回。

你看到穿过黑暗隧道的列车重新从黑暗里急速倒回,被丢掉的矿泉水瓶飞回手里,你听到骨骼移动的声音,佝偻的背挺直,萎缩的肌肉重新变得柔滑,数十年的知识和记忆像是被按了删除键,一行行回归空白。你忘记语言,忘记行走,你蜷缩起身体像羊水中幼小的胎儿。

然后你在一个寒颤之后居高临下,衰老的身体无力地匍匐在地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边,神情复杂。

你明白你已经死亡,你回到生命产生之前,但这不是结束。

衰朽的肉体在烈焰中化作飞灰,数年之后以另一种生命形态出现在世界上。一朵花凋零,花瓣未死,它成为养料,被吸收之后再成为那朵花里的某个细胞。

数百万年前,庞大的生物统治世界,在一次冰期全军覆没。白色,天地间只有白色。寒风粗暴地咬住大地干裂冰冷的嘴唇,将他的呻吟痛呼全部咽下。寂静。

之后人类出现,以开垦者的姿态用一把火烧尽寂寥,像是快进的镜头,千年之间他们从赤裸荒芜上建立起一个现代化的机械社会,苍穹灰了又蓝,人类自以为离原点已经足够远。

然而你在某个寂静的深夜,在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之后,你内心燃起一种渴望:杀死对手,吞噬他们的血肉,用最粗暴的方式让他们感受痛苦和恐惧。你感到恐慌,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残忍念头。你自以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功者,你自以为你离那片荒芜寂寞茹毛饮血的野蛮已经足够远。

但并不是这样。夤夜之时,传说里人心最脆弱的时刻,你听到来自灵魂深处幽沉的低喃,那是远古祖先的游魂,他们以一种隐秘的方式潜伏在你的内心,就像贪婪和欲望一样,那是你永远摆脱不掉的本性。

没有原点,因为你就是原点。

你自以为的离开事实上一直在原地徘徊,你以为你可以拒绝,但是你只能接受。

原点是一瞬的永恒,是光暗的交界。

原点是你,也是我。




【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奖作品】  

马  晓

指导教师   张凤山

秋天的喜乐


喜乐出去买卫生纸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下天。

时值夏秋之际,天空总是阴晴难辨。喜乐觉得这跟绝经老妇女捉摸不定的臭脸一样,有着高深莫测的丑陋。这令她的心情变得很糟。毕竟看老妇女的臭脸不是件令人喜乐的事,更何况是整个天空那么大的臭脸。

于是她急忙忙地低下了头,视线随之跌跌撞撞地砸到脚边的一只小猫身上。

小猫的确很小,肋骨直直向外凸着,连近视250度的喜乐也能数得一清二楚。它紧紧团在一大堆树叶中,不停地瑟瑟发抖。

喜乐觉得它好可怜,便射出公益广告上说的“关爱而亲和的目光”以给予小猫“一丝丝温暖与希望”。结果是那只小猫抬头望望喜乐,怯怯地叫了两声,见喜乐还不走,自己就悻悻地离开了。喜乐默默看着小猫无助而孤独的背影,心想精神上的公益果然等于放屁。

突然刮起了大风,凉风吹来漫天的落叶与别人洗好的内衣。喜乐看着这场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红肿的鼻头,心说,原来秋天就这么来了。

 

于是,秋天到来后的第一件大事是喜乐感冒了。之所以说第一件是因为喜乐马上迎来了第二件大事——她终于要结婚了。

说是结婚,只不过是订婚而已。喜乐之前一直觉得两个人都下定决心要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订婚呢,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两个人连在一起都还没下定决心,所以要借订婚这个仪式为自己的决心投一张虚假的赞成票。

在听完订婚宴上人们寓意不明的祝福后,喜乐逃进了秋风四起的大街。

很多年以后,喜乐仍后悔她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向右看了一眼。

那时喜乐的右手边有一家咖啡店。她莫名其妙地向右一扭脖子,就在咖啡店的深色玻璃上窥见了自己的倒影:凌乱干燥的头发下是黝黑浮肿的眼眶,早已花掉的劣质化妆品下是粗大壮硕的毛孔,小肚子微微凸起,其他地方却平得像天安门城墙。

