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中卫】中卫鸽子崖:一户人家的坚守
中卫的“乡土”之行,与一个多月来其他市县的采访不大一样。在其他市县探访乡村的历史文化、民风民俗、传统建筑,生活变迁,许多村庄之前的新闻旧俗没有被太多地整体“打包”挖掘,等待我们的几乎就是“原生态”呈现。中卫的南、北长滩就不一样了,可能人们不太知道他们究竟隶属哪个行政乡镇,但他们的历史文化、民俗传统和旅游价值,在此之前被报道得比比皆是,说大家都知道的无疑有“抄袭”之嫌,那么,大家都不知道的“领域”在那里?这次的采访似乎成了一次“探险”和“发现”之旅。好在我们请到了特别熟悉中卫的宁夏博物馆原馆长周兴华,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在北长滩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看山水风景民生,听历史地理故事,鸽子崖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因鸽子鱼得名
从孟北线往中卫市区行驶,在孟家湾与北长滩交界处,当地人俗称贼沟子的一个岔路口下柏油路,拐进黄河边的一条便道,约莫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鸽子崖——这儿的黄河边上只住着一户人家。
与进入南长滩那段崎岖的山路相比,前往鸽子崖的这段山路要相对平坦。车子在黄河边行驶,一边河水于眼前奔涌,另一边大山在身边随行。欣赏过河中的绿洲和小岛、绿洲上几棵造型优美的树木之后,车子拐进了狭窄的沟口内山道。听说这个沟口内的山里,解放前经常有土匪出没,行驶在两山夹道、空无一人的曲折山路上,我们有一种探险的感觉。说笑间看到河滩边成片的枣树林,红枣绿叶迎风招展,树影婆娑中一处平坦的水泥院子、几间高大的平房已经近在眼前,这就是鸽子崖唯一的住户张希灵的家。
张希灵家的枣园里,鸡在觅食。
鸽子崖的名称其实与鸽子无关,而是因为珍稀的鸽子鱼。这是一种产于黄河的鱼,属鲤科。中卫有句古谚:“天上的龙肉最鲜,地上的鸽子鱼最香。”鸽子鱼学名叫铜鱼,和一般的黄河鲤鱼不同。1990年第5期的《中国民族》杂志刊登了一篇署名唐育勤的文章,文中这样介绍鸽子鱼:它腹肥大,嘴尖长,肉嫩醇香,眼小带红圈,体长八九寸,淡红色中泛有银白色,主要产在黄河九曲古渡(中卫下河沿渡)上下40公里的黄河弯里。其主要特点是,当它触网后隆起的脊背高悬网限,胸鳍好似鸽翅,远看就如鸽子栖在网上,侧看亦然。
鸽子鱼肉细腻白嫩,鳞刺又少,有醒酒功效。能提气补虚、滋阴补肾,是体弱病患者补养身体的上乘佳品。当地群众有“吃条大鸽角,要顶半两参”之说。明、清两代,一度曾在黄河南长滩弯设官白场,每年定期捕捉鸽子鱼进贡朝廷。有谁能捕到二斤以上的鸽子鱼,就会象东北人挖了大人参一样,准能卖个好价钱。鸽子鱼喜欢在急流险滩中生活,不易捕捉,数量也少。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因为河水被污染,中卫黄河里的鸽子鱼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张希灵是榆树台子人,一直在黄河边生活,他说自己20多岁时还见到过鸽子鱼,但没吃过。“村民张继仓抓到过鸽子鱼,头很像鸽子头,青灰色,有一斤多重,嘴似鸭子嘴。”此后40年他再没看见过。
多年来周兴华也一直在寻找鸽子鱼的踪迹,“南、北长滩是鸽子鱼的老窝。历史上有记载,冬天把黄河上的冰眼打开,鸽子鱼上来呼吸,人们一抓就是一对,鸽子鱼雌雄不分家,好像夫妻同心不分离。万一找到,我想是不是可以进行人工繁殖。”但结果却总是令他失望。
一家人的坚守
鸽子崖的自然风光延续了北长滩一贯的美,山水相伴,绿树成荫,田园尽显。一派旖旎中,空气清新、阳光灿烂,树丛咕咕觅食的鸡,路边静静睡觉的狗,林中挂满果实的树,感觉地老天荒的岁月静好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游览赏景和生活劳作的感受大不相同。
10月中旬正是北长滩枣子熟透的季节,200亩果园使得张希灵一家异常忙碌。与我们一路上所见的单纯手工分拣枣子不同,张希灵家装备了一台分枣机器伴以人工辅助。尽管如此,在一间宽大的仓库里,上万斤的枣子堆前,张希灵和他的小儿子一人一把木锨,不停往转动的机器里铲枣子。旁边几个妇女,头也不抬地将枣子分类装筐。
他们1989年从榆树台子搬到这里。张希灵的老伴是中卫县城人,“不听父母的话”,19岁从城里嫁到乡下,“苦了大半辈子”。
去往鸽子崖沿途的风景。
60多岁的张希灵忙得连老朋友周兴华都顾不上接待,我们找到他的老伴忙中偷闲地聊了一会。“靠体力挣钱,苦得很。”提起往昔,张希灵的老伴有说不完的话,“原来这儿没有路,没有树,黄河发大水,啥东西都往下漂,我们还得喝河里的水。”
在新房不远的一处高地上,张家的旧房子还留着,那是几间低矮的土木房,一家人在那儿住了很久。靠着勤劳和不服输的劲头,夫妻俩带着3个儿子在黄河滩上开出了200亩地,盖上了宽敞的大房子,儿子们相继成家,几个孙子在城里上学。张家不仅修了路,还挖了井,装上了自来水。如今,大儿子在沙坡头搞枣子加工,其他两个儿子在家里和老人一起操持果园。
为了有个好销路,枣树的品种得经常更新换代,这就得进行嫁接,“非常费事,请了8个人来帮忙,加上自己人,干了好长时间。”现在,除了本地枣子,嫁接的灰枣、冬枣开始收获了。热情的老人一再请我们吃枣子,“我们这地方好,石头缝里长出的水果,甜得很。”
除了打理果园,一家人把黄河边上的路修了,又在河边栽上树,还准备在路边的开阔地带盖几间房子,搞个农家乐。“再过几年,这里就更漂亮了。到时候你们一定来。”
离开的时候,黄河边张家新栽的一排树苗长势正好,泛白的芦苇花在风中摇曳,渐行渐远的鸽子崖却让我们有了新的期盼。
信息来源:新消息报 记者邱青春焦小飞 实习生张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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