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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丰历史】燕子岩虎口脱险

2016-08-06 李美通 新丰家园




1948年6月,江北人民自卫总队北伐队在新丰县回龙新村燕子岩,不慎被国民党保安团包围。在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与敌人斗智斗勇,在国民党军的眼皮底下从燕子岩半山腰成功挖洞脱险,突出重围,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化险为夷的虎口脱险活剧。

燕子岩位于新丰县回龙镇新村江下水库背扶山上,是一个天然岩洞。

1947年春,为了迅速恢复开展武装斗争,扩大武装队伍,江北人民自卫总队在短短的几个月內先后组建了尖山队等7支基层武装分队,武装队伍不断扩大。2月23日,组建了胡克铭为队长的北伐队。为加强对北伐队的领导,江北人民自卫总队先后派张国屏到北伐队任政治服务员,叶华为政治指导员。北伐队主要活动在新丰回龙、塘村、蒲昌、牛牯塘,翁源的藤山、庙墩一带,发动群众,开展武装斗争,扩大武装队伍,伺机打击国民党地方反动武装。



燕子岩战斗旧址洞内图


1947年9月,国民党蒋介石为了巩固其后方,派宋子文到广东任广东省政府主席,妄图强化国民党在广东的统冶。宋子文主政广东后,立即召开“清剿”会议,制定“清剿”计划,扩编反动武装,分区设立“剿匪”指挥机构。从12月开始,集中粤、湘、赣三省2个旅5个团共1万多人的兵力,加上地方反动武装,对滃江、五岭、九连和东江以北地区的人民武装发动大规模军事进攻。一场“清剿”与反“清剿”斗争的序幕自此拉开。滃江地区进入全面反“清剿”的最困难最艰苦时期。这期间,北伐队活动遇到许多困难,往往在一个地方只能呆一天半天就要转移,晚上也不敢贸然进入村中住宿,只能住在山上的茅棚或岩洞中。

1948年6月上旬的一个晚上,随着夜幕降临,北伐队转移到回龙塘村,住在燕子岩洞中。岩洞很大,能住100多人。抗日战争时期,塘村的老百姓为了躲避日军,常在岩洞避难,在岩洞口筑起2米多高的石灰砌墙,岩洞口留得很窄,供人进出。

北伐队这次转移,被驻在英德青塘的国民党军保安团所探知,派一个营的兵力星夜奔袭塘村,把该村团团围住。天刚亮,北伐队派哨兵到岩洞口的山顶上瞭望,发现村里到处都是国民党军,村里已被国民党军包围。得到哨兵的报告后,北伐队领导迅速作出反应,断定国民党军很快就会在村中和所有山头进行“搜索”。此时天已大亮,燕子岩洞周围没有树木,只有茅草一类植被,北伐队人员一出岩洞口,国民党军就看得一清二楚,肯定无法摆脱国民党军机枪的扫射和追击。在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为了避免部队的不必要伤亡,北伐队领导决定暂时留守岩洞,以观事态的发展,并迅速了解周围的情况,特别是燕子岩的山头是否还有国民党军,以便作出决策。

当国民党军派出一个排的兵力前来搜索时,先抓了塘村五、六个老百姓,用枪和剌刀逼迫他们走在前面当人质,老百姓进岩洞后见到北伐队队员,苦苦哀求不要开枪,否则他们就没命了。为了保护群众,打击国民党军,北伐队决定退入岩洞深处据守,待老百姓离开后,国民党军进入岩洞后才开火射击。老百姓退出岩洞后对国民党军谎称岩洞内无人,国民党军半信半疑,不料一个叫“烂鬼照”队员的手电筒从身上掉下地,发出响声,国民党军发觉异常,又派一个排长带了几个士兵进岩洞搜查,其余士兵在岩洞口据守。见国民党军已进岩洞,北伐队立即向国民党军开枪射击,打伤了国民党军的一个排长和几个士兵,国民党军惊惶退出。北伐队乘对方退却之际,欲占领洞口组织突围。国民党军马上丢下几颗手榴弹,炸伤了北伐队两位队员,黄显伤了眼睛,张胜伤了手臂,突围战斗暂停。

燕子岩洞口狭窄,被国民党军团团围住,岩洞内有个陡坡,要组织突围也不容易,即使冲出岩洞,也会遭受国民党军密集火力的杀伤,只能等待天黑后,利用夜幕相机组织突围。

为了保存战斗力,北伐队退入岩洞深处,借助岩洞内石钟乳阻挡国民党军的进攻。北伐队在暗处,国民党军在明处,若要进来,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而国民党军却无法看清岩洞内的举动,他们只好在岩洞外靠土墙掩护,不时放枪、丢手榴弹,还不停地喊话,要岩洞内队员投降缴械,国民党军每喊话一次,北伐队就打一排枪回答他们,同时喊“冲呀”来扰乱国民党军,洞内洞外相隔百米,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相持不下。