喜乐就这样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在打量一头陌生的怪物。尽管后来喜乐一直强调她那天感冒精神面貌欠佳,而且天气冷衣服裹得实在是太紧。可此时,她的的确确感到一股恐惧,一股过山车早早爬上顶峰,剩余时间只是飞速坠落的恐惧。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喜乐感到喉咙像塞了刀片,一动就撕裂般的疼。她试着用鼻子吸气,气流却半路叛变逃进了嘴巴,原来鼻孔早已被鼻涕堵了个严严实实。

喜乐记得某个专家说过,小感冒挺过七天就可自行痊愈,也就没有去看医生。喜乐一直很注意生活的细节问题,比如用哪个牌子的拖鞋最舒服,每天早晨喝一杯淡盐水可以彻底与好友便秘绝交。喜乐总能将这些窍门与琐碎把自己的生活装扮得异常缤纷。所以今天回老家时喜乐妈又对她说,乐啊,你天生就是个当贤妻的料,可惜就是差一个男人。

妈。喜乐拐出一个埋怨的语调。她埋怨的并不是母亲的唠叨,而是埋怨她为什么每一次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那张迷人的包装纸指给自己说,看,你的生活其实就是一只不能再臭的臭鸡蛋。我不是已经订婚了嘛,入冬后我就和他结婚。

提到结婚,喜乐妈与喜乐的表情绝对是一个从床单下翻出一百元人民币,另一个则翻出一百元冥币。说实话,再过三个月就要结婚的喜乐目前所知道的只是她必须要结婚,而且她不爱他。或者,是没有感觉,没有渴望每一天一睁开眼就看见他睡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感觉这个东西文艺点说是你我深情回眸宛若早已擦肩而过五百个轮回,实际点说不过是个放大的厥词。有感觉?喜乐,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金钱,地位,股票,哪个不比这重要?再说,感觉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她的闺蜜一直这样劝她。可喜乐对于跟一个与自己完全绝缘的橡胶棒子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狗血生活实在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况且,那个被自己口口声声叫“亲爱的”男人就真的爱自己吗?她现在感冒了,需要另一个男人近乎宠溺的关爱,可那个他除了发一条敷衍的短信,甚至都没来亲眼看看自己,鬼知道他在哪儿鬼混?

我难道真要和他结婚了吗?喜乐看着墙角擤满鼻涕的卫生纸,不禁揪起了头发。

 

喜乐。

喜乐正在超市买东西,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喜乐,是我,林巧燕,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喜乐望着面前堆满慈祥笑容的弥勒佛脸,再苦苦搜索下终于对号入座。

奥,巧燕啊,我怎么会忘记呢?你可一点都没变啊。喜乐没撒谎,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长成了这副模样。喜乐一直很疑惑,对于如此庞大的身躯,他父母怎么好意思给她取这么轻快的名字。

二十年前,也就是初一开学时,喜乐阴差阳错地与巧燕成了同桌。在后来相处的四年中,喜乐真真正正地见识了什么叫“女人天生是攀比的宠儿”。比如说喜乐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三天后林巧燕就会穿一件款式相同而且是艳红色的裙子来上学;喜乐早晨带了巧克力蛋糕作为课间小甜点,下午她就会拿法式车轮面包说这是她饭后小零食。喜乐至今还记得明媚的阳光下,她那因洋洋得意而不停抽动的巨脸仿佛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那时喜乐鄙夷地想,如果这么大的面包只能算她的零食,那她一顿得吃几立方米的米饭?

只不过比起相貌、身材、成绩这些中学生最看重的东西来说,巧燕始终处于失败者的地位。喜乐知道她不甘心,可随着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不同的高中,这场滑稽的闹剧也只好匆匆收场。

现在,喜乐觉得那场闹剧的帷幕又要拉开了。

果然,巧燕看见喜乐手推车里东西都是单份的,两只眼睛一转,滑出了一股饶有深意的语调。喜乐,你不会还没结婚吧?喜乐盯着她眼睛快要喷射出来的兴奋,心里不由得默念“关你屁事”。

还没有。

终于喷出来了。

不会吧,你现在还是剩女!巧燕音量猛然提升八度,生怕别人听不见。

不是还没碰见合适的嘛。

可没个男人在身边总不太好,万一你家下水道坏了怎么办?巧燕故作关心地询问。

叫人来修啊,再说我家的下水道好好的干嘛要坏啊?喜乐假装不懂地回答。

巧燕见自己的箭射在了棉垛上,索性发出致命一击。

我老公会修噢。对了,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让你见见我老公呢。老公!巧燕用甜的让人得糖尿病的声音叫来了在对面挑选蔬菜的男人。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走过来后熟练地环住巧燕的腰。

巧燕忙着介绍。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初中同学,现在还没结婚呢。

你他妈的。喜乐尴尬地笑着,后牙根咬得咔咔作响。

一阵短暂的寒暄后帷幕落下。这次,林巧燕终于以完胜的公主模样坐上王子的南瓜马车绝尘而去。灰姑娘喜乐站在扬起的沙尘中,不由得抱怨这城市的绿化越来越差。

林巧燕是平凡的,她老公也是平凡的,可刚才喜乐分明看见她们的背后竟散发着温暖的金色光芒。喜乐终究没想到,昔日仰头追赶自己的灰姑娘,现在却成了俯身可怜自己的白雪公主。这种落差归根究底只不过是巧燕站的台阶叫“我结婚了”,而喜乐举的牌子却写着“你是剩女”。

喜乐站在夕阳中,望着渐行渐远的夫妻俩,耳边传来她们“鸡蛋又涨价了”和“老公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的谈论声,忽然感动得想流泪。

我也能像他们那样幸福吗?喜乐的眉毛拧成了一个锁。

就在刚刚,她的未婚夫给她打来电话,约喜乐明天去咖啡馆,有些重要的事要与她商量。支支吾吾的语气令喜乐心中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却实在说不清上天会给她安排怎样的剧本。

喜乐突然感到头疼,用手一摸竟微微发烫。

奇怪,不是说感冒可以自己慢慢好的吗?

 

早在很多年以前,喜乐就已经放弃了那些低俗杂志所极力宣扬的“浪漫唯美爱情”。当喜乐还是小喜乐的时候,她也会做着在街道拐角被优质型男撞出满天繁星外带零星爱情火花的白日春梦。可春梦成真时,她所做的只是指着自己名牌衣服上的裂口与泥巴大声叫嚷“赔钱”罢了。后来喜乐对着太阳端详刚从那个型男身上讹来的红色钞票却怎么也琢磨不透——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直到看见钞票上毛主席亲切而繁多的皱纹时,她豁然开朗——原来我长大了。

或者说,我已经老了。

喜乐从未像现在这样急切渴望一个男人,一个可供也只供自己依靠的臂膀。她不希望自己的脸在变得跟绝经老妇女的脸一样臭时,依然是自己一个人背负生活的鸡零狗碎,比如说换煤气罐,或者与邻居太太吵架时总被一句“老处女”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只要他肯与我共度余生,而我又对他有感觉,这就足够了。喜乐觉得这个标准并不比刚果盆地高到哪去。

可,可为什么找这样的男人就这么难呢?

 

喜乐推开咖啡店大门时头是低着的,那次的“一朝被蛇咬”终于变成了“十年怕井绳”的条件反射。喜乐发觉她现在经常不自觉地低头,似乎在某个东西离去后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那个东西是什么呢?喜乐现在明白了,那个东西不就叫“年轻”嘛。

见面,入座,虚假的亲热,单调的客套,跟电影的发展模式相同,心怀鬼胎的他借口去洗手间准备接下来戏份的表演。然后他留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高潮来了。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叫“艳玲”。

出于情节发展的需要,喜乐打开了短信。“死鬼,你和她分手的事谈完了吗?昨天可是你说再也不愿见那个老处女的臭脸。记得晚上来找我。想你。”

未婚夫从洗手间心事重重地出来时,喜乐正对着早已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发呆。他看着喜乐,语气竟慌张起来。那个,你拿着我手机干什么?