北伐队领导利用战斗中的间歇,找班长、小队长等骨干做思想政治工作,同他们讲革命气节,宁死也不向国民党军投降。为了鼓舞士气,队领导发动大家唱革命歌曲,鼓励斗志。同时要大家做好夜间突围的准备,除放哨人员外,其余人员尽量休息,不得轻举妄动,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尽量减少弹药的消耗,积蓄力量。与此同时,还组织人员在岩洞内寻找出口,寻找机会,创造条件突围。

在岩洞内,战士们忍受口干饥饿的煎熬。口干了,就用石乳缝渗出的点滴泉水,润一润嘴唇;肚饿了,没有火煮饭便吃一把生米充饥,谁也没有叫一声苦,喊一声累,个个保持高昂的革命斗志和顽强的战斗精神。

下午,国民党军继续喊话,还封官许愿进行诱降。为了诱骗国民党军,北伐队领导将计就计,要他们派人进岩洞来谈判,指名要反共顽固分子、回龙乡乡长陈玩东带人进岩洞来谈,试图扣押人质,胁迫国民党军退兵。但狡猾的国民党军没有上钩。

太阳快下山了,国民党军担心天一黑北伐队组织突围,于是,他们不但强迫老百姓把烧石灰用的柴草搬到岩洞口,引火丢进岩洞内,顿时烈火熊熊;还强迫群众用风车鼓烟入岩洞,企图窒息岩洞内游击队员。为了阻挡北伐队突围,国民党军还威迫群众扛来几十张铁耙分作数层堵住岩洞口。国民党军还不放心,又电传韶关警备区运毒气来,妄图施放毒气毒死岩洞里的游击队员。(幸好毒气运到大坑口时,北伐队已成功挖洞脱险。)

面对严竣形势,全体队员上下一致,互相鼓励不动摇,脸贴地面,往低处静坐,用湿毛巾堵住鼻孔,盖住眼睛,渡过了一个相当难熬的夜晚。

派出寻找别处出口的队员,终于发现了一处有松动的石块,就用刺刀试挖,越挖越深。于是,他们向指导员叶华汇报情况,叶华来到洞中深处,见冯富仔、蓝衍两队员已挖有二、三尺深了。队领导决定重新进行分工,改由队长胡克铭去岩洞口前线指挥战斗,政治服务员张国屏做队员的动员工作,指导员叶华带领队员挖洞,轮流上阵,向山顶方向挖去。一直挖到第二天下午,出口才挖通。此时,叶华下令,暂时停挖,待天黑后再干。

离天黑还有一、二个小时,国民党军又在岩洞口点燃茅草、木柴树枝,大量抛进岩洞中,这次明显感觉烟更浓、更呛人了,打着手电筒伸手也不见五指。北伐队领导怕新挖的洞口冒烟被国民党军发觉,就动员队员拿毛毡、被单堵住所挖的岩洞口,防止烟从洞口出去。

天黑了,叶华带领队员们继续挖洞,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洞口挖开了。洞口挖开后,叶华派了一位队员出岩洞侦察,出去侦察的队员回来报告说:“岩洞口正挖在半山腰,出口周围没有发现国民党军”。 岩洞口周围静悄悄的,正是突围的大好时机。北伐队领导审时度势,由叶华宣布开始突围,要求突围出岩洞后,不打手电筒,不准讲话,如国民党军打冷枪,没有命令不要还击。为了迷惑国民党军,岩洞内的队员们用一排排子弹射向洞口,高声呼喊:“同志们,冲呀”!作出突围的假象。国民党军信以为真,拼命向岩洞内丢手榴弹。北伐队乘势撤到岩洞内新挖的出口处,叶华带了几位队员走出岩洞口警戒,然后回到岩洞内,把队员一个个送出岩洞口,队长胡克铭是个胖子,洞口太小,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出,叶华才最后一个离开岩洞。

北伐队三、四十人,饿着肚子机智勇敢跟国民党军拼了两天两夜! 转危为安,绝处逢生,偏偏在国民党军的眼皮底下从燕子岩半山腰挖洞脱险,突出重围,挽救了队伍,避免了全队覆灭的命运!全队乘着漆黑的夜晚,走出了回龙塘村,杳无声息地向翁源的庙墩方向进发。

        此文参考《中国共产党新丰县地方史(第一卷)》燕子岩历险内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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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美通,广东新丰人。从事文化、党史、地方志工作30余年,参与征集研究、编辑出版党史、地方志资料500多万字。先后发表了“古田会议前后的李任予”、“从粤北山区飞出的雄鹰——红军早期领导人李任予”等文章;主编出版了《中国共产党新丰县地方史(第一卷)》、《战斗在新丰(续集)》等著作并获得广东省党史优秀成果著作类三等奖。参与主编出版《中国共产党新丰县历史(第二卷)》、《新丰县志(1979~2005)》等党史、地方志书刊,著有《云䯽山飞出的雄鹰一一李任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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