哈哈。喜乐突然笑出声来。哎,你说,现在居然还有人叫“艳玲”,好俗的名字啊。喜乐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

喜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分手吧。

喜乐放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可这总比结婚后不久再离婚强吧。

唉,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喜乐把杯子慢慢放到杯垫上,目光对着虚无的空气。其实结局我比谁都看得清,只是我不想说,我不想面对。我希望它能够晚点到来,或者它根本不会到来。可是现在它来了。我现在连想象的余地都没有了。

为什么连一点想象的权利也不留给我呢?喜乐一直轻轻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缓缓起身离开。毕竟是冷暖自知的人,对于无法得过且过的事从不过分纠缠。

喜乐,我真的是现在才明白她才是我的真爱。毕竟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我是说,你就像我的大姐一样……

喜乐突然站住脚,然后一转身就把咖啡杯扣在他头上。

 

喜乐晕晕沉沉地回到家时,被咖啡杯划开的伤口仍在流血。

还是失败了。

这些年来,喜乐为了躲避伤害一直在想象中追寻自己的完美世界。她不知道,其实伤害也是想象馈赠的礼物之一。

喜乐在这时听见洗手间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赶过去发现是下水道漏了。

她默默盯着下水道喷水的裂缝,紧紧咬着下嘴唇。

下水道果然漏了。我现在是该跑去和林巧燕说“巧燕你这个贱人,我的下水道真漏了”呢,还是叫邻居来帮忙,然后再听他们千篇一律的“喜乐,你真该找个男人了”呢?

喜乐突然大叫着把脚踹向那根水管,重心却没控制好,瞬间摔倒在地板上。冰凉的水迅速穿破层层衣服贴在喜乐温热的皮肤上。她感觉自己被囚禁在寒冷暗黑的千年水牢中,所有的美好与希望正飞快冻结。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它们,无能为力。

喜乐躺在地上大哭,然后轻轻笑起来——一直生活在想象的花瓣下,猛然接受现实的阳光还真让我吃不消呢。

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时她还年纪小,夏季夜晚外婆总会在葡萄架下给她讲各种童话与传说。她常常不知不觉地在外婆怀中睡着,梦里继续着未尽的故事与葡萄藤的清香。

那时的喜乐多么像夜空下的葡萄藤,以好奇与单纯的模样拥抱这个世界的清风明月。

可喜乐还是懵懵懂懂地长大了。

她再也回不去了。

 

当树木满身的树叶被秋风洗劫一空后,冬天来了。

这时的天空不再像老妇女的臭脸一样阴晴不定,大雪飘过反而格外地干净凛冽,宛若混血婴儿的亚麻色眼眸。

若不是下水道流出的水漫过楼道引来了邻居,她现在恐怕得见张国荣去了。送到医院时喜乐高烧41度,她病好后又在电视上见到那位说“感冒七天自行痊愈”的专家,这次听明白了,专家最开始就说了大部分专家都会说的台词“一般情况下”。喜乐本想对着屏幕吐几口鄙视的吐沫,想想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碰上了非一般情况。

开始喜乐妈硬拽着喜乐去找未婚夫说情,试图找一点挽回的余地,可喜乐就是不去,她觉得人家明明把自己当垃圾扔得越远越好,自己要再滚回去未免太过下贱。喜乐妈见劝说无望,两行热泪立马砸在喜乐手上。乐啊,这一个走了下一个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来啊?

那也不能再回去找他啊,难不成等他再甩我一次?

喜乐妈的皱纹立刻深刻了好多,每一条下面都积聚了厚重的灰尘。你怎么这么倔啊?你知道妈有多想看见你结婚吗?因为妈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女就这么一个人慢慢老去啊!

喜乐望着母亲眼泪充盈的眼眶,似乎望见了秋天的那场感冒。这期间未婚夫带着俗气的小三离她而去,林巧燕领着老公炫耀一圈后离她而去,那些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想象也离她而去。所有的记忆泛着晶莹的光泽在时光的长河里迅速后退。喜乐站在河岸远远观望,似乎看懂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

喜乐突然不想结婚了,喜乐突然很想哭泣,喜乐突然很想倒在着雪地里长睡不醒。

冬天的风携着雪花吹来,吹散喜乐的长发,喜乐连忙用手去拢。

她就在这时发现了缠绕在无名指上的那根白发。

你终于老了,喜乐。



“作家杯”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马晓与他的指导老师张凤山。



【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2015-2016)全国最高奖作品】

 李梓楷

指导教师   张凤山


听味道说话


味道就像书签,夹在一本叫做“回忆”的书里,浸润着那一个个最柔软的地方。

——题 记

为了我上学时照顾我方便,爸妈把土地赁出去,在城里租了个偏陋的小房,打起了工。有爸妈的地方就是家之所在,而那个小村里的小房子,连那个有许多小房子的小村便得了个很符合他们形象的称呼——老家。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越嚼越有味儿,仿佛它是一个住在邻村的老哥们儿,什么时候想得慌了,它就在那儿,踹开他家大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扯皮,下棋,打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我跟发小李小羊,哥哥大振,表妹小洁他们的关系一样铁。

学习累的时候,我常不自觉地想起老家。每当我想老家的样子,黑木门上的锈铁环、街口空心的大槐树、坍掉的几所小破屋,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清晰地放映;每当我想老家的声音,耳畔便仿佛长了一台留声机,播放出深夜的犬吠,清晨的鸡啼,甚至那个荒原里谁都说不出是什么生物发出的刺啦啦的鸣叫;每当我想起河畔呼呼的风,我的皮肤似能觉出一丝凉爽;然而,当我努力回忆老家的味道,它却飘飘忽忽,渺远不可触。

味道就是这么一种存在,尽管你知道有这么一种味道,但你却想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那天你再次嗅到了它,你才能再次了解那感觉,幸运的话,你还想得起什么时候闻到过以至于如此熟悉这味道。一旦味道消失,脑海里就仅剩干巴巴的几个形容词,再怎么回忆,鼻尖也不会出现一台“气味模拟器”。

但我仍然尽力描摹那些味道,凭借着这些味道去回味那些曾带给我的嗅觉以外的、无可名状的感动。这感觉是一种特殊的神经冲动,我靠它们来捕味道的风。

老家的味道,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组成,它包括着人的味道、土的味道、雾的味道……我对他们的记忆,源自幼时。越小的孩子对味道越敏感,或者说,小孩子才更容易留心身边的味道。年幼的我曾发现,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

大振身上的味道好像来自一个藏着零食的干净小衣柜,有点暖,似是圆角的立方体,又像舒柔的小夜曲,闻起来让人很舒服。大振家并不富裕,然而却总能变戏法般地拿出一些小饼干、小糖果什么的跟我一起吃,让别的孩子羡煞。大振大我四岁,却比我成熟得多得多,总觉得他像我的小家长。可是,为什么形容他的时候我这么多次地想用“小”字呢?大概是因为亲切?我说不出来。

大振家里也净是这种味道,我去到他家里,总要不自觉地先深呼吸几下,但我曾钻遍他家所有衣柜,并不见这种味儿,只是和我家衣柜里差不多的棉花味。

小羊家算是村里挺宽裕的人家,他身上的味道很明显。如果说哥的味道似是氤氲在鼻腔,而“小羊味儿”只需轻轻一嗅,就能直钻到神经上,并非刺鼻,就像圆角四面体一样,貌似尖锐,终究圆润,而似混夹着美食的味道。小羊从光屁股时就跟我一块玩儿,我也在他家蹭过不少饭——莫非是因为我吃过他家的猪头肉拌黄瓜才觉着有美食味?

同样地,小羊家也充溢着“小羊味儿”,却不在厨房。

小洁很爱洗头发,身边总萦绕着一股洗发水味儿。偶尔有几天不洗头发,就干脆没什么味儿。可她家里却不是这样,我在,她闭着眼也能判断出我在堂屋、里屋还是南屋。据我当时所知,大多数女生都是这样的,没有属于自己的味道。有次我觉得女生都深不可测,大小就没敢跟女生们多说几句话。

后来我长大了,鼻子越来越钝,至今也没秀出死党身上有什么味儿来,但儿时所修的种种味道,却似一张张书签,每一个味道都引出一个人,或一个地方,一个时节,或仅仅是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像一个老头子,可能忘掉几天前的事,却不会忘记几十年前的年轻记忆。

我的大振哥收到了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赶回老家给他送行。这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熟悉,我沿闭着眼都走不错的小道,走到了大振家门口。那灰色的屋瓦告诉我,到了。推开堂屋门,那股暖融融的衣柜气息飘了过来。还有我哥哥一家暖暖的微笑。我突然觉得,刚才一切的熟悉都只是理性的判断,是大脑在告诉我这是哪儿;而这味道飘来后,是内心深处在认可着:这是亲人的家,一个可以搁下任何包袱的港。

像儿时一样,跟着哥哥在街上溜达。衰老的老家越来越老,在暮色中献出沉重的灰色。我们碰见了小羊儿,他身上的“小羊味儿”也又一次撞上了我的神经。就这么一股味儿,我仿佛觉得被带回到了七八年前,我们三个还是虎头虎脑的傻小子,正在密谋掏电表盒里的鸟窝,而小洁大概也在家傻乎乎地等着我许给她的三个鸟蛋吧?

转过街角,那儿是个雨季排涝用的水坑。潮湿腐黑的泥土滋养了满地茂盛的野草,幽幽地放着清香,混合潮湿树干上的青苔味,融在傍晚微湿的空气里,清凉凉地萦绕着我。情不自禁地深呼吸,让这味道深深地浸入我的肺腑。我一定不止一次地为这气息所迷醉,否则不可能如此熟悉。是那次在这里埋葬了一只翠鸟,还是那次在这儿给奶奶家的三只羊割了一筐草?

文艺的哥哥说,这是乡土的气息。

没错,这味道是从土里出来的。城市里人为的公园再漂亮,再精致,也无从得到这泥土的配方,那整齐低矮的草坪也不会发出种种幽香。纵然园艺师巧夺天工,又怎能放得出这气息,怎能触动我的神经?

味道,闻不到时简直要怀疑它的存在,一旦闻到了,它就要闯入脑海的深处,牵出一个个回忆,每一个片段都足以让我心醉。老家的味道不只是味道,更是一种直指内心的感动。




 作文指导教练张凤山老师与李梓楷在红枫文学社合影。




除了这些优秀的学子,

还有他们的老师,

也是棒棒哒


【指导获奖】

张凤山在全国各类中学生作文大赛多次获得特等、一等等不同奖项,被授予国家级优秀指导教师,被河南天星教育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吸收为“疯狂作文超级教练”,被师生们誉称为“中学生作文金手指”被聘为“超级作文指导教练”。


近些年来,张凤山老师在新概念作文大赛(学生两度获得一等奖)、“语文报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多个最高奖奖项)、全国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多个奖项,有的只是给其他班的学生做指导,但指导老师的署名却不是他)、“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多个最高奖项)、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大赛(多个最高奖项)、“孔子杯”全球青少年华文作文大赛(多个最高奖项)、“恒源祥杯”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两个全国“恒源祥文学之星”最高奖、两个全国一等奖、三个全国三等奖,多个省级一等奖)、“意林杯”励志故事作文大赛(一至三等奖、优秀奖多个)、全国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大赛(多个奖项)、首届“全国中小学生经典阅读行动” 活动比赛(多个奖项)、全国中学生“敬母、爱母、助母总动员”征文活动、全国“意林杯·读好书、学先锋、争四好励志教育主题活动”征文大赛、山东省“地科杯·珍惜资源爱我国土”征文比赛等超重量级全国作文大赛中,均有超凡作文指导力,斩获多个最高奖,取得了一个又一个骄人的成绩,赢得了师生的赞誉,远近闻名,不仅泰安的师生,而且济南、北京等地的师生也打电话向他咨询、请教。


不仅如此,张凤山老师笔耕不辍,与学生比写作,写教学论文(百分之百能在教学杂志、报纸上发表),还经常给学校写文稿,大家都戏称他为“学校一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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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白雪 

编辑/孙玉唐

齐鲁晚报泰安融媒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